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天冷了披件黃袍吧! 第510章 又被盯上了
大廳之內,寂靜無聲,唯有楚歌的呼吸聲,在空曠中回蕩。
灰袍那沙啞的聲音,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漣漪!
“教主大人如此生氣,難道是少教主又出事了?”
那句“又”,像一根細細的針,不輕不重地紮在楚歌心上。
楚歌臉上的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他緩緩轉過身,看向角落陰影中的灰袍,聲音聽不出喜怒。
“大長老何出此言?”
灰袍彷彿沒有察覺到楚歌語氣中的不悅,依舊用他那不緊不慢的調子說道。
“嗬嗬,老夫隻是隨口一問。”
“對了,少教主奉命剿滅黑虎寨,算算時日,也該回來了,怎麼遲遲不見蹤影?”
灰袍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楚歌的雷區邊緣瘋狂試探。
楚歌心中冷哼一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為了不讓這老狐狸看出端倪,他沉聲道。
“黑虎寨那些烏合之眾,早已被勝天帶人剿滅乾淨。”
“隻是,那些賊寇負隅頑抗,假意歸順,實則暗藏殺機。”
“勝天在清剿餘孽之時,不慎牽動了舊傷。”
“本座已命人將他秘密送往禁地,靜心療傷,任何人不得打擾!”
楚歌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解釋了楚勝天未歸的原因,又彰顯了其“英勇”。
然而,灰袍那隱藏在帽簷下的雙眼,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場麵沒見過?
楚歌這點小把戲,怎能瞞得過他?
黑虎寨?
一群連給血蓮教提鞋都不配的廢物點心!
他們就算把脖子洗乾淨了排隊讓楚勝天砍,也累不著那位嬌貴的少教主!
還舊傷複發?
怕不是新傷迭起,被人打得爹媽都不認識了吧!
灰袍心中幾乎可以斷定,楚勝天那小子,百分之百是栽了!
而且,栽的還是個大跟頭!
念及於此,灰袍決定給楚歌本就陰鬱的心情,再添上一筆濃墨重彩的“堵”。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歎息一聲。
“唉,這可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楚歌眉頭一皺,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大長老此話何意?”
灰袍也不賣關子,乾咳兩聲,聲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稟告教主,青龍堂剛剛傳回來的飛鴿傳書。”
“我們籌謀已久,誌在必得的火燒金城郡三大官倉的計劃……”
他頓了頓,似乎在欣賞楚歌臉上逐漸凝重的表情。
“失敗了!”
“其中最大的三號官倉,並未被點燃,且放火的教眾全部被捕!”
“如今,那三大官倉已被金城郡兵馬圍得水泄不通,如同鐵桶一般,再難有機會下手了。”
“什麼?!”
楚歌聞言,如遭雷擊,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猛地踏前一步,身上血袍無風自動,一股暴虐的氣息瞬間充斥整個大廳!
“這絕不可能!”
楚歌的聲音因憤怒而扭曲,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此計乃是本座與四位堂主,以及幾位核心長老反複推敲,確認萬無一失才付諸行動的!”
“聲東擊西,擾亂一號、二號倉,實則三號倉!”
“如此精妙的佈局,怎麼可能會被識破?!”
“難道是出了內鬼?!”
望著楚歌那雙因震怒而布滿血絲的眼睛,灰袍慢悠悠地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
他聲音平緩,卻像一把鈍刀子,在楚歌心頭慢慢地割。
“非是內鬼,也非計劃不周。”
“而是,金城郡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是他,看破了我們所有的佈置,將計就計,讓我們的人撲了個空,還險些折損了不少好手。”
楚歌強壓下翻騰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
“誰?!”
“究竟是何方神聖,敢與我血蓮教作對?!”
灰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緩緩吐出三個字。
“秦……澤……”
“又是秦澤!”
短時間內,第二次從灰袍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楚歌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心中的恨意,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將他的理智淹沒!
“嘭!”
身旁一張用來放置茶具的紅木小幾,應聲炸裂!
木屑紛飛,如同楚歌此刻暴怒的心情!
如果不是這個秦澤,他那寶貝兒子楚勝天,豈會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如果不是這個秦澤,他精心策劃的火燒金城糧倉之計,又怎會功敗垂成,損兵折將?!
斷他臂膀,毀他大計!
此仇不共戴天!
“秦澤……秦澤!”
楚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本座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念及於此,楚歌眼中殺機暴漲,已然將秦澤列入了必殺名單的首位!
灰袍似乎是看出了楚歌那毫不掩飾的殺意,渾濁的眼珠轉了轉。
他“好心”地提醒道,語氣卻帶著一絲玩味。
“教主息怒。”
“據老夫所知,這個秦澤,來頭可不小。”
“他乃是那武朝曾經的鎮國大將軍,秦正軒的幺子。”
“秦正軒雖然死了,但秦家在軍中餘威尚存。”
“而且,此子似乎深得那武朝皇帝的器重,年紀輕輕便執掌金城郡軍政大權。”
灰袍慢條斯理地補充道。
“更重要的是,他與那令人頭疼的黑龍衛指揮使龍戰,私交甚篤。”
“黑龍衛的手段,教主想必比老夫更清楚。”
“我們此時若是在金城郡內貿然對他出手,怕是會打草驚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暴露我們更深層的圖謀啊!”
灰袍這番話,表麵上是在勸阻,實則句句都在火上澆油。
他太瞭解楚歌了,越是這麼說,楚歌心裡的火隻會燒得越旺。
果不其然,楚歌聽完,臉色愈發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冷哼一聲,眸色寒冷如冰,殺意卻不減反增。
“哼!秦正軒的兒子又如何?狗皇帝器重又如何?”
“黑龍衛……哼,一群見不得光的鷹犬罷了!”
“本座要殺的人,閻王爺也留不住!”
“這金城郡,本座遲早要踏平!”
“這個秦澤,本座也遲早要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楚歌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戾。
“總會有機會的!”
“本座會讓他明白,與我血蓮教為敵,將會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
灰袍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幽光,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深了。
大廳內的氣氛,再次凝固到了冰點。
一場針對秦澤的陰謀,已在暗中悄然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