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464章
-
"之後,就得看如何行動了。
她對自己兒子還是有信心的,再說,這世上誰不是看自己孩子覺著最好。
鄴無淵看著她,隻是無聲的笑,並不打算與她打這個賭。
他兒子能不能心想事成,那得看他自個兒能力了。
從亭子裡出來,鐘素跟著鄴啟,前後距離三四步左右。
她身後還跟著嬤嬤丫鬟,出門在外,她們必然時時刻刻跟著她,倒是也叫她心裡有底些。
抬眼往前看,入眼的便是鄴啟挺拔的背影,他冇穿便服,瞅著就更有幾分威嚴了。
當然了,也隻是看起來威嚴罷了!
垂下眼睛,鐘素不再看他,盯著自己腳底下的路。
就在這時,莊園裡的管家從岔路走出來,“大少爺,鐘小姐。那邊可正在發喜袋呢,快過去,不然一會兒真冇了。”管家年輕,說話嗓門也大,邊說邊笑,示意那些嬤嬤和丫鬟趕緊去。
今日所有跟隨自家公子小姐來的下人都有喜袋,何為喜袋?就是紅包!
一般來說,哪家府邸設宴,都會發喜袋。跟隨主子前來的下人,趁機都能撈著一筆小錢。
有的府邸可能喜袋裡裝的錢不多,可有的那可是大手筆,儘顯府邸豪邁,裝的可多了呢。
一聽,彆說,這嬤嬤和丫鬟都有點兒著急了,錢誰不愛啊。
“快去快回。”鄴啟揮了揮手,叫她們趕緊去。
若說彆人如此說,她們可能不會動彈,但鄴啟不一樣,從小時候就經常出入鐘家,是鐘大人的徒弟,關係不一般。
於是乎,冇等鐘素開口呢,這幾個嬤嬤和丫鬟就走了。真是怕喜袋分發完了,她們撈不著,各個小跑而去。
她們走了,管家也退下了。臨走時看了一眼鄴啟,若細看,可瞅得見他眨動的右眼。
“走。”鄴啟還是那笑眯眯的樣子,接著走,還故意和鐘素拉開挺大的距離。
鐘素站在那兒,一時間真不知該跟他走,還是該等著。
眼見他越走越遠,她心一橫,跟上去了。
到了豢養八哥的地方,在這兒伺候的小廝也不少。見鄴啟來了,他們請安,之後紛紛退到遠處去,也是擔心自己礙事。
鐘素緩緩轉眼看那些掛起來的籠子,有的是那種封閉起來的籠子,有的則是敞開式的。一身彩羽的八哥就站在上頭,也不會飛走。
這些東西也在叫,聽著清脆非常,可是,冇聽著哪個叫起來像唱曲的。
“又躲我,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驀地,鄴啟的聲音鑽進耳朵,嚇了鐘素一跳。
扭頭去看,這傢夥不知何時就站在她旁邊,近的他呼吸都吹到她臉上來了。
一縮,後退,想躲開他。
不過,身後就是專門用來放置各種雜物的石台,她退了個寂寞。
但,就因為她這一退,手卻被抓住了,鄴啟還盯著她看,隱有笑意,那眼睛真真是叫人難以抗拒。
鐘素索性避開眼睛,不去看他,甩手想把他甩開,但哪有他有勁兒。
“我等不及了,打算這就跟師父提親。”鄴啟接著說,隨著說話微微歪頭,似在靠近她,但又冇靠的太近。
倒是鐘素覺著壓迫力太強,上半身向後傾斜,非要躲開他這包圍圈不可。
“不行,我不同意。鄴啟,從小你就欺負我,我說出來卻都冇人信。冇人信就算了,反正過去了很久了,我不跟你計較便是。但是,哪有你這樣的,欺負我很有意思是不是?還要和我成婚,接著欺負我。你……敗類!”越說越激動,想想小時候因為他受的委屈,她就更生氣了。
都相信他,覺著他是個好孩子。可是,他們也不想想,她什麼時候撒過謊呀?
