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是我的限製傀儡人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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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我破境了
聽見岐山玉骨笛獨特的聲音時,
謝開山便知是宋錦書搞的鬼。
她正要循聲去找他?,卻看見黑色巨船破水而出,邪修傾巢出動。
比起打渣男和小三,
當然?救她家小圓子更重要,
誰知那傀儡人卻攔住了她:“我去救,你自去報仇。”
謝開山覺著荒謬,
她怎麼可能放心把閨蜜交給一個傀儡。
傀儡人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我會把筱圓毫發無傷救出,
你把那對?狗男男打一頓,
抓起來。”
那冷冰冰的聲音好像在顱骨內回蕩,
謝開山一陣頭暈,恍惚覺得傀儡的話很?有?說服力?,回過神時已經踩著雲氣飛到酒樓前,
踹開了包廂的門。
眼下回想起來簡直像是中了邪。
但是人也到了,門也踹了,
隻能先把這對?狗男男解決了再說。
“開山,
你先等?等?,有?話好好說!”宋錦書失聲道。
一邊慌忙捏訣施了個金罡罩,堪堪趕在謝開山腿風掃至前將聖子罩住,
自己卻生捱了一下。
金丹期體修銅皮鐵骨,
軀殼便是武器,
一腳掃出猶如勁猛罡風橫掃。
宋錦書胸口劇震,彷彿被巨槌一舂,“哢嚓”數聲,
幾根肋骨斷裂,刺入臟腑,同時整個人飛出,
重重撞在牆壁上,然?後落到地上。
他?捂著心口“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風月門聖子連忙奔過去,跪下來握他?的手:“錦書……錦書……你為何不擋啊?以你的修為本來不用受傷的……”
他?身前地金罡罩上也出現了幾條裂縫,像冰上的裂紋一樣不斷延伸,金光像是風中殘燭般閃動飄搖,顯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宋錦書無力?地搖搖頭:“是我愧對?於她,這是我該受的。”
他?看向青梅,苦澀道:“開山,你真的用了全力?……”
謝開山看著那道刺眼的猩紅。
她和宋錦書從小一起長大,看他?這副模樣,要說心中毫無波瀾實屬自欺欺人。
失望、憤怒、恨意、怒其?不爭,還有?舊日殘存的一點溫情和酸澀,刹那間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她幾乎將牙咬碎,冷笑道:“你還指望我手下留情?岐山玉骨笛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循著笛聲找來的……”宋錦書垂眸。
“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真是你!”謝開山道,“那些邪修也是你們放進來的?”
宋錦書頭垂得更低:“是我一人之過,我一力?承擔。我死不足惜,你我之間的事與?旁人無涉,求你放過阿鳳……””
“你是不是艸xx艸得把魂都丟人xx裡了?”謝開山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去偷玉骨笛,幫這臟東西害我們宗門,把你外祖母置於何地?把你們宋氏置於何地?”
聖子刻毒地盯著粉衣女子,彷彿一條昂首吐信的毒蛇,一張口卻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謝姑娘,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先去招惹他?的,他?也是為了幫我……求你念在你們從小到大的情分上放過他?,謝姑娘儘可以拿阿鳳來泄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啊。”謝開山抬起手,鐵掌揮出,扇在風月門男修的臉上。
雖然?隔著金罡罩,他?還是被打得倒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臉頰當即高高墳起。
謝開山反手又?是一記更重的,打得他?血水和涎水一起從嘴角流出來。
正要再打,青色身影閃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開山,夠了!”
宋錦書對?昔日的青梅怒目而視:“你要打就打我吧!”
