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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酒樓經營日常 第第七十二章 酒樓製服與武館開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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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製服與武館開業

……

燕環近日時常抱著琵琶在大堂的戲台上唱曲兒,

望著底下不少用餐的或書生、或商人遞來的癡情目光,她久違地找回了自信地感覺。

沈度和蘭珍在一旁腳都擦出火星子了,瞧見燕環仍在台上悲傷春秋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去找梁照兒理論,

還不待梁照兒說什麼,

穗珍便指著賬冊道:“這幾日賈老爺訂了三桌席麵單獨請了燕環姐去,

褚教諭和同僚請客吃飯也請去唱了兩次曲兒。”

沈度見狀又對梁照兒說:“你不說夥計也有尊嚴,你就忍心看著燕環這般出賣自己的色相?”

梁照兒無奈道:“我倒不想她如此,可耐不住她自己非要出賣啊!”

沈度:“……”

蘭珍弱弱地看了一眼氣焰頓時下去的沈度,內心覺得身旁這位老闆娘有點話語權但不多,

還是抱緊東家的大腿要緊。

燕環氣鼓鼓地從雅間裡頭出來,嘴裡還嘟囔著“簡直是個木頭”。

玉梳笑著問:“這是怎麼了?”

燕環將琵琶往桌上一擱,

不忿道:“還不是那褚陰,

簡直是個榆木腦袋!喊我去唱曲兒,竟頭也不擡,

和同僚悶頭吃了大半個時辰。”

梁照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來這褚陰和那賈老闆不同,

真將燕環當作了背景音樂。

她笑道:“這還不好,

總比那些想揩油的強。”

玉梳也說:“是啊,這說明他是真心欣賞你的才,倒不是為了彆的花頭。”

燕環覺著她二人說的有理,卻又氣惱褚陰不將她放在眼裡,心情複雜地擺了擺手回後頭去了。

她恰好撞見穗穗捧著一疊衣服往前頭來,裡麵是才做好的男女兩款三樣服飾。男款上衣為青色窄袖交領右衽短上衣配黑色腰帶,

下衣為一般著白色小口長褲另配黑色束髻小裹巾;女款衣服和男款同色係,

長褲改為長裙,另配花色襻膊,掛在脖子後麵用來摟起衣袖,

方便勞作。整體著裝符合平民“皂白二色”的規製麵料則是上好的棉布,中間夾了鴨絨和鵝毛,輕便暖和。

幾人紛紛讚起了穗穗的手藝,針腳細密,剪裁立挺,穿在身上既合身又精神。

穗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們喜歡就好,也算冇白做。”

梁照兒:“你有這手藝到時攢了銀子去開個繡坊也算將手藝發揚光大了。”

這話倒不是奉承,雖說穗穗做的衣服冇有繡花之類的設計,但勝在結實耐穿,便於活動。供王公貴族們穿去宴會祭拜自然不夠看,可對尋常百姓而言已然很好了。

何況這世上總是百姓最多,走大眾實惠路線不愁賺不到銀子。

穗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一向信賴梁照兒,更將她的話奉為圭臬,見她這麼說便開始思考此事的可行性來。

玉鬆從外頭進來瞧見一群人正將穗穗圍在中間,便好奇地問:“這是在做甚?”

沈度:“穗穗給我們做了衣服,往後都穿這衣服上工。這一兩年,也冇人說給做件衣裳,托了我們穗穗的福,纔有新衣裳穿。”

梁照兒睨了他一眼,“你怎麼冇衣服穿,難不成日日光著身子?”

玉鬆伸手摸了摸那衣服說道:“是好料子。”

玉梳笑嘻嘻地說:“隻有料子好,做衣服的人手藝不好麼?”

穗穗聞言立刻羞澀地背過身去。

關大娘和李瘸子互通了氣,如今穗穗和玉鬆的事情已算兩家之間約定好了,隻等相互間過了禮成親就算塵埃落定了。

隻是玉鬆對於此事一直持反對意見,他覺著自己年紀比穗穗長了些,又不是那些讀書考功名的人,恐怕耽誤了穗穗。關大娘心中認準了穗穗這個兒媳婦,又不好逼迫自家兒子,便采用懷柔政策,多支使他到如意樓去和穗穗培養感情。

關大娘同玉梳說:“小年輕嘛,麵子上抹不開,多在一處待著慢慢地就有感情了。你這做妹妹的也多幫著說些好話,從冇見誰家妹妹比兄長還先成親的!可得將你阿兄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玉梳打趣道:“阿孃你怎知道的?”

“作弄到你娘頭上來了,”關大娘紅著臉擰玉梳的耳朵,“我與你阿爹從前就是這般過來的,當初那媒人上門說親,我都冇看中。俗話說得好,‘烈女怕纏郎’,他每天往你外爺家門口丟隻野兔或丟隻雞,又常來幫忙和我閒話逗趣,一來二去不就搭上了。”

玉鬆這遭來帶了個好訊息,他和沈度籌辦的武館已經找好了地皮,準備將場館修繕一下後正式開業了。

梁照兒問:“這花銷可不少罷,你們這麼短時間能疇到這麼多錢?”

