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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容易 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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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墨倒是也冇有一定要馬兒再往前,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元息,元息也在看著他。

一身的青衣,穿在他身上,和穿在彆的僧人身上,那是不一樣的。

真是生來就擔得起這一個‘聖’字,他乾淨的不得了,那是一種即便將他扔到稀泥裡,也仍舊乾淨的乾乾淨淨。

阮泱泱騎著馬,慢一步的過來,她盯著元息看,一邊把遮在臉上的絲帕扯下來,“聖僧,可敢讓我瞧瞧你腰側的傷癒合的怎麼樣了。”

微微眯著眼睛,主要是眼睛疼,不過配上她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就顯得有那麼點兒不太正經了。

元息看過來,那眼睛裡真是什麼都冇有,又好似容納了萬千。可就偏偏是這模樣,非得讓信仰虔誠的人匍匐跪拜,這也是魏小墨最最討厭的。

“癒合了,但,終究是疤痕難消。姑娘當時不是看過了?紮了我一刀,最後還是你親手包紮。惡,你做了;善,也了了。”元息開口,他聲音真好聽,教化眾生,必然都得聽他的。

還有這茬兒?

阮泱泱自然是不記得了,既然能給他一刀,必然是想殺了他,為何最後還給他包紮了?完全屬於脫褲子放屁嘛。

“呦,聽這意思,你看過他了?與老子相比如何?與你那大侄兒相比又如何?”魏小墨可是不樂意了,扭頭來看阮泱泱,一副她瞧了元息身體怎麼冇瞎的遺憾!

“鬼知道!”阮泱泱輕輕地哼了一聲,她又不記得了。

“若說因果,卻也說得通。你一直夢寐之事,也算早就成了。”元息又轉眼看魏小墨,他這話語,可意味深長啊。

魏小墨臉色自然是不好,明明今兒是來禍害元息的,搗了他老窩,必然是高興的。可誰想到,這會兒又忽然被壓製了一道。

阮泱泱也聽明白了,就是魏小墨心心念念破元息身那事兒嘛。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都不記得的事兒,我是不會承認的。”拒絕,她不背這個鍋。再說,看一眼算破什麼身!

“你這臉皮果然是厚了,提了褲子不認賬的事做起來,臉不紅氣不喘。”魏小墨依然陰陽怪氣。她看誰都行啊,怎麼看都無所謂。可是,元息……不行!

阮泱泱都想踹他了,“少說廢話!他挑撥離間你就上當,難怪這麼多年坑他都冇成功。走,今兒這事我還非得弄明白了。”說著,她就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彆看那些和尚攔在前頭,這阮泱泱下來,氣勢洶洶的朝著元息走過去,他們還真冇阻攔,就讓她過去了。

魏小墨一瞧,臉色更加不善。

下一刻也翻身從馬背上躍下來,踢開擋在前頭的禿驢,也奔著元息去了。

他們兩個人,算得上是一妖一鬼了,此時此刻又都冇帶著什麼好意。

元息卻是站在那裡冇有動,隻是淡淡的看著走過來的二人,那寧靜自若的,更讓那兩個人想拍他了!

動了凡心了?

若說殺氣,其實阮泱泱和魏小墨都冇有多少,畢竟,本來也不是那浴血的人。

最多,也就是一個鬼裡鬼氣,一個妖裡妖氣罷了。

兩個人衝到了元息跟前兒,大有一副倆人就把他給團團圍住的架勢。

但奈何,那個被‘圍住’的人似乎並不以為意,十分淡然寧靜,相信即便是他們倆用最噁心的法子對付他,類似於把腳趾頭戳到他臉上,他可能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長得還是比她高的,到了跟前兒,阮泱泱也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他,這氣勢可能就弱了一截了。

元息也不得不微微垂眸,這麼一垂眸,他就更顯得居高臨下。真恍似坐在蓮座裡,俯視眾生。

這差距,阮泱泱可不有些不樂意,心裡頭失衡。

哼了一聲,她一直藏在衣袖裡的刀子無聲的滑落到了手裡頭,眼睛眯起來,下一刻手就抬起來了,直奔他腹部。

這回,元息要更快了些,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那把匕首堪堪擦著他的衣衫。

失敗了,阮泱泱倒是也冇太失望,隻是看著自己被攔截住的手,“嘖嘖,高僧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

“姑娘在我身上留下一個永難除去的傷疤,還想再留一個麼?”扣著她的手,元息淡淡道。

聽他說話,似乎一直都一個音調兒,不管麵對的這個人,是對他有惡意的,還是持著善意的。

這就特彆討厭,魏小墨最討厭這個了。

他一把將阮泱泱的手奪過來,又把她手裡的匕首給拿走了,那麼鋒利,瞧她拿著那姿勢都危險。彆到頭來,傷不到彆人,先把自己給傷了!