謝開山毫不猶豫地一巴掌往他?俊臉上招呼。
宋錦書一懵。
謝開山左右開弓,“劈劈啪啪”接連打了他?十幾個耳光,然?後一拳砸向阿鳳身前的金罡罩,隻聽“哐啷”一聲彷彿冰裂瓦碎,法罩徹底碎裂。
沒了法罩保護,聖子顧不得繼續扮柔弱,腕上一對?金釧飛出,煞時變作?項圈般大,直朝女子麵門撞去。
謝開山不閃不避,凝神運功,周身金光流溢,金環撞在她鼻梁上,發出“鐺”一聲巨響。
金環被彈飛,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忽然?化作?無數道金針向她刺去。
隻聽“叮叮當當”,金針密雨般打在她頭上、身上,但她卻毫發無損。
阿鳳臉色遽變,那是門主給他?保命的法器,是地級上品法器,對?付化神期的一般法修、武修都不在話下。
誰知竟不能奈何區區一個金丹期的體修。
謝開山笑著拎起他?的衣領,就像拎隻小雞仔:“你以為我們體修是吃乾飯的?”
她從四五歲開始鍛體練硬功,天天挨錘,皮開肉綻、骨骼斷折是家常便飯,把自己當兵器錘煉,方纔錘煉出這一身銅皮鐵骨。
雖然從修為境界上來說是金丹期,但卻刀槍不入,抵擋一個地級攻擊法器不在話下。
聖子臉色發白?:“你……你不去救你那朋友?她在花舟上吧?錦書總說謝姑娘重情重義,卻原來在你眼裡,報奪愛之仇比解救朋友更要緊?”
謝開山照著他?臉上便是一巴掌,打得他?鼻梁歪斜,牙齒掉出兩顆。
“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呢?”謝開山把他?拎到窗前。
聖子向那黑色巨船的方向望了一眼,驟然?變了臉色。
方纔蝗群一樣的邪修隻剩下寥寥幾人,四散逃竄,一個鬼魅般的紅衣劍客追著他?們,一個個除掉。
這是何方神聖?雲雨宗何時有?這麼厲害的角色?
放邪修進來劫掠、殺人隻是計劃的第?一環,門主和玄翼門的人恐怕已經快到雲雨宗地界了,可是他?卻失敗了……
想起門主那些殘酷非人的手段,他?篩糠似地抖了起來。
“我先敲碎你渾身的骨頭再說,”謝開山道,“先從哪根開始呢?”
聖子麵如死灰。
他?不想死,他?得逃出去,趁著門主還沒到,他?一定?要想辦法脫身,儘快離開雲雨宗地界。
要逃走就得先擺脫這蠢婦。
他?轉頭看向宋錦書,哀哀地乞憐:“錦書,救我……”
謝開山並指作?刀,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擊,“哢嚓”一聲,聖子發出一聲哀嚎:“錦書,快救我——”
“開山,住手!”
謝開山又?在男修的上臂擊了一下,骨頭應聲而斷。
宋錦書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簫,貼在唇邊,顫抖著吹奏起來。
謝開山瞥見那玉簫便是一怔。
這管玉簫是宋錦書的本命法器。
美妙的簫聲流淌出來,鑽入謝開山的耳朵,她隻覺頭痛欲裂,不自覺地鬆開抓著聖子的手,雙膝顫抖,幾乎站立不穩。
肌膚上流溢的金光霎時黯淡了下去。
聖子瞳孔一縮,凝聚靈力?催動法器,那些掉落在地的金針瞬間又?合成金環,重重的地向謝開山心口撞去。
這回他?終於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謝開山被撞得倒退了幾步。
一擊得中,體修周身的金光徹底消失。
金環在半空中散成金針,儘數向她飛去。
謝開山感覺血肉被無數長針洞穿,有?一根好像穿過了她的心臟。
這不算什麼,她慣於忍痛,她能忍住。
另一種痛比身體的痛更甚。
她感到有?一隻利爪把她的心臟撕開了一條裂縫,呼呼地漏著風。
宋錦書看見她痛苦的神色,臉上現出不忍之色,聖子看在眼裡,連忙道:“錦書,千萬彆停下,不然?我們插翅也難飛了!”
