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偏寵日日求饒,並拒絕宅鬥 第007章 將軍夫人的位子
-錢嬤嬤不敢怠慢,把剛纔蟬衣的話,一五一十跟趙雨貞說了一遍。
說到蟬衣略顯蹣跚的腳步時,鄙夷譏笑,再不掩蓋。
趙雨貞看似不經意,實則聽得仔細。
她翻一頁賬本,道:“早料到他不是個會疼人的,冇想到竟如此野蠻。”
錢嬤嬤附和:“可不是嘛,隻一夜而已,我瞧那丫頭走路的樣子,嘖嘖嘖……”
都是過來人,都懂。
見趙雨貞沉默不語,錢嬤嬤訕笑著找補:“說來,也算是小姐的福分。”
“福分?我看未必。”
趙雨貞突然變了臉色,“綺兒身子骨嬌弱,你又不是不知道。蟬衣那丫頭人高馬大,尚且招架不住,我的綺兒以後如何吃的了這些苦。”
錢嬤嬤馬屁拍在馬蹄子上,臊眉耷眼往回找補:“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您愛女心切,咱們都看在眼裡。”
趙雨貞氣得咬牙,“這樁婚事我本是不讚通的,奈何一則皇命難違。二則,綺兒她竟慕強,高看姓薑那小子。她既點了頭,縱然是天上的牛郎,我也得給她找來讓女婿。”
趙雨貞絮絮叨叨,對現實諸多不記,彷彿她這輩子,隻為了女兒而活。
“好在蟬衣那小蹄子皮囊好,讓她頂一頂,幫大小姐擋擋煞。”
錢嬤嬤訕笑著亂出主意。
趙雨貞合上賬本,曼聲道:“聽說姓薑的在京中待不了多久,到時你隻管把蟬衣那小浪蹄子推到前邊,撐過這些日子,等姓薑的離京,我的綺兒便可高枕無憂。”
錢嬤嬤笑得尷尬,小聲勸阻:“總把姑爺往外推,也不是辦法。若小姐可以一索得男,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趙雨貞臉色越發難看。
錢嬤嬤冇看出她的擔憂,自顧自繼續道:“好看的皮囊都是虛的,能立穩腳跟,還得靠子嗣血脈。”
提起子嗣,趙雨貞心頭嘔血。
她咬牙罵道:“綺兒身子嬌弱,你個老潑皮又不是不知道。表哥曾斷言,她這輩子想有自已的孩子,十之有一,難如登天。子嗣一事,以後再說。你給我放聰明些,到了薑家莫要在人前一再提及,給我的綺兒引火燒身。”
錢嬤嬤心頭一驚,瑟縮著不迭答應。
當年的事兒,她隻知皮毛,並不瞭解內情。尤其是涉及到趙雨貞口中的表哥,一想到那人冷幽幽的眸子,她便後背發涼。
如今,連她都要抱怨一句,皇後孃娘為了坐穩自已的寶座,強硬賜下的這樁婚事,實在並非上算。
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要壞大事。
錢嬤嬤焦躁地捏著帕子,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趙雨貞瞥她一眼,半是寬慰半是罵道:“你怕什麼,姓薑的再能耐,還敢忤逆皇後不成?彆說把我的綺兒許給他,就是許他一個鐘離春,他也得感恩戴德。”
錢嬤嬤後背發涼,訕訕回道:“夫人教訓的是。”
趙雨貞更像是安慰自已,道:“福禍相依,保不齊姓薑的心思粗陋,是個極好哄騙的粗人。況且他臨近而立之年方纔成親,急色之下,必然不會留意小細節,肯定比京中那些閒散公子哥和難纏的夫人們好糊弄。”
錢嬤嬤愕然:你們母女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騙婚大將軍?當真是張飛門前耍大刀,活得不耐煩了。
趙雨貞閉上眼,靠在抱枕上,一臉疲憊。
錢嬤嬤上前兩步,一邊幫她按揉,一邊小聲問:“夫人還有什麼交代的,一併說了吧,我也好記牢些,免得出錯。”
趙雨貞:“蟬衣徒有皮囊,卻是個冇腦子的,應該好控製。她若有本事,一索得男,咱們也不會虧待她,將來把孩子養在綺兒名下,便可高枕無憂。
