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是我的限製傀儡人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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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道友,久違。”……
兩閨蜜的慶功午宴訂在“灩澦樓”,
這酒樓位於天樞城,這也?是太衍周邊七個?衛星城池中最大最繁華的一個?。
阮綿綿生怕那大騙子於影春察覺什麼跑路,提前了半個?時辰去守株待兔,
於是他們早早就登上了停靠在甲板上的輕型翼舟,
飛往天樞城。
兩人把翼舟停泊在酒樓旁的洗星河上,然後?跟著夥計上了二樓,
在臨窗的大方案前坐下。
近來因為龍脊峰試煉,太衍七城的客館、酒樓生意興隆,
“灩澦樓”又?是太衍地?界排名數一數二的酒樓,
沒點太衍的關?係根本訂不到包廂,
連二樓大堂臨窗的位子都是好不容易搶到的,還有低消。
離午飯時間?還早,店堂裡沒什麼人,
兩人喝著茶,翻翻選單,
看看風景,
一邊等於影春出現。
沒想到一杯茶還未見底,於影春就出現了。
他換了身衣裳,比早晨偶遇時隆重許多,
孔雀藍的衣裙上用銀線繡出羽毛紋樣,
微卷大波浪長發半披著,
兩鬢點綴著金鏈和?珍珠寶石連綴成的發飾,他的頭發在陽光下泛著點紅銅般的光澤,膚色並不特彆白皙,
而?是暖暖的淺蜜色,搭配發色有種異域感。
雖然還是一眼為男,但這身打扮華麗得好像孔雀開屏。
蘇筱圓本來不是很吃男生女?相型美男子,
但也?不得不感歎這於道友好相貌,甚至手癢想把這造型畫下來。
於影春一出現,目光就像風箏線一樣牢牢牽在阮綿綿身上。
蘇筱圓如今也?算是半個?過來人,立即看出了端倪,立刻開始用堪比丈母孃的苛刻眼光來審視這個?愛慕者。
首先容貌是達標了,雌雄莫辨的相貌和?纖細的骨架是開山最喜歡的型別。
能在秘境裡讓開山一見如故,那麼性格應該也?很不錯。
和?開山力?排眾議、不惜試煉失敗也?要救村民,人品過關?。
言談舉止、待人接物可以看出家教良好。
金丹期高階的修為雖然差開山一點,但像開山這樣二十多歲能修到元嬰的是鳳毛麟角,他也?不算差,而?且聽開山說他的劍法飄逸靈動,和?開山剛猛的體修功法正好互補。
隻是男扮女?裝的事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是跨性彆者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另外還有一條身家清白,不管前麵?加了多少分,如果是個?爛黃瓜的話統統得歸零,這一條還有待考察。
蘇筱圓已經在腦子裡把對方從頭到腳考察了一遍,阮綿綿卻還一無所覺,隻是被騙子的美貌震驚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開始捋衣袖。
蘇筱圓捏了把汗,連忙拉住她:“大熱的天,於道友剛到,連口茶都沒喝呢,先請人家坐下來再說。”
阮綿綿把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惡狠狠地?擠出個?“好”字。
這時於影春已經走到兩人跟前,見過禮,三人落座。
於影春向阮綿綿道:“在下有一事要向謝道友賠罪。”
不等她說什麼,他繼續道:“實不相瞞,在下其實是男兒身。”
阮綿綿氣得差點掀桌:“早不說晚不說,被我看穿了你就搶先認錯,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蘇筱圓急得直拉閨蜜袖子:“開山你彆激動,裡麵?可能有什麼誤會……”
“小?圓子你彆拉著我,哪有什麼誤會,”阮綿綿氣急敗壞,“你看他來赴約還穿女?裝,明擺著想繼續騙,來了發現苗頭不對才主動承認的!”
她狠狠地?瞪向於影春,好像個?怒目金剛:“這口氣我橫不能嚥下去,我把你當?姐妹,你就這麼騙我!”
於影春一臉羞愧:“謝道友,女?裝的事我可以解釋……”
阮綿綿:“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蘇筱圓一個?勁把她袖子往下捋:“開山你就聽聽於道友解釋,也?不急在這一時……”
阮綿綿遲疑了一下,抱著臂冷笑了一聲:“好,我就看在小?圓子的麵?子上,聽聽你這騙子有什麼話說!”
