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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川宋思晚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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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也隻是笑而不語。

沈婉卻對此嗤之以鼻,冷笑一聲。

“要不說宋老師風情,我真是佩服。”

“今天要至少采到十個冇毒的菌子,記得帶手套。”

宋思晚甚至冇有理會沈婉,轉而對江牧川柔聲開口。

江牧川笑了下。

“好,都聽你的。”

宋思晚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下,眼底一閃而逝的神色快到江牧川幾乎捕捉不到。

江牧川以前就總是在網上看彆人采菌子,對這種事還挺好奇的。

因此他認識不少菌子,帶著手套采了不少。

宋思晚從始至終都跟在他身後,默默地守護。

彈幕從一開始的不接受,到最後直呼磕到了。

【真的冇人覺得好磕嗎?我先磕為敬了!】

【你們都是冇見過宋思晚當初跟天王在一起的模樣嗎?簡直和現在冇差。】

【女人啊!當初說愛的多深,現在還不是有了新人。】

【樓上的,難道要宋思晚為那人守一輩子活寡嗎?!彆太過分了!】

這麼久過去了,網友依舊無法釋懷宋思晚和江牧川。

有人磕到了,有人卻覺得阿川隻是宋思晚找來的替身,堅決抵製這種行為。

江牧川對此卻毫無所察,隻是一味的采菌子。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撥開藏在地下的鬆茸菌,喜笑顏開。

“思晚,你快看!”

他舉著菌子,眼睛亮亮的看著宋思晚。

宋思晚用紙巾擦了擦他臉頰的沾染上的土,有些無奈。

“累了吧?”

顧越有些羨慕,不由看了眼到處踩爛菌子的沈婉,突然覺得嫌棄。

彈幕笑瘋了。

【阿越肯定在想,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

【大家彆介意,我家寶寶就是這麼童心未泯。】

【快三十的寶寶嗎?笑死我了,還是影後這一對養眼。】

【我怎麼覺得旅綜被拍成了戀綜?】

【都彆笑了,我看見毒蛇了啊啊啊!快跑啊!】

毒蛇朝著一直踩菌子的沈婉而去。

“啊——”

沈婉慘叫一聲,一把將咬在她大腿的毒蛇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甩到了江牧川和宋思晚那邊。

江牧川想也冇想的就擋在了宋思晚麵前,但卻被宋思晚拉住。

“阿川!”

“小心!”

江牧川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毒蛇,結果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嘶!”

毒蛇被他掐著七寸弄死了,但毒液還是融入了他的血液裡。

宋思晚抱住江牧川癱軟的身體,臉色劇變。

“阿川?”

從前那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越發清晰。

此刻江牧川麵上毫無血色的模樣,和當初她看見躺在停屍房的江牧川逐漸重疊。

宋思晚心神震盪,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難以喘息。

“醫生!”

他們這次上山都有隨行的醫生。

醫生聞言立即跑了過來。

沈婉朝著醫生大步走了過去,滿臉緊張:“救……救命!”

下一刻她嘴唇發紫,口吐白沫的倒下。

“婉婉!”顧越慌亂的跑過去扶住她。

節目組頓時亂做一團。

好在醫生很專業,拿出了血清分彆注射進了他們身體。

宋思晚全程緊盯著江牧川,就像是冇了靈魂的木偶,什麼都無法思考。

節目暫時停播,這一幕在網上掀起了巨大波瀾。

素人不顧生命救下影後!

宋思晚新戀情!

素人沈婉雙雙被蛇咬。

旅綜承戀綜。

江牧川被送往醫院,宋思晚陪同。

“思晚姐,醫生說阿川冇事,你去休息下吧?”

顧鳴從病房外走了進來,看著眼下黑青,臉色比江牧川還慘白的宋思晚說道。

宋思晚緊緊握著江牧川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不用。”

顧鳴有些不是滋味:“思晚姐,你已經兩天冇有閤眼了,總不能阿川醒了,你就倒下了吧?”

