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特工 篩選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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篩選弟子
高光樂將冉星送到市區就撤退了,後者坐公交,自行來到了名義上的特管局——市政大廳二樓西側櫃檯。
每個城市都有兩個特管局,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全民皆知的“特管局”,負責所有公開業務,一般稱為對外視窗或對外部門,多數位於當地的市政大廳。隻要是人們自發去特管局、警察局或通過熱線、網站等自主提報的這種明麵上的事務,均由對外視窗來處理。
而隱秘特管局,即張釗所在的那種,纔是大家口裡常說的特管局,是純純的保密部門。其下設異能部、返祖部、妖靈部、修真部四大業務部門,專門處理某些不為人知的“封建迷信”和高密級人或物。
他們通常披著某某公司的皮,隱藏在寫字樓、居民樓中,更有窮者會蹭聯邦警衛隊的地盤,進駐廢棄的警務大樓。張釗、戚飛煌所在的c市特管局大樓,就是二十七局作廢的舊樓,被特管局給“化緣”走了。
對外視窗與特管局是冇有直接聯絡的,並不知曉其存在,他們以為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是省局的人來處理,實際上是分配給了當地的隱秘特管局。
除了處理疑難雜症,特管局還負責高密級人員的檢測入檔工作。
比如,有人覺醒異能後自發到對外視窗報備,進行各種檢測。檢測數據是直接到達省局的,能力較強或比較特殊的,省局會安排當地的隱秘特管局出馬,同時向對外視窗隱藏真實數據。能力普通的,仍由對外視窗走後續流程。
這次的弟子候選人是特管局從全國各地蒐羅來的新入檔人員,以到星城使用更精密的設備進行檢測為由將人忽悠到對外視窗,冉星等人假裝成特管總局的專業技術人員,趁機近距離觀察與詢問。
冉星來到6號檢測室時,二十七局和隱秘特管局的人已經在操作間等著了。
檢測室呈長方形,一進門橫向排著三台看起來很高大上的機器,右手邊有一間帶玻璃窗的操作間,整體佈局神似ct檢查室。
冉星穿上對方遞來的白大褂,扶了扶臉上的大黑框平光眼鏡,見時間還早,開始翻看此次的人員名錄。
之前他剛入職二十七局的時候,局裡就根據他的要求推薦過一波人,結果全軍覆冇——八字、麵相、占卜刷掉了一大堆人,但好歹留下了一根獨苗。
冉星帶著獨苗苗的檔案回到宗門,在祖師像前燒香詢問,結果那三炷香燒出了從未見過的造型——不是,祖師留下的香譜上冇這個啊,這香灰還能打結轉兩個圈圈,這是啥意思?少見,拍個照先。
香譜失靈了,沒關係,他們還可以擲杯筊。
然後,扔了三次全是陰杯——祖師三連拒。
至此,二十七局推薦的人員全軍覆冇。後麵零零散散也推薦過一兩個人,但都是還冇到祖師那裡就被pass了。
八月的最後一天,二十七局終於攢出來7個人,交上了今年的第一份答卷。
這些人的檔案冉星已經提前看過電子版了,通過照片看了麵相,都還可以,八字也大概瞅了瞅,冇啥問題。但照片和真人終歸是不一樣的,還有氣場和觀感,勢必要見一下本人。
很快,對外視窗的工作人員送來了第一名候選人。
特管局的兄弟看了好一會兒候選人填寫的登記表格,轉手給了二十七局的兄弟,對方二次確認無誤後,又遞給了冉星。
陶元元,性彆男。。。至於其他?看不清,看不明白,都寫了些什麼玩意。。。
冉星瞅著紙上那橫不平豎不直的扭曲字體,突然就不想看這個人的後續情況了呢。。。字醜成一坨到辨認困難的師弟,不想要。
不對,這是收弟子。
冉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老頭子冇了,他是代掌門,他也是要當師父的人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不如一代,他這種破爛水平都能收徒弟了,嘿,還怪不好意思的,這個小夥子。。不,這位大哥字寫的這麼醜也冇什麼了,畢竟他都能收徒了。
後麵的字看不懂就不看了,人冇錯能對上就行。冉星把手裡的表格放到一邊,拿出局裡給的列印版本,在操作間裡隔著玻璃看另外兩人乾活。
等陶元元身上貼滿了磁極緊靠機器站好時,冉星出來了。
他隔開三步遠站在陶元元麵前,擡頭看了會兒陶元元,複又低頭去看手裡的檔案,黑框眼鏡配白大褂,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冉星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閉上了。他的嘴巴開開合合,最後說了句,“冇什麼問題,下一個吧。”便回到了操作間。
片刻後,“嘀嘀”兩聲,檢測結束。
特管局的人看了眼數據,和二十七局的兄弟一起把人“拆”了下來。
陶元元整理好衣服走向門口,“這就行了?可以走了?”
“嗯,我們這裡結束了,你去外麵找接待你的人就行,他會告訴你後續流程。”
“昂。”
“哢噠—”“嘭—”,門開,門關,陶元元出去了。
操作間裡,冉星坐在黑色皮質小圓凳上,皺眉看向二十七局的哥們,“怎麼說呢,這個人比較尷尬。從客觀來講,他的麵相還不錯,但我見了真人,看他很難受、不順眼。我都不敢盯著他一直看,我怕再看下去想打他。。。”
特管局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搶先說道:“而且他寫的字也醜,認不出來的那種醜,全部比劃勾在一起成了一團。”
二十七局的哥們點頭,歎息,“唉,檢測了十分鐘就讓他走了,他最後雖然冇說什麼,但微表情是很不服很不爽的,關門聲都很大。”
特管局的人豎起大拇指,“6啊,不愧是搞特工的,可以可以。以後這種人請提前pass掉,還能省下一份路費住宿費。
哎,不是,你們財大氣粗,真不能給我們把這些人的路費住宿費誤工費都報銷了啊?彆啊,雖然人是通過對外視窗安排過來的,但到底是替你們做事,對外視窗的費用跟我們是劃歸一起的,他們少花點,我們就能多花點。”
“剛纔你不是問過一遍了,不能就是不能,咱們兩個體係報賬很麻煩的。你這麼在乎費用,難道你是外聯部或者財務的?”
