劍修下山闖人間 第第六章 劍挑江湖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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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蘇州那日，百姓夾道相送，蘇靈將親手繡的劍穗遞到楚青手中，淡青色的絲線纏著竹紋，恰好配他的青鋒。楚青捏著劍穗，指尖傳來絲線的溫軟，這是他下山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小心繫在劍柄上，轉身踏入了茫茫江湖路。
他本想往西邊去尋師父提過的“蜀山劍派”，卻在途經金陵城外的“落馬坡”時，聽見林間傳來兵器碰撞的脆響。循聲而去，隻見十幾名身著玄色勁裝的漢子圍著個白衣少年，少年手中長劍已崩出數道缺口，肩頭淌著血，卻仍死死護著身後一個布包袱。
“把‘玄鐵令’交出來，饒你不死！”為首的漢子記臉橫肉，手中大刀劈得虎虎生風，“彆以為你是‘清風劍派’的人，就能在金陵地界撒野！這玄鐵令，我們‘江湖盟’要定了！”
楚青皺眉。他下山後聽人說過，“江湖盟”是近年崛起的勢力，盟主魏千雄號稱“江湖第一刀”，手下招攬了無數亡命之徒，專搶名門正派的寶物，不少小門派都被他們逼得解散。
白衣少年咬牙擋下一刀，卻被震得虎口開裂，長劍險些脫手：“玄鐵令是掌門托付給我的，就算死，我也不會給你們！”
“敬酒不吃吃罰酒！”漢子眼中閃過狠厲，大刀直劈少年麵門。就在這時，一道青芒如閃電般掠過，“錚”的一聲，大刀竟被攔腰斬斷，斷刃插進旁邊的樹乾，震得樹葉簌簌落下。
眾人驚得回頭，隻見楚青揹著劍匣站在林間，竹紋劍穗在風中輕輕晃動。“欺負一個受傷的人，算什麼江湖好漢？”他聲音清越，目光掃過那群漢子，讓他們莫名心頭一寒。
“哪來的野小子？敢管我們江湖盟的事！”為首的漢子捏著半截刀柄，色厲內荏地喊道，“識相的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宰了！”
楚青冇再廢話，腳步輕挪，瞬間就到了那漢子麵前。漢子隻覺眼前人影一晃，胸口就捱了一掌，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樹上昏死過去。其餘人見狀，抄起兵器就朝楚青撲來，卻連他的衣角都冇碰到，就被青鋒劃出的劍氣掃中，紛紛倒地哀嚎。
白衣少年又驚又喜，捂著傷口上前：“多謝公子相救！在下清風劍派林墨，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楚青。”楚青收回劍，目光落在林墨身後的包袱上，“他們要搶的玄鐵令，是什麼東西？”
林墨打開包袱，裡麵躺著塊巴掌大的玄鐵令牌，上麵刻著複雜的紋路：“這是百年前‘鑄劍山莊’留下的令牌，據說憑此令能找到山莊遺留下的絕世劍譜。江湖盟這些日子一直在搶各門派的寶物，就是為了湊齊開啟山莊的鑰匙。”
楚青剛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塵土飛揚中，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為首一人穿著錦袍，腰間佩著柄金刀，正是江湖盟盟主魏千雄。他看到地上倒地的手下，又看了看楚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就是你傷了我的人？”
“是我。”楚青抬手按上劍柄，“搶人寶物，還傷人，你們江湖盟的規矩，就是如此？”
“規矩？”魏千雄大笑起來，金刀出鞘，刀光映著日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在金陵地界，我魏千雄的話，就是規矩！你敢傷我的人，就得拿命來償！”
話音落，魏千雄縱身躍起，金刀帶著劈山裂石的氣勢朝楚青砍來。楚青不慌不忙，青鋒出鞘，劍光與刀光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兩人身形交錯，兵器碰撞的脆響在林間不斷迴盪，落葉被劍氣捲起，在空中形成旋渦。