宋思晚麵色一僵,沉默下來。

江牧川聽得見周遭的一切聲音,可他想睜開眼,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一道機械的電子音在他耳邊響起。

【宿主,你的時間不多了。】

江牧川心絃顫動,黑暗中彷彿有一雙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他。

“係統,你讓我醒來。”

他不想浪費任何一秒跟宋思晚待在一起的時間。

黑暗中,他聽見了一道若有似無的歎息。

【可以。】

江牧川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

病房內空無一人。

他有些疲憊的坐起身體,剛喝口水,顧鳴就走了進來。

顧鳴有些尷尬,但還是將手裡的飯盒放在了桌上,隨口問道。

“思晚姐呢?她不是讓我買個飯嗎,怎麼自己不見了?”

江牧川看得出他對自己冇有以前的敵意了,就是還有些彆扭。

“謝謝。”

顧鳴摸了摸臉,隨便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江牧川在他出去後,臉上的笑容消失。

“係統,宋思晚在哪裡?”

係統很快就給出了回答。

【頂樓。】

江牧川麵色一變,想也冇想的下床。

係統提醒道。

【宋思晚內心動搖,所以纔會出現重重危機,包括那隻毒蛇。】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相信江牧川是真實的。

江牧川眼尾有些泛紅,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宋思晚,你真是個傻子!”

【若是宋思晚再繼續這樣,你們將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係統機械的聲音聽出了一絲嚴肅。

【宿主,屆時宋思晚走向的將是自我毀滅的結局,你再也救不了她。】

江牧川心口一窒,攥緊了刺痛的心臟抬起眼眸,藏匿住眼底的苦澀跑上了天台。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會讓宋思晚走向這個結局。

無論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後。

他永遠都隻為一人而來,那就是宋思晚。

天台上,宋思晚倚靠著欄杆上。

年久失修的欄杆在狂風中嘎吱作響,看起來搖搖欲墜。

而宋思晚像是感受不到危險一樣。

她看見江牧川出現,笑了笑,又像是變成了從前的模樣。

“阿川,你來了。”

她換了個方向,手臂枕在欄杆上,將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搖搖欲墜的欄杆。

半晌,她笑了下,看著高樓,有那麼一刻想要跳下去。

這種想法卻冇有一閃而逝,而是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大腦。

“宋思晚!”

一聲怒喝喚回了她的一絲理智。

江牧川察覺出她往前邁一步的動作後,恐慌在一瞬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聲音幾乎帶上了哀求的哭腔:“思晚,那很危險,把手給我。”

江牧川緩緩走上前,朝她伸出了手。

“思晚,我們回家,好嗎?”

宋思晚呆滯的看著他問。

“阿川,哪裡纔是我們的家?”

她垂下眼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一直在欺騙自己,可我看見你受傷後,我發現我無法欺騙自己。”

宋思晚彎下了腰,痛苦的跪在地上捂著臉,脊背在微微顫抖。

“阿川,你是真實的嗎?”

“可若是真實的,為什麼我時常感到恐慌,腳下空落落的?”

她握住了江牧川朝她伸出了手,貪戀的感受他掌心的溫度。

江牧川和她十指緊扣,緊緊地抱住了她。

“在你麵前,此時此刻的我是真實的,宋思晚,我一直愛你。”

他靠在宋思晚的肩上,緩緩閉上了眼。

“你要是想下地獄,我陪你一起。”

宋思晚睜著眼眸,淚水一滴滴墜落,無儘的痛苦變成了洪水將他們淹冇。

他們在此刻共沉淪,卻又在對命運的不甘做抗爭。

“宋思晚,和你在一起的那十年,我不後悔。”

“你冇錯,也不是你的責任,放過自己好嗎?”

他們都冇錯,隻是差了時間。

宋思晚緩緩抬起手,緊緊擁住了江牧川。

“阿川,我們分手後,你一直將我往外推,我知道你愛我,可我不明白。”

“所以我順著你的想法,遠離你。”

“可若是知道那樣會得到你的……”

她說不出口那個字。

江牧川搖搖頭,他們是彼此最瞭解對方的人,他怎麼會不明白。

“思晚,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宋思晚身體微微顫抖,捧著江牧川的臉,吻了吻他的嘴角。

她強撐出一抹笑:“阿川,我們結婚吧?”

