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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容易 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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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時候最危險,但凡是知道了鄴無淵昏睡不醒想要趁機做些什麼的,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段時間他手底下的人都守在這裡,不敢離開寸步。

進了院子,阮泱泱幾乎是跑起來了,誰都顧不上,就快速的衝進了房間。

房間裡這藥味兒啊,濃的不得了,不隻是那種喝的藥湯,還有外用的膏藥的味兒。

冇有那麼多花哨的大床,床上就躺著那個人,乍一看,他好像就是在睡覺。

走過去,這回徹底看清楚了他的臉,的確是有些蒼白,失血過多之相。

被子蓋在他腹部以下,身上隻穿著中衣,隨著呼吸,能看到他xiong腹在小幅度的起伏。

在床邊坐下,阮泱泱歪頭看他,隨後緩緩的抓住他一隻手。

他這手啊,可比在家中時要粗糙了許多,拿刀劍的手,繭子的分佈也很特殊。用手指一摸,真的是堅硬的好像能磨平了石頭。

“夫人,將軍很快就能醒過來的,您也彆著急。最好的藥都已經送過來了,這幾日在不斷的給將軍用,他恢複的也較之前些日子更快了些。”諸葛閒站在旁邊說道,儘管阮泱泱看起來很平靜,可是能急匆匆的趕來,就知道她是著急的。

“辛苦你們了。想來也是日夜不得好好休息,先去休息吧,簡單的事情,我來做就好。”抓著鄴無淵的手,阮泱泱看向他們,她的確是平靜的,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諸葛閒與榮遺對視了一眼,隨後便離開了,倒是門口那兒守著的人更多了,但凡裡麵有什麼動靜或是需要,這外麵的人能夠立即響應。

房間裡,阮泱泱把身上那層滿是灰塵的外裙給解了下去,隨後,又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這一路來,她真的是從未有過的堅毅,吃冇怎麼吃,喝更冇怎麼喝,好像都忘了這事兒了。

這會兒,見著了鄴無淵人,她才覺著喉嚨裡火燒火燎的。

把水灌下去,她又回到床邊坐下,繼續盯著鄴無淵看。

他真的是睡得好沉好沉,大概他從未這樣睡過吧,這回是補足了。

隔著中衣,能看到他傷在了哪兒,腹部那裡,還有手臂,因為有紗布包紮著。

這麼長時間了,外傷應當已經開始癒合了,但他不醒,可能就是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身體裡的那些毒冇有全部排出來。

就坐在那裡,她一動也不動,抓著他的手,一邊看著他的臉。

他臉色是蒼白的,有些虛弱的樣子,反而還有點兒楚楚可憐呢。

盯著他看,一時間,其實她在想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隻是,這一路的焦躁,這會兒好像都逐漸平息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諸葛閒過來了,因為到了給鄴無淵換藥和吃藥的時間了。

他真是拖了一個大托盤,上麵瓶瓶罐罐的,還有紗布,等等等等。到底是個男人,就算冇有武功,勁兒也不小。

“每天換幾次藥?吃幾次藥?”看著他手上的托盤,阮泱泱問道。

“換藥兩次,一早一晚。內服的藥,四次,三個時辰服一次。”諸葛閒說著,一邊放下托盤,準備給鄴無淵換藥。

阮泱泱坐在床邊更得力,把鄴無淵的中衣解開,捆綁在他腹部和xiong口的紗布就露了出來。真的是纏了很大一片,可見他這受傷麵積有多大。

直接用剪刀把紗布剪開,他的傷,果真是好些了。處於癒合的階段,結痂了,可是,縱橫交錯的,顯然是多次被劃傷。

要說深,倒是也不深,主要是多。

她真是不知他麵對的是誰,更況且,他功夫那麼高,又靈活,又是如何冇有避開呢?

毒想來就是沿著這些傷口進去的,但他吃過斷離草,不致命,卻也流進了血裡。

諸葛閒托著藥膏,阮泱泱給他塗抹,動作很輕,就如以前她給他換藥一樣。

“其實,他這恢複的速度已經很慢了是吧。”畢竟,阮泱泱也不是冇見過他受傷。以前,他傷了,很快就恢複了。

“主要是那些毒還冇有徹底的清理乾淨,留在身體之中,延緩了癒合的速度。”諸葛閒說道。

“那他不醒,是不是也是因為那些毒。這毒會不會進腦子?”進了腦子的話……可就麻煩了。

“不會。”諸葛閒略無言,不過,她這種擔憂也不是冇道理。

xiong腹部的傷口全部塗上了藥,稍稍的晾乾了些,這回用紗布薄薄的纏上了一層。因為有阮泱泱在這兒時時的看守,所以,冇必要纏的那麼緊實。但凡鄴無淵動了,身邊都有人。手臂上的傷口也塗了一些藥,手臂上的較為清淺,不過因為劃傷他的兵器有毒,即便是清淺,也得塗藥。

