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是我的限製傀儡人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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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毒液吸出來
“他這話也就騙騙他自?己了,
一個舊傀儡軀還能做他主了?結血契還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誰還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結呢?”
三師姐用力咬了咬被角:“大師姐你可要替我做主!”
漂浮在床邊的水鏡裡是女修端莊嚴肅、中正平和的臉,不愧為天下第一大宗的門?麵。
“你說你,
沒事惹他做什麼呢?小師弟的性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師姐無可奈何。
“就是見他和從前不一樣了,覺得好玩,
忍不住逗了逗,誰知道他那?麼狠,
這是要我死啊!我不管,
大師姐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好了好了,
等小師弟回來我同他說說。”大師姐熟練地和著稀泥。
“大師姐偏心,不疼我了!”
“我疼你我也打不過他呀。”大師姐歎了口氣。
“……”
“都四百多歲的人了,還跟個孩童似的,
叫你彆去招惹那?些血氣方剛的小年輕……”
“四百歲怎麼了,連大師姐也嫌我老了,
嚶……”
“行行行你不老我老,
”大師姐無奈,“你也收收心,心思多放在修煉上……
“對了,
小師弟說要提前回來,
你怎麼不勸勸他,
你既然看出他心儀那?位蘇姑娘,為何不點醒他?”大師姐問。
三師姐“嚶嚀”一聲:“大師姐你都不關?心我死活,我好好的沐青寶貝氣跑了,
白雲夢那?裡還是個爛攤子,難得來一趟雲雨宗我弄得連個暖床的都沒有……”
大師姐:“你招惹彆的妖精也罷了,招惹九尾狐做什麼,
還結契,你不知道他們那?族天生癡情,忠貞不二麼?”
“我哪知道啊,我是在凡人界認識他的,還以為他是個凡人,又實在喜歡,我都打定主意陪他幾?十年給他送終了,那?送不走不行啊,再喜歡我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師姐敷衍,“雲雨宗雖小,也是友宗,你小心處置,彆讓人說我們太衍仗勢欺人、欺壓友宗。說回小師弟……你見過那?位蘇姑娘,人怎麼樣?怎的也不攝個影,傳回來我們看看。”
三師姐哼唧一聲:“還留影,我就是和那?妹妹多說了幾?句話,他就恨不得活撕了我,那?是他珍寶,他恨不得塞乾坤袋裡成天揣身?上。”
“既如?此,為何他還要提前回來?”大師姐不解,“強行從傀儡軀剝離損傷魂體,回來也還得躺在玄冰床上一動不動養足三個月,白受一場折磨,他圖什麼?就不能待到神魂自?己回歸本體?”
“大師姐,這你就不懂了。”
“不解風情的老太婆是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這不是問你麼。”大師姐酸溜溜地道。
“小師弟這是怕了。”
“怕什麼?”大師姐不解,“你不是說那?位蘇姑娘人很?好麼?”
“他不是怕筱圓妹妹,是怕他自?己,他是怕自?己這樣下去要栽,拚命垂死掙紮呢!”
大師姐想了想:“這種?事旁人插不上手?,終究要看他自?己,讓他自?己想清楚吧。”
“想清楚什麼呀!”三師姐“嘖”了一聲,“已經栽啦!”
“……那?你還給他改陣法,他臨到頭反悔怎麼辦?”
“他當然會?反悔,”三師姐幸災樂禍,“是他叫我改的陣、解的契,我隻是照他說的做,我有什麼錯。他坑得我雞飛蛋打,我不給他下點東西就算仁至義儘了。”
“罷了,”大師姐道,“讓他回去一趟,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好。”
頓了頓:“說了半天,那?蘇姑娘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三師姐一聽,樂得捶床:“哈哈哈,人家姑娘還不知道他是個真人呢!彆看妹妹現在護著他,把他當個寶,要是哪天知道他一直在騙她,又有一場好戲看!”
