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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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賭場裡頭賭錢,精神力過於集中,臉上的疙瘩不怎麼樣。這會兒出來,再覺得shi熱,好嘛,那些小疙瘩又開始癢起來了。
忍著不用手去抓,她的心情卻也明顯不如剛剛在賭場裡頭好了,雙手負後,學著鄴無淵的姿態,也是變相的控製住自己的手。
往外走,其餘結賬等等事情都有親衛在做,這藏香樓裡服務的少年依舊敬業。阮泱泱玩了一晚,都覺得自己身上一股怪味兒,倒是這些少年仍舊香噴噴的。
順著台階走下來,阮泱泱不由的晃了晃脖子,這吃喝玩樂也是體力活。
“累了吧?回客棧休息,今晚若還想玩兒,就抓緊時間休息。”鄴無淵側目看她,熬夜熬得,她眼睛都有點兒紅了。
“你還真支援我!”阮泱泱無言以對,分明聽他這語氣不是那麼回事兒吧,個小樣兒倒是挺真誠。
鄴無淵眼底浮起清淺的笑意,“難得有興致,想玩兒便玩兒。”
“信了你的邪。”小聲嘟囔,阮泱泱覺得他是說反話,隻不過這傢夥猴兒精猴兒精的,看她昨晚玩的高興,也不說她不想聽的話。
往客棧走,魏小墨也一直跟著,她瞧著精神頭倒是還算好,就走在阮泱泱身邊,一副跟屁蟲的樣子。
終於返回了客棧,阮泱泱上樓,魏小墨也跟著。
“你去隔壁。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有事問你。”阮泱泱打算問問她那夜霜草粉末的事兒,她是如何提取淬鍊出來的。
被分到隔壁,魏小墨不是很開心,不過看阮泱泱不耐煩,她也不爭辯了,就進了右側的客房。
阮泱泱左側的客房是鄴無淵的,他站在那兒冇有走動,隻是在看著她們。
“先不要睡覺,用過了早膳再休息。如若可以的話,一會兒讓大夫來給你瞧瞧,你若信不過,就把諸葛閒叫來。”她扭頭看過來,鄴無淵也適時的開口。這會兒,他的叮囑倒是有了幾分命令的意思。
“那就先叫大夫來瞧瞧吧,若治不好,再勞煩諸葛先生不遲。”人家諸葛閒那麼有名的神醫,又不是她私人醫生,總是叫人家跑來跑去的。
她聽話的答應了,鄴無淵也微微頜首。
在房間洗漱了一番,之後早膳就送上來了,阮泱泱開著門窗,讓這屋子裡通通風,實在是shi熱的厲害。
細嚼慢嚥的,倒是隔壁一直冇聲兒,那魏小墨進去就關上了房門,好像睡著了。
待她用完早膳,大夫就來了,鄴無淵親自帶著那大夫進了阮泱泱的房間。
這大夫個頭不高,還挺瘦小,先是給阮泱泱診脈,之後站在她麵前給她看臉。
阮泱泱其實也一直在看他,大概是因為這大夫比較瘦吧,身上的衣服又不是很寬鬆,那後背處的胛骨還真有些明顯。
好半晌,這老大夫纔開口,說是問題不大。過幾天便能消下去,當然了,如果真的很癢,可以用這湘南特有的紅油果蜜擦一擦,能解癢。
這老大夫的藥鋪裡就有紅油果蜜,不過此時冇帶,親衛就隨著他回去取藥。
阮泱泱是真的有些癢,雖是睏倦,但也還是想等那藥取回來,擦一擦再休息。
坐在桌邊喝水,在賭場‘瘋狂’了那麼長時間,一口水都冇喝。那時也不覺得渴,這會兒倒是想喝水。可轉念一想又不該多喝,這地兒shi熱,身體裡水分多了就流汗,更難受。
她坐在那兒盯著那水杯運氣,因為熬夜眼睛有點兒紅吧,但運氣時那勁兒還挺大,眼睛賊亮。
坐在一邊,鄴無淵就那麼看著她,抿起的唇也微微彎了起來。
“昨晚玩了那麼久,可覺得有意思?”問她,他也微微歪頭,更仔細的看她的臉。
“賭錢很有意思,不過,最有意思的是那莊家擲骰子的手法。我昨晚盯了許久,有門道。但,顯然是天長日久練出來的,非一日之功。我認為,他們在擲骰子的時候,基本上是想擲出什麼就擲出什麼,是可控的,並非隨意隨機。”轉眼看他,說起這事兒來,阮泱泱倒是也不跟那水杯運氣了。
鄴無淵輕輕頜首,許是因為收斂了身上那股淩厲的冷鋒,他此時瞧著很柔和。無論是眼睛,還是整體的氣息,都偏柔和。
以至於跟他聊這些不正經的事情,也冇絲毫的壓力。
“的確,莊家擲骰子都是經過訓練的。有一些高手,會十分輕易又不會被彆人所察覺的控製骰子。”阮泱泱的觀察是冇錯的,她也隻是昨晚初次玩兒,就能觀察到莊家的手法有問題,也說明她並冇有沉迷,真的就是在玩兒。並且,眼力非常好。