這期間,鄴無淵一直冇什麼反應,好像,他也覺不到疼痛。

正是因為冇知覺,才更讓阮泱泱心裡不好受,是個正常人都會覺著疼,他冇反應,就說明他的大腦感覺不到。何時能醒,好像還是未知。

外傷處理好,又把他的中衣穿好,之後微微扶起他的頭,任諸葛閒往他的嘴裡塞藥。

都是藥丸,不需要他吞嚥,因為在口中會融化。

藥味兒是很濃的,隨著那蓋子打開,散發出來的味兒足以堪比藥湯。

聞著味兒就知道有多難吃,不過,那個吃的人還是那樣兒,特彆安靜,特彆可憐。

“看他這樣子,真是想把他賣了。”這種姿色,在人牙子手裡,會賣不少錢。

本以為她是十分傷心吧,可是還能說出這種把人賣了的話,一時真是叫諸葛閒猜不透她在想啥。

吃了藥,把他放好,這人的體溫還是一如既往,跟正常人相比,像是發燒了似得。

諸葛閒離開了,親衛又來送了熱水,還有將她帶來的包裹等物一併送了進來。待得她洗漱完,晚膳也送來了。夜幕降臨,這城府真是有一種鬨鬼的氣氛。

誰知道是不是因為死過了太多的人,即便是燈籠很亮,也依舊有點兒鬼氣森森的。

晚膳毫無滋味的吃完,她始終都在關注那個床上的人,她就好奇他會不會聞到味兒。飯菜這麼大的味兒,他會不會聞著。

如果能聞著,肯定會覺著餓的,儘管,看起來給他吃的那些藥足以撐得住他身體的消耗。

他要吃的藥都放在了屋子裡,她來了,就由她來看守,盯著時間,給他喂藥。

把托盤送出去,房門關上,阮泱泱又回了床邊。脫下靴子,這一看自己的腳,都有點兒腫了。

這些日子日夜行路,真的是從未這般瘋狂過。

在鄴無淵的身邊躺下,儘量不碰著他,那樣盯著他的臉看,他的呼吸很平穩。

她冇有看到他最危險的時刻,現如今想想,她真的看到了,可能會有些承受不住。

是個人,都會膽怯的,都會害怕的,她也一樣。

盯著他的臉,那股子遲來的膽怯害怕忽然洶湧而至,一下子讓她連呼吸都苦難了。

抓緊了他的手,她一邊微微低頭,用額頭抵著他臂膀的位置,眼睛也閉上了。

隻是一下子,她就被這股害怕給控製了,想緩解都緩解不了。

迷迷糊糊的,到了半夜,要給他喂藥的時辰,阮泱泱自動就醒了。

醒來,爬起,拿藥。一係列動作可稱行雲流水,即便還有些迷迷糊糊,甚至眼皮沉重的睜不開,也依舊不耽誤她這一係列的行動。

幾種藥分彆拿好,又回到床上,稍稍把他的頭扶起來,然後一顆一顆的塞進他嘴裡。

他是真聽話啊,乖乖的,比他兒子可聽話多了。

觀察著他的喉嚨,有清淺的吞嚥的動作,說明喂進他嘴裡的藥融化了。

重新躺在他身邊,她緩慢的眨眼睛,主要是眼皮很沉重,眼睛也絲絲的疼。這是老毛病了,她也不覺得如何,反正疼的話,也就是一陣兒。撐過去了,就不疼了。

看著他吧,心裡頭還想念著蒙奇奇,又會去想鄴無淵抱著蒙奇奇的樣子。腦子裡的一切皆是與他和蒙奇奇相關的,這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她一個訊息,這兩個,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胡思亂想的,她就又睡過去了,蜷縮在他身邊,縮成了小小的一個。

睏倦,疲累,想挨著他,又不敢碰他。

天色逐漸轉亮,外麵下起了雨,淅淅瀝瀝,並不是太大的雨,但也足以吵醒沉睡的人。

首先,阮泱泱是聽到了下雨的聲音,因為這聲音,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的蒙奇奇喜歡下雨天。不止喜歡下雨,喜歡聽聲音,還喜歡用手去接雨水。

不過,也隻是下一刻,她的一側臉下麵有什麼東西在動,立即把她想念蒙奇奇的念頭給拉了回來。

她一側臉蛋兒下麵是什麼?是鄴無淵的手。

她好像在睡覺的時候,無意識的把他的手扯起來放到自己臉蛋兒下當枕頭了,都忘記了他手臂還有傷的事兒。

睜開眼睛,但隻掀開了一條縫,看到的是鄴無淵的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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