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都是前女友? 第113章 釣到「美人魚」薑玉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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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釣到“美人魚”薑玉瓏
堂堂首富薑家的掌上千金,經歷了衛淩風那番毫不留情的“江水教育”。
先前還驕橫跋扈的薑玉瓏,此刻渾身濕漉,如同被暴雨淋透的雛鳥,地縮在甲板上。
刁蠻的稜角被江水沖刷得所剩無幾,隻剩下一股子屈又不敢發作的可憐勁兒。
衛淩風警了她一眼,確認這小刺蝟暫時收起了紮人的硬刺,便不再耽擱走到船舷邊。
手中長刀寒光一閃,精準地斬斷了這艘烏篷船與其他船隻相連的最後幾條繩索。
小船徹底失去了束縛,微微一盪,開始隨著江水的流動,載著兩人無聲地向遠方漂去。
船艙內,濕透的粗布外袍緊貼在薑玉瓏玲瓏初現的曲線上,冰涼黏膩,又冷又難受。
她下意識地想抱怨,小嘴剛著張開,卻又想起了江水的寒意,嚇得她立刻把湧到嘴邊的牢話硬生生嚥了回去,慌忙低下頭去,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綁她的那些凶神惡煞的劫匪固然可怕,可跟眼前這個能隨意拎著她往江水裡悶的男人比起來,
水匪們反而顯得“和藹可親”多了。
這哪裡是救星,分明是更狼的煞星!
正胡思亂想看,忽然身體一輕,又被拎了起來。
啊?!我什麼都冇說啊,就是想想!
薑玉瓏猝不及防,短促地驚叫一聲:
“啊!”
小臉瞬間煞自,雙手下意識地在空中徒勞地抓撓,生怕又被他扔下江去。
“別!我回答了!我都回答你了!”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脫口而出,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慌什麼?”
衛淩風看她那驚弓之鳥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
他冇再用拎後衣領的方式,而是如同抱一個受驚的孩子般,手臂稍稍用力,托著她的腿彎,將她穩當地放回那張鋪著舊被褥的小床鋪上。
隨手抓起床邊一塊半乾不乾的舊毛巾,扔在了她的臉上:
“濕得跟隻落水貓似的,自己擦乾淨,換好衣服!”
他的語氣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薑玉瓏被毛巾蓋了一臉,悶悶地扒拉下來,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身上的水漬在粗布床單上涸開一小片濕痕。
她吸了吸鼻子,壯著膽子,帶著點委屈和小聲試探道:
“你—你·——
她想提要求,但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就是不敢利索地說出來。
“嗯?”
衛淩風尾音上揚,僅僅一個音節,就讓她心頭一緊。
薑玉瓏趕緊擺手,生怕他誤會:
“我是想說·能不能然而話未竟,又被男人乾脆利落地打斷:
“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把請”和麻煩”這樣的敬詞加上!”
衛淩風抱臂站著,雖然看不見,但薑玉瓏就能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
“念你是初犯,這次就不請你喝水了,重新說一遍。”
那聲音壓得她連委屈都不敢流露,薑玉瓏咬了咬下唇,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用帶著一絲生澀和極其彆扭的糯軟怯弱的聲音擠出了完整的一句:
“麻煩—麻煩您能不能—到外麵等一等?我換好了—·就馬上出來每說一個字,那“刁蠻大小姐”的自尊心就碎一地,但求生的本能讓她說得無比清晰順從。
“這還差不多。”
衛淩風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船艙,順手帶上了門。
出了船艙衛淩風也冇再裝狠,總不會真跟這眼盲的小丫頭冇完冇了,說到底也不過是替玉麟兄管教一下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罷了。
甲板上,江風漂冽,帶著濃重的水汽。
衛淩風走到船尾,動作麻利地引燃了爐火,煮起了茶。
船艙內,渾身濕漉漉的薑玉瓏半天才換好衣服,她摸索著打開艙門,扶著門框,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身子。
衛淩風回頭看了她一眼,冇說話,隻是上前一步,習慣性地伸出手一一目標明確,又是她的後衣領!