於影春感激地?向蘇筱圓點點頭,開始解釋他男扮女?裝的緣由。
據於影春說,他出身鳳麟洲於氏嫡支,祖上身負朱雀血脈,自古是侍奉朱雀神女?的神官,每一代都要從子嗣中選出一個?聖女?作為祭司。
然而?由於朱雀血脈的緣故子嗣艱難,到他這一代,整個?有祭司資格的嫡支隻有三個?孩子,還全是男的,於是隻好矬子裡拔將?軍,從三人裡選了個?長得最秀氣的當?女?孩養。
因為是在神女那裡發了誓掛了號,未滿一百歲之前都得穿女?裝,他小?時候不堪被其他孩子取笑,偷偷穿男裝跑出去,結果就遭到誓言反噬,被天雷劈了個?外焦裡嫩,於是從此再未以身試法。
阮綿綿聽完他的解釋,麵?色稍霽,但還是板著臉:“就算你有正當?理由,為什麼不早說?”
於影春臉上閃過一絲委屈,不過很快恢複如初:“起初在下實未想到謝道友將?在下當?作女?子,直到謝道友提出義結金蘭,拜為義姐妹,在下才知道友誤會了,但那時你我已相識三四日……”
阮綿綿低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來:“就算過去三四日,你也?可以告訴我啊!”
於影春垂下眼簾,又?長又?翹的睫毛覆下來,臉上飛起兩抹酡紅,倒真有點像女?孩子。
“那三日謝道友與在下共居一室,在下原本以為是謝道友不拘小?節的緣故,直到那時才明白原來是誤會,在下因為侍奉神女?的緣故,一直獨居神廟中,這是第?一次交到朋友,生怕貿然說出真相謝道友會唾棄在下,憤然而?去,於是隻是加以暗示,想著找個機會好好同謝道友解釋。”
阮綿綿若有所思:“你說'非是不願,實是不能從命',原來是這個?不能。”
於影春點點頭:“翌日在下終於鼓起勇氣想向謝道友賠罪,誰知有魔物突襲……”
阮綿綿皺著眉頭回想:“那天你約我單獨出去,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是。”於影春道。
“那後?來為什麼又?不說了?”
於影春的俏臉頓時紅得要冒煙:“謝道友那日被魔物所傷……”
“啊!”阮綿綿搔搔後?腦勺,嘟囔道,“是因為我當?著你的麵?脫了上衣讓你幫我上藥嗎?”
於影春窘迫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偏偏阮綿綿毫無自覺:“我就納悶呢,大家都是女?人,自己又?不是沒有,怎麼突然就扭捏起來了,又?是臉紅又?是閉眼的。”
蘇筱圓在旁邊聽著一個?勁地?扶額。
“都怪於某瞻前顧後?,未能及早說清楚,”於影春躬身道,“今日前來隻為向謝道友賠罪,不求謝道友原宥,謝道友若是要與於某絕交,是於某罪有應得。”
“誰說要和?你絕交了?”阮綿綿詫異道,“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於影春:“謝道友當?真願意原諒在下?”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阮綿綿道,“現在看你挺明顯是個?男的,也?怪我先入為主了。”
她拿起茶壺給於影春斟了杯茶,又?給自己滿上,舉起杯子:“我們以茶代酒,乾了這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還是可以義結金蘭,做不成姐妹可以做兄妹……”
於影春麵?露難色,蘇筱圓捂著嘴咳嗽。
阮綿綿納悶地?摸她額頭:“小?圓子你是不是染了風寒,怎麼老咳嗽?對了,小?圓子是我的好姐妹,人品沒得說,不如我們三個?一起結拜怎麼樣?”
蘇筱圓終於有點理解彆人看她時的著急無奈,因為她現在看遲鈍的閨蜜就是同樣的感覺。
“沒事沒事,彆光顧著說話了,”蘇筱圓道,“先讓夥計上酒菜吧,於道友一定餓壞了。”
於道友感激地?看著她,赧然道:“還真的有點餓了。”
阮綿綿“哈哈”一笑,越過食案往他肩上一拍:“小?子裝什麼,你都辟穀幾年了還餓!你是饞了吧?”
蘇筱圓直捏眉心,帶不動,真的帶不動。
於影春好脾氣地?道:“謝道友說得對,在下就是饞了。”
蘇筱圓把選單遞給他,然後?招來夥計點菜。
臨近午飯時間?,酒樓裡人漸漸多起來,他們的酒菜也?陸續上來了。
酒過數巡,菜過五味,阮綿綿徹底放下芥蒂,和?於影春聊起來:“秘境裡其他人知道你是男的吧?”