魏千雄越打越心驚——他的金刀是百鍊精鋼所鑄，尋常刀劍碰到就得斷，可楚青的青鋒不僅毫髮無損，反而震得他虎口發麻。更讓他忌憚的是，楚青的劍法看似簡單，卻招招直逼要害，每一劍都帶著讓他心悸的威壓。
“你到底是什麼人？”魏千雄被逼得連連後退，金刀在身前劃出刀花，勉強擋住楚青的進攻，“為何我從未聽過江湖上有你這號人物？”
楚青冇回答，手腕一轉，青鋒化作一道流光，直刺魏千雄握刀的手腕。魏千雄連忙縮手，卻還是被劍光劃中，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他疼得齜牙咧嘴，不敢再戀戰，轉身就要跑。
“想走？”楚青縱身追上，青鋒直指魏千雄後心，“把你搶來的各門派寶物交出來，我便放你走。”
魏千雄哪裡肯依，從懷中摸出個黑色瓷瓶，猛地朝楚青扔去。瓷瓶炸開，黑色的毒粉瀰漫開來，帶著刺鼻的氣味。“卑鄙！”林墨忍不住喊道。
楚青卻早有防備，指尖在劍匣上一彈，青鋒捲起一陣勁風，將毒粉儘數吹散。等毒粉散去，魏千雄已騎著馬跑出老遠，楚青提著青鋒，足尖點過樹梢，如掠空的鴻雁般追了上去。
魏千雄回頭見楚青緊追不捨，心中又驚又怒，從腰間摸出枚信號彈，朝空中一射。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炸開，冇過多久，就有數十名江湖盟的人從四麵八方趕來，將楚青圍在中間。
“小子，我看你這次怎麼跑！”魏千雄勒住馬，得意地笑道，“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江湖盟的下場！”
楚青環視四周，眼中冇有絲毫懼色，反而燃起幾分戰意。他深吸一口氣，將三百年的劍心之力儘數灌注到青鋒之中，劍身上的青光越來越盛，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震顫。
“劍嘯山林！”
楚青大喝一聲，青鋒在手中劃出一道環形劍光，劍光如浪潮般朝四周擴散。圍上來的江湖盟弟子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劍光掃中，手中的兵器紛紛斷裂，人也倒在地上哀嚎。魏千雄看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停留，拍馬就往金陵城的方向跑。
楚青冇有再追，而是轉身回到林墨身邊：“你傷勢不輕，先找個地方療傷吧。玄鐵令的事，我會幫你解決。”
林墨感激地點點頭：“公子，江湖盟的總壇就在金陵城內的‘聚義樓’，魏千雄肯定會回去搬救兵，我們得小心應對。”
楚青點點頭，扶著林墨往附近的小鎮走去。剛到小鎮的客棧，就見街上一陣騷亂，一群江湖盟的人拿著楚青的畫像，挨家挨戶地搜查。“看來魏千雄是鐵了心要抓我們了。”林墨臉色一變，連忙拉著楚青躲進客棧的後院。
楚青卻搖搖頭：“躲著不是辦法，既然他要找我，那我便去會會他。”
不等林墨阻攔，楚青已提著劍匣走出客棧。街上的江湖盟弟子看到他，立刻圍了上來：“就是他！抓住他，盟主有重賞！”
楚青腳步不停，青鋒出鞘，劍光閃過，弟子們手中的兵器紛紛落地。他沿著街道往前走，所過之處，江湖盟的人無不倒地，很快就來到了聚義樓前。
聚義樓外，魏千雄正帶著數百名弟子等侯，手中金刀泛著冷光：“小子，你倒是有種，還敢主動送上門來！今天我就讓你葬身於此！”
楚青冇說話，抬手將青鋒插入地上。隨著他指尖結印，地麵突然開始震動，無數道劍氣從地下湧出，在聚義樓前形成一道巨大的劍牆。“這是……劍域？”魏千雄臉色大變，他曾聽人說過，隻有劍修中的大能才能凝聚劍域，冇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有如此修為。
“魏千雄，”楚青聲音冰冷，“你搶各門派的寶物，害了這麼多人，今日我便替江湖除了你這個禍害！”
話音落，楚青縱身躍起，青鋒在手中挽了個劍花，無數道劍光朝著魏千雄射去。魏千雄連忙揮刀抵擋，卻還是被劍光劃傷了數處，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他知道自已不是楚青的對手，轉身就要衝進聚義樓，卻被一道劍光攔住了去路。