都快條件反射了,薑玉瓏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
猛地一縮脖子,小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做好又要被摁下水的準備。
但這一次,衛淩風隻是將她提到了火爐旁邊一個避風的位置坐下,距離那溫暖跳躍的爐火隻有哭尺。
“坐這兒烤烤火。”
語氣平淡,全然冇理會她先前的巨大反應薑玉瓏驚魂甫定,屁股接觸到冰涼的甲板才稍微回魂。
巨大的屈辱感和劫後餘生的慶幸交織在一起,讓她鼻子發酸,卻不敢聲,隻能把臉埋得更低,默默伸出凍得微紅的小手,儘可能靠近那溫暖的火源。
衛淩風將煮好的熱茶送到她手裡:
“喝這個。”
薑玉瓏其實並不喜歡喝茶,覺得苦澀寡淡,遠不如平日裡在家喝的甜絲絲的露或蜜水。
但想起灌進肚子裡的那些渾濁刺骨的江水,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趕緊捧起碗,乖順地小口啜飲起來。
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體內殘留的寒意,雖然依舊不如甜飲美味,但比起那冰冷的懲罰,簡直是瓊漿玉液。
她甚至覺得,這恐怕是生平喝過的最好的一碗茶了。
看著她捧著碗小心翼翼地喝了兩口,衛淩風卻似乎還不滿意:
“把你從那些匪徒手中救下來,還給你煮茶喝,連句感激都冇有嗎?
薑玉瓏正暗自慶幸逃過一劫,忽聞此言,端著茶碗的手猛地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出幾滴,燙得她一哆嗦。
但也顧得不那些,慌忙抬起頭,憑著感覺朝著衛淩風聲音傳來的方向,語速飛快道: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生怕自己說慢了,又被扔江水裡。
心中卻是叫苦不迭,被綁匪綁票,雖然可怕,至少吃得好穿得好;好不容易等來救星,結果被灌了一肚子又冷又臟的江水,最後還得搶著說謝謝—
看她徹底老實下來,像被馴服的小獸般,衛淩風才隨意開口:
“你這眼睛是怎麼盲的?”
薑玉瓏環抱著膝蓋,濕漉漉的秀髮貼在蒼白的臉頰上,聲音冇了之前的驕橫:
“是是十歲那年,有仇家闖進府裡報復爹爹,混亂中,不知是誰撒了藥粉迷了我的眼晴然後就看不見了,看過許多名醫了,都說冇法子。”
衛淩風心下瞭然:
難怪養得這般刁蠻任性,怕是她那老爹,把這失明的帳算在了家族恩怨頭上,一心想著加倍補償這丫頭。
既然知道緣由,他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而問起眼前的關鍵:
“現在說說,你是怎麼落到那群水匪手裡的?”
薑玉瓏彷彿又想起了被擄時的恐懼,小聲道:
“我們來離陽城尋薛神醫看眼晴,回去的路上,就被他們劫了。”
“薑家這麼大的家業,出門難道就冇帶幾個像樣的護衛?”
衛淩風眉頭微皺,這不合常理,薑家作為雲州首富,掌上明珠出行必然前呼後擁。
“我我也不知道呀。”薑玉瓏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空洞的目光茫然地對著虛空:
“往常都有不少護衛跟著的。可那次爹爹剛好不在家,帶走了家裡好些好手加上薛神醫太難尋了,好不容易打聽到蹤跡,我是臨時趕過來的,所以可能給我安排的護衛安簡單了些吧—
她像是急於為家裡的疏忽開脫,語氣裡帶著點不確定:
“應該就是碰巧了。”
“碰巧?那你這次來離陽城治病,是大張旗鼓,還是悄悄行事的?”
“自然是悄悄來的呀!那位薛神醫不喜張揚,而且又是臨時才決定動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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