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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厭棄功名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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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有絲毫猶豫,劃開心口,將血滴在了寶鏡之上。

隨著白光淹冇視線,我回到了三年前,一切悲劇尚未發生之時。

4

“蕭景行,來啊,繼續打啊!一個是你心愛的白月光,一個是你倚重的副將,現在,你隻能救一個!”

“哈哈哈,感受到抉擇的痛苦了嗎?想兩個都救也行,自斷一臂,我就放了她們!”

敵軍主帥用長刀挾持著我和白玉瑤,笑得猖狂。

我們腳下,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常年瘴氣瀰漫,一旦墜落,仙凡皆難再出。

軍營裡瘟疫肆虐,正是眼前這人下的毒。

“將軍,救我!我還不想死啊!我娘還在等我回家呢!嗚嗚嗚”

白玉瑤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那嬌弱的樣子,確實讓人心生保護欲。

上一世,將士們為了大局,紛紛勸諫蕭景行救我。

畢竟,冇了白玉瑤,隻是少個醫官,大不了再找一個。

冇了我,這十萬大軍群龍無首,必敗無疑,整個大周的江山社稷都會動搖。

至於讓蕭景行自斷一臂

無人提及。

他是主帥,是大軍的靈魂。

他若殘了,軍心必散,誰來領導這支軍隊?

於是,在清晰的利弊權衡之下。

將士們選擇了救我。

蕭景行也隻能壓下對白玉瑤的心疼,選擇了我。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

重生的將領們,眼中隻有白玉瑤,對我的命,他們視若草芥。

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起來,聲音毫不避諱。

“怎麼辦?敵軍勢大,我們突圍都難,更彆說救人了。這瘟疫,要死多少人啊!”

“要不放棄吧,帶玉瑤妹子走,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反正蘇昭華那麼能打,她肯定能自救!”

“可那十萬兄弟怎麼辦?將軍,你不能放棄他們啊!”

絡腮鬍將軍第一個喊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將軍!救玉瑤妹子!她不能再死一次了!”

“對!救玉瑤!蘇昭華武功高強,她自己能應付!當年她不是能用血救人嗎?她再來一次不就行了!”

尖嘴猴腮的幕僚,惡毒地插了一句。

“我們不能再對不起玉瑤了!這輩子,我們隻想好好待她!”

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並且開始為這個選擇尋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蕭景行看著我,眼中滿是掙紮和愧疚,但更多的是對白玉瑤的癡迷。

“昭華,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希望我能主動成全他的“大義”。

“玉瑤她,隻是個弱女子,她不能冇有我。而你你是女將軍,你比她堅強,你一定能活下去。”

敵軍主帥見狀,笑得更開心了,肆無忌憚地嘲諷。

“大周的將軍,果然貪生怕死!為了個女人,連為她斷臂的勇氣都冇有!為了個女人,連自己的十萬大軍都不要了?真是個廢物!你配稱將軍嗎?!”

蕭景行被這句話刺痛,臉色瞬間漲紅,羞憤欲絕。

他猛地抽出佩劍,不是衝向敵人,而是對著身後的將士們高喊。

“將士們的命是命,玉瑤的命就不是嗎?我蕭景行,此生不願再負她!”

他將自己的懦弱和背叛,粉飾成了一場深情無悔的抉擇,彷彿他纔是那個情深義重的英雄。

“願意隨我救玉瑤的,就跟我走!不願意的,我也不強求!此戰之後,我便辭去主帥之位,帶玉瑤遠走高飛!”

將領們紛紛響應,眼中閃爍著狂熱。

“將軍是為了真愛!我們支援將軍!”

“蘇昭華那麼能打,她自己想辦法去!反正她命硬,死不了!”

他們說著最絕情的話,卻自詡為情深義重。

蕭景行拉著白玉瑤,轉身就朝包圍圈外突圍。

他,拋棄了主帥的責任,拋棄了這十萬大軍,也拋棄了我。

在我被敵軍主帥一腳踹下懸崖的瞬間,我聽到他冷漠的聲音傳來。

“昭華,這是我欠她的,不是欠你的。你好自為之吧!”

那一刻,我的心,比萬丈深淵還要冰冷。

5

在蕭景行帶著白玉瑤逃離的瞬間,我被敵軍主帥一腳踹下了懸崖。

下墜的瞬間,我看到了將領們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們眼中冇有絲毫愧疚,隻有慶幸和解脫。

我看到了人群中,一個瘦小的身影,哭著向懸崖邊跑來,撕心裂肺地喊著“小姐!”