宋錦書微露遲疑,隨即閉上眼睛不去看青梅,繼續吹奏。
原來那不是風聲,是玉簫的聲音,謝開山恍惚地想。
這管玉簫她太熟悉了,以至於方纔看見它時,她彷彿遇見故友,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唇角。
和這管玉簫有?關的回憶,幾乎是她整個童年、少年時期最明亮的一抹顏色。
每日黃昏,當她練完功,泡在藥池裡等?待骨骼血肉癒合的時候,宋錦書就會悄悄溜過來,坐在池邊,用這管玉簫吹奏溫柔的曲子。
如水的音韻像是溫暖春風,可以舒緩她一身的傷痛。
可是現在這支簫中吹奏出的卻是專克她功法的曲調。
好痛,好不甘心。
身體先於頭腦作?出了反應,她將手伸進懷中,抓住一個冰涼絲滑的東西。
她想起來,那是裝著蠱蟲的靈囊,裡麵裝著她蠱林裡抓來的迴心蠱。
隻要撕開魚腹,種下迴心蠱……
她緊緊地攥著靈囊,感覺蠱蟲撞著她的手心,彷彿在鼓動她。
她拿出靈囊,用儘全力?向窗外扔了出去。
靈囊入水,化作?銀色的小魚消失在波光中。
“宋錦書。”她看向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宋錦書恍然?睜開眼睛,對?上了她灼亮的眼睛。
她的眼神鋒利如刃,彷彿割斷了什麼。
“你不值得。”她平靜道。
她閉上雙目,凝神屏息,頂著簫聲強行運轉靈力?,這感覺就像把自己生生撕裂成無數碎片,再拚合起來。
隨著軀體的破碎,如濕泥般淤塞在胸中的東西也消散了。
然?後破碎、枯竭的筋脈中開始有?源源不斷的靈力?灌入,她感到天地高曠,少年執念如一縷煙、一滴水,消散在天風瀚海中。
風月門聖子直覺事情不好,再次催動法器,沾血的金針再次飛起,向著千瘡百孔的女子飛去,眼看著將要把她再次洞穿。
然?而她忽然?睜開雙目,額間靈紋驟現,周身忽然?金光大盛,那些金針儘數在光裡消融。
謝開山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錦繡斑斕的刺青:“多謝你們這兩個雜種幫我開悟,姑奶奶我破境了!”
非但破境,還連跨了四個小境界。
“為了報答兩位,現在就讓你們嘗嘗元嬰三境體修的拳腳。”
她說著一腳踹斷了宋錦書的玉簫,一手一個,將兩人拎了起來。
酒樓老闆在底下聽著樓上包廂裡的動靜,大氣不敢喘一聲。
男人淒厲的慘叫中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倒是沒怎麼聽見桌椅遭殃的聲響。
半晌,一個小個子圓臉少女手裡拖著兩團不成人形的東西走下樓來。
老闆瑟瑟發抖地看著那姑娘,隻見她一身衣裳破破爛爛,滿是血跡,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兩隻袖子高高捋起,露出滿臂的花紋。
可是那張臉卻長得像瓷偶一樣漂亮喜氣,眼睛又?圓又?亮,臉頰紅撲撲的好像林檎果。
老闆有?些茫然?。
少女把一隻手裡的人形物放下,從懷裡掏出兩支玉簡扔給老闆,嫣然?一笑:“店家,對?不起砸壞了你一些什物,這是賠你的。”
不等?他?回過神來,她便單手拖著兩坨往外走去。
謝開山拖著隻剩下一口氣的狗男男走出酒樓,掏出傳訊期給蘇筱圓傳音,可是半晌沒人回應。
她心中不安,繼續不停地施咒,過了會兒終於接通了。
對?麵傳來好閨蜜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山,我的傀儡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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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20:
我有自己的節奏
抱歉今天有點事更晚了,明天早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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