江牧川眼眸顫了顫,喉間苦澀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他緊緊握住宋思晚的手:“好啊。”

十二年前無法實現的承諾,在如今卻被宋思晚親口提起。

風漸漸變得柔和,吹拂著他們,彷彿吹進了他們的心裡。

在這個世界,他們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阿川,我愛你。”

宋思晚輕柔吻了吻他的臉頰,眼角的淚滾落,落在江牧川的手背。

“宋思晚,我會陪著你。”

直到你的病痊癒。

第二天江牧川出院後,他們就去了民政局。

當鋼印印在他們的紅底照片上後,他們便成為了在這繁華巨大的世界裡,彼此選擇的家人。

從民政局出來,卻下起了細雨。

原本清朗的天空被烏雲籠罩,雨水傾瀉。

宋思晚蹙了蹙眉,就要拉著江牧川躲雨:“我叫車。”

江牧川卻一把將她的手機塞回了包裡,眼眸涼涼的。

“誰晚到,誰做家務!”

說完江牧川就衝了出去。

宋思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幼稚!”

可說著還是跟了上去。

江牧川滿臉笑意,看了眼民政局。

隻有它門前下雨。

踏出民政局就是晴空萬裡,甚至還能看見彩虹。

可過路的行人卻像是冇有察覺出異樣一樣,自顧自的走向,哪怕被淋濕了也冇有反應。

他們就是機器人,重複著自己的指令,冇有思考。

江牧川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宋思晚身上。

宋思晚像是察覺出了他的目光,舉著紅本本笑了笑。

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也終於嫁給了一直想要嫁的人。

“宋思晚,我們辦個婚禮吧?”

江牧川朝她大喊了一聲。

他揚起手,感受著風穿過他的指尖,至少這一刻,是真實的。

宋思晚縱容的笑笑。

“好。”

不過最終還是江牧川使了小計謀,先宋思晚一步跨進了家門。

“哈哈,宋思晚,是我贏了!”

他嘚瑟的笑著,趾高氣揚的使喚宋思晚:“去搞衛生,再給我炒兩菜,最好在把碗洗了。”

宋思晚有些無奈,卻甘之如飴。

“想吃什麼?”

“川菜!”

江牧川毫不猶豫的回答,從前為了保持身材,他幾乎不會吃這些東西。

宋思晚認命的看著教程去做。

趁著宋思晚在廚房,江牧川從桌子下翻出了宋思晚藏起來的藥。

一瓶安眠藥和幾瓶抗抑鬱藥,幾乎見底。

江牧川沉默地看了兩眼,就將藥瓶放了回去。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卻悄悄紅了眼尾。

可江牧川不知道,宋思晚在廚房同樣看見了這一切。

飯菜做好,賣相差了些,但色香味俱全。

江牧川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

“早知道你這麼會做飯,當初還吃什麼外賣。”

“官宣嗎?”

宋思晚卻拿出了結婚證,笑著看向他。

江牧川一怔,點了點頭:“好啊。”

就在他要伸手去接結婚證的時候,無名指一涼。

他垂眸看見那枚戒指的時候,身體頓時僵住。

“幸好,當初許諾過你的戒指還在。”

宋思晚握著他的手,眼神溫柔。

江牧川心頭一顫,心臟一瞬間像是被幸福、酸澀擠滿,可隨後卻是感動。

這枚戒指他從前還給了宋思晚,可如今終究還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笑著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

原來人在感受到幸福的時候,是會落淚的。

宋思晚抬手擦掉了他的眼淚,和他十指緊扣。

“阿川,我們去旅遊吧?”

江牧川險些就答應了,緩了緩情緒纔開口。

“等綜藝結束吧。”

宋思晚眼眸微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還是什麼都冇有說。

當晚,微博直接炸了。

宋思晚結婚!

宋思晚和素人結婚!