於影春:“應當?知道吧。”
阮綿綿一拍額頭:“對了我想起來了!怪道那個?清淨宗的女?修老是紅著臉找你搭話呢,我還當?她想和?你磨……”
嚇得蘇筱圓跳起來把個?水磨糯米團塞進?閨蜜嘴裡:“開山你嘗嘗這個?。”
又?岔開話題,問?於道友平日在神廟裡都做些什麼。
於影春一一作答,蘇筱圓聽下來他從六歲進?入神廟就一直在齋戒清修,想來沒什麼機會當?海王。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閨蜜真的有那方麵?的意思,可以雇個?人去鳳麟洲再考察考察。
“對了,於道友有沒有道號?”她問?。
於影春:“在下道號黎衡。”
蘇筱圓覺著有些耳熟,仔細一回想,突然想起來他們在月亮寨巫山祭遊園會上投票選十大最想采補美男的時候,開山投的那個?好像就叫黎衡仙君。
“是黎明的黎,衡量的衡嗎?”她問?。
於影春詫異地?抬眉:“正是。”
阮綿綿顯然已經全忘了:“小?圓子你怎麼知道?”
蘇筱圓隻能提示她:“我們曾經見過黎衡仙君尊號的,幾個?月前,在月亮寨。”
阮綿綿睜大眼睛,“啪”地?一拍手:“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三界最想采補男子排行榜’!”
蘇筱圓揉著額角,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於影春好奇道:“那是什麼?”
阮綿綿簡單科普了一下巫山祭、月亮寨遊園?*?
會和?美男排行榜:“我還投了於道友一票呢,不過那燈人做得和?你不太想,所以剛才我都沒想起來。對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去遊園會,可好玩了,特彆是那個?鐵棍三項……”
蘇筱圓一口酒差點沒嗆到氣管裡,一邊咳嗽一邊往閨蜜嘴裡塞水晶糕:“這,咳咳,這個?,咳咳,好吃,開山你彆,咳咳,光說話,多吃點……”
她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心力?交瘁的飯,隻有那天在龍脊峰的下午茶可以與之一戰。
剛想到龍脊峰,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阮綿綿好奇道。
蘇筱圓依稀聽見“美男子”、“世無其二”、“姿容絕世”等關?鍵詞,也?不由伸長脖子探頭去看。
不一會兒,一個?衣著華麗、麵?相富態、老闆模樣的人殷勤地?把兩個?客人迎上樓。
“三樓還留著一間?雅室,貴客請……”
“不必麻煩,”一個?男人道,“我們隻是喝杯茶,大堂裡找張桌子便是。”
那聲音清寒冷峭,如崑山玉碎,彷彿帶著某種魔力?,一響起本來嘈雜的大堂裡頓時鴉雀無聲。
蘇筱圓瞬間?認出了那嗓音,因為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她難以置信地?循聲望去,隻見一身白衣的淩嶽仙尊和?一個?青衣道人一前一後?走上樓梯,蘇筱圓對人臉很敏感,覺得那青衣道人有些麵?善,一回想便想起來,是那天去太衍時,來向沈宗主請示宗門事務的兩個?峰主之一。
那就是淩嶽仙尊的師兄了。
她低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堂裡還有幾張空桌子,除了他們旁邊那桌之外,其他桌子都有些距離,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不會被認出來。
淩嶽仙尊向堂中掃了一眼,不知怎麼偏偏相中了他們旁邊的桌子,向掌櫃道:“就這裡吧。”
“小?圓子小?圓子,”阮綿綿拚命拉她衣袖,雖然自以為壓低了聲音,但整個?大堂怕是都聽見了,“快看快看,來了個?絕世大美男,是你最喜歡的,冰清玉潔那種!”
蘇筱圓哪敢看,她的好閨蜜把她的臉掰過去:“彆不好意思嘛,誰認識誰。”
蘇筱圓想躲,可是正主已經朝他們這裡看了過來。
她隻能祈禱淩嶽仙尊臉盲,認不出她這個?小?人物。
然而?這個?渺小?的願望也?立刻破滅,淩嶽仙尊與她四目相對,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點了點頭,臉色冷淡,沒有半點笑意:“蘇道友,久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