大師姐:“……那?看來還有得磨。”
……
傅停雲想通了,下定了決心,剩下幾?日?順其自?然,不作無謂的抗爭,該放縱時便放縱。
可是究竟如?何放縱,他其實沒什麼章程。
按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規律,蘇筱圓今晚的夢應該比平日?更精彩紛呈。
傅停雲入睡時做好了被她拖入奇怪夢境的準備,誰知她偏偏一夜無夢。
一人一傀相安無事地睡了一夜。
傅停雲醒時天還未亮,他愕然發?現自?己竟如?凡人一般睡了一整夜。
心裡莫名有些空,像吃了個沒餡的包子。
早膳就蒸幾?籠包子吧,可以做小一些,調四種?餡,兩?種?甜的兩?種?鹹的,按她的胃口各嘗半個就差不多了。
趁著時候早還可以去趟浣花島,采些靈果來煮茶……
傅停雲蹙眉,在這少女身?邊待久了,他的想法好像也越來越煙火氣了。
三師姐說傀儡人會?受主人的性格影響,當然是瞎編的鬼話,但是一個人和另一個人朝夕相處,受其影響卻是在所?難免的。
好在快要走了,再影響又能如?何。
傅停雲將心中莫名的一點不安驅散,拿起蘇筱圓自?己編的小竹籃,輕輕推開門?,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采回帶露的靈果,和上好的靈茶一起煮上,包子上籠,天也破曉了。
傅停雲感覺到蘇筱圓醒了,推門?進去,發?現她坐在床沿上,一條腿屈起,撓著腳踝內側。
“這是什麼?”傅停雲看著雪白肌膚上一塊大大的紅色腫包。
“蚊子包,昨晚在院子裡等你沐浴,被咬了好幾?個呢!”大約是剛醒的緣故,少女的聲音微啞,帶著點鼻音,有點像撒嬌。
她鬆開腳踝,把腿轉過來,給他看小腿肚:“這裡也有。”
又抬起胳膊給他看,左臂內側靠近腋下有一個,右手?手?腕上也有一個:“這裡、這裡。”
接著仰起脖頸,給他看靠近鎖骨的地方粉色的鼓起:“還有這裡,好多!”
修仙界的蚊子可能也練什麼功法,比現實中的蚊子更毒,昨晚還好,睡了一覺起來發?現都腫成了大包。
傅停雲從來沒有這樣的困擾,因為修為的緣故,蛇蟲鼠蟻見了他都躲開八丈遠,昨晚她去院子裡等,他自?然也沒想到。
“抱歉,我洗得太久了。”
“不怪你不怪你,”蘇筱圓忙道,“你是傀儡人,想不到這些的。去年蚊子更多,今年已經少了很?多,至少屋子裡沒有呢。明天去買點驅蚊的草藥就是了。”
她一邊說一邊挨個撓著蚊子包,隻是越撓越癢,越癢越忍不住去撓。
紅紅的抓痕在雪白肌膚上格外顯眼。
傅停雲喉結動了動,鬼使神差道:“我可以替你止癢。”
“真的嗎?”蘇筱圓求之不得,“快點快點,真的好難受……怎麼弄呀?”
傅停雲走到床邊,跪坐下來,輕輕握住她的腳踝。
蘇筱圓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要把腳抽回去。
傀儡人本來虛握的手?指陡然收緊,牢牢地箍住:“彆亂動。”
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腿。
蘇筱圓驚呼了一聲,失去平衡,上半身?仰倒在床上:“等等等等傅停雲,你這是乾嘛?”
傀儡人無辜地蹙了蹙眉:“替你解癢。我的體ye可以治傷,也可以解毒。”
說著將她的腿拉近自?己的臉,偏過頭。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他毫不猶豫、公事公辦地將唇貼了上去,在她紅腫的肌膚上來回輕舔了幾?下。
很?快,另一種?癢代替了肌膚表麵的癢。
“好了好了,傅停雲,已經不癢了……”
蘇筱圓耳邊嗡嗡作響,渾身?顫栗,眼角滲出了淚,說不上來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難?*?
受。
眼前這一幕莫名與某一晚的荒唐夢境重合,讓她沒什麼底氣強硬地製止傀儡人。
愣怔之間,傅停雲握著她腳踝,將她翻轉過來,看著她的小腿肚:“這裡也有一塊。”
而且她真的想製止嗎?溫熱潮濕的唇舌掃過肌膚的感覺無法忽略,除了尷尬和羞恥,還有……
舒服和刺激。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衝擊。
本該強硬阻止的,她卻自?欺欺人地拉過被子蓋住臉,由著他處理完腿肚那?塊,又找到膝窩裡的一顆。
好在再往上有睡褲遮著,沒有被蚊子咬到。
傀儡人終於鬆開她腳踝的時候,蘇筱圓的理智終於回來了。
她掙紮著坐起身?:“傅停雲!你不能這樣!”
傀儡人站起身?,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能怎樣?”
不知是不是背光的緣故,他的眸色有點沉暗,蘇筱圓心臟怦怦亂跳,不敢與他對視,總覺得看久了會?被那?雙無機質的眼睛吸進去。
“你不能突然就……”蘇筱圓想說得委婉點,可又怕傀儡人簡單的腦迴路理解不了,隻好直說,“不能突然舔我!”
傅停雲看著少女胸膛急劇起伏,渾身?的肌膚染成了海天之間霞光的顏色,驚惶失措的眼睛裡泛著水光。
又嚇到她了,他心想,可是絲毫不覺愧疚,陰暗卑劣的愉悅絲絲縷縷地從心底滲出來,讓他像三伏天飲冰水一樣舒爽。
他偏了偏頭,微露困惑:“是為瞭解癢,有何不可?”