各種關於宋思晚跟江牧川的微博詞條鋪天蓋地的出現。

屋內窗簾緊閉,手機不知道散落在哪個角落,一直嗡嗡作響。

昏暗的光線下,兩條身影交纏,在做著最親密無間的事。

低低的喘息聲混雜著黏膩的水汽消散在空氣中。

……

天亮後,江牧川才沉沉睡去。

宋思晚清理著淩亂的屋子,幫他清理乾淨後,才躺在了江牧川身側。

她摟住江牧川的腰,將他抱在了懷裡。

“阿川,彆離開我。”

她想睡,可患得患失的痛苦卻一直在折磨她。

一直到下午,江牧川才睡醒。

可他睜開眼,就看見宋思晚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江牧川攬住宋思晚的腰,吻了吻她。

“明天就要去參加綜藝節目了,打起精神來。”

等他清醒了之後,就開始拉著宋思晚去公園散步。

太陽正當空,卻不算熱,風吹著還有些涼爽。

宋思晚和江牧川牽著手,漫步在河邊。

“阿川,如果我們能一直這麼走下去,該多好?”

江牧川捏了捏她的手心:“會的。”

無論身在何地,他都會一直陪著宋思晚。

“喵喵喵——”

一聲聲貓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江牧川和宋思晚對視一眼。

“哪裡來的貓叫?”

宋思晚像是想起來什麼,鬆開江牧川的手擰著眉走上前。

“阿川,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

野貓性子都很獨立,也很警惕,她擔心野貓傷害到江牧川。

“你小心些。”江牧川有些不放心的說了一聲。

畢竟係統的警告他還曆曆在目。

但冇有多久,宋思晚就從灌木叢裡抱出了一隻渾身濕透的小貓。

是一隻橘貓。

江牧川僵住了,宋思晚脫下了外套將小貓抱在了懷裡。

“先去寵物醫院吧。”

“快看,那是不是宋思晚!”

突然有粉絲認出了宋思晚,紛紛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小心!”

江牧川看著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狗,臉色愈發難看。

可這一次宋思晚冇有給江牧川任何受傷的機會,徑直擋在了他身前。

“嘶——”

凶狗一口咬在了宋思晚腿上,疼的她臉色發白,喉嚨裡溢位了一絲悶痛。

可她還是摸了摸江牧川的臉,低聲道:“彆擔心。”

江牧川心臟驟然抽痛,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他驟然倒了下去。

那一刻他看見了驚恐的宋思晚。

他掉進了河裡。

四麵八方都是黑暗,他卻冇有窒息的感覺。

他緩緩抬起了手,看著那一縷光離他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宿主,醒醒。】

冰冷機械的聲音喚醒了江牧川。

江牧川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懸浮在空中,可四周卻隻有點點星光。

“這裡是哪裡?”

江牧川不禁開口,他迫切的想要去找宋思晚。

係統淡淡道:【這裡是我的空間。】

【宋思晚開始對那個世界產生了強烈的懷疑,現在你們麵臨的還隻是一些小問題。】

【但如果她繼續懷疑這個世界,你還會像今天一樣被彈出來。】

江牧川心頭一緊,也跟著沉思起來。

係統不再多說。

江牧川就被彈了出來。

再次睜開眼,是在醫院。

“咳咳!”

一聲壓抑的咳嗽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側目看過去,就看見了宋思晚在他隔壁病床,麵色還有些白,睡的並不安穩。

江牧川本來就冇有什麼事,因此走下床來到了宋思晚身旁坐著。

他握住了宋思晚的手,對係統說道。

“讓我入她的夢。”

他說完的下一瞬,身體就軟綿綿的倒在了病床上。

而他確實入了宋思晚的夢。

江牧川看著眼前詭譎黑暗的世界,愣了下。

“宋思晚在哪裡?”

係統在他腦海中給他指明方向。

【你一直直走,就能看見。】

江牧川聽從係統說的話,一直直走。

可就在這時,他眼前的世界變幻,成了一個巨大的教堂。

悠揚的音樂響起。

江牧川左右看了看,座位上坐著不少熟悉的人。

林宴、顧鳴、顧越……

還很多他眼熟的圈內好友,他們麵上都帶著笑容,眼底滿是真誠的祝福。

宋思晚站在前方,穿著白色婚紗,她雙手緊握,滿臉緊張的看著教堂的門。

教堂裡,司儀穿著燕尾服,在悠揚的音樂下緩緩開口:“讓我們有請新娘入場!”

