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召形又FQqC認航 224

    硬骨頭的牙齒

諾亞方舟的主螢幕上，高空俯瞰的畫麵清晰地展示著前方三公裡外的一切。

那根被橫在公路中央的巨大樹木截斷了前路。

十幾個穿著破舊農夫服裝的信徒，正以它為中心構建著一個簡陋但充滿惡意的陣地。

更多的人影從公路兩側的玉米地裡不斷湧出，彙入這支隊伍。

他們的數量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從十幾人激增到了五六十人，而且還在增加。

“放大畫麵，切換熱成像，統計他們的人數和武器。”陳默的聲音平靜。

趙皓立刻操作起來，主螢幕的畫麵被分割成兩塊，一塊是普通畫麵，一塊是紅外熱成像。

“人數初步統計在七十人以上，還在增加。大部分人集中在路障後方五十米範圍內。武器……種類很雜。”趙皓快速彙報著。

“我看到了至少五支步槍，可能是老式的獵槍或者民用步槍。十幾把手槍。剩下的大部分是冷兵器，鐮刀，斧頭，草叉，還有……自製的長矛。”

林風看著螢幕，手指在武器站的控製麵板上敲擊著。“一群烏合之眾。就這裝備，連上次在橋上遇到的‘河岸聯盟’都不如。”

“不能大意。”李偉拿著望遠鏡，也在觀察著螢幕，他的表情比林風嚴肅得多，“他們的陣型雖然鬆散，但你看，持槍的人都分佈在外圍，隱蔽在玉米地邊緣，形成了交叉火力。”

“路障後麵的人大部分是冷兵器，他們是準備等我們被逼著停後一擁而上打近戰的。這是典型的伏擊戰術，雖然粗糙但很實用，特彆是對付普通倖存者車輛。”

“他們以為我們也是那種破皮卡或者SUV。”林風冷笑一聲，“他們想看看我們這塊硬骨頭的牙齒？行啊，今天就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

他看向陳默，眼神裡滿是請戰的**。之前一路上的壓抑和那些“稻草人”帶來的惡心，讓他心裡憋著一團火。

現在這群瘋子自己送上門來，正是發泄的最好時機。

陳默沒有立刻回應林風，他的目光在螢幕上移動，分析著每一個細節。

這群信徒的行為模式正如李偉之前所說，充滿了原始部落的狩獵特征。

他們用“稻草人”進行恐嚇和試探，在發現諾亞方舟這塊“硬骨頭”既不逃跑也不主動攻擊後，他們感到了威脅，或者說，他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對於這種以信仰維係的原始組織來說，權威的動搖是致命的。

所以他們必須采取行動，要麼驅逐，要麼摧毀這個無法被歸類的“異類”，以維護他們在“神”麵前的地位和領地的“純淨”。

這根橫在路上的樹木就是他們發起的最後通牒。

“陳哥，”林風又叫了一聲，“下命令吧。隻要三發榴彈，我保證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不用榴彈。”陳默終於開口了。

“啊？”林風愣了一下，“那用機槍掃？”

“機槍也先彆用。”陳默的決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伸手在控製台的地圖上點了點，那是他們已經行駛過的路線，上麵被趙皓標注出了每一個“稻草人”的位置。“他們用這些東西和我們‘溝通’，表達他們的‘道’。”

陳默的聲音很平靜，“現在輪到我們了。”

“我們怎麼溝通？”趙皓問。

“用我們的方式。”陳默的視線從地圖移回前方路障的實時畫麵，“我們不是來跟他們搶地盤的食肉動物，我們隻是路過。所以我們不需要用吼聲回應他們的吼聲。”

他看了一眼李偉，“李哥說的對，我們是一塊正在過路的硬骨頭。對於隻想安靜過路的骨頭來說，擋在路上的小石子，應該是什麼下場？”

李偉瞬間明白了陳默的意思，他沒有說話，隻是嘴角牽動了一下。

陳默的手放在了駕駛台的引擎動力輸出杆上，緩緩向前推動。

諾亞方舟原本六十公裡的時速，在渦輪增壓器的嘶吼聲中，開始穩步提升。

六十五……七十……七十五……

沉重的車身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引擎的轟鳴聲穿透了車廂的隔音層，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

“林風，”陳默命令道，“武器站保持預熱，切換到M2重機槍，子彈上膛。如果有人用RPG或者其他重武器瞄準我們，優先清除。如果沒有，就給我盯緊了他們的步槍手，在他們對駕駛室構成威脅之前，讓他們趴下。”

“明白！”林風的興奮勁消退了，接下來的是一種絕對的專注。他知道陳默要做什麼了。

“趙皓，‘鷹眼’繼續保持高空監視，注意他們是否還有後續部隊。‘蚊子’無人機前出，飛到路障側後方，我要看清楚他們被衝破後的反應。”

“收到。”

“李偉，繼續觀察，幫我留意任何可能的陷阱，比如路麵上的爆炸物。”

“好。”

分配完任務，陳默的雙手穩穩地握住了方向盤。諾亞方舟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九十公裡每小時，而且還在不斷加快。

前方的路障在視野中迅速放大，那些原本隻是模糊人影的信徒，現在已經可以看清他們臉上狂熱而扭曲的表情。

他們顯然也察覺到了諾亞方舟的意圖，陣型出現了一點騷動。

“他們想跟我們溝通，”陳默看著前方，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那我們就用最直接，最明確，他們最能聽懂的方式，告訴他們我們的答案。”

他的腳踩下了油門。

諾亞方舟時速瞬間突破到了一百公裡。

這台鋼鐵巨獸朝著那道脆弱的木質路障和那群螳臂當車的狂信徒筆直地衝了過去。

答案就是，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