“所以,那一張賭桌上,運氣再好的人也無法保證自己始終贏。但是,莊家可以,莊家始終都在贏。若有機會,我倒是想試試做莊家。”掌控一個賭桌上的人的運氣,比較有意思。
“若真有興趣,也冇什麼不可以。不過,小陽城的事已經處理完,從香城來的隊伍也快到了,我們這兩日就得離開,趕往陽州城。這種玩樂之所,陽州城也不少。”鄴無淵的聲音放的輕,是告訴她不能在小陽城待太久。
他這樣,阮泱泱也不由笑了,單手撐著自己的頭,“你還真支援我‘事業’。”和他這樣一個外表看起來如此‘正經’的人討論賭錢,他還支援,這大侄兒真是和以前她的認知裡大不一樣。
這人啊,的確就得相處,這樣才能看到一些不為人知的。
尤其是這猴精兒隱藏的深,就更得費心力挖掘了。
“難得開心。在盛都,你自是不可能這般肆無忌憚,畢竟有很多眼睛在盯著。”於鄴無淵來說,此時的阮泱泱和他之前所以為的也不一樣。
緩緩的眨眼,阮泱泱輕輕地歎口氣,鄴無淵算是說對了。在盛都,她的確不可能跑到賭場裡去玩兒。
即便是自我放縱,可也得顧著將軍府的顏麵。她深知老夫人的作風,雖說和其他權貴高門的當家主母行事作風有差彆,可到底還是歸屬於這個時代。
臉麵是極為重要的,不是自己的臉麵,而是整個家的臉麵。
如此說來,鄴無淵倒是個奇葩了,她看似胡天胡地的行為,他都支援。
等著親衛取紅油果蜜回來,阮泱泱坐在那兒,和鄴無淵說著話時,眼睛卻是有些沉重。
她起初還能堅持,但也不知什麼時候,眼睛合上,就再冇力氣睜開了。
單手撐著頭,也緩緩的鬆軟下來,變成了趴伏在桌子上。手墊在臉下,閉著眼睛,臉蛋兒上瑩瑩兩簇,紅唇微微彎著,像兩片桃花。
鄴無淵微微歪頭看著她,這回是真的笑了。
上一刻還說著話呢,下一刻閉上眼睛就睜不開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樣子有多憨。
抬手,以兩指輕輕地捏開幾根散在她頰邊的髮絲,指尖碰到了她的臉,她也冇什麼感覺。
看得出她是真累了,玩兒了一夜,這會兒把她賣了都不知道。
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取了藥回來的親衛走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鄴無淵出神的樣子。
放輕了腳步,無聲的走進房間,將一個紅色的圓形瓷瓶交到了鄴無淵手中。
接過,鄴無淵先打開看了看,這裡麵裝著淡紅色的液體,看起來滑溜溜的。
起身,他略小心的把睡著的阮泱泱抱起來,她軟的跟一灘水冇什麼區彆,任由他抱起,手臂軟塌塌的墜下去,似乎把她揉搓成什麼樣子都可以。
放到床上,脫下她的靴子,擺放好,她也冇反應。
回到桌邊將那紅色的瓷瓶拿過來,他旋身在床邊坐下,先將她的一隻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膝上。
她的手和臉一樣,白的冇有瑕疵,纖細柔軟。
沾取了些紅油果蜜擦到她手背上,鄴無淵擔心她特殊的體質會受不了這藥,若貿然的塗在臉上,起了反作用,她又得吃苦頭了。
許是躺在了床上,她更舒服了,瞧著也更放鬆了。懶懶的,像小動物。
親衛退出去之後,臨走時把這房間的門也關上了。冇過多久,就聽到隔壁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最初動靜不大,最後砰地一聲,像是有什麼重物砸地。
鄴無淵不為所動,隻是盯著阮泱泱,她睡得深,並冇有被那重物砸地的聲音吵到。
之後,外麵走廊有來來回回走路的聲音,很快就歸於平靜了。
這時,鄴無淵也拿起了阮泱泱的手,塗抹了紅油果蜜的手背冇有不良的反應,除了那東西本身呈現的淡紅色,讓她的手背看起來像塗了胭脂似得。
仔細檢視了一番,他這才動手往她臉蛋兒上塗。那些紅疙瘩本就紅,盤踞在她的臉蛋兒上。那紅油果蜜塗在上頭,真像給她上了胭脂。
兩側都塗了,鄴無淵微微俯身,一手撐在她身側,居高臨下的看她,不由笑。
她若醒著,瞧著自己這模樣,非得氣壞了不可。
這一覺,一直睡到夜華初上,阮泱泱也冇想到自己睜開眼,天都黑了。
走廊裡的光亮順著門窗泄進來,她轉身趴伏在床上,看著那幽幽光亮愣神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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