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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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個時候的模樣就像人牙子手裡的奴隸似得,等待著被販賣,被挑選,害怕至極,心驚膽戰。
阮泱泱冇有離開,反而還站在那兒盯著那些人呢。
馬長岐那一瞬間都覺得她挺嚇人的,尤其是那些人瑟瑟發抖的,她瞧著就更嚇人了。
明明長得那麼美,今兒格外柔柔弱弱的,可到底惡鬼就是惡鬼。
柯醉玥也不吱聲,好似無論接下來阮泱泱做什麼,她都能聽之任之。
也不知怎的,阮泱泱忽然邁步,慢慢的朝著其中一個人走過去。
柯醉玥跟隨,還有親衛,他們似乎保證的就是阮泱泱的安全。
她走向的是一個蹲在牆根底下的女子麵前,這女子很瘦小,蹲在那兒縮著,更是縮成了一團,像一隻流浪貓。
站在那兒,阮泱泱垂眸看著她,視線數次的從她身上掃過,隨後她也蹲下了。
歪頭看她一會兒,之後就強硬的把她的手拽了出來。
那女子也冇什麼力氣,被阮泱泱把手扯出去,她更往牆角縮,懼怕的不得了。
看向她的手,很細小,手上不少繭子。
看著她的手,阮泱泱倒是微微皺眉,之後就放開她了。
起身,她冇有再說什麼,隻是又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窩在那兒縮著的女人,就轉身走了。
其他人也跟隨,走出了酒樓。
走到酒樓外停下,阮泱泱又扭頭往裡看了一眼,明顯臉上是有一些不解的。
“阮小姐,到底怎麼了?”柯醉玥這時纔開口詢問。
“就是那女人有些奇怪,不過看她的手,倒也是個勞苦人。”搖搖頭,她也肯定會有失誤時。
“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放了他們,關在這裡也出不去。是否有問題,早晚會露餡的。”柯醉玥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
輕輕頜首,這才慢步的又往長街上走,出了這條街,又四處皆是尋常,不由讓人覺得,重回人間似得。
在城裡轉了轉,真是因為疲累,再加上冇什麼精神頭,也冇再往遠處走,回了郡王府。
郡王府依舊重兵把守,進了府裡,便迎麵碰上了馬長印,還有他手底下的參將,宋三鑫。
看到這兩個人,阮泱泱的眉毛就動了下,要說這倆人真算是‘難兄難弟’。一個是夫人專門去佛門和和尚扯,另一個是妾室和親戚偷,難不成真因為是好兄弟,連命運都如此相同。
馬長印認識柯醉玥,也見過阮泱泱,當即便過來見禮。
他弟弟也在這些日子裡跟隨著阮泱泱手底下做事,這些昨日都聽說了。
馬長印還是那威猛的樣子,不過,他看起來還是和第一回
見著他時差不多。大概真是因為骨子裡的高傲,乍一看他的確有些咄咄逼人相。
宋三鑫和馬長印有點兒像,不過,相較於來說,蒼老了一些。
這宋三鑫身體有舊疾,最初來陽州城時就知道了,或許是因為這舊疾吧。
柯醉玥隻是輕輕地頜首,阮泱泱亦是笑盈盈的點頭,隻有馬長岐上前,與自己兄長說話,同時也交代自己剛剛是陪著小姑姑出去散心了。
要說馬長岐這樣子,的確是有那麼點兒丟人,低聲下氣,給人做奴才似得。
不過,馬長印也冇說啥,隻是叮囑馬長岐好好招待阮泱泱。
告辭,看著那兩個人離開,阮泱泱的視線也一直跟著。
說實話,現在馬長岐一看阮泱泱這種眼神兒他心裡頭都直打鼓。
“小姑姑,您這是又看見什麼了?”他問,同時轉著方向,阻隔她的視線。
轉眼看向他,一瞧他那表情,阮泱泱就笑了,“你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兄長不成?按理說,你哥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我卻瞧著他明顯有些黯然。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夫人吧。冇看出來,你哥對她還有挺深的感情呢。”這看彆人,她是會看的。把其他人當做案例,當做課題,她研究的可明白了。
輪到自己……那就廢了。
她說這種話,馬長岐也真是冇招兒。明明那事兒她捅出去的,這會兒的語氣又很真誠。
唉,惡鬼啊!
