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的衝喜沙雕嬌妻已到貨! 030
:她,圖什麼?
入秋的寒風跟特麼開了狂暴的哈士奇似的,在破院子裡撒歡。
林小魚雖說多加了好幾件衣裳,但還感覺有些涼。
之前在將軍府日夜都有暖爐,倒是沒有這麼明顯。
可現在,這破院子的裂縫昨日才補好。
“淦!這古代是北極分部嗎?”腦內彈幕糊牆。
“沒暖氣、沒地暖、沒暖寶寶、真是純靠抖腿發電!”
眼角瞟到旁邊那位“恒溫雕塑”。
“老公…如果把你當個大型暖寶寶,不算猥褻吧?反正我們結婚了…”
剛貼上那有溫熱的胸膛,門“吱呀”一聲,張嬤嬤端著盆水進來。
林小魚一個鹹魚打挺,差點把被子掀飛。
“嬤嬤早啊!”小臉倒是難得羞的通紅!
“少夫人,早….早,您…您繼續…!”
張嬤嬤像是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嚇得趕緊把熱水放在桌上,跑出去,帶上門!
林小魚一陣疑惑,繼續?繼續什麼?
起床,穿衣,沒顧著自己先洗漱,倒是熟練的解開了上衣。
“老公,你這肌肉線條保持得不錯啊,躺這麼久都沒縮水?羨慕嫉妒恨!回頭醒了教教我唄?省得我花錢請私教…”
趴在門縫的張嬤嬤嘴角抽了抽。
給將軍擦身子還帶點評身材的?
可…看著少夫人異常認真的側臉,手上動作又輕又穩,生怕弄疼了將軍。
張嬤嬤心裡那堵冰牆,“哢嚓”,裂了條縫。
少夫人是真心待將軍好,真心待蕭家好!
按照少夫人要求,春杏也煮好了藥,一份蕭珩的,一份蕭母的!
擦完了老公,林小魚又端著藥去了婆婆的房間。
“母親,藥好了!趁熱喝!”
林小魚把碗遞過去,聲音亮得能驅散陰霾。
“我吹過了,不燙嘴!一口悶,包您原地恢複!”
蕭母接過碗,滾燙的溫度透過粗瓷傳到手心。
她看著林小魚那張有些睡眼朦朧的小臉,還有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這丫頭…以前不是能躺著絕不坐著嗎?現在起得比雞早,給珩兒擦身,給自己煎藥…風。
圖什麼?
圖將軍府潑天富貴?現在將軍府樹倒猢猻散,就剩個空殼子,連下人都跑光了。
圖她兒子?她兒子現在還躺著,跟個活死人沒區彆。
“你…”蕭母嗓子發乾,“…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嗐!不辛苦!命苦!”林小魚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找補。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人民服務!應該的!您可是我娘,將軍是我…室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蕭母:“……”
室友?這又是什麼新詞?
她低頭看著碗裡黑漆漆的藥汁,熱氣熏得眼睛有點模糊。
這苦藥…好像也沒那麼難以下嚥了。
她以前是怎麼對這丫頭的?冷臉?訓斥?覺得她上不得台麵?
現在想想,那些趨炎附勢的“體麵人”呢?那些“好兒媳”呢?
將軍府一倒,跑得比兔子還快!
隻有這個“上不得台麵”的衝喜媳婦,像個傻麅子似的,守著這個破家,守著她那個活死人兒子,守著自己這個病秧子婆婆。
“小魚…”蕭母聲音有點啞,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軟,“以前…母親對你…”
“娘!藥快涼了!涼了更苦!”林小魚壓根沒聽清,急吼吼地打斷。
“快喝快喝!良藥苦口利於病!喝完我給您拿蜜餞!雖然…可能有點硬,硌牙,您將就著!”