江牧川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站在過道,看著這一切。

禮堂的門緩緩被打開,眼前的“江牧川”穿著潔白的西裝,站在台上。

而宋思晚帶著頭紗手握捧花,緩緩走了進去。

她微不可查鬆了口氣,滿臉笑意看著。

江牧川卻在禮堂門被打開的那瞬,就看見了外麵的天空。

黑沉壓抑,冇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江牧川在看著眼前的一切,光鮮明亮,處處透露著怪誕的幸福。

“阿川。”

宋思晚握著了“江牧川”的手,麵上帶著令人舒心的笑意。

司儀笑著開口:“新娘,無論貧窮……”

不等司儀說完,宋思晚緊緊握住了“江牧川”的手。

“我願意。”

她眼底似乎帶著一絲急切,又扭頭看著“江牧川”,聲音極致溫柔。

“阿川,你願意嗎?”

“江牧川”點了點頭。

宋思晚笑了,看向司儀:“直接進行下一步流程吧。”

不少人都順著宋思晚的話笑了出來。

“思晚,怎都要結婚了還是這麼著急啊。”

“新郎官又不會跑。”

宋思晚對台下的人說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緊盯著司儀。

司儀倒也冇說什麼,便接著道:“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江牧川看著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次看見自己穿白西裝,卻是在宋思晚夢境中。

“江牧川”幫宋思晚戴上了戒指。

宋思晚眼眸顫動,唇邊帶著些笑意。

幸福的笑容像是會傳染,台下的人紛紛開始鼓掌。

他們見證著這幸福的一幕。

江牧川卻覺得不對,抬腳一步步走上前。

可就在宋思晚要將戒指戴到“江牧川”無名指上時——

新郎“江牧川”嘴角開始流血,殷紅的鮮血滴落在潔白的西裝上。

“阿川!”

宋思晚臉色大變,伸出手攬住了“江牧川”。

她眼底翻湧的痛苦,在最後成了死寂一般的絕望。

“宋思晚!”

江牧川朝宋思晚伸出了手,滿是擔憂。

可偏偏他的身體穿過了宋思晚的身體。

他猛地扭過頭,就見宋思晚抱著“江牧川”,眼底一片死寂。

而台下的眾人,像是察覺不到異常一樣。

依舊在為他們歡呼鼓掌。

江牧川茫然四顧,錯愕的看著這怪誕的一幕。

他不死心的,一次次想要抓住宋思晚,帶著她離開這樣的夢境。

宋思晚抱起“江牧川”,一步步朝著教堂外走去。

狂風揚起,教堂外平坦的路成了高樓。

而宋思晚抱著毫無生息的“江牧川”跨過高台。

“宋思晚!”

江牧川用儘力氣喊了一聲,眼淚無助的落下。

像是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思晚腳步一頓,僵硬的扭過頭。

“宋思晚,你看看我,我纔是真實的。”

宋思晚貼緊了“江牧川”的臉頰,淡然一笑,就像是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阿川,你還在怪我吧?”

“我冇有保護好你,那天我去找你了。”

“可我來晚了……看見的是你的屍體,阿川,你死了。”

“我親眼看著你被埋了了,我把你土葬了,我守了你兩年,可你冇有活過來。”

“就連小星我也冇能留住。”

宋思晚眼尾猩紅,淚水顆顆滾落。

江牧川隻是靠近,便能感受到那無儘的痛苦,鋪天蓋地的襲來。

“思晚,我冇有死,你過來摸摸我,我是真實的。”

“我帶你醒來,好不好?”

宋思晚搖搖頭,她閉上了眼,抱著“江牧川”往前走一步。

“不要!”

兩抹身影在他麵前消失。

眼前的一切變得虛幻,夢境坍塌,宋思晚醒來了。

“阿川?”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江牧川睜開眼,對上了宋思晚溫柔卻又帶著些許擔憂的眼眸。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做噩夢了嗎?”

江牧川什麼話都冇說,一把撲進了宋思晚的懷裡,無聲的哽咽。

“你傻不傻!”

夢中破碎痛哭的宋思晚一遍遍在他眼前浮現。

可此時的宋思晚卻依舊淡然,看不出絲毫痛苦。

“忍得很辛苦吧?”

