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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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們聽完,都不由得暗暗嘖嘖歎氣,膩的牙疼。
“將軍!”驀地,小梨和小棠忽然轉過身去,朝著玉衡閣大門那兒屈膝福身。
其餘幾個人立即看過去,可不是剛剛說的正主來了嘛。鄴無淵今日進宮了,仍舊是穿著進宮時的那身十分正經的行頭,決凜而冷峻,讓人自動的就收斂聲息,甚至都不由想給他跪下。
這人啊,本就猶如出鞘必飲血的利刃,再加上氣質和行頭加持,真懾人。
呂長山與馬長岐那是立即的上前幾步拱手拘禮,待得鄴無淵走近,呂長山也是開始解釋他們今日會來將軍府的目的。
鄴無淵掃了一眼那兩個箱子,其實不用看也聞到了,進了這院子就聞到了酒味兒。
“市麵上的酒種類很多,不過,還有許多好酒,民間找不到,都進貢到了宮裡。”走過來,他收回視線,隨後看向了阮泱泱。
她也在看他,很坦然的,甚至還在笑。
“那必然,宮中的酒肯定都是好酒。不過,宮中的酒也未必適合我,我剛剛挑出來幾種,聞著還不錯。”阮泱泱微微搖頭,她又不是專門找最好的酒,而是適合自己的。
“想喝酒了?”鄴無淵微微垂眸看她,許是因為她在笑,他也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倒也不是想喝,就是覺著,得研究研究。對了,我還在說二房那邊的事兒呢,你也得給拿拿主意,呂長山為這事兒腿都要跑斷了。”二房那兒的確是急,不像她,一直被稱為小姑姑,都過了這個世界適婚的年紀了,好像也冇人在意。
倒是琳小姐,年方十七了,又是這樣的出身,換成彆人家,可不早就把夫家定下來了。
去年正是最好的年紀,可是卻硬生生的錯過了。
冇想到她忽然說這個,鄴無淵輕輕的頜首,“長山在盛都這麼多年,自然要比我更瞭解情況。再說,你之前不是警告我不要管這事兒,你說了算嘛。所以,你說了算,有長山給拿主意,錯不了。”他還真不想管,自己的事兒都忙不過來呢,管彆人?
看著他,阮泱泱的嘴角抽了抽,“好吧,我家將軍說了算。”
她這小樣子,可不軟糯的很。
原本想落在她肩膀的手最後還是落在了她的臉蛋兒上,捏了捏,“你說了算。”
馬長岐被他們倆‘噁心’的雞皮疙瘩冒出一堆來,呂長山也轉開了視線,倒是小棠和小梨站在一旁低著頭笑。多好,夫妻嘛,就得是這般互敬互愛。
看著鄴無淵的眼睛,阮泱泱也有點兒心裡發虛。應該說,從他一出現在玉衡閣門口,她就開始‘虛’了。
人靠衣服馬靠鞍,他這模樣,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想跪在他袍子底下。
美色撩人,真正的鄴無淵根本不用靠衣服更不用靠鞍,盯著他的眼睛,腿就軟了。
這大侄兒的‘魅力值’在她這裡直線上升,源於她腦子稀裡糊塗那段時間倆人之間的胡扯八扯。他算是把自己的原本都展現出來了,在她的腦子裡占據了相當重的分量。
她有點兒壓不住自己了,那種身體裡另外一個‘猥瑣的靈魂’的覺醒,已然要喧賓奪主。尤其是她原本是想在這些等著看熱鬨的人麵前表演,不想叫任何人認為她清醒了就不情願了,繼而會讓鄴無淵為難。
隻不過,演著演著,就成真了似得!
大婚
婚期還剩三天。
宮中的人把婚服送來了。
關於鄴無淵娶妻,婚服的定製,早在老夫人在世時,她就和阮泱泱閒談時說過。
老夫人對此是有暢想的,畢竟自己就那一個兒子,必然是想一切都用最好的。
當時,還特意早早就定下了幾家在盛都都極其有名的老匠人,盛都中但凡名門世家,想要定製這些都得提前一年甚至兩年預約。
符合門第身份,最為豪華隆重的,老夫人都提前做了打算。
不過,她大概是真冇想到,她兒子真結婚了,這婚服居然是宮中定製。
這嫁衣被掛了起來,一層又一層,小棠和小梨忙活的一身汗。
阮泱泱坐在軟榻上看著,根據她所瞭解的大衛的品階製式,這樣的嫁衣,應當與親王王妃的品階相差無幾了。
最最正宗的青色大袖拖地長衫,內裡正紅及踝的長裙,沉重的頭冠。還有裡麵一層又一層,各有名頭的紅色裡衣襯裙,兩個丫頭一件一件的先展開,給阮泱泱看,之後又按照原來的摺疊方式又放回了托盤裡。
這個天氣雖說並冇有夏日那麼熱了,可是這樣一層又一層的,連兩個小丫頭都覺得會非常熱。
因為,她們倆知道阮泱泱最畏熱了。
不過,阮泱泱這會兒想的卻根本就不是熱不熱的問題。她微微皺眉看著那一堆裡衣襯裙,她就想啊,這脫的時候得多費勁。
她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的,當然了,可以說是計劃吧。
畢竟,她本就有那麼點兒護短在,不想叫鄴無淵有失顏麵。尤其是,他的下屬都回來了,各個人精似得,也都明白這婚禮背後的事兒。
不止他們,到時這盛都中有頭有臉的人,甚至說不準項蠡也會來。所以,必然一切都得順順利利,包括婚禮的最後一步,洞房花燭。
她自認對自己的心理建設還是很成功的,每一步,她都有計劃。
隻是這嫁衣,有些脫離她的計劃,太多層了!
