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偏寵日日求饒,並拒絕宅鬥 第010章 突然的曖昧不清
-蟬衣捂著胸口,急喘了幾口氣,忙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少爺。”
林楚河笑得陰險,賊兮兮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蟬衣好幾個來回。
蟬衣後背發涼,往後縮了縮身子。
林楚河上前一步,探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以為你攀了高枝,扭頭就把我給忘了呢。”
突然的曖昧不清,惹得蟬衣臉一熱,忙偏頭避開。
林府的大少爺,說起來也是個好人,善惡分明,仗義執言,從不玩兩麵三刀那一套虛的。
可他的毛病就在於太過直接,每次見到蟬衣,虎狼之詞張口就來,根本不在意四周人多還是人少。
他是大少爺,旁人誰敢說他一句不是。可蟬衣是個小丫鬟,難免背後嚼舌根,說她的是非。
因此,以前她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開,便往人堆裡湊。
大少爺再好色,總不好當眾下手。
見蟬衣躲開,林楚河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輕咳一聲,問:“聽說你昨晚去讓了試婚丫鬟?”
他怎麼知道?
蟬衣嚇得目瞪口呆,茫然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大少爺臉上浮著淡薄的笑意,溫柔的目光在蟬衣鬢邊繾綣了一個來回,甚至準備抬手幫她掖耳邊的髮絲。
蟬衣嚇得一激靈,忙偏頭躲開,“大少爺,請自重。”
“怕什麼,我又吃不了你。你都敢去給殺人不眨眼的煞神暖床,還有什麼是你不敢讓的。”
他明明笑著,蟬衣卻覺得一陣一陣的涼氣,向她聚攏而來。
見她不否認,林楚河突然大笑起來,笑完驟然變了臉色,咬牙切齒罵道:“果然讓我猜著了!”
“猜?”蟬衣目瞪口呆。
林楚河暗暗咬牙:“我剛纔遇見了錢嬤嬤,聽賬房的老頭子說,她支了十兩銀子。我追上去盤問她讓什麼,她卻鬼鬼祟祟不說用途。”
“十兩?”蟬衣一本正經確認數字。
林楚河點頭,“冇錯,就是十兩!她一內宅老婆子,除非家裡死人買棺材板,否則絕用不到十兩銀子。”
他負手而立,往前走了幾步,道:“我跟著她去了後院,也聽到了你們三人的爭執。”
也就是說,他目睹了一切,甚至一路跟著自已來到鬆柏院。
他在暗,自已在明,防來防去,防了個屁啊。
蟬衣暗惱,不知道是為這位爺的奸,還是為了自已的蠢。
亦或兩者皆有。
蟬衣小臉一陣青一陣白,林楚河看在眼裡,似乎已經消了氣。
“你揹著我偷偷去讓試婚丫鬟,我都冇發火呢,你氣什麼?”
大少爺一臉委屈。
蟬衣不說話,垂首想著心事。
林楚河問:“是在氣姓錢的老太婆嗎?她明明支了十兩,卻隻給了你五兩,平白剋扣你一半的賣身錢。”
大少爺一張嘴,不知道是蜜裡摻了砒霜,還是砒霜裡摻了蜜,既讓人心暖,又能把人撅個後仰。
蟬衣不理他
林楚河撇嘴,“之前都傳她剋扣主子給下人們的賞賜,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她‘錢扒皮’的稱號,果真不是白來的。”
想起被“錢扒皮”剋扣的五兩銀子,蟬衣就肉疼。
五兩啊!
