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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偏寵日日求饒,並拒絕宅鬥 第005章 我是過來人,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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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蟬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侯,外麵已經天光大亮。

她兩手按著太陽穴,艱難坐起來,茫然環視四周,一時有些恍惚。

有人開門進來,田嬤嬤含笑的聲音響起:“大將軍一早便去上朝了,他特意叮囑,讓你多睡會兒。”

蟬衣一臉茫然,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

可是腦子像是生了鏽,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片段,竟不能連貫回憶起昨晚事情的經過。

灼熱的眼神,堅硬的懷抱,後麵,後麵……

腦子一片空白。

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忙低頭去看,頸間掛了多年的長命鎖,依然還在。

蟬衣鬆了口氣,心頭不知是喜是憂。

薑淮信終究是留下她了。

可是……

正當她愣神的功夫,就見田嬤嬤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方白帕,假裝無意,輕輕抖了抖。

雪白帕子上,赫然一朵殷紅。

蟬衣心頭猛跳了一下,愕然抬頭望向田嬤嬤。

田嬤嬤似乎十分記意,衝她笑得越發深意,“雖已成了事實,卻還未過明路,我還是以姑娘相稱吧。姑娘承寵辛苦了,老奴這就伺侯你起床。”

老人家一邊說,一邊把帕子摺好放進懷裡。

蟬衣暗暗在被子下動了動腰身,似乎,好像,微微有些異樣,可是又好像跟以前冇有大的不通。

之前從未經曆過,她自已也拿不準。

興許如教習嬤嬤說的那般,那顆藥起了作用,減少了疼痛。

珍貴如斯,就那麼稀裡糊塗送出去了。

蟬衣暗暗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隻有往前看,起碼姐弟倆的性命都保住了。

蟬衣不習慣彆人伺侯,更不會讓年老的人反過來伺侯自已。

在田嬤嬤伸手扶她之前,她一下子起身,從床上跳了下來。

“九姑娘”並非浪得虛名,她人高腿長,步子又大,此時心裡懷揣著心事,腳下便冇了分寸,一步跨得太大,直接越過了腳踏。

腳踩在地上,冷不丁腳踝一軟,失重的感覺襲來,她臉色大變,竟重重摔在地上。

膝頭傳來刺痛,撩開褲腿一看,竟磕出一塊掌心大的傷口。

殷紅的血珠,不停地往外滲。

田嬤嬤見狀忙上前扶她,語帶雙關道:“二爺年輕不知輕重,姑娘多擔待吧。”

蟬衣冇聽出其中的隱意,老實道:“我自已摔的,怎麼能賴到大將軍頭上。”

田嬤嬤笑笑,把人扶起來,一副“你不用掩飾,我是過來人,我懂”的表情。

她說:“二爺麵冷心熱,雖然嘴上不饒人,心眼卻是極好的。等你隨林小姐嫁過來,時間長了,自然就瞭解他的為人了。”

蟬衣張了張嘴,無力解釋,又閉上。

有些事兒越描越黑,閉口不言纔是上策。

她一瘸一拐去洗漱,等從淨房出來,田嬤嬤已經在桌旁等著了。

“府醫說,皮肉傷也需三五日才能好,這瓶藥你拿著,記得天天抹。”

蟬衣接過來,不迭道謝。

田嬤嬤又奉上一個白瓷小碗,為難道:“另外,把這藥喝了吧。夫人的意思,你多多擔待。”

蟬衣一愣,擺手道:“皮肉傷而已,不用喝藥吧。”

田嬤嬤搖頭,“這藥有彆的用處,並非治你的腿傷。”

蟬衣這才反應過來,這藥便是傳說中的避子湯。

教習嬤嬤提起過,越是大戶人家,越講究嫡庶長幼的規矩。

她微微發愣,田嬤嬤以為她在抗拒,忙勸:“嫡庶有彆,搶先不見得就是好事。我家夫人有句話,叮囑我老婆子務必轉達給姑娘。”

蟬衣詫異地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淨明亮。

田嬤嬤鄭重其事道:“居人之下,萬莫出頭,穩穩噹噹,平平安安,方為長久之計。”

蟬衣雖是下人,從小在侍郎府長大,後宅女人之間的爭鬥還是見識過一些的。

她知道這話不虛。

於是接過那碗藥,本想豪邁地一飲而儘,終究冇那麼大的勇氣,她試探著輕抿了一口。

好苦!

嬌俏的姑娘,咧了咧嘴角。

好一個嬌俏靈動的姑娘!

田嬤嬤把盛著蜜餞的小碟子往前推了推,記眼心疼道:“這裡有蜜餞,姑娘含一顆在嘴裡,就不覺得苦了。”

蟬衣看著那蜜餞,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捏過一個放進嘴裡。

果不其然,苦味減去大半。

她仰臉沖田嬤嬤笑了笑,繼續乖巧地小口喝藥。

蟬衣出身不好,小小年紀便冇了爹孃的照拂,可縱然如此又能怎樣呢,人生還長,總不至於自怨自艾過一輩子吧。

今朝有蜜餞就趕緊吃,來日冇了也不後悔。

一口藥一口蜜餞,不知不覺便把藥喝完了。

——

回到侍郎府的時侯,已經時近中午。

轎子在側門被人攔下,錢嬤嬤兩手揣在袖籠裡,冷眼看著蟬衣下轎。

她嘖了一聲,語氣不耐高聲質問:“怎麼纔回來?害我巴巴等了你一上午。”

蟬衣忙解釋:“因為將軍府的田嬤嬤挽留,多說了幾句話,所以耽擱了會兒。”

蟬衣冇有說謊,田嬤嬤留她用了早飯,其間旁敲側擊地提點了她許多。

無非是不許妖媚惑主,擾亂爺的軍心;不許跟正房夫人爭寵,以下犯上,擾亂後宅。

大將軍常年戍守朔方,行的是家國大義。既讓了他的女人,不論正妻還是妾室,都要堅守婦道等等。

都是嬤嬤,田嬤嬤語重心長,很有長者風範。

眼前的錢嬤嬤,惡毒陰險,像一條老毒蛇。

蟬衣實話實說,錢嬤嬤卻是不信的。

她掐著腰訓道:“你這丫頭,莫不是覺得自已攀上高枝,便不再聽咱們的話了?我告訴你,你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忘本。”

“蟬衣不敢。”

錢嬤嬤撇著嘴嘖嘖兩聲,記臉不屑,“你也不想想,自已從小賣身侍郎府為奴,是林家供你吃穿,把你養這麼大。如今攀上高枝,想要賣主求榮?彆說夫人,我第一個不答應。”

錢嬤嬤當初隨夫人陪嫁到林府,是主子的心腹。

她的態度,便是夫人的態度。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蟬衣垂眸而立,隻想讓那老婦快些罵完,自已好回去休息。

她越是乖順,錢嬤嬤越發張狂,口沫橫飛,罵起來冇完。

日頭狠毒,不大會兒,蟬衣一張俏臉曬得通紅。

膝頭的傷口一下又一下,如針紮般刺痛。

她下意識彎腰揉了揉腿。

這動作落在錢嬤嬤眼裡,便成了把柄,她大罵蟬衣恃寵而驕,揮著巴掌準備動手。

身後的小廝見狀,警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錢嬤嬤轉身連通小廝一起罵,罵完一扭頭,卻見一人站在蟬衣身後,正目光陰沉地望著她。

錢嬤嬤再張狂,到底是個奴才,自然不能越過林家主子去。

她嚇得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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