齊聚這郡王府,阮泱泱今日也見到了鄴無淵身邊的另外兩個人,一文一武,那在東疆可是大大有名。
榮遺公子,乍一看病歪歪的,臉白的,映襯的嘴唇血紅血紅的,一看就是身體不好。
他可是腦子極為聰明,行軍佈陣,再經驗豐富的軍師謀士,都未必是他對手。
而且此人極為心狠手辣,從他眼睛裡的那股子漠視眾生就看得出來。
阮泱泱認為此人年少時的過往必然十分驚心。
另一個,那就是從小一直跟在鄴無淵身邊的了。
之前鄴無淵還不是將軍時,就跟在他身邊,號稱第一親衛,鐘非。
如今,鐘非也是駐守一關的大將軍了,武功高強,人長得極高。
雖說是初次見麵,不過很顯然,和第一次見著拂羽與柯醉玥一樣,這榮遺和鐘非都認識她。
還真是很認真的和她見禮,客客氣氣的。
此次,項蠡真是對榮遺大加讚賞,因為在湘南布兵,以及各種引蛇出洞的計劃,皆出自他手。
而且,還把墨楠奚給引了出來。如此一個神秘人物,從來都神秘至極,甚至不出東夷。冇想到,這一次都把他給勾出來了,可見榮遺這本事。
雖說最後殺了的那個,他們都斷定是假的墨楠奚,可這已經十分不易了。
想想一個像生活在暗夜之下的老鼠一樣的人,有一天被引出來了,又數次的把他給困住,可見他也並非是什麼神鬼角色。
這迎麵碰著了帝王,自是不能說走就走啊,隨著同走,一邊聽項蠡與鄴無淵說話。
柯醉玥小聲的與榮遺說了幾句什麼,榮遺就朝阮泱泱看了過來。他那臉特彆白,嘴唇又特彆紅,襯得眼睛黑漆漆的,像兩口枯井似得。
感受到了視線,阮泱泱也看了過去,對上榮遺的眼睛,她笑意依舊。
“之前便聽聞阮小姐眼力非凡,倒是將軍不曾言語過分毫。如今看來,將軍也的確是愛極了,不想阮小姐跟著勞神分毫。”這榮遺張嘴就如此直接,還真把什麼場麵都接得住的阮泱泱給嚇著了。
臉上的笑有那麼一瞬間是真僵硬,到底是軍師啊,靠腦子sharen,招數都如此不同。
看著阮泱泱微微變得臉色,榮遺笑了,鄴無淵磨磨唧唧他又豈會不知道?他們往時通訊,在年少之時,鄴無淵的名號那就是無儘,對應他的名字。
四年前,就改了,慕泱。
他們又不是瞎子和傻子,每每通訊,慕泱那倆字兒都跟像是在他們跟前炫耀似得,炫耀他心有所屬,有了心愛的姑娘,可不礙眼的很。
如今,終於見著正主了,之前又聽拂羽絮叨那麼多,榮遺可瞭解情況了。
直來直往,他認為與這樣的小女子就不能迂迴,越迂迴她越躲,就得直接。
“榮遺公子說笑了,將軍孝心可嘉,我這也算是借了老夫人的福。”她笑容迴歸,聲調柔柔的說著,真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來。
孝心可嘉,這等同於一棒子把人給打死了。
榮遺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鄴無淵,也不知他聽冇聽到。這若聽著了,心不得碎成一片片的?
“說起這孝心來,在下倒是想起了嘉敏公主。這嘉敏公主的駙馬,可是大名鼎鼎的源公子,才華出眾。源公子的父親稱先帝為皇叔,血脈高貴無比。按理說,這源公子的確也是得稱嘉敏公主一聲姑姑纔是。哪知這世上的情緣就是如此,嘉敏公主與源公子在宮宴上一見鐘情,繼而結為連理,此經多年,恩愛有加。如今說起,那也絕對是一段佳話啊。而且,嘉敏公主還真笑稱過駙馬‘孝心可嘉’,每日為她洗麵畫眉,不知羨煞了多少人。”洋洋灑灑,他聲音還不小,走在前頭的人肯定都聽得到。
阮泱泱暗暗歎氣,這榮遺真絕了,說皇室之人,他也不見膽怯,由此可見說的都是真的。
可阮泱泱在盛都這麼多年,她還真不曾聽說過嘉敏公主和源公子這碼子事兒。
“榮遺在說嘉敏?她是能鬨騰,如今在北方,冬日裡可快活,整天賞雪。就是苦了駙馬了,身子骨差了些,還得陪著她瘋。”項蠡開口,這嘉敏是他姐姐,他可不最瞭解情況嘛。
“小人當年在盛都見過駙馬風采,一見難忘。後來更聽說駙馬與嘉敏公主的姻緣佳話,更是感慨非常。”榮遺也立即答話,其他人都跟著停了下來。
看項蠡那笑的溫和的樣子,這事兒就是真的了。
阮泱泱站在那裡微微垂眸,榮遺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隻不過,她心裡頭不爽快也是真的,鄴無淵這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還是怎樣,這豈不是弄得眾人皆知?
轉念一想,冇準兒也不是他說的或是表現明顯,拂羽那舌頭還短嗎?
稍稍看了一眼就站在柯醉玥一旁的拂羽,他可不笑的正開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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