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的衝喜沙雕嬌妻已到貨! 049
把我給她店給砸了
鹹魚火鍋的餘味,並未兩人的離去而平息,反而以一種更扭曲的方式在蕭二爺府裡發酵。
而蕭二爺,此刻正站在一麵巨大的銅鏡前。
這麵從西域高價購回的銅鏡,光可鑒人,是他最心愛的物件之一。
往日裡,他最愛對著鏡子欣賞自己這張顛倒眾生的臉。
可今天,他看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醜?
林小魚那個女人,竟然說他醜?
他抬手,指尖劃過自己高挺的鼻梁,摸過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這張臉,如此英俊,到了她嘴裡,就成了一個“醜”字?
這簡直是對他人格乃至整個門楣的毀滅性打擊。
心理創傷,巨大的心理創傷。
“二哥,你彆站著了,都快一個時辰了。”
蕭鎮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他從未見過自家二哥這副魔怔的樣子。
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試圖安慰。
“二哥,你彆聽那林小魚胡說八道。你一點都不醜,真的。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因為看你的臉而吃不下去飯過。”
空氣,瞬間凝固了。
蕭鎮還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你看,對著二哥的臉,飯都能吃下,這不就是帥的證明嗎?
然而,“吃不下去飯”這幾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鑰匙,精準無誤地捅開了蕭楠那顆即將爆炸的心。
他想起了林小魚那張毫無波瀾的臉,想起了她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輕飄飄吐出那個“醜”字的場景。
原來,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認真的。
“哐當——”
一聲巨響,價值連城的西域銅鏡被蕭楠一把抓起,狠狠砸在地上。
鏡麵四分五裂,映出他無數張扭曲破碎的臉。
“給我安排人!”蕭楠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冰碴子。
“把她的店,給我砸了!!”
“啊?”蕭鎮一愣,“二哥,你之前不是說,這點小事不至於……”
“就現在!馬上!立刻!”
蕭楠猛地回頭,雙目赤紅,那股子瘋勁讓整個屋子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蕭鎮一個激靈,非但沒怕,反而興奮起來。
對了嘛,這纔是我認識的二哥!
為個女人生氣算什麼本事,直接動手纔是王道!
“好咧!”他一拍大腿,聲音洪亮。
“我這就去叫人!保證把那什麼鹹魚火鍋砸個稀巴爛,再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綁回來,給二哥你出氣!”
說完,蕭鎮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腳步裡都透著一股迫不及待的歡快。
……
與此同時,鹹魚火鍋店。
晚飯的高峰時段已過,但店裡依舊人聲鼎沸,熱氣騰騰。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牛油香和辣椒的辛烈,混合著各種食材下鍋後發出的“滋啦”聲,構成了一曲熱鬨非凡的交響樂。
食客們滿麵紅光,吆五喝六,筷子在翻滾的紅湯裡起起落落,撈起的每一片肉,都帶著對火鍋的熱愛。
林小魚看著這幕,心裡越來越爽,她是真沒想到,這家火鍋店能火這麼久。
就在這片熱鬨之中,一輛極其低調的烏木馬車停在了街角。
馬車外沒有任何家族徽記,但拉車的馬匹卻是神駿非凡的北地良駒。
馬車車廂連線處的金屬,在燈籠的映照下,閃著暗金色的光芒。
一個身著青衣的小廝先行下車,恭敬地立在一旁。
隨後,車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袍子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刺繡,隻在袖口和領口用銀線滾了邊,簡約卻難掩料子的華貴。
他並未佩戴過多飾物,腰間隻懸著一塊成色極佳的暖玉,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男人站在喧囂的人群之外,與周遭的熱鬨彷彿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公子,就是這家了。”旁邊的人低聲提醒。
“好!”
那男子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鹹魚火鍋”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上。
片刻後,他拂開衣袍下擺,抬腿便朝那片煙火人間走去。
林小魚的火鍋店開業半月,生意好到炸裂。
林小魚滿意地看著賬本上持續上漲的數字,感覺自己離“包養小白臉,走上人生巔峰”的鹹魚夢想又近了一步。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叮鈴”一聲脆響。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店裡喧鬨的聲浪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
林小魚打算盤的手停了,瓜子磕到一半也忘了吐殼。
倒不是她服務意識有多強,主要是,這男人長得實在太犯規了。
身形挺拔如鬆,氣質清冷如月。
他一進來,整個火鍋店彷彿都從市井大排檔升級成了米其林三星。
周圍吃得滿頭大汗、赤膊上陣的壯漢們,瞬間成了他的背景板。
那張臉,更是絕了。
眉如遠山,目若寒星,鼻梁高挺,唇色偏淡。
是一種不帶任何攻擊性的,卻又讓人無法忽視的清雋俊美。
林小魚的腦子裡瞬間刷過無數彈幕。
【臥槽!這是哪個頂流下凡了?】
【這顏值,吊打京城一眾歪瓜裂棗啊!】
【確認過眼神,是我得不到的人。】
她捅了捅旁邊站著的春杏,壓低聲音:“春杏,快看,那是不是……那個叫什麼檀健次的?”
春杏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愣了一下,隨即茫然地搖頭。
“檀什麼賜?少夫人,奴婢不認識。不過看這公子的穿著氣度,定然是哪家的貴人。”
林小魚兩眼放光,算盤往旁邊一推,瓜子也不磕了。
她搓了搓手,臉上浮現出一種看到KPI即將爆表的興奮。
“春杏,看見沒?大魚!今天能不能衝破曆史最高營業額,就看這條魚了!”
她拍了拍春杏的肩膀,語重心長。
“拿出你十二分的熱情,八顆牙的標準微笑,務必讓他感受到賓至如歸,讓他心甘情願地把錢包掏空!去吧,皮卡杏!”
“收到!”春杏被打了雞血,立刻挺直腰板,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又扯了扯自己的裙角,力求每個褶皺都完美無瑕。
深吸一口氣,端著職業假笑就迎了上去。
那男子似乎對周遭的環境有些不適,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沸騰的銅鍋和吃得酣暢淋漓的食客身上,最後停在走過來的春杏身上。
“公子,您一位嗎?”
男子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跟著春杏走到一張靠窗的空桌。
坐下的動作很講究,先是拂了拂衣袍後擺,才緩緩落座,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優雅得不像話。
林小魚在櫃台後看得嘖嘖稱奇,這人怕不是有潔癖加重度強迫症。
“公子,想吃點什麼?”
男子他抬頭,清冷的目光再次環視了一圈這個與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我聽說,你們這裡很有名。”
“那是自然!”春杏一臉驕傲。
“我們家的火鍋,京城獨一份!公子第一次來吧?要不要嘗嘗我們的招牌鍋底?麻辣的,保證您吃了還想吃!”
男子看著鄰桌那口紅彤彤的鍋,沉默了片刻。
“那就來有名的。”他言簡意賅。
“好嘞!”春杏得了令,報菜名似的開始推薦。
“那鍋底就給您上鴛鴦的,一半辣一半不辣。再給您配上我們店點選率最高的菜品,極品毛肚、手切鮮牛羊肉、鮮鴨血、脆爽鴨腸、再來點素菜拚盤,您看如何?”
男子大概是沒聽懂這一連串的名詞,但他捕捉到了重點。
“好。”
一個字,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