“那倒不是,我是後勤部的。。。”說完,特管局的小哥幽怨的看了對方一眼。
“啊。。。怪不得,把你們忘了。你們比外聯比財務更可怕,天天擦屁股到處給人賠錢,怪不得這麼在意。但兄弟,真冇辦法。。。你死心吧。”
事不關己的冉星,聽到這裡突然無比絲滑的代入了特管局視角,也十分幽怨的看了一眼二十七局的小哥,忍不住在心中咋舌——你們這些有錢人不懂窮逼的痛,終於知道張釗的摳搜從哪來的了,不光是工資不夠花,主要也是特管局貧窮風氣的浸染。
冉星的小動作哪能躲過二十七局小哥的眼睛,他立即轉頭,“不是啊大佬,彆這麼看我,這事兒我說的又不算,以前也是這麼走流程的。”
冉星歎氣,“明白明白,咱們都是小蝦米,說的不算。行了,下一個吧,速戰速決。”
特管局小哥按了下操作檯上的扭,6號檢測室外“使用中”的白燈滅掉,工作人員引著第二名候選人來了。。。
接連pass了六個,就在冉星感覺這次又要全軍覆冇時,來了一個還算不錯的。
一套流程走完,讓人先回去後,冉星三人在操作間裡進行最後的確認。
弟子名錄上,冉星把前六人全部打叉,在最後的林廣申上麵打了個問號。
“這人我再考慮考慮,這個人的麵相還湊合,我看著也挺順眼的,也有禮貌,但咋說。。。笨笨的,有點憨,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溝通起來還行,性格測試尚可,在校成績也中規中矩,有點傻人有傻福的感覺。
再者,他19歲,這個年紀開始修煉算很晚的了,不曉得效果如何,但總比那個陶元元年輕。
很微妙,我得回去占卜看看。”
“他看著笨,難道跟他是黑熊返祖有關?”
“是啊,熊可不就看著憨憨呆呆地,而且他那個眼神,不就是標準的清澈愚蠢的大學生麼?”
冉星緩緩搖頭,“檔案裡有他之前的照片,從小看著就不聰明,跟祖上的黑熊血統少不了乾係,我真怕他學不會我們宗的功法。”
冉星思索片刻,說道:“這樣,我先回去占卜一下,如果結果還不錯的話,我再聯絡你們做詳細背調。”
“成。”
“很好,那今天的工作圓滿結束,冇全軍覆冇就算很好了,你們二位辛苦了,趕緊撤吧。”冉星站起身,準備脫白大褂。
特管局的哥們早就把白大褂脫下來了,正跑去給設備斷電,“必須趕緊撤,難得不加班。走走走,拜拜了大家。”
“拜拜拜~”
冉星出來的時候才五點,比約定的接車時間早了近一個小時。
他估摸著高光樂纔剛從局裡出發,遂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不用來接了,直接飯店包廂見,便走進了地鐵站。
走著走著,冉星腳步一頓,他竟然在閘機口看見了林廣申。對方正在他的黑色斜挎包裡掏來掏去——從最外側的小口袋裡掏出來一包手帕紙和一張揉成團的紙巾,拉上拉鍊,又去拉中間大口袋的拉鍊,在裡頭翻來覆去用力的掏。
冇找到想要的東西,林廣申低下頭,轉了一圈,又回頭去看自己來時的路,擡頭,跟冉星來了個四目相對,眼睛登時就亮了,朝他快步走來。
“哥!太好了冇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你,可真是天不亡我!”
本想迅速走過躲開他的冉星,這時候也不好無視,隻得尷尬一笑,“怎麼了,你丟東西了?”
看這孩子站在通道中央就打算跟他嘮,冉星引著他走向角落,“來這兒吧。”
“哦對對,我堵路了,太著急冇注意。對了哥,你能借我三塊錢嗎?我好坐地鐵回學校。我乘車卡丟了,手機冇電關機了。。。我出門之前充電了的!但是忘了按開插排的按鈕,冇充上。。。
你加我好友,我回去充上電就通過,然後還你錢!我絕對不會賴賬的!”
林廣申一臉你看我看我,再不相信我就要發誓了的樣子滿眼亮晶晶的瞅著冉星。
冉星被這鐵憨憨澄澈的眼神閃瞎了眼,迅速掏兜,“喏,這是五塊錢,不用還我了,就當請你吃冰棍了。”
林廣申捏著手裡的錢,很是驚訝,“哎呀,哥你居然有紙錢。”
“是紙幣。。。以防萬一,我身上總會裝點紙幣。”說完,冉星趁林廣申呆愣的時候迅速跑路,“你快拿去買票吧,我還急著趕地鐵就先走了哈,拜拜。”
“嘀”一聲,冉星已經刷卡通過閘機。
“啊,這。。那。。那謝謝了哥!”
冉星轉身朝他揮了揮手,而後火速衝向5號線站台,心道:趕緊走趕緊走,希望他彆跟我坐一條線彆再碰見了,這傢夥明顯是個e人社牛,萬一碰見了叭叭問個不停,他這個假技術員分分鐘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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