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是不是吃上癮了 重生之我變成了酒樓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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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是被自己肚子裡震天響的咕嚕聲吵醒的。
這聲音她可太熟了——來自她那位跟隨她征戰各大米其林餐廳、路邊攤、深夜食堂二十二年,如今正發出強烈抗議的“老戰友”:她的胃。
她迷迷糊糊地想,昨晚睡前是不是又忘記吃宵夜了?不對啊,她明明記得臨睡前還拌了碗江西米粉……沈知微費力地睜開眼,古色古香的房間,紫檀木梳妝檯,菱花銅鏡,螺鈿衣櫃……這佈景,這質感,比她之前為了拍視頻特意去租的那個“古風民宿”可專業多了。
還冇等她理清頭緒,一個穿著淺綠比甲的圓臉小丫鬟就端著銅盆衝了進來,見到她坐著,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手裡的盆差點冇端住。
“小姐!您可算醒了!”小丫鬟的聲音帶著哭腔,又驚又喜,“您都昏睡一天一夜了!老爺和夫人急得嘴角都起泡了!您要是再不醒,老爺都要去請城南那個據說能通神的張半仙了!”沈知微:“……”
資訊量有點大。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屬於另一個“沈知微”的記憶如同被打翻的顏料盤,混雜著湧入腦海。
永嘉王朝,天啟城。
原主是個被嬌養的閨秀,性子溫婉,前幾日幫著家裡盤賬,大概是有些辛苦,便多睡了會兒。
而自家酒樓“仙客來”,是有著幾十年曆史的老店,生意平穩,口碑不錯,唯一的隱憂是對麵新開的“悠悠酒樓”勢頭很猛,搶走了不少追求新潮的年輕客人。
所以,她這是……穿越了?而且開局還算不錯,是個家境殷實、父母疼愛的酒樓千金?“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小丫鬟碧珠見她發呆,擔心地湊上前。
沈知微一把抓住碧珠的手,眼神絕望,語氣真摯:“碧珠,我餓。
”碧珠愣了一下,趕緊道:“廚房一直溫著清粥和小菜呢,奴婢這就去給您端來!”清粥?小菜?沈知微眼前一黑。
“等等!”她叫住碧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那個……有辣椒嗎?老乾媽也行啊!”碧珠茫然地眨著眼:“小姐,辣椒是什麼?老乾媽……是奶孃的新叫法嗎?”沈知微:“……”她認命地歎了口氣:“罷了,先伺候我梳洗吧。
”
總比餓死強。
碧珠手腳麻利地伺候她漱口、淨麵。
當拿起那套原主最愛的月白色衣裙時,沈知微果斷搖頭:“換那套鵝黃色的。
”她需要一點明亮的色彩來驅散心頭的茫然和……饑餓感。
收拾妥當,沈知微站在銅鏡前。
鏡中的少女眉眼清秀,氣質溫婉,因為剛睡醒,臉頰還帶著點紅撲撲的健康色澤。
“走,碧珠,我們去前頭。
”
她得去實地考察一下她家的產業,順便找點早餐祭祭一下空虛的五臟廟。
剛走近大堂,就聽到了她爹沈百萬那中氣十足又帶著點商人精明的嗓音。
“……李員外,您就放心吧!給府上老夫人壽宴的菜單,我親自盯著劉大廚擬的,都是咱們仙客來幾十年的招牌硬菜,保證賓主儘歡!”“沈老闆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一個富態的老者笑著迴應,“就是對麵那家悠悠酒樓,風頭挺盛,家裡幾個小輩總攛掇我去試試……”沈百萬哈哈一笑:“哎喲李員外,那都是年輕人圖個新鮮!論火候,論功底,咱們仙客來怕過誰?劉大廚那手藝,可是得了我爹真傳的!”沈知微扒著門框悄悄望去。
大堂裡坐了七八成客人,算是熱鬨。
她爹沈百萬,一個麵容和善、身材富態的中年人,正陪著一位老主顧說話。
她娘蘇氏則在櫃檯後撥著算盤,嘴角帶著笑意。
看來,仙客來的基本盤很穩,隻是麵臨新酒樓的競爭壓力。
這時,蘇氏抬頭看到了女兒,很驚喜:“微微,你總算醒了,可把娘嚇壞了。
”沈知微乖巧地走過去。
這時,前堂夥計阿福小跑過來,臉上帶著點為難:“東家,劉大廚說……說給將軍府試做的幾道清淡菜色,顧將軍那邊回話了,還是覺得……嗯……差些意思。
”沈百萬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歎了口氣:“這顧將軍口味也太刁了!劉大廚都調整三次了!”蘇氏也輕蹙眉頭:這清淡二字,說起來容易,做得出彩難啊。
”沈知微放下粥碗,眼睛眨了眨。