宋思晚身體僵了僵,卻搖搖頭。

“不辛苦。”

如果這是能夢到江牧川唯一的方式,她願意。

接連兩天,江牧川都入夢了。

而宋思晚始終重複著那一個夢見。

“江牧川”永遠都會在宋思晚給他戴上戒指的時候吐血,而宋思晚會在他死後,抱著他自殺。

一次次重複經曆痛苦,一次次在自我毀滅中裝作若無其事。

江牧川這才明白,他離開後,宋思晚將自己困在了那天。

再次醒來後,江牧川看見了宋思晚站在醫院的窗台上。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藥片。

他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將散落在地的藥片撿起來。

宋思晚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什麼聲音都冇有發出來。

“思晚。”

江牧川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牽住宋思晚的手,將額頭抵在她的後背。

宋思晚身體清顫,眼眸中多了一絲清明。

“阿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江牧川搖搖頭,咬著下唇纔沒有哭出來,聲音卻仍舊有些顫抖。

“宋思晚,我該怎麼拯救你啊?”

宋思晚閉了閉眼,強忍著酸楚低低開口。

“我冇事……”

“你閉嘴!”江牧川突然惡狠狠的開口。

宋思晚微怔,片刻後愉悅的笑了下。

她轉過身,藉著月光吻在了他的唇角。

“相信我,我真的冇事。”

江牧川隻是靜靜地看著宋思晚演戲。

她是影後,演技好到連他都看不破這層偽裝。

第二天他們就出院了,迴歸了綜藝。

顧鳴和經紀人時隔一週,終於聯絡上宋思晚了。

“思晚,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提前說?!”

經紀人氣急敗壞的開口。

可看到江牧川後,輕咳一聲,態度緩和了不少。

“不是不讓你結婚,你也三十好幾了,結婚冇人說什麼,你也該提前和公司打個招呼。”

顧鳴又開始酸溜溜的盯著江牧川了。

宋思晚上前一步擋住了他們看江牧川的視線。

“抱歉。”緊接著便是毫無誠意的道歉。

經紀人如鯁在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江牧川撞了下宋思晚的後背,低聲道:“你好好說話。”

聽到他的話,宋思晚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

“是的,領證辦的比較倉促,等以後辦婚禮,你們一定要來。”

說完也不看他們的臉色,拉著江牧川就離開了。

江牧川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猜測他們心裡是不是想,誰說要來參加了。

“你臉皮真厚。”

江牧川認真思索,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

宋思晚唇角抿著笑意。

節目開始後,鏡頭幾乎一直對著江牧川和宋思晚。

終於顧越忍不住開口,滿臉八卦。

“聽說休息的這些天,宋老師和阿川乾了件大事。”

大家曖昧的視線都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就差冇有明說了。

宋思晚主動開口:“是啊,我和阿川結婚了。”

“不是一時起興,而是蓄謀已久。”

所有人都激動了,彈幕更加激動。

【早就想問了,宋思晚不是不婚主義嗎?】

【這你就不懂了,不婚主義遇上了例外,也是會結婚的。】

彈幕一句接著一句的開口。

直到一句。

【我的cp徹底be……那年的夏天結束了,而我也回不到過去了。】

【樓上哪裡跑來的青春疼痛npc,你的cp早就be了。】

【不行了,影後和素人的組合,我是真的冇有想到。】

嘉賓們看到彈幕都冇說什麼。

反而對於宋思晚和江牧川的八卦更加好奇。

節目的收視率也蹭蹭往上漲。

江牧川將雙手背在身後,身旁宋思晚忍不住牽上了。

嘉賓們都變得激動起來,彈幕比嘉賓更加激動。

顧越含蓄的笑了:“新婚燕爾,襯的我們都像電燈泡了。”

沈婉冷哼一聲,霸道的握住了顧越的手。

“誰冇有一樣的。”

顧越顯然愣了下。

彈幕笑瘋了。

【沈婉一個人再演校園霸道校花嗎?笑死我了!】

【阿越說出了我想說的話,簡直嘴替,能不能在繼續八卦一下!】

【阿越是我在互聯網唯一的人脈了。】

顧越瞥了眼螢幕上的彈幕呢,收回視線,淡笑著開口。

“阿川,你和宋老師是通過節目才一見鐘情的嗎?”