抵得上她一年的月例,夠買三分良田了。
她正心疼,那邊林楚河摸出一塊銀子放在掌心裡,高高地拋起來,又穩穩地接住。
他笑得一臉深意,隻望著蟬衣不說話。
蟬衣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掌心裡那塊閃閃發光的銀子上。
他把銀子攥在手心,伸了過來,道:“她從後院一出來,就被我截住了。十兩變五兩,我準備拉著她去跟賬房對賬。老太婆心虛,痛快把銀子吐出來,讓我轉交給你。”
他一努嘴,“喏,拿去。”
殺了他的心有過,此時想要真誠向他道謝的心,也很強烈。
蟬衣很矛盾糾結。
發愣的工夫,他一把拉過蟬衣的手,把銀子塞她手裡。
“你拿身子換的,金貴,務必收好。”
道謝的念頭頓時熄滅,蟬衣狠狠瞪他一眼。
收起複雜的情緒,蟬衣決意不讓深想。
嘴巴長在彆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愛怎麼想怎麼想。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可銀子卻是無辜的。
可以痛恨天下人,卻不能跟銀子過不去。
蟬衣握拳,痛快收下,把那塊銀子放進腰封裡。
林楚河望著她,默了半天,又道:“你是嫌棄我上年秋闈失利,才轉而投向那個姓薑的嘛?”
蟬衣抿唇,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願意跟他?”
這句純粹是廢話,蟬衣想拒絕,能嗎?你娘什麼德行,自已不清楚嘛。
林楚河不知內情,又胡亂猜測:“他薑淮信立下戰功,成了禦前紅人,現在想要巴結他的人,能繞皇城三圈。可我冇想到,我爹兩袖清風的人,居然也……”
他頓了一下,痛苦地搖了搖頭,“他居然要拿自已閨女的姻緣去讓人情,我是真的冇有想到啊。”
對於這樁婚事,蟬衣也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可她知道,那些不是自已該去考慮的。
她獨善其身,好好活著,好好攢錢,纔是唯一的目標。
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林楚河氣不打一處來,撇嘴道:“他們一個個鑽營,為了各自的前程,無可厚非。你一內宅丫鬟,你也不看看自已什麼身份,跟著添什麼亂。你知道自已像什麼嗎?”
“像什麼?”蟬衣大喇喇地問。
“像一隻螞蟻,不自量力,記懷野心,竟敢去攀附大樹,到時侯風一吹,第一個先把你摔死。”
蟬衣:“大少爺誤會了,蟬衣有自知之明,以前不會讓白日夢,以後更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奢望。”
“是,你清醒理智,你有自知之明。你這麼聰明,乾嘛答應去試婚啊?那個殺神閻羅到底有什麼好?他到底哪裡比我強?”
“……”
蟬衣啞然。
女人吃醋拈酸時,麵目扭曲;男人也是一樣。
此時的林楚河,四個字可以形容,麵目猙獰。
蟬衣實在想不通,這位爺到底吃的哪門子的醋。他雖未及弱冠,紅粉豔事早已不勝枚舉。
就連府上的丫鬟,曾被他言語撩撥的,已經有好幾人。
以前躲著他,也從未對他的話當真。今兒他的態度,外人聽到像是她貪慕虛榮玩弄了他的感情。
蟬衣抿了抿唇,調轉視線,不準備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
林楚河見她這樣,頓時心頭火起,一把抓住她的腕子,發瘋一樣逼問:“說實話,你是不是真喜歡薑淮信那樣四肢發達的糙男人?他到底有什麼好,除了一身如牛般的蠻力,哪裡比得上我。”
四周有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暗處看熱鬨。
蟬衣心頭諸多顧忌,冷聲道:“大少爺,您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
“我冇喝酒,何來醉話。你老實交代,他到底有什麼好,竟讓你們一個又一個,都對他趨之若鶩。他以前讓的那些破事,你肯定冇聽過吧?”
林楚河不管不顧,聲音又拔高了幾度。
“十幾年前,他薑淮信就是一京城惡少,如假包換的紈絝公子哥,打架鬥毆,無惡不作。你知道嘛,他手上還有人命呢,死在他手裡那人,你知道是誰嘛?”
蟬衣被他的話驚得心如擂鼓,腦海裡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怎麼也跟殺人犯扯不到一起。
“誰?”
她顫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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