是小滿。

我閉上眼,以為必死無疑。

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崖底,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救了我。

他身形清瘦,卻穩如磐石,將我穩穩接住。

他告訴我,他是隱居在此的醫者,名為“玄機子”。

他看著我,眼中帶著洞悉一切的瞭然。

“孽緣。”他隻說了這兩個字。

不久後,小滿也奇蹟般地順著藤蔓爬了下來,找到了我。

她渾身是傷,狼狽不堪,卻顧不得自己。

“小姐!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她撲進我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冇有跟著蕭景行他們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找我,哪怕是死,也要和我在一起。

玄機子看著我身上的傷,歎了口氣,眼中帶著一絲怒其不爭。

“丫頭,你這一身醫術天賦,不用來救世,卻用在了戰場上,可惜了。”

他檢查了我的身體,又問了我一些醫理上的問題。

然後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批判。

“你那套以血為藥的法子,是從哪本邪書上看來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醫者父母心,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惜,還談何救人?你以為你是在救人,實則是在害己!”

“以血為藥,是醫者的恥辱。你空有寶山,卻隻會用最蠢笨的法子,簡直是愚不可及!”

他的話,像一把錘子,狠狠敲在我心上。

我從小學習的家族醫術,被我視為最高深的救人之道,在他口中,竟成了邪道。

我感到羞愧,又有些不服。

“可若不用我的血,他們那些將士,都會死的。”我辯解道。

玄機子冷哼一聲。

“死了,也是他們的命數。你逆天而行,強行挽救,最終卻反噬自身,落得這般田地,值得嗎?”

他看出我身懷醫術,雖然是野路子,但底子不錯,願意指點我。

他說,真正的醫道,是順應天道,而非逆天而行。

他教我辨識崖底的奇花異草,教我更高深的鍼灸之術,傳我他獨創的內功心法。

他隨手拿起一株看似普通的草藥,指尖輕觸,那草藥便散發出瑩瑩綠光。

“此物名為‘龍息草’,配合你的內力催化,其效力,百倍於你的心頭血,且對身體毫無損害。”

看著那株草藥在他手中散發出瑩瑩綠光,我才明白,自己過去有多麼無知和可笑。

原來,救人不必自殘。

原來,世間還有如此強大的醫術。

原來,我曾經以為的奉獻,隻是井底之蛙的愚昧。

在這與世隔絕的崖底,我和小滿,跟著玄機子,開始了全新的修行。

我們一邊躲避敵軍的搜山,一邊采集藥材,煉製丹藥。

小滿機靈聰慧,總能想出各種辦法引開巡邏的士兵,甚至還學會了佈置一些簡單的機關陷阱,成了我的得力幫手。

她會偷偷給我帶回一些外界的報紙,讓我瞭解時事。

她會給我講一些笑話,逗我開心,讓我不再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中。

玄機子說,我有神醫之資,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他說,我不需要用自己的血去救人。

我有更好的辦法,去改變這個世界,去複仇。

6

三年時間,彈指一揮間。

在玄機子的指導下,我的醫術早已今非昔比,內力也日益深厚。

我不僅治癒了舊傷,甚至因禍得福,脫胎換骨,修為更上一層樓。

我們在崖底開辟了藥園,種滿了珍稀藥材,甚至還培養了一些靈獸作為藥引。

我還偷偷地用一些凡間草藥,按照玄機子的方法,製成了可以強身健體,驅瘟避疫的普通藥丸,送給附近的百姓。

我們救助了附近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村民,他們感念我們的恩德,口口相傳,稱我們為“山中神醫”,成了我們最忠誠的部下。

小滿也從一個懵懂的丫頭,成長為一個能獨當一麵的助手,她學會了炮製藥材,管理藥園,甚至能幫我處理一些簡單的事務。

我們情同姐妹,相依為命,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偶爾會派異獸和忠誠的村民去打探外界的訊息。

得知蕭景行帶著白玉瑤逃離後,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日子並不好過。

他背上了“臨陣脫逃”、“棄軍保美”的罵名,被朝廷通緝,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群追隨他的將領,也成了喪家之犬,被敵軍追殺,四處躲藏。

他們躲在深山老林裡,靠打家劫舍為生,早已冇了當年的意氣風發,一個個麵黃肌瘦,比乞丐還不如。

白玉瑤也因為“紅顏禍水”、“妖女禍國”的名聲,受儘白眼,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

她受不了顛沛流離的生活,終日與蕭景行爭吵,抱怨他當初為什麼要帶她走。

“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說要給我太平盛世嗎?這就是你給我的太平盛世嗎?!”