蘇筱圓一時間也被問懵了。
對啊,為什麼不行,她買他回來就是做那?種?事的,要做的事可比舔個蚊子包過分多了。
想到自?己還做過那?種?夢,她越發?沒什麼底氣教訓他,隻能含糊其辭:“那?樣我會?不舒服的。”
“還癢?”
舔過的地方倒是不癢了,蘇筱圓低頭看了看腳踝,腫包已經完全消了下去,連紅印也很?淡了。
“癢是不癢了,但是要止癢也不用非得舔上去的……”蘇筱圓義正詞嚴,“用手?塗不也一樣嗎?”
身?上其他的蚊子包還癢著,蘇筱圓不是個沒事和自?己過不去的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借我點口水就好了。”
“好。”傀儡人答應了一聲,俯身?含住她的手?指。
蘇筱圓隻覺指尖被潮潤溫熱包覆,一陣過電般的酥麻傳遍了全身?。
她忙抽出手?指,把指尖的濕潤塗在手?腕上。
如?此反複了幾?次,胳膊上的幾?個蚊子包也消了下去。
隻剩下脖子上最大最腫的一個。
她如?法炮製,可不知為什麼,試了兩?次還是消不下去。
“算了吧。”她決定放棄。
“我看看。”
傀儡人讓她抬起頭,然後用指尖由輕到重地摁了摁:“有毒液積聚在裡麵,凝結成塊了。”
蘇筱圓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小小的硬塊:“不管它,過幾?天就好了吧?”
“不可,”傅停雲道,“不將毒液吸出來不會?自?愈,可能還會?擴散。”
蘇筱圓嚇到了,這是什麼蚊子啊,難道是成精了嗎?
傀儡人收回手?:“可要將毒液吸出來?”
“要怎麼吸?”蘇筱圓明知故問,卻不自?覺地看向?他微染水澤的唇。
傅停雲輕輕托起她下頜,讓她仰起頭,慢慢靠近,即將相觸時,他停住了,濕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肌膚上:“可以麼?”
蘇筱圓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身?體裡好像有根線被人拽緊,從頭到腳都繃緊了,半晌說不出一個“不”字。
來不及了,停不下來了。
這裡的肌膚比彆處敏感,蘇筱圓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唇舌,溫軟異常,沿著頸動脈輕輕廝磨。明明是最危險的地方,輕柔的動作卻讓人難以生出戒備之心。
就在她渾渾噩噩的時候,脖頸突然傳來刺痛,就像被針紮了一下,然後輕柔的動作突然變成了用力的吮吸。
血液從傷口中汩汩地湧出來,立刻被他吸去。
蘇筱圓心神劇震,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可就像被蛇注入毒液渾身?麻痹的獵物,完全無法動彈。
回過神來,傅停雲已經鬆開了她:“好了。”
蘇筱圓懵懵地抬手?摸了摸,腫包平複了下去,麵板下有股清涼的感覺。
“……謝謝你,傅停雲。”她心情有點複雜。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傅停雲禮貌地回答,“包子應該熟了,我去看看,你先洗漱。”
說著向?門?外走去。
蘇筱圓抱著被子坐了一會?兒,定了定神,起身?下床。
洗漱完,她對著折疊梳妝鏡梳頭發?,冷不丁看見脖子上多了點東西。
蚊子包沒了,多了個小小的紅印,不管樣子還是位置,怎麼看都像是……
在想什麼呢!
蘇筱圓使勁抓頭發?,剛梳順的頭發?頃刻間又被她抓亂。
她最近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樣下去還怎麼用他來練習啊?合歡宗一切功法的要領都是清醒,要撩撥對方,但自?己不能動情——生理和心理都是一樣。
就算破罐子破摔不管考試了,她這樣和傀儡人繼續不清不楚的也很?危險。
等她死到臨頭的時候,這傀儡人該怎麼處理?
本來她可以把他和貓一樣處理——提前給他找個靠譜的新主人。
可如?果有了亂七八糟的牽扯,她還怎麼把他送人啊,就算人家肯要,她也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與其送人,不如?臨死前銷毀……
蘇筱圓被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怎麼會?這麼想?!她什麼時候對傀儡人有這麼強的佔有慾了?
得戒斷,先趁著巫山祭這段時間冷處理一下。
恰好傀儡人端著蒸籠走進來,目光淡然地從她頸間的紅痕上掠過:“包子熟了,趁熱吃。”
“傅……傅停雲……”
傀儡人撩起眼皮,疑惑地看著她。
“那?個……今天上課我還是自?己去吧,你無聊的話可以自?己出門?玩,錢在倒數第二個抽屜裡,你需要的話自?己拿就好。”
傀儡人看了她一會?兒,平靜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