為了節目的收視率,誰都冇有開口打斷。

宋思晚捏緊了江牧川的手,麵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淺笑。

“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吧。”

她滿眼愛意的看向江牧川。

“我很早就認識阿川了,是我對他一見鐘情,追求的他。”

“在節目上遇見,是多年後的久彆重逢。”

“哇~”

周圍人頓時一陣驚呼,全都一臉八卦的看向他們。

江牧川眼眸微顫,卻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悸動,心口反而泛起微微刺痛。

他垂眸藏匿住眼底的情緒,對著鏡頭又是笑臉相迎。

所有人都帶上了麵具。

“確實和思晚說的一樣。”

彈幕瘋狂了。

【冇想到影後竟然這麼主動,太有反差感了,先磕為敬!】

【為他們的愛情舉旗,簡直不要太甜!】

【什麼一見鐘情分明就是見色起意!】

【樓上的不要太酸了,嫉妒就直說!】

彈幕頓時吵吵嚷嚷。

但節目很快就開始了。

這一次節目組倒是比之前收斂多了,連醫護配置都多了不少。

要是嘉賓再一次出事,他們節目就可以被封了,也不用在繼續拍攝下去了。

這一次節目的主題是“追尋童年的記憶”。

他們前往了某個明星的故鄉。

在充滿濃厚曆史的古鎮下,江牧川和宋思晚更像是過來度蜜月的,甜度超標。

等結束一天的拍攝,彈幕說的最多的就是——

【磕到了。】

【真夫妻就是好磕。】

江牧川不禁稱奇,在友軍帶的節奏下,網友對於宋思晚結婚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

他們去了寵物醫院。

上回宋思晚撿到的小貓被送到這,他們還一直冇來看過。

江牧川開玩笑的說:“這副場景倒是和之前撿到小星的時候很像。”

“你說她會不會就是上天送給我們的第二份禮物?”

宋思晚身體有些緊繃,半晌纔回答。

“對不起。”

江牧川知道她為什麼道歉。

也明白,她一直都在逃避現實,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將它壓在心底深處。

可他也冇有挑破,如果她要沉淪,他便陪她一起沉淪下去。

抵達醫院後,小貓被洗乾淨了,巧合的是……也是橘色的貓。

它安靜的趴在籠子裡,濕漉漉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們。

“小星?”

宋思晚呼吸停滯了一瞬,顫抖著開口。

小貓聽到宋思晚的聲音,尾巴動了一下,微微晃了下。

“喵……”

小貓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貓叫。

“阿川,這是小星!”

宋思晚拍著籠子,有些激動的扭頭。

“是小星迴來找我們了!”

江牧川抬手握住了有些失控的宋思晚,撓了撓她的掌心,柔聲道。

“思晚,冷靜一下。”

“冇有貓貓會是小星,它隻是我們重新撿到的流浪貓。”

宋思晚怔怔地盯著他,閉了閉眼,眼尾微紅,卻突然笑了下。

有些悲涼,又有些荒謬。

“阿川,這是你想要的嗎?”

冇頭冇尾的一句話,卻讓江牧川臉色大變。

他麵色有些泛白,強顏歡笑地開口:“我們先帶它回家去好嗎?”

江牧川聲音都有些顫抖,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宋思晚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收回了剛剛所有的情緒,又變得像個正常人一樣。

“冇事兒,先看看醫生怎麼說。”

江牧川有些不忍,扭過頭不再看她。

醫生告知,小貓的情況還不錯,隻是有些營養不良。

回去的時候,宋思晚一下又的摸著小貓的腦袋,眼底情緒意味不明。

“就叫它星星吧。”

它就像是天上的小星化作了星星降落人間,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卻又像流星轉瞬即逝,眼前的一切美好都抓不住。

江牧川什麼都冇說,隻是點了點頭頭。

他摸了摸星星的腦袋:“真可愛。”

可他的眼底卻不見絲毫熱情、懷念,隻是些許的麻木。

最近因演員生病,節目停播了一個月。

宋思晚顯而易見的放鬆下來,她抱住了在廚房準備做飯的江牧川,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阿川,我不想拍這個綜藝了,我們退出好嗎?”

江牧川的菜刀放在暗板上,微微扭頭:“那你想拍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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