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召形又FQqC認航 135
陰魂不散的哭聲
陳默和趙皓幾乎是在林風喊出聲的瞬間，就從各自的鋪位上彈了起來。
沒有一句多餘的問話。
長久以來的默契讓他們明白，林風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陳默一個箭步衝到駕駛位，手指在控製台上一陣飛速敲擊。
諾亞方舟內部的應急燈瞬間亮起，將車廂照得如同白晝。
所有的外部監控畫麵，全部被切換到了主螢幕上。
“什麼情況？”陳默的聲音低沉，眼睛死死盯著螢幕。
“哭聲！”林風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機，“跟我們在服務區遇到的那個哀哭者，一模一樣！”
趙皓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迅速戴上了備用耳機。
他將拾音器的增益調到最大，仔細分辨著。
“沒錯。”趙皓的眉頭緊緊皺起，“是女人的哭聲，非常壓抑，充滿了絕望感。”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林風狠狠地罵了一句。
“老趙，熱成像有發現嗎？”陳默問道。
“沒有。”趙皓搖了搖頭，他將所有攝像頭的模式都切換到了熱成像。
螢幕上，收費站廣場一片冰冷的藍色。
除了諾亞方舟自身散發出的熱量，周圍沒有任何紅色的熱源訊號。
“聲呐呢？”
“也沒有異常移動目標。”
這個結果讓三人都感到了不對勁。
哀哭者本身也是感染者，就算再特殊，也應該有一點點熱源訊號才對。
除非……它沒在這。
“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陳默問。
“正前方，大概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林風指著主螢幕上，正對著車頭方向的那個攝像頭畫麵。
那裡空空如也，隻有幾輛廢棄的轎車和冰冷的水泥地。
“我草，這他媽是見鬼了嗎？”林風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挑戰。
有聲音，卻看不到東西。
這種情況，比直接麵對一個巨靈還要讓人心裡發毛。
“彆慌。”陳默的語氣依舊冷靜。
他越是遇到這種情況，大腦就越是清醒。
“既然熱成像和聲呐都發現不了，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它躲在某個我們探測不到的死角，比如地下或者那幾輛廢車底下。”
“第二，它是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能夠遮蔽熱訊號和聲波探測的特殊變異體。”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意味著巨大的危險。
“老陳，怎麼辦？要不要先給那個方向來一發榴彈再說？”林風提議道，他的手指已經放在了武器切換的按鈕上。
在他看來，管他是什麼牛鬼蛇神，火力覆蓋過去總沒錯。
“不行。”陳默立刻否決了他的提議。
“在不確定目標具體位置和能力的情況下，貿然開火隻會暴露我們自己，而且巨大的爆炸聲會吸引來什麼，誰也說不準。”
他看了一眼時間，午夜一點。
正是各種夜行生物最活躍的時候。
“老趙，無人機準備。”陳默下達了指令。
“用最低的飛行高度，靜音模式，從側麵繞過去，看看正前方到底有什麼。”
“明白。”趙皓立刻開始操作。
諾亞方舟頂部的蜂巢式發射器，一個艙門悄無聲息地滑開。
一架經過特殊改裝的靜音無人機，緩緩升空。
它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爬升，而是貼著地麵，利用收費站建築的陰影，悄悄地朝著前方摸了過去。
車廂內，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麵。
那令人心悸的哭聲，還在通過拾音器斷斷續續地傳來。
無人機飛得很慢，很穩。
鏡頭下的地麵，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
廢紙，空罐子，乾涸的血跡。
一切正常。
無人機開始緩緩抬升高度，越過一輛側翻的警車，鏡頭對準了哭聲傳來的中心區域。
那裡停著一輛破舊的福特轎車。
而在轎車的前方，空曠的水泥地上。
一個身影正蜷縮在那裡。
那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條破爛的白色連衣裙，赤著腳，就那麼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臉深深地埋在臂彎裡。
身體因為哭泣，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從身形上看，她似乎沒有發生任何變異，就像一個在末世裡崩潰了的普通倖存者。
“我草……這是……一個人？”林風看著螢幕，有些發愣。
“不。”趙皓的語氣非常肯定，“你看她的周圍。”
鏡頭拉近。
三人纔看清楚，在那個女人的身下和周圍，地麵上有一灘已經乾涸的粘液。
而且，她的麵板在夜視鏡頭下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機的白色。
這絕對不是活人該有的樣子。
“熱成像還是沒有反應。”趙皓報告道。
這個發現，讓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一個有人形，會哭，卻沒有生命體征的未知生物。
“老陳，這玩意兒……好像不是哀哭者。”林風說道。
哀哭者雖然也會哭，但她們的哭聲更像是一種引誘獵物的手段，充滿了惡意和欺騙性。
而眼前這個東西的哭聲，卻充滿了真實的，令人心碎的悲傷和絕望。
這是本質的區彆。
“我知道。”陳默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操控著無人機，想再靠近一點，看得更清楚一些。
無人機緩緩下降，距離那個蜷縮的身影，隻有不到十米。
就在這時。
或許是無人機螺旋槳帶起的微風，驚動了它。
那個一直埋著頭的女人，有了動作。
她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
無人機的攝像頭，正好對準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不，不是沒有五官。
而是她的臉，被她自己用雙手，用那如同利爪般的指甲給抓得血肉模糊。
一道道深深的抓痕，縱橫交錯，幾乎看不到一塊完整的麵板。
隻能從輪廓上，勉強分辨出眼睛和嘴巴的位置。
“嗚……嗚嗚……”
她似乎“看”到了無人機。
哭聲，戛然而止。
接下來的是一種被驚擾後，壓抑在喉嚨裡的低吼。
“不好！”陳默心裡咯噔一下。
他想立刻操控無人機拉昇。
但已經晚了。
“唰——！”
那個蜷縮的白色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
無人機傳回的畫麵，猛地一震，然後變成了一片刺眼的雪花。
“滋啦——”
訊號，中斷了。
“我草！”林風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它把無人機給秒了！”
剛才那一瞬間的速度，快到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它過來了！”趙皓指著主螢幕，聲音都變了調。
隻見在正前方的攝像頭畫麵中，一道白色的殘影，正以一種人類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著諾亞方舟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