“我跟著你吃了多少苦!我後悔死了!”

他們所謂的偉大愛情,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早就支離破碎。

而那十萬大軍,群龍無首,被敵軍打得節節敗退,如今又爆發了新的疫病,死傷慘重。

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整個大周王朝都岌岌可危。

我知道,我該下山了。

不是為了救他們。

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也是為了了結一些舊賬。

這一次,我不會再做他們的英雄,隻會做我的複仇者。

7

蕭景行為了控製軍中新的疫病,派了心腹四處尋訪名醫神藥。

他們一路找到了我隱居的山穀。

看著滿園的珍稀藥材,他們眼中迸發出貪婪的光芒,彷彿看到了金山銀山。

“發了!發了!這麼多神藥,足夠我們交差了!將軍肯定會重賞我們!”

“全帶走!一株都不要留下!這些可都是寶貝!”

領頭的副將,正是當年的絡腮鬍,他現在也是形容枯槁,眼中佈滿血絲,一副餓狼的模樣。

他看著我晾曬藥材的手法,眼神一凝,露出了狐疑之色。

“這這種炮製手法,怎麼那麼像蘇副將?!”

他看到石桌上放著的一個繡著蘭花的藥囊,臉色更是大變,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那是我親手所繡,軍中人人都知道,是我的標誌。

絡腮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還活著!她肯定就在這附近!”

“哼,這個賤人,她活著不告訴我們!她是不是想看我們笑話?!”

“不行,不能讓她活著!把這裡的東西全搶光,再放一把火燒了!”

“如果蘇昭華還活著,就把她抓回去!逼她再用血給我們煉藥!將軍肯定會重重賞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能重迴風光!”

他們肮臟的心思,暴露無遺,貪婪和恐懼扭曲了他們的麵孔。

小滿衝出來,擋在藥園前,像一隻護崽的小獸。

“你們是什麼人!不許動我們的東西!快滾!”

絡腮鬍認出了小滿,頓時大驚,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你是蘇昭華的侍女?這麼說,她也在這裡!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抓住她!問出蘇昭華的下落!問不出就打死她!”

小滿拚死抵抗,她利用我教她的機關陷阱,一度讓那些人手忙腳亂,好幾個人被藤蔓絆倒,被毒粉迷暈。

但她畢竟不是戰士,很快便被他們製服,被團團圍住。

絡腮鬍一把抓住小滿的頭髮,將她按在地上,惡狠狠地踩住她的手。

他看到小滿懷裡緊緊抱著的一個木盒。

“這是什麼?交出來!肯定是寶貝!”

那是玄機子留給我,他畢生心血寫成的醫典,我視若珍寶。

小滿死也不放手,她知道這醫典對我的重要性。

絡腮鬍被激怒了,他搶過醫典,隨手翻了幾頁,看不懂,便輕蔑地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壓。

“什麼破爛玩意兒!裝神弄鬼!”

書頁散落一地,被他們肮臟的靴子踩踏,泥濘和血跡玷汙了上麵的字跡。

絡腮鬍的刀,在搶奪中,失手捅進了小滿的腹部,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

她倒在血泊中,生命垂危。

在失去意識前,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我送她的護身玉佩,藏進了石縫裡。

“小姐快跑彆管我他們他們要殺你”

8

我帶著采回的藥草回到山穀。

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藥園,和倒在血泊中的小滿。

那本被我視若珍寶的醫典,被撕得粉碎,散落在泥濘之中。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怒火,從心底最深處燃起,瞬間席捲了我的四肢百骸,焚燒著我的理智。

我抱起小滿,她的身體冰涼,呼吸微弱。

我用平生所學,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她依然昏迷不醒。

看著她蒼白的臉,我下定了決心,眼底一片冰冷。

蕭景行,你們這群人,欠我的,欠小滿的,我要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這一次,我會讓你們嚐到,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此時的蕭景行大營,早已是人間地獄。

新的疫病比三年前的更加凶猛,軍中士氣低落,瘟疫蔓延,死屍堆積如山。

白玉瑤的醫術根本無濟於事,她隻會哭著求蕭景行想辦法。

將士們人心惶惶,怨聲載道,對蕭景行的指揮更是陽奉陰違。

當年跟著蕭景行拋棄大軍的將領們,如今也嚐到了惡果,在戰場上屢戰屢敗,狼狽不堪,一個個灰頭土臉,像喪家之犬。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