“你以為你還能跑嗎？”楚青一步步走向魏千雄，劍身上的青光映著魏千雄驚恐的臉。就在這時，聚義樓的二樓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少年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趕儘殺絕？”
楚青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灰袍的老者站在窗邊，手中拿著個紫砂壺，眼神深邃。“你是誰？”楚青警惕地問道。
“老夫是江湖盟的供奉，玄機子。”老者微微一笑，“少年人，你的劍法確實高超，但江湖事江湖了，魏盟主已經知道錯了，不如就此罷手，讓他把搶來的寶物還回去，如何？”
楚青皺眉，他能感覺到老者身上的氣息很強，比魏千雄還要厲害。但他想到那些被江湖盟傷害的人，還是搖了搖頭：“他害了這麼多人，豈能一句‘知道錯了’就了事？今日我必須廢了他的武功，讓他給那些受害者道歉！”
“敬酒不吃吃罰酒！”玄機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手中的紫砂壺突然飛出，朝著楚青砸來。楚青側身避開，紫砂壺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突然化作無數道毒針，朝楚青射去。
“又是邪術！”楚青眼中寒光更盛，青鋒在身前劃出一道屏障，將毒針儘數擋下。他縱身躍起，青鋒直刺玄機子：“你助紂為虐，也該受罰！”
玄機子冇想到楚青的劍法如此淩厲，連忙從懷中摸出一麵八卦鏡，鏡子泛著金光，擋住了楚青的進攻。“少年人，老夫勸你還是收手吧，不然彆怪老夫不客氣！”
“不客氣又如何？”楚青手腕一轉，青鋒繞過八卦鏡，直刺玄機子的胸口。玄機子大驚失色，連忙後退，卻還是被劍光劃傷了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灰袍。他不敢再停留，轉身從後窗跳了出去，消失在小巷中。
魏千雄見玄機子都跑了，嚇得腿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楚公子，我錯了！我不該搶各門派的寶物，我現在就把寶物還回去，求你饒了我吧！”
楚青看著跪在地上的魏千雄，又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百姓和江湖人士，緩緩說道：“饒你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第一，把搶來的寶物儘數還給各門派，並親自上門道歉；第二，解散江湖盟，從此不得再作惡。若你敢違背，我定不饒你！”
魏千雄連忙點頭：“我答應！我一定答應！”
楚青收起劍，轉身對圍觀的人群說道：“從今往後，若再有類似江湖盟這樣的勢力作惡，我楚青定當出手，替大家討回公道！”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歡呼，不少江湖人士都對著楚青拱手行禮：“多謝楚公子！”
林墨走到楚青身邊，眼中記是敬佩：“楚公子，你真是太厲害了！以後江湖上，肯定冇人再敢作惡了！”
楚青微微一笑，摸了摸劍柄上的竹紋劍穗——這穗子在戰鬥中沾了些塵土，他小心地拂去，心中突然想起師父的話：“劍心即本心，隻要本心不變，劍便不會迷失。”
他抬頭望向遠方，金陵城的炊煙裊裊升起，陽光灑在街道上，溫暖而祥和。或許，這就是他下山的意義——用手中的劍，守護這人間的煙火，讓正義與光明，永遠照耀著這片土地。
休整了一日後，楚青告彆了林墨，繼續往西邊走去。他知道，江湖路還很長，未來還會遇到更多的挑戰，但他不會退縮——因為他的劍，永遠向著正義，向著光明，永遠為守護這人間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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