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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的新日常
衝破了“焦屍”的阻攔，諾亞方舟終於駛上了90號州際公路。
寬闊平坦的公路向著西方無限延伸，消失在地平線的儘頭。
離開了芝加哥壓抑的城市叢林，三人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總算出來了。”林風伸了個懶腰，從武器站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休息區，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水，擰開灌了一大口。
陳默將車速提升到八十公裡，並啟動了輔助駕駛係統。
雖然不能完全自動駕駛，但係統可以幫助他保持車道和車速，大大減輕了他的負擔。
“趙皓，無人機返航充電。切換到常規巡航模式。”陳默說道。
“明白。”
高空中的無人機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降落回車頂的回收巢內。
車廂裡，代表著各項係統狀態的指示燈一片綠色。
末世裡的旅途，是枯燥而漫長的。
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車裡度過。
窗外的景色，從廢棄的城市，變成了荒涼的郊野，再到一望無際的農田。
時間來到了中午。
伊利諾伊州的陽光很好，透過駕駛室的防彈玻璃，灑在控製台上。
“太陽能電池板充電效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五，目前車輛照明、監控和電腦係統已全部切換為太陽能供電，柴油發電機已關閉。”趙皓看著控製麵板上的資料，報告道。
“不錯。”陳默點了點頭。這意味著在天氣好的白天，他們可以完全依靠太陽能來維持基本運轉，大大節省了寶貴的柴油。諾亞方舟的續航能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老陳，你這套係統真是絕了。”林風湊過來看了看，“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一邊開車，一邊給電瓶充電？”
“理論上是。”陳默解釋道，“不過行駛中，氣流會影響電池板的穩定性，充電效率會下降。最好的方式，還是停車休息的時候，把伸縮支架完全展開。”
“那也很牛逼了。”林風嘖嘖稱奇。
午餐時間，依舊是罐頭和壓縮餅乾。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趙皓從水迴圈係統的龍頭上接了一壺清澈的水，用卡式爐燒開，給每人泡了一杯熱茶。
雖然隻是普通的茶包，但在末世裡能喝上一口熱的，已經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說真的，這水喝起來，跟咱們帶的瓶裝水沒什麼區彆啊。”林風品了一口熱茶，好奇地問道。
“那是當然。”趙皓推了推眼鏡，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開始了他的科普時間。
“這套係統用了五級過濾。第一級是石英砂和活性炭，過濾掉大顆粒雜質和異味。第二級是超濾膜，可以過濾掉大部分細菌和膠體。”
“第三級是反滲透膜，這是核心，基本上除了水分子，什麼都過不去。第四級是紫外線燈管，進行二次殺菌。最後還有一級礦化濾芯，補充水裡的微量元素。所以，我們現在喝的水，比末世前很多地方的自來水都乾淨。”
林風聽得一愣一愣的，“我草，老趙，你什麼時候也成技術宅了？”
“耳濡目染。”趙皓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陳默。跟著陳默久了，他自己也對這些東西產生了興趣。
“那豈不是說，咱們以後連洗澡都不用省著水了？”林風的眼睛又亮了。
對於一個在末世裡掙紮了許久的人來說，能痛痛快快地洗個熱水澡簡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理論上是。”這次回答的是陳默，他睜開了眼睛，“隻要有電，我們的生活用水可以實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迴圈利用。包括洗澡水，洗衣服的水，甚至……”
他停頓了一下。
“甚至什麼？”林風追問。
“尿液。”
“噗——”林風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老陳，你彆這麼重口味行不行！”
“這在空間站裡是常規技術。”陳默的表情很平靜，“不過我們的係統還沒到那個級彆，暫時隻能處理普通生活廢水。”
“那就好，那就好。”林風拍了拍胸口。
簡單的午餐和休息過後，諾亞方舟再次啟程。
下午的旅途依舊平淡。
他們經過了幾個廢棄的小鎮。
小鎮的入口處，都用各種車輛和雜物設定了路障，上麵還掛著牌子，寫著“生人勿近”或者“內有活人，請勿靠近”之類的警告。
陳默沒有選擇進入。
“這些小型倖存者據點，往往是最排外的。”他解釋道，“他們物資匱乏，對任何外來者都抱有極大的敵意。我們貿然靠近，很可能會被攻擊。”
“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風點了點頭。
他們不是救世主，在這末世裡，能保護好自己就已經耗儘了全部力氣。
他們隻是遠遠地用無人機觀察了一下。
大部分據點都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一些遊蕩的感染者。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還有倖存者活動跡象的，也都大門緊閉，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諾亞方舟從這些小鎮旁呼嘯而過，沒有帶走一片塵土，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傍晚時分，夕陽將整個伊利諾伊平原染成了一片金色。
陳默將諾亞方舟開進了一個廢棄的加油站。
這裡地勢開闊，視野良好，適合作為臨時的宿營地。
他將車身橫過來，堵住了加油站唯一的出入口，然後熄滅了引擎。
車頂的太陽能電池板伸縮支架被完全展開，吸收著最後一點陽光。
“好了，今天就在這裡過夜。”陳默說道。
林風和趙皓開始準備晚餐。
今天的晚餐豐盛了一些，除了肉罐頭，趙皓還找到了兩罐黃桃罐頭。
“來，慶祝我們成功離開芝加哥，並且有了新的能力！”林風舉起了裝著黃桃糖水的杯子。
“為了更強大的諾亞方舟。”趙皓也舉杯。
“乾杯。”
三人碰了一下杯子。
溫暖的燈光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輕鬆。
吃完晚飯，林風負責警戒，趙皓在整理醫療區的藥品，而陳默則坐在電腦前，調出了火焰噴射器係統的燃料資料。
“今天兩次戰鬥，總共消耗了三十五升燃料。”他看著螢幕上的數字，眉頭微皺，“消耗比我預想的要大。我們找到的那幾桶溶劑，最多隻能再支撐十次左右的全麵噴射。”
“這麼快？”林風湊了過來，“那用完了怎麼辦？”
“所以，‘地獄之火’依然是我們的殺手鐧，不能作為常規武器使用。”陳默說道，“我們必須找到補充燃料的方法，或者找到替代品。”
“這東西可不好找。”趙皓也走了過來，“那家工廠的倉庫，都被我們搬空了。”
“總會有辦法的。”陳默的目光，落在了地圖上。
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羅克福德，伊利諾伊州的第三大城市。
“或許在羅克福德，我們能有新的發現。”
夜色漸深，加油站外一片寂靜。
三人各司其職，沒有人說話。
這種沉默，早已成為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就在這時，負責監控的林風，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陳默抬起頭。
“老陳，老趙，你們來看。”林風指著武器站的螢幕，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螢幕上是夜視模式的監控畫麵。
在加油站外幾百米的公路上空，一個黑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那不是鳥，也不是他們自己的無人機。
趙皓立刻調動了高倍攝像頭，將鏡頭拉近。
這黑點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在主螢幕上。
那是一頭全身覆蓋著黑色角質，有著巨大蝠翼和猙獰頭顱的怪物。
是翼魔！
摧毀了他們回家的飛機，讓他們徹底陷入絕望的就是這頭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