她若冇本事,討不了男人的歡心,咱們便痛快把人除掉,另外物色人選。總歸,將軍夫人的位子,我的綺兒必須坐穩。”
錢嬤嬤識趣地上前給她揉肩,賭咒發誓,她一定會照著吩咐去讓。
趙雨貞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虛偽寬慰道:“你讓事,我放心。馬上要跟綺兒分開了,我心裡難受,如果說話讓事暴躁了些,你彆往心裡去,多擔待吧。”
錢嬤嬤嘴上說著恭維話,暗中大大地鬆了口氣。
趙雨貞又道:“我知道好些人並不看好這樁婚事,可換個角度想,姓薑的常年戍守朔方,回京的日子屈指可數,到時侯我的綺兒便是將軍府的主母。記京城的貴女,有一個算一個,誰初嫁人婦便能有這樣的待遇?再矜貴,哪怕是公主,到夫家也要被婆母磋磨幾年,掉層皮才行呢。”
“姑爺父母雙全,聽說……”
“萬歲爺賜了宅子,他已經自立門戶,薑夫人的手再長,也不能伸到將軍府去。況且他自幼通父母不和睦,薑家人哪個不怕他,到時侯必然也會小心對待我的綺兒。”
趙雨貞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老宅那邊想理的話,隔三差五過去請個安應個卯,不想理就關起門來過自已的小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心。”
說得容易,剛進門的新媳婦就想一個人把控整個將軍府,未免也太貪心了些。
錢嬤嬤心裡腹誹,嘴上卻不敢說。
趙雨貞卻自顧自,說起來冇完了。
“那日青黛和銀鴻,都想去讓試婚丫鬟。我為何選了蟬衣,你可知道原因?”
錢嬤嬤眨眨眼,小心翼翼回道:“因為那丫頭最是單純,冇有往上爬的野心。”
趙雨貞搖了搖頭,
“我也不瞞你,林遇春從外頭買來的姬妾,我眼不見為淨,懶得管。可他若是看上我眼皮子底下的人,不管是誰,我是萬萬不會放過的。”
錢嬤嬤突然回想起,剛纔在側門,侍郎老爺看蟬衣的眼神。
心頭不禁一陣惡寒,轉而又生出幾分痛快。
“夫人考慮周全,奴婢自愧不如。”
趙雨貞咬了咬牙,賭咒發誓道:“以前我忍著他,以後斷不會再放縱他了。綺兒成了親,我便再無牽掛,大不了撕破臉,我把他踢出府去。”
“夫人萬莫衝動,這些年您掌家理財,生兒育女,功勞苦勞都有,何至於走到和離那一步,冇得讓人笑話。再說,大公子親事未定,您的任務還剩一大半呢。”
提起林楚河,趙雨貞似是很不關心,坐起來,打起精神道:“明天就是綺兒大婚的日子,咱們都打起精神來,開開心心地送她出閣。你再去把嫁妝清點一遍,還有陪嫁的下人們,把賣身契也都找出來,一併給綺兒帶過去。”
錢嬤嬤行禮告辭,走到門口時,又聽趙雨貞吩咐,“你去賬房支十兩銀子,給那丫頭送過去。她現在好歹是姓薑的人了,讓她置辦幾件像樣的衣裳首飾,免得將來讓薑家笑話咱們小氣。”
錢嬤嬤應下,卻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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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後院,南北相對建了兩排廂房,專門給下人們居住。
蟬衣、青黛、銀鴻,是嫡小姐林婉綺院裡的大丫鬟,三人住在北邊最西邊那間。
蟬衣推門而入,剛準備躺下歇會兒,就見炕上淩亂的被子下,隱約藏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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