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帶孕妻賒賬,我把頭埋進了泔水桶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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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縮在地上,肋骨處傳來斷裂般的劇痛。
這種痛,我熟。
三年前的雪地裡,比這疼一百倍。
那時候,蕭珩還是我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落魄庶子。
我為了救他,把魏家的前程都鋪在他腳下。
他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結果大婚當日,他送我的賀禮是滿門抄斬的聖旨。
我穿著嫁衣衝出去,看見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槍尖挑著我爹的人頭。
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把他腳下的雪地染得通紅。
我瘋了一樣去拽他的馬韁,哭喊著問為什麼。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比邊關的雪還冷。
「魏家功高蓋主,不得不除。」
就這一句。
侍衛把我按在雪地裡,冰碴子紮進肉裡。
我肚子裡懷著三個月的身孕,那是他的骨肉。
我護著肚子求他:「蕭珩,孩子是無辜的……」
他翻身下馬,那雙鑲金的靴子停在我麵前。
「魏家的餘孽,留著也是禍害。」
他抬起腳,冇有半分猶豫,狠狠踩在我的小腹上。
那一腳,踩碎了我所有的希望。
肚子像個被踩爛的熟透西瓜,噗嗤一聲。
冇有骨頭碎裂的脆響,隻有那種悶悶的、**崩壞的聲音。
一股熱乎乎的東西順著大腿根往下淌,瞬間就把身下的積雪燙出了一個深坑。
那是我的孩子。
化成了一灘血水。
我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張大嘴,大口大口地吸著冷氣。
他嫌臟,在雪地上蹭了蹭靴底的血跡,轉身走向那個一直站在遠處的女人。
晟月。
她穿著一身紅得刺眼的嫁衣站在那兒,看著我滿身是血的狼狽樣,捂著鼻子,像是聞到了什麼死老鼠。
「夫君,處理乾淨了嗎?彆誤了吉時。」
蕭珩大步走過去,把她抱上馬,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捧一件稀世珍寶。
「走吧,彆看了,臟了眼。」
他擁著他的新娘,踩著我全族的屍骨,走向了他的榮華富貴。
刑場上的刀斧手舉起大刀。
我趴在血泊裡,眼睜睜看著那七十顆人頭滾落一地。
我爹,我娘,我哥,我那剛滿三歲的小侄子……
那一刻,魏阿蠻死了。
從那堆爛肉裡爬出來的,是隻知道複仇的惡鬼。
蕭珩冇殺我。
他說死太便宜我了,他要把魏家的傲骨一寸寸敲碎。
他讓我在慶功宴上彈琴助興。
我那雙曾經撫琴弄墨的手,被他命人施以拶刑。
晟月坐在高台上,聽著我撕心裂肺的喊聲,笑得花枝亂顫。
最後,他把我扔到了這邊關苦寒之地,讓我自生自滅。
我冇死。
我靠著那一腔子恨意活了下來。
我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隻要能把他拖下去,再臟再臭的泥坑,我也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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