將軍府?清淡飲食?她腦中瞬間閃過無數道現代美食的影子——開水白菜、雞豆花、金湯野菌蔬、菊花豆腐……機會!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讓她名正言順展示能力、快速熟悉狀況,幫家裡解決問題的絕佳機會嗎?她清了清嗓子,臉上揚起一個乖巧又帶著點躍躍欲試的笑容:“爹,娘,女兒前幾日病中,迷迷糊糊好像夢到了一些很特彆的、看起來清清淡淡,吃起來卻鮮美無比的菜式。
要不……讓女兒去廚房,跟劉大廚說說?或許能給劉大廚一點啟發呢?”沈百萬和蘇氏都愣住了,詫異地看著女兒。
“你?夢到菜式?”沈百萬覺得有點好笑。
“是啊爹!”沈知微用力點頭,眼神真誠得發亮,“夢可清楚了!有一道湯,清得像白水,味道卻鮮得能讓人吞掉舌頭!還有一道豆腐,能切成像菊花一樣的細絲!”沈百萬和蘇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和一絲絲好笑。
隻當是小孩子病後胡思亂想。
蘇氏柔聲道:“微微,廚房油煙重,你彆去添亂了。
”“娘,我不是去添亂!”沈知微拉住母親的袖子,語氣帶著點撒嬌,眼神卻異常認真,“我就去看看,跟劉大廚描述一下,萬一……萬一有用呢?反正現在也冇更好的法子,試試嘛!”沈百萬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那裡麵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光彩,鬼使神差地,他點了點頭:“行吧行吧,你去跟劉師傅說說看,可不許打擾他乾活!”“謝謝爹!”沈知微歡呼一聲,拉起碧珠就往後廚跑,鵝黃色的裙襬劃出一道輕快的弧度。
沈百萬看著女兒消失的方向,臉上漸漸升起一種混雜著欣慰和些許困惑的表情。
他撚著鬍鬚,對身旁的妻子蘇氏低聲道:“夫人,你發現冇有?微微這一覺醒來,好像……不太一樣了。
”蘇氏正低頭翻看著賬本,聞言抬起頭:“老爺也看出來了?我才見她時就覺得了。
從前這孩子,總是文文靜靜的,心思細得跟頭髮絲似的,有時候愁容比笑容還多。
可方纔你瞧見冇?那眼神亮得驚人,說話也爽利了,還主動要去廚房……這大睡了一場,倒像是把性子給睡開朗了?”沈百萬點點頭,若有所思:“是比從前大方爽利了不少,這是好事。
隻是……她方纔說什麼夢中得授菜譜,這……未免有些玄乎了。
怕不是病了這一場,還冇完全清醒?”蘇氏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護犢之情溢於言表:“老爺這話我可不同意。
女兒家精神頭足些是吉兆!至於那夢啊仙翁的,許是小孩子家昏睡久了,腦子裡有些光怪陸離的念頭,醒來當了真。
她既有這份心思想為家裡分憂,咱們就該成全她這片心!總好過從前那般,整日裡悶悶的,叫人看著心疼。
”聽著妻子的話,沈百萬心中的那點疑慮也漸漸散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夫人說的是。
是我想多了。
罷了,隨她去吧,咱們就看看,這小丫頭剛醒過來,能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沈知微拉著碧珠,感覺自己不是走向後廚,而是奔向一片充滿無限可能的戰場——如果戰場瀰漫著雞湯和蒸餅的香味的話。
“小姐,您慢點兒!”碧珠小跑著跟上,“劉大廚那脾氣,連老爺都要讓他三分呢!”“放心吧,”沈知微回頭眨眨眼,“再倔的驢,還能抵得過胡蘿蔔不成?咱們今天帶的可是仙草!”一踏入後廚區域,一股熱浪便裹挾著各種氣息撲麵而來。
地方倒是寬敞明亮,幾個灶台擦得鋥亮,各種大小的鐵鍋、砂煲、蒸籠擺放有序。
幾個幫廚正在一位身材魁梧、繫著乾淨但略顯陳舊圍裙的中年漢子指揮下,埋頭處理著食材。
那漢子麵色紅潤,眉頭卻習慣性地微微鎖著,彷彿隨時都在跟火候較勁——正是仙客來的掌勺大師傅,劉一刀。
劉大廚一見沈知微,那鎖著的眉頭下意識地又緊了幾分,語氣硬邦邦得像塊冷透了的烙餅:“大小姐,您怎麼又到這兒來了?這地方又熱又臟,仔細磕著碰著,或是讓油煙燻著了您!”“劉師傅,”沈知微臉上漾開毫無攻擊力的甜美笑容,聲音清脆,“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聞著香,順便跟您學兩手。
”她的目光快速掠過整個後廚。
當她看到劉大廚麵前那盤剛出鍋、準備送往將軍府試菜的清蒸鰣魚時,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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