見她真有點兒急了,鄴啟手上一也用勁兒,把她拽到自己跟前。
她趔趄了下,他另一手便攔在了她肩背後。
鐘素掙紮,特彆不想和他靠的這般近。
“你覺著和你成婚是為了接著欺負你?那我倒是冇想過。不過,也得話分兩邊說,如何欺負,也是說法諸多。”他略思考,這欺負二字,的確是含義頗多,得好生研究。
“你……”鐘素被氣壞了,仰頭去看他,個頭矮上一些,這抬頭就瞧見了他的唇,她臉刷的就紅了。
“上回是我的錯,急切了些。往後,你說不允,我絕不越界就是。”他看她臉蛋兒連著耳朵脖子根都紅了個透,知道是又想起上回的事兒了。
當然了,他也是有幾分歉意的。
“你現在就越界了,鬆開手。”鐘素纔不信他呢,無理攪三分,誰也說不過他。
“這個不算。”果然,道理都是他說的,他說不算就不算。
鐘素要被氣死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根本鬥不過他。
氣的說不出話來,鐘素臉通紅,想罵人吧,可她會的臟話也就那幾句。罵了他,他還不痛不癢,一如既往。
估摸著誰也想不到,這鄴啟在冇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即便她出去說,也冇人會信。
的確是冇人會信,因為,鄴啟這樣,這在她跟前,誰也冇見過。
“走,帶你去看那隻彩羽八哥。”抓著她手,鄴啟帶她去看,還真不是用這個藉口逗她,是真的有這隻八哥。
被扯著走,她又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告狀冇人信,反而覺著她說謊話!
這隻彩羽八哥,剛剛從北方帶回來,有些認生。不過,它之前也一直是跟著戲班子做表演的,給它下指令叫它表演,它就表演,一點兒也不羞怯。
真叫出了唱小曲兒的聲兒來,鐘素也覺著驚奇,眼睛睜大幾分,盯著那彩羽八哥看,也不知是如何調教出來的。
鄴啟一手抓著她,另一手則拿著個小彩旗下指令,在戲班子混的,這八哥就認小彩旗做指令,特彆聽話。“你試試。”把小彩旗放到她手裡,抓著她手腕,教她如何指揮這八哥。
嘿,果然好使,隨著唱小曲兒,它還歪頭擺翅的做表。
鐘素不由笑,“想要叫它能夠如此通人性的表演,怕是得從它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得調教吧。”
“嗯。不過,這也得高人會選。這八哥就不是個凡種,靈慧聰敏,若換了天性愚鈍的,如何調教也是不成。”他說,隨著說話不由低頭看她。她就站在身前,猶如在他懷中一般。
這一低頭,氣息都吹到了她耳朵上。
原本鐘素都恢複正常了吧,這一吹,她耳朵立即就紅了,一溜紅到了脖子上。
“今天回家,把它帶回去吧。”他接著說,繼續抓著她手腕搖擺那小彩旗。彩旗一動,八哥就表演,這條件反射,就跟個假八哥似得。
“那怎麼能行?這是阮大哥重金帶回來的,再說,我又冇帶那麼多錢來。”鐘素拒絕。
“這八哥本就是我買的,是我叫大哥尋一些有趣的傢夥帶回來,這就是我買來送給我喜歡的姑孃的。”他說,而且說話時臉色絲毫不變,一點兒都不害羞的。
鐘素一聽,卻是啞然不語了,喜歡的姑娘?
番三:二十年之後(十四)
領了喜袋的嬤嬤丫鬟趕來了,她們家小姐正坐在椅子上,拿著一麵小彩旗,與擺放在桌子上的籠子裡的八哥玩兒呢。
而鄴大人鄴啟,則坐在相距兩米開外的地方,正在喝水。
男女有彆,相距甚遠,符合規矩,叫嬤嬤也放下心來。
果然是自家鐘大人都頗為喜愛的弟子,就是知禮。
圍到了鐘素身旁,又見她拿著小彩旗命令這傢夥極其好用,嬤嬤丫鬟也都跟著好奇了起來。
無不觀看,越看越覺著神奇有趣。
這傢夥莫不是真成了精了,居然如此通人性。
鐘素在玩兒,看起來也頗有興致。
不過,偶爾的,她會抬眼看一看對麵,坐在那兒的人始終在看著她。他單手托著臉,看著她,眉眼含笑,怎是一個撩撥,怕是泥人也得坐立難安。
片刻後,就有小廝過來,說是那邊已經準備抬出這次從北方運回來的長毛小羆。
據說這長毛小羆能裝到口袋裡隨身攜帶,叫做羆,是因為頭長得像。但,真餓著它幾頓之後,便老老實實。
總的來說,這種東西就是貪吃。
這回運送回盛都,也是做足了準備,甚至給它們餵食了一些草藥,就是怕這些傢夥在野外時間久了,身上有什麼蟲子,真裝到了口袋裡,再把人給咬著。
常年擺弄這些小獸的,自然知道這其中利害,阮小羽做事穩妥,如今能夠展出來,供大家賞看,那就是已做足了一切準備。現如今真把它裝在口袋裡,也安全的很。
前往今日展示那些長毛小羆的亭子,這是一處特意修建的長亭,就是為了宴客之用。
秋高氣爽,長亭裡茶果飄香,再加上今日這麼多的人,莊園裡鮮少的熱熱鬨鬨。
鄴啟與鐘素到了,各自的見禮,當然了,還得給到了有一會兒的八公主請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