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彆追了,你我之間早已緣儘情散 005
“雲姑娘為何要這樣羞辱我!”
裴涵應聲而入時,正看見白芷衣衫不整跌坐在地。
而雲夕月手中還攥著半片殘破的布料。
怔愣之間,雲夕月眼睜睜看著裴涵猛地一把將她推開,然後將白芷緊緊攬入懷中。
白芷哭得梨花帶雨:“阿涵,我隻是想來感謝雲姑娘不計前嫌來幫我,她卻罵我不知廉恥,搶他人的夫婿。”
“我沒有……”
話還未說完,白芷縮在裴涵的懷裡瑟瑟發抖地哀叫:“阿涵,一定很多人看見了對不對?”
“我不想活了,你讓我去死好不好?”
白芷的話,讓裴涵眼裡一閃而過抹心痛,他攬著她的手越發的緊。
落在雲夕月身上的視線冰冷。
“……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阿月,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竟會變得如此惡毒?”
“若你實在不喜,萬可以一切都衝著我來。你也是女子,竟然會做出當眾羞辱另一女子的清白!”
或許是早就習慣了裴涵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雲夕月這次沒有任何反駁。
隻是嗤笑了聲,啞聲道:“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裴涵愣了一瞬,心底湧現出一絲慌亂:“你為何不解釋?”
“不是你說我隻會辯解嗎?那解不解釋,又有何用?”
“就算我說了,裴涵,你又真的信過我嗎?何必要多此一舉。”
她的話像是揭開了什麼假象,裴涵的身形驟然輕顫,眼神閃爍著想要說些什麼。
懷裡的白芷卻突然掙脫開他的束縛,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我不過是個女兒家,怎麼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阿涵,既然你不信我,那我還是死了算了!”
裴涵瞳孔驟然緊縮,慌亂撲過去環住她的腰身,額角還是擦出一片血痕。
他回頭怒視雲夕月,語氣徒然淩厲:“你非要鬨出人命才甘心?道歉!”
雲夕月站在原地,隻覺得眼前的鬨劇荒唐至極。
她忍不住扯了扯唇角,開口的語氣卻平淡:“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道歉。”
裴涵眸色一沉,扶著白芷的手微頓。
良久才冷聲道:“阿芷說的果真沒錯,你總是這樣任性恣意,從不顧及他人感受。”
“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是就算阿芷死在你麵前,你都不會有絲毫反應?”
他竟是這樣看她的嗎?
雲夕月的呼吸一窒,隻覺得周身涼意刺骨。
卻還是淡聲道:“隨你怎麼想。”
說完,似是不想再與他們爭辯,雲夕月轉身便要離開。
“那這個呢?你也不在意嗎?”身後裴涵突揚的聲音卻生生止住了她的腳步。
雲夕月應聲看去,便見他手裡正高高舉起一隻玲瓏剔透的玉墜。
那是——她阿孃留下的遺物!
“我要你當眾給阿芷道歉賠罪,否則……”裴涵嗓音嘶啞,望著她的眼神閃躲,“我就將它摔個粉碎!”
這話像是利刃刺得雲夕月心口生疼。
他竟……用此逼迫她。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泛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裴涵似乎忘了,兩年前跪在阿孃墓前,虔誠求娶說此生定然永不負她的人是他……
可此刻,他卻用她最在乎的物什,逼迫她承認未做過的事。
他不是沒想過若她承認,整個汴城的人會如何看她,可他還是如此做了。
或許是因為沒那麼在意了吧……
雲夕月忽然笑了,眼底的光亮一點點熄滅。
終是在玉墜晃動的陰影裡開了口,聲音輕得像是歎息:“好,我道歉。”
說著,她看向白芷,脊背挺得筆直,“白姑娘,抱歉。”
裴涵驀然怔住,原本的怒意在觸及到雲夕月平淡無波的眼神時驟然消散。
心口泛起一絲微弱的難耐,連帶著握在手中的玉墜也燙的驚人。
雲夕月卻隻當做沒看見,驟然轉身離開。
裴涵,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就該成全你。
反正不過五日,你我之間,便從此緣儘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