她的計劃是自己脫自己的衣服,扒開,最簡單最快。
這麼多層,讓她怎麼扒?
一隻手抬起,托著下巴,食指也貼在了嘴唇上,開始咬指甲。
“小姐,其實我們覺得也不用愁,那天我們倆會一直在小姐身邊,我們可以在衣袖裡藏著摺扇。冇人瞧見的時候,我們就給小姐扇風,肯定不會讓你熱著的。”就以為她是擔心會熱,小棠腦子轉的很快的想解決之法。
“若是小姐擔心會流汗,會花了妝,那我們倆就在袖子裡藏著胭脂水粉。”小梨也說,就是想叫阮泱泱放下心來,彆那麼焦慮。這婚禮前一天,她這指甲還得染色呢,都被咬成什麼樣兒了。
“嗯,你們倆想的很周到,好。”阮泱泱把手拿走,坐直了身體,一邊輕聲道。
“那小姐怎麼還憂心忡忡的?”她回答說好,可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冇什麼,這兩天想的事兒太多了,有點累。把那些酒都拿來,再拿幾條絲絹來。”深吸口氣,她覺得那衣服的事兒,就先不想了。
到時穿上,再想怎麼扯開的事兒吧。
兩個丫頭把那些酒壺都搬了過來,一一的擺放在軟榻前的矮幾上。
顏色各異,都是瘦高形的,其實裡麵也冇裝多少酒。
絲絹也拿過來一遝,整齊的疊放在旁邊。兩個丫頭都不知阮泱泱要乾嘛,這想品酒,她之前是用聞的,也不知這回用什麼法子。
嗯,這回,阮泱泱可不用聞的了,她是想試試自己會不會對這些酒過敏。
這婚禮在三日後,她哪兒敢真喝啊,這若是過敏再腫成個豬頭或是滿身紅點兒大包的,她到時可真大名遠揚了。
所以,她決定用其他的法子試,會不會準確暫時未知,但也算一法子。
分彆挽起兩隻衣袖,那之前寫在手臂上的‘誓言’還冇徹底洗掉呢,之前小棠和小梨伺候她沐浴時看到了,倆人偷偷笑了許久。
這會兒又瞧見了,還是覺得好笑。
冇理會她們倆,她拿著兩個絲絹分彆沾了兩樣酒,還沾了不少,shishi的。
之後,把絲絹直接放在肘彎處,就那麼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進行什麼護膚大事業。
實際上,之前她腦子稀裡糊塗,做過不少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兒。所以此時比較起來,她這樣也就不算什麼了。
這種方法,最開始隻是抱著可能會有效的希望,冇想到還真有效果。
一刻鐘之後,左臂肘彎開始有些發癢,待得把絲絹拿下來,肘彎的皮膚有一個一個米粒大小的小紅點兒。
這酒是果酒,味兒特彆好,不隻是有果子的味兒,還有某種花香味兒。
幸虧是冇喝,阮泱泱第一時間就差不多知道了,大概是這果酒發酵時添了某種可食用的花。未必是為了口感,而是為了香味兒。
會對某種花過敏,也並非是什麼讓人意外之事。
這種酒,敗下陣去,不能用了。
又換了另外一種,這回把絲絹敷在了手腕處,細皮嫩肉,可不就是試敏的最好之處。
她就像做什麼科研似得,獨自的坐在那兒,一個下午冇有挪過位置。七八壺酒,有一半都讓她手腕肘彎發紅髮癢,甚至有一種皮膚都有些刺痛了。
剩下的幾壺酒她好好的聞了聞,最後選定了一壺,還是果酒。
這果酒不同於其他的那麼香,甜味兒也不是很濃,還是有些度數的。
選定了,就把酒壺叫小棠送到尚青那兒,再去采購幾瓶來,她這也算是做打‘長久戰’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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