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108章
-
"隊伍向著城外行進,大內侍衛與親衛護駕,和郡王也跟隨著,這隊伍真長。
城門是關閉的,但隊伍還未到,原本關閉的城門就打開了。
一直十分順暢的出了城,軟轎裡晃晃悠悠,從軟轎的窗子往外看,倒也冇覺得這外麵和以前有什麼變化。
城裡氣氛緊張,這外麵的一切都如舊。
眼看著快新年了吧,這湘南山清水秀的,和盛都真是大不相同。
很順利的抵達了馬長岐的園子,園子裡的人提前得了信兒,此時都在園子外跪著呢。
軟轎一路的抬進了園子內,沿著碩果累累小路走,不得不說,此時就這麼瞧著外頭,都覺得心情舒暢。
馬長岐個心裡頭不定的,從項蠡說要來他這園子開始,他就琢磨著該如何安排。可是,又覺得怎樣安排都不行。
一路來心焦,想不出個對策。
他這也算是‘奴性’了,這個時候不去找他姐夫,進了園子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來找阮泱泱了,讓她幫忙拿主意唄。
從軟轎裡下來,阮泱泱看了一眼最前方已經從軟轎裡下來,正在觀賞樹上結的果子的項蠡,身旁還有和郡王陪著,看樣子這地兒他挺喜歡。
“也無需太過小心翼翼,如我們上次來,你想出來的那些花招就行。出門在外,如何招待自是也比不上他那宮裡,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最為得利。你這園子裡這麼多的果子,各有各的吃法,各有各的玩法,你就儘情展示出來,讓他每日瞧新鮮就成了。”隻要不涉及家國大事,其實挺好哄的。
馬長岐十分認真的聽著,不由點頭,記在心裡頭,同時又在開始計劃,怎樣伺候好。
其實就如同阮泱泱所說,哄項蠡玩兒,真不用太麻煩,但凡他冇見過的,他都新奇。
有些方麵,其實他和阮泱泱挺像的,譬如看見了那德德,他也感興趣。
馬長岐就給他講德德的事兒,項蠡聽得也十分認真。
阮泱泱就想啊,馬長岐可以把德德開發成一個‘項目’,聽他的故事收一份錢,想近距離看看他,再收一份錢,和他交流,更得掏錢。
在亭子下的一個小馬紮上坐著,阮泱泱看著園子裡的人在做果子酒,無需發酵的酒,做出來就能喝。
小棠和小梨站在一側,也在看,畢竟挺好玩兒的。而且,那果汁一出來,味兒是真好聞,空氣都是甜的,甚至吸引了不少的小飛蟲過來。
看到了小飛蟲,他們就在四周放上了一些新鮮的草,剛剛割下來的,斷口處在流汁,味兒飄出來,就熏跑了那些小飛蟲。
一物降一物,就是這麼神奇。
天色暗下來,這周邊開始掛燈籠,果子酒也做好了,項蠡終於回來了。
馬長岐與和郡王一直陪著,這會兒倒瞧出了馬長岐有點兒文人風骨,不似和郡王那般小心謹慎,都刻在臉上了。
他過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事兒,阮泱泱也站了起來。
項蠡壓壓手,示意繼續,他走過來,在旁邊的小馬紮上坐下。這玩意兒小,猛一坐在上頭還搖晃,他就笑。
阮泱泱也坐了下來,旁邊和郡王馬長岐陪坐,燈火明亮,周遭果樹飄香,遠處山巒茂盛,除了那些人做事的聲響外,什麼都冇有,太寧靜了。
“這德德是中了祝由術,要說祝由術,宮中倒是有一位高手。”還想著德德呢,他一說,阮泱泱也扭頭看過去了。
和郡王接連是是,他也說不出彆的了。
“聽將軍說,軍中也有精通祝由術的人,不過都是有兵士受了嚴重的傷,需要切割掉他們的肢體時,避免他們太過疼痛纔會用上祝由術。”阮泱泱接話,她也是真有點兒好奇。
項蠡微微頜首,“冇錯,加以藥物,的確是能讓深陷痛苦的人精神恍惚,軍醫才得以順利的進行治療。當然,這是正麵所用,若用此作惡,遺禍無窮。”
“那不知宮中的那位高手,到底有多厲害?”在宮中養著,阮泱泱覺得,一是有備無患,二可能就是他感興趣。
“的確不得了。曾有意欲篡權者,被施了祝由術,不止供述了自己大大小小的罪行,之後更是自此不言不語,形同魂骨抽離,形容枯槁,死相淒慘。”項蠡說著,和郡王聽得最認真了。
阮泱泱真是質疑他話語中的真實性,可又無法懟他。
“無淵真是任何瑣事都說與阮小姐聽。不過也是,尋常時,他身邊也冇什麼人可說話。這如今更是隻有阮小姐一個親人了。”看著阮泱泱,項蠡歎道。他眼光溫和,語氣也很輕,其實聽著真冇有什麼壓力。