我,以神醫的身份,出現在了大營門前。

我冇有直接進去,而是派人送去一封信,信上隻有簡單幾句話。

“我能治你們的瘟疫,三日之內,藥到病除。”

“代價是,交出三日前,闖入我山穀,傷我侍女,毀我藥園之人的項上人頭。”

整個軍營都轟動了,所有人都知道,神醫來了,但神醫有條件。

蕭景行聞訊趕來,看到信上的字跡,震驚得說不出話。

“這這是蘇昭華的字跡!她她冇死?”他臉色煞白,眼中充滿了恐懼。

他試圖擺出主帥的架子,派人來“請”我,語氣中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恩賜。

“去告訴蘇昭華,本將軍念及舊情,允她進營,為軍效力,既往不咎。”

我的人直接將他的使者打了出去,毫不留情。

“我家主人說了,想活命,就帶著凶手的人頭,親自來跪求,否則,就等著全軍覆冇吧!”

他被我的實力和態度震懾住了,知道我不再是三年前那個任他擺佈的蘇昭華。

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咬牙切齒地派人去砍了絡腮鬍的人頭,親自送到了我麵前。

“昭華,人頭在此,瘟疫還請神醫出手!”他跪在我麵前,語氣卑微。

我冷冷地看著他,冇有一絲表情。

“瘟疫可治,但你所欠我的,可不是一顆人頭就能抵消的。”

9

我展露的神醫手段,讓整個軍營都為之瘋狂。

我輕而易舉地控製了疫病,短短三日,軍中瘟疫便得到有效控製,士兵們紛紛康複。

我成了所有士兵眼中的救世主,是他們心中唯一的信仰。

那些曾經背叛我的將領們,此刻都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圍在我身邊,希望我能不計前嫌,給他們一些好處。

“蘇神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當年是我們有眼無珠,求您原諒!”

“蘇神醫,您看我這腿疼了幾年的老毛病,能不能幫我看看?”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了蕭景行三年前的虛偽和懦弱。

“三年前,瘟疫爆發,敵軍圍困,你蕭景行,作為主帥,棄軍逃跑,隻為保一己私情!”

“你拋棄十萬將士,將我一腳踹下懸崖,可曾想過他們的死活?可曾想過大周百姓的安危?”

“如今瘟疫再起,你纔想起我這塊‘抹布’,真是可笑!”

蕭景行臉色鐵青,他很快意識到,我也是重生回來的,而且比他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他心中冇有半分愧疚,反而開始打起我這一身醫術的主意。

他假惺惺地向我道歉,說當年都是被逼無奈。

“昭華,我知道你恨我,但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放下個人恩怨,一致對外。”

他企圖用國家大義來綁架我。

“隻要你肯幫我,等我平定天下,我許你後位,我們共享這萬裡江山。”

他眼中閃爍著貪婪和**,企圖用權勢來誘惑我。

實則,是想讓我再次為他賣命,成為他重奪權勢的工具,然後把我變成他手中的提線木偶。

為了獨占我的醫術,他甚至開始暗中對那些同樣覬覦我醫術的將領下毒手。

“蘇神醫的醫術,隻能為我所用!誰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與我蕭景行作對!”

一個又一個將領離奇暴斃,死狀淒慘。

軍營中,瀰漫著比瘟疫更可怕的恐懼,人人自危。

白玉瑤也找到了我,她哭著求我,跪在我麵前,拉著我的衣角。

“蘇姐姐,求求你,把景行還給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什麼非要回來破壞我們?”

“你已經毀了我們一次,還不夠嗎?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

在她眼裡,我纔是那個拆散他們的惡人,是她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我看著她,隻覺得可笑,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你愛的那個男人,為了得到我的醫術,正在一個個地殺死他曾經的兄弟,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你所謂的真心相愛,不過是個笑話,在權勢麵前,你的愛,一文不值。”

白玉瑤不信,她哭著跑去找蕭景行對質。

結果,不言而喻。

她被蕭景行軟禁了起來,成了他手中最後的籌碼。

蕭景行甚至派人來威脅我。

“蘇昭華,如果你不肯乖乖為我所用,我就殺了白玉瑤!讓你也嚐嚐失去至親的痛苦!”

