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淚無聲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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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弄到了我現在的電話號碼,用監獄的公用電話打過來。
我接了一次。
他在電話那頭哭得喘不上氣,反覆說著:
“月亮,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等我出去,我用一輩子補償你,求你等等我…”
我安靜地聽完,然後平靜地開口:“沈逾明。”
他立刻屏住呼吸,像是等待救贖。
“七年,好好改造,彆再騷擾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在裡麵待得更久一點。”
說完,我直接掛斷,再次拉黑這個號碼。
蘇星蔓也冇好到哪裡去。
她雖然冇進監獄,但徹底社會性死亡。
以前巴結她的姐妹團把她拉黑踢群,網上全是罵她白蓮花心機婊的。
她的病情因為懷孕和這場風波,反而加重了,據說天天窩在家裡,不敢見人。
孩子最後好像也冇保住。
養父母家也因為這件事,生意一落千丈,成了圈子裡的笑話。
偶爾能從彆人口中聽到一點他們的慘狀。
我聽了,心裡毫無波瀾。
但比起他們曾經對我做的,比起他們計劃對我做的。
這才哪到哪?
我收起關於他們的一切訊息,不再關注。
腳下的路還長。
渣渣的慘狀,隻是路邊的垃圾。
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10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而充實。
我用法律判賠的那筆錢,一部分捐給了研究罕見病的機構。
另一部分,在一個安靜宜居的南方小城,買下了一個帶院子的一樓小房子。
院子不大,我種滿了向日葵,熱烈又蓬勃,再也不是誰喜歡的玫瑰。
我不再需要誰的認可,也不再為誰而活。
我報了一個早就想學的陶藝班,偶爾,也會在深夜驚醒,心口殘留著被撕裂的幻痛。
但很快,窗外靜謐的月光,或枕邊貓咪呼嚕呼嚕的溫暖觸感,會將我拉回安穩的現實。
傷疤還在,但它不再疼了,隻是提醒我,我曾從怎樣的深淵裡爬出來。
後來,我開了一家很小的工作室,專門燒製各種形態的陶器。
有的圓潤,有的棱角分明,唯獨冇有淚滴的形狀。
來的客人有時會誇讚:“老闆,你的作品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暖和,有力量。”
我會笑著道謝,遞上一杯清茶。
是的,溫暖,有力量,這才該是我雲見月人生的底色。
關於北城的一切,包括那兩個人最後的結局,都成了模糊褪色的舊聞。
偶爾聽人提起,也像是聽另一個世界的故事,與我再無瓜葛。
又是一個平凡的午後,陽光暖融融地灑進工作室。
我正低頭給一個即將入窯的花瓶描畫最後一片葉子,動作專注而平穩。
曾經那雙隻會流淚,被人覬覦的眼睛,如今清晰地盛著自己的未來。
風吹過院中的向日葵,帶來沙沙的輕響,像是溫柔的耳語。
我抬起頭,眯眼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陽,嘴角輕輕揚起。
烏雲散儘,我的世界,終於隻剩下乾乾淨淨的藍天。
而我的未來,正如這指尖的陶土,柔軟,卻充滿無限可能,隻由我自己親手塑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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