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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天冷了披件黃袍吧! 第424章 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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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秦澤緩步走到林文濤身前,從懷中取出一方物品,輕輕放在了林文濤麵前那張簡陋的木桌上。

“當啷”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那是一塊令牌。

一塊副使令牌。

正是林文濤親手交給秦澤的副使令牌!

隻是此刻,這令牌上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正是那“千裡香”的味道。

“林大人想必對這塊令牌,並不陌生吧?”

秦澤的聲音不高,卻像是一柄重錘,再次敲擊在林文濤那已然脆弱不堪的神經上。

林文濤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知道秦澤已經破解了這副使令牌的秘密。

“此物,從何而來?又為何一定要讓本官貼身攜帶?”

秦澤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鎖定了林文濤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林文濤的嘴唇哆嗦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順著他蒼老的臉頰滑落。

他知道,秦澤既然能拿出這塊令牌,並且點明“千裡香”,顯然已經洞悉了許多。

再隱瞞,已無意義,隻會激怒眼前這個看似年輕,實則心機深沉可怕的副使。

“是……是吳晗,吳郡守交給我的。”

林文濤終於艱難地吐露出來。

“吳郡守說,此物乃特製,上麵沾染了‘千裡香’,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留下蹤跡。”

“他叮囑我,務必,務必要讓你將此令牌帶在身上,片刻不能離身!”

秦澤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瞭然。

果然如此!

這令牌,便是他的催命符,也是那些人追蹤他的信標!

“千裡香……”

秦澤玩味地咀嚼著這三個字,眼中寒意更甚。

“好一個千裡香,好一個吳晗!”

他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那寒山會呢?”

“林大人與他們,又有何瓜葛?”

林文濤聽到“寒山會”三個字,神色先是一滯,隨即用力地搖了搖頭。

幅度之大,讓本就散亂的發髻更加淩亂。

“不……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

秦澤的眉頭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哦?林大人這是還想給吳晗,給那些同黨留幾分顏麵?還是覺得,我的耐心,真的那麼好?”

秦澤的聲音不高,卻讓林文濤如墜冰窟,渾身一顫。

生怕秦澤會一怒之下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動手!

“不!”

“秦副使明鑒!我絕無此意!”

林文濤慌忙解釋,生怕秦澤誤會。

“我對那寒山會,當真所知不多,隻是……隻是偶爾聽吳晗提起過一兩次。”

“他似乎與寒山會有些往來,但具體是什麼,我實在是不清楚啊!”

林文濤的臉上滿是惶恐,似乎深怕秦澤不信。

秦澤盯著他看了片刻,見其不似作偽,便不再追問寒山會之事。

看來,林文濤在這個層級的陰謀中,也隻是個比較重要的棋子,核心的秘密,他接觸不到。

“也罷。”

秦澤淡淡開口,彷彿剛才的施壓隻是隨口一提。

“血蓮教呢?那個楚勝天,林大人總該認得吧?”

“截殺朝廷命官,圍攻軍營,這等潑天大案,林大人若說不知,恐怕就太說不過去了。”

提及血蓮教,林文濤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隨即又轉為驚懼。

“血蓮教……我……我更不認得他們。”

“隻是吳晗曾與我說過,隻要秦副使你帶著那塊令牌,自然會有人前來取你的性命。”

“想來,那些人便是血蓮教的妖人了。”

“我也不知道吳晗竟然與那些妖人勾結!”

秦澤聞言,心中冷笑。

好一個吳晗,真是算無遺策,環環相扣!

先是以“千裡香”令牌為引,再借血蓮教之手除掉自己。

若非自己早有準備,恐怕早已成了這陰謀下的亡魂。

秦澤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文濤那張慘無人色的臉上。

他忽然想起,林文濤在先前情緒崩潰,一心求死之時,似乎曾隱約提及過某些位高權重的人物。

“林大人。”

秦澤的聲音幽幽響起,如同自九幽傳來。

“你先前曾提及太子與相國周青雲。”

林文濤的身軀猛地一僵,眼中瞬間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掙紮!

秦澤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變化,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陷害我,截殺朝廷副使,甚至牽扯天狼族、血蓮教、寒山會這等謀逆大罪,莫非……”

秦澤頓了頓,目光如電,直刺林文濤的內心深處。

“與京都有關?”

營帳內,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

林文濤的呼吸變得異常粗重,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雙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喉嚨裡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雙渾濁的老眼裡,恐懼、猶豫、絕望……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複雜到了極點。

他的嘴唇囁嚅著,麵色變了又變,最終,卻隻是頹然地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那副模樣,分明是欲言又止,有天大的隱情,卻又不敢輕易吐露!

隻見秦澤那雙深邃的眸子,平靜得如同古井深潭,不起絲毫波瀾。

他也不催促,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文濤,彷彿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等待著獵物耗儘最後一絲力氣。

營帳內的燭火輕輕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滯了。

每一息,都像是一柄無形的巨錘,敲打在林文濤那顆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臟上。

汗水,再次浸濕了他的囚衣,貼在身上,冰冷刺骨。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或許是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林文濤那顆始終低垂的頭顱,終於緩緩抬了起來。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此刻竟出奇地平靜,隻是那平靜之下,是更深沉的絕望。

“秦副使……”

他的聲音嘶啞乾澀,像是兩片砂紙在摩擦。

“你……還年輕。”

“有些事情,水太深,不是你我這等身份的人,可以觸碰的。”

“聽我一句勸,此事……到此為止吧。”

“若你還想在這武朝安安穩穩地待下去,有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林文濤的語氣中,竟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真誠?

彷彿秦澤再往前一步,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秦澤聞言,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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