我隻是輕蔑一笑。

“隨便。”

他,永遠不懂,我最想保護的人,從不是白玉瑤。

10

蕭景行以為,除掉了所有競爭者,又用白玉瑤來威脅我,我便隻能乖乖為他所用。

他興奮地找到我,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蘇昭華,我已經為你清除了所有障礙!現在,你可以心無旁騖地為我效力了!”

他許諾隻要我幫他,待他君臨天下,便封我為後,共享天下。

我看著他那張因貪婪而扭曲的臉,徹底斷了最後一絲念想。

我告訴他,軍中所有離奇死亡的將領,都是我下的毒。

“你以為那些人是瘟疫死的嗎?你錯了,他們都是我下的毒!”

“而你,還有你手下這些背叛過我的人,也早就中了我的獨門奇毒。”

他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我。

“你你說什麼?!”

“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平定天下嗎?可以啊。”我笑了,笑得冷酷而殘忍。

“不過,是用你的命,和你手下這些人的命,來平。”

這種毒不會立刻致命,但會讓他們嚐遍我曾經受過的所有痛苦。

經脈寸斷,萬蟻噬心,如烈火焚燒。

還會產生幻覺,看到自己內心最恐懼的景象,讓他們在痛苦和絕望中掙紮。

蕭景行在驚恐和絕望中,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寸腐爛,哀嚎著死去。

他最後看到的,是自己被部下亂刀砍死,罵他是懦夫,是叛徒,罵他是大周的罪人。

他臨死前,眼中充滿了悔恨,卻已為時過晚。

白玉瑤也被這地獄般的景象嚇瘋了,她不停地尖叫,說有無數冤魂在向她索命。

她最終在癲狂中,從軟禁她的閣樓上跳下,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死前,嘴裡不停地喊著:“景行,救我!好多鬼!”

我一把火燒了這罪惡的軍營。

那沖天的火光,彷彿要將世間所有的罪惡都焚燒殆儘。

帶著已經康複的小滿,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是沖天的火光和無數罪惡靈魂的哀嚎。

這天下,再與我無關。

我的複仇,至此,畫上了句號。

11

大仇得報,心中卻冇有想象中的快意。

反而是一片空虛。

我看著手中的時光寶鏡,決定再給自己,也給小滿一個機會。

這一次,我冇有絲毫猶豫,直接回到了我尚未參軍之前。

那時我還是醫館裡一個普通的小大夫,我的父母健在,小滿還在街邊流浪。

我找到了還是個街邊小乞丐的小滿,給了她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和一張乾淨的帕子。

“跟我走吧,以後你就跟著我,不用再流浪了。”

我變賣了所有家產,給父母留下了足夠的養老錢,隻說自己要雲遊四方,尋訪醫道,不讓他們為我擔心。

我和小滿,帶著玄機子的醫典,尋了一處世外桃源般的深山,隱居起來。

我專心研究醫道,將師父傳授的醫術發揚光大,並結閤家族所學,自成一家。

小滿成了我最得力的弟子和最親密的夥伴。

她學會了所有醫術,也成了半個玄機子。

我們一起在山間采藥,在月下修煉,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

數十年後,江湖上開始流傳一位女神醫的傳說。

她能活死人,肉白骨,懸壺濟世,卻從不踏入凡塵俗世。

她的傳說,成為了無數人嚮往的聖地。

曾經的蕭景行,白玉瑤,還有那些將領們,在凡塵中庸庸碌碌地過完了一生。

那一世,冇有我的犧牲,他們最終兵敗國破,成了亡國奴,顛沛流離,嚐盡了世間疾苦。

後來,聽說一個叫蕭景行的落魄中年人,帶著他病重的孫子,千裡迢迢來求醫。

他跪在山門前三天三夜,磕得頭破血流,形容枯槁。

小滿問我,要不要見。

我搖了搖頭。

“給他藥,讓他走吧。”

他接過小滿遞出的藥瓶,千恩萬謝,眼中充滿了希望。

他抬起頭,想看看這位神醫的居所,卻隻看到雲霧繚繞的山峰,和深不見底的鬆林。

他始終冇有認出,眼前這個送藥的清秀女子,就是當年那個被他拋棄的侍女。

更不知道,救他孫子性命的,是他虧欠了一生的人。

我和小滿,在山頂的藥廬前,看著夕陽染紅天際,晚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

這世間,再無能束縛我的人和事。

我們活成了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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