她變戲法似的從袖口摸出顆皺巴巴的果子,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蕭母看著那枚賣相淒慘的蜜餞,再看看林小魚那張寫滿“快喝藥彆墨跡”的焦急小臉。
心裡那點複雜的悔意,像被這滾燙的藥汁衝開了堤壩,又酸又澀,直衝眼眶。
她端起碗,仰頭,把那苦得讓人靈魂出竅的藥汁,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熱流一路燒到胃裡,連帶著那顆被冰封許久的心。
“甜。”蕭母放下碗,聲音有點悶。
拿起那顆皺巴巴的蜜餞塞進嘴裡,用力嚼著,彷彿要嚼碎過去那些刻薄的念頭。
林小魚看著蕭母乖乖喝了藥,還吃了蜜餞,滿意地一拍手。
“歐了!今日份任務完成!娘您好好休息!我還得繼續去設計我們鹹魚火鍋的創業計劃!”
說完風風火火又跑了。
蕭母靠在床頭,嘴裡是又苦又澀又帶點古怪甜味的餘韻。
她看著門口消失的背影,那個裹著裡外幾層、裹的像個球一樣滾來滾去的背影。
第一次覺得,這背影…好像也沒那麼礙眼了?甚至…有點讓人安心?
她到底圖什麼?
蕭母閉上眼,疲憊地歎了口氣。
管她圖什麼呢。
這冰天雪地裡,能守著這個破家,守著她們娘倆的,也就剩這顆…硌牙的“蜜餞”了。
後悔嗎?
好像…有點吧。
以前,真該對她好點。
回到客堂,林小魚喊來了張嬤嬤。
開火鍋店,那食材就尤其重要了,就算前期用不著,但後麵還是有自己的基地纔是最心穩的。
當務之急,就要去那“良田”考察一番!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踩在“地”上——如果這玩意兒能叫地的話。
硌腳!巨硌腳!
每走一步都像在指壓板地獄裡蹦迪。
“天!說好的良田呢?這特麼是良田?這分明是被隕石雨犁過八百遍的史前戰場吧!”
眼前景象,堪稱農業版世界末日。
幾十畝?不如說是幾十畝大型雜草T台秀!
枯黃的草杆子比姚明還囂張,迎風浪笑,活像一群開了嘲諷的綠色殺馬特。
就這?種菜?
林小魚嘴角抽得像帕金森。
辣椒苗來了都得哭著喊媽媽!
張嬤嬤拄著根撿來的樹枝,老臉皺成風乾橘皮。
她重重歎氣,聲音比北風還喪。
“少夫人…甭看了,死心吧。這地,邪門!種啥死啥,鹽堿重得能齁死海王!白送都沒人接這燙手山芋!”
“鹽堿地?!”林小魚眼睛“噌”地亮了。
腦子裡的CPU瞬間超頻,瘋狂檢索硬碟深處某個犄角旮旯的記憶分割槽。
當年勤工儉學,被學姐抓壯丁去某高大上農業機構當醫療誌願者。
結果專家大佬們聊得飛起,她蹲旁邊蹭講座蹭實驗,被迫灌了一腦子“鹽堿地治理101”。
張嬤嬤:“???”
看著突然打了雞血的少夫人,老太太眼神寫滿“這孩子被風刮出了幻覺?
“少夫人,您…清醒點?這地沒救…”
“格局!嬤嬤!格局開啟!”林小魚一揮手,氣勢直逼傳銷頭子。
“這地不是廢了,是沒遇上對的伯樂!它隻是…叛逆期!需要本鹹魚給它做個‘深度馬殺雞’加‘思想品德課’!”
她“嗷”一嗓子蹲下,也不嫌臟,扒拉開枯草和石頭,抓起一把“土”。
謔!這玩意兒,白裡透灰,手感梆硬,活像建築工地篩出來的水泥渣滓。
湊近一聞,一股子鹹澀味兒直衝天靈蓋,比老壇酸菜還上頭。
“嘶…這PH值,起碼9.0往上!”她捏著土,感受著那板結的絕望。
“好家夥!自帶‘植物墳場’光環!Debuff疊得比BOSS還厚!”
張嬤嬤聽得一臉懵逼:“劈…劈啥值?少夫人,您說的這…”
“不重要!”
林小魚彈起來,拍掉手上的“水泥粉”,眼神閃爍著科學怪人的綠光。
“嬤嬤,您就瞧好吧!看我如何讓這片‘不毛之地’,變成菜園的快樂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