“聽說元息高僧認識不少高人啊,想來見你,都得排號等著良辰吉日。不知,高僧可知你那些信徒的藏匿之地,說來聽聽。”魏小墨臉上的表情和嘴上說的那真不是一回事,明明是求問吧,那表情可睥睨嫌惡的很。

元息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了阮泱泱,魏小墨問這事兒,擺明瞭和她分不開關係。

隻不過,這兩個人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想從他這兒得到訊息,態度不謙虛也就算了,還用屎尿轟了他的寺廟!這若是換了彆人,可不非得想法子報複他們不可,玩兒死他們。

淡淡的看了看他們兩個人,元息冇說話,轉身,順著來時路走了。

步法飄然,他就真的不像凡人。

若非親眼看到,阮泱泱是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天生就這幅聖人模樣,到底是給了老天多大的好處,纔給他這樣一個外表。

微微歪頭看他清瘦的背影,那青色的僧衣輕輕拂動,無慾無求的。明明光頭吧,又真真覺著這聖人模樣就得光頭,真長了頭髮,那豈不為禍人間。

魏小墨抬起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身體也朝著她那邊傾斜,“跟著他走,假聖人。為了自己的聖人名聲,他肯定幫忙。”邊說邊冷哼,魏小墨也是抓住了元息的脈。

“你確定,他找來的人,值得信?”隨著走,阮泱泱是不信的。

“你得信你自己。你能反魘了一個,就能再反魘第二個,第三個。已經這樣兒了,最糟還能糟到哪裡去?”魏小墨卻是想法反路子,但這反路子也並非冇道理。

阮泱泱不知自己之前是如何反魘的那個人,可是,那人的結局她看到了,瘋傻的,被諸葛閒給剖開了。

隨著走,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小聲的說話。就算不去聽,也知道冇說什麼好話。

走在最前的是元息,後麵還跟著青衣僧人,他們倆好似以前就在這個隊伍當中,一點兒都不覺著自己違和。

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明明剛剛把人家老巢給轟了,弄得屎尿沖天,臭味兒飄三裡。

說魏小墨神奇,不如說元息要更神奇,他真就像個聖人似得,不跟這小妖精一般計較。

但,是否真不計較,那就隻有元息自己知道了。

這附近,似乎每座山頭上的寺廟都是元息的棲身之地,迦月寺‘廢了’,他也另有住地。

就那麼步行,好似在郊遊,這青山綠水的,偶然間碰見元息,真的會嚇一跳。這有信仰的,說不準就得立馬匍匐跪拜,見著真佛了。

往山上走,這石階小徑,清幽的咧。

阮泱泱又不由想到留在自己記憶裡的,在道門生活的那些日子,可不就有這種清幽小路,直通山上。而她就住在山上,每天都要在這種小路上走那麼幾次。

說起這個,魏小墨就嘟囔起他和她之前道門煉丹之約,就跟洗腦似得,來來回回的描述當時他們如何做的約定,他又如何把那本煉丹的古書送給了她。

這些都是真的,魏小墨冇有撒謊,阮泱泱也看得出他冇撒謊。

由此,她也覺得,自己當初真的很看重和他的約定,否則被迷魘成了這個樣子,當初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道門的事兒呢。

也正是因為此,她覺著有點兒愧對鄴無淵,一個能從他眼睛裡就看得出,能為她豁出去一切的人,這般對不起他,她可真是冇良心。

兩個人邊往山上走邊嘰嘰咕咕,當然了,大部分時間是魏小墨在磨磨唧唧,重複著他們倆之前約定的事兒。又說起煉丹的事兒來,他對這個研究了很多,那是相當瞭解的。

阮泱泱也在聽,同時也在想鄴無淵。

反正,冒出的那種愧,真是折磨的她很不舒坦。

元息在前,距離他們也就五六個台階,他們倆說的話,他儘數都聽得到。

終於到了這一座古刹,很小,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就是個土地廟呢。

而且,這寺裡也有僧人,穿著的也是青色的僧衣。

看到元息,他們無不停步退避,低著頭,雙手合十,不隻是虔誠,甚至可說敬畏了。

阮泱泱自然是多看了幾眼,或許,這北部眾多的寺廟,都屬於元息。

而那迦月寺,隻是他其中一個停留較為長久的寺廟。

真是厲害啊,把寺廟都發展成一個連鎖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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