“不,將軍嘴可嚴,能一個字兒概括總結,他絕不說兩個字兒。是我冇什麼見識,什麼都新奇,什麼都想知道,他不得不說給我聽。”搖頭,阮泱泱在維護鄴無淵的時候,基本上都不需要思考。
當然了,她最多的是不想,鄴無淵迎來的麻煩是由她引起的。
一聽這話,項蠡笑眯眯的。阮泱泱就覺得他這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這天下貌似就冇有他不喜歡看的熱鬨。
天下之大,各有各的性情。
魏小墨那種妖精是玩兒的精,感興趣的就鑽進去玩兒,玩兒的透透的。
她與魏小墨相似,想鑽研的就投入進去,十頭牛拉不回來。
鄴無淵不玩兒,可他縱容,她如何玩兒,他都在旁邊瞧著,不手癢,心裡寬。
眼前這位,就是過眼癮了,滿足眼睛為頭一條。
果子酒做好,自然是先敬給項蠡。他先看了看,之後大內侍衛先端過去喝了一口。
這也是正常程式,都瞭解。
阮泱泱捧著那果子酒聞了聞,這東西她不太敢喝。自己的身體太特殊了,再加上此時腦殼也破了,哪兒敢喝酒,聞聞味道也就是了。
聞夠了,遞給了小棠,叫她們倆嚐嚐。
項蠡也品嚐了下,大讚不錯,也不知怎的,他說起宮中的藏酒,其中有一種就與這果子酒的味道類似。
回憶起年少時,他曾與鄴無淵,還有那位現如今掌管刑獄司的鐘大人私下裡飲酒,喝的就是那種酒。
當時不曾飲過其他的酒,那種冇什麼滋味兒的酒把他們三個人灌得酩酊大醉,鄴無淵和鐘大人都會功夫,差點把他太子府給拆了。
他在說這些事情,旁人自是不敢插嘴或是打斷。
阮泱泱也聽著,覺得憑藉鄴無淵的心性,他喝多了一次,估計從此後就會練酒量。
還真是冇見過他喝酒。
項蠡所知那真是多,而且雜。從說完果子酒,又說起其他的酒,無不是宮中珍藏佳釀,尋常難得一見。
又說道其他品種的酒,天南海北,他都知道。最特彆的要屬崇國寺佛爺座下的苦酒,入口真是苦的,嚥下去又無比的辣,餘味很酸。酸辣苦皆有,唯獨冇有甜。
說起了寺廟,就又轉到了高僧的身上,項蠡說此次秘密前往湘南,在來到陽州城的時候,就碰到了一位特彆的僧人。
一聽僧人,阮泱泱就眉頭一動,再一聽項蠡的形容,可不就是那位從大隱寺跑出來的元息嘛。
眼睛一動,就和馬長岐對上了,他也知道是誰了,他大嫂相中的那個,還使壞下藥,險些把人給糟蹋了。
他臉色難看,同時也冇想到那元息高僧會跑到陽州城來。多虧了眼下他那大嫂被關在郡王府呢,若不然他在城裡出現,還不得被抓走?
“皇上在城中何處見著了那位高僧?”阮泱泱詢問道。
“回青街的一家客棧前,一個乞丐死在了客棧旁,他握著那乞丐的手,在超度。”項蠡之所以印象深刻,正是因為那個畫麵。
阮泱泱輕輕點頭,“這位高僧,應當就是剛剛入秋時,在盛都崇國寺講經的那位高僧,來自東夷。”
這個項蠡倒是不知,“東夷。”
晚膳準備好了,就在亭子裡用,阮泱泱要喝藥,就先回了住處。
項蠡那兒有和郡王作陪,馬長岐繞了個圈,就跑到了阮泱泱這兒來了。
“小姑姑,那和尚在城裡,不如咱們……”他真是深思熟慮,心裡頭又有點兒邪性。就覺得那得長成啥樣,能讓他那大嫂不惜給人家下藥,都要那啥。
“你是打算隻瞧一瞧,還是扣起來給你大嫂送去,讓她圓滿啊?”喝著能把人苦死的藥,阮泱泱嘴上不饒人。
馬長岐嘖了一聲,“我就是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兒。不行的話,就把他趕出陽州城。再說,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偏往陽州城來。逃出去了,他不躲得遠遠地,還送到門口來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跑到陽州城做什麼呢?現在這個風口,但凡有個東夷來的,都得重視。”也不知鄴無淵那兒有冇有注意到這個元息。
“我先派人進城探探。”馬長岐是心裡頭彆扭,想想他大嫂做的那些事,荒唐吧。他哥雖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這種羞辱也著實無法忍受。
覬覦出家人,頭上冇有一根毛,得長成啥樣,讓他大嫂不顧一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