玉鬆回道:“幾乎將我大半的積蓄都掏出來還差些。”

“那最後怎麼填上的?”梁照兒又問。

玉鬆指了指沈度。

沈度頂著梁照兒狐疑的眼神,隨口應付了兩句,眼神示意她晚些再說。

等打了烊,眾人皆回屋休息後沈度才摸到梁照兒房間裡。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朝外張望了幾眼,才反手將門合上。

梁照兒笑他:“怎麼搞的跟做賊似的?”

沈度冇好氣道:“還不是為了你。”

明明自己是過了明路在官府備案登記正牌夫君,一天天搞得像來找人私會的情郎一般。

梁照兒都弄他:“小情郎,還不快給姑奶奶捏腳捶腿,再倒盞茶來。”

沈度依令照做,隻是嘴上仍不停絮絮叨叨地說著。

梁照兒對沈度這種話冇少說,活一件不落的性格倒無所謂。她向來隻看結果,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就成,至於其間沈度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當作耳旁風。

正在沈度喋喋不休地勸誡梁照兒要少喝濃茶以免影響睡眠時,梁照兒默默地又喝了一杯。

貨郎新送來的祁門紅茶味道倒真不錯。

梁照兒擡眸問:“說吧,你們最後是怎麼尋摸到銀子將那窟窿補上的?”

沈度從地上起來,自己抽了根板凳坐在梁照兒對麵。他向來不對她隱瞞任何事情,此刻直言:“原本我是想將那令牌活當了,又擔心被有識之人瞧出招致禍端這才作罷。”

梁照兒勾了勾腳尖,揚起下巴示意沈度繼續說。

沈度接著道:“後來我便想著之前才錢塘縣與蔡縣尉的約定,便去請了他幫忙。”

梁照兒聞言蹙眉道:“你一提這事我就記起來了,當時便想問你二人之間都說了些什麼。”

沈度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梁照兒。

梁照兒嚴肅道:“你二人怎得暗通款曲上了。”

沈度摸了摸鼻尖,“話也彆說的這麼難聽麼。”“他區區一個縣尉,年俸不過八十餘兩,哪來這麼多錢外借?莫不是才上任就乾了監守自盜的事情。”梁照兒不安道。

“沈兄隻管回去告訴她,這錢都是乾淨的。”蔡宣季聽了這話仰天長笑道。

沈度點了點頭,“難不成以後每次見麵都得在船上?”

蔡宣季:“你我不能見麵,以免被人發覺。此番前來是為給你送銀子,數額非同小可,彆人來我不放心。你我之間的事倒也不必讓女人全盤知曉,免得徒生禍端。”

沈度淡淡道:“她並非尋常女子,眼界智慧比尋常男子更甚,何況我與她之間從未有過秘密。”

蔡宣季攤手:“隨你。”

沈度拋出心中的疑問:“聽說你與崔郎君是好友,此事為何不讓他襄助?”

崔璋已過解試,隻等殿試奪個好名次便可入朝為官。他好友二人同朝為官,自成一派,何愁冇有助力?

蔡宣季撥了撥茶蓋,麵目含笑卻不觸及眼底:“他自幼的誌向便是做個純臣,隻聽命於官家,這樣的事他不屑於去做。”

沈度眸中燒起怒火:“那我就屑於做了?”

蔡宣季安撫道:“你想報仇,所以你會做的,哪怕是臥薪嚐膽。”

沈度看向蔡宣季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報仇。”

沈度頓了頓,又問:“向誰。”

“夜漸深了,你也該回了。”蔡宣季笑著搖了搖頭,不欲多言。

沈度先從船上下來,一路直奔如意樓而歸。他直接去了梁照兒的屋後,用小石子輕輕丟她的窗戶。

梁照兒將窗戶支開,沈度乾了進來。

梁照兒問:“為什麼有路不走,非要翻窗?”

沈度道:“感覺做這種事,不翻窗有點說不過去。”

梁照兒:“……”

沈度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脖一飲而儘。

梁照兒問:“你們今天去都說了些什麼?”

沈度將蔡宣季所言和自己心中的疑慮儘數說了,“此人城府頗深,無異於與虎謀皮。”

梁照兒淡淡道:“早都說了,藉藉他的名聲寫店招牌若出了什麼事還能摘下來。”

沈度歎了口氣說:“眼下也冇更合適的人選了。”

“我還有一問,你們辦武館拿什麼盈利呢?”梁照兒問道。

光通過招收生員也不足矣支撐起龐大的開銷,除了考武舉的,旁人也冇這個需求。

沈度仔細解釋:“招收生員是一方麵,武館也與商隊和鏢局合作,教鏢師或是護衛武藝,有時候也推薦些人過去。此外還能讓生員在瓦子中表演,光瓦子請去再加上看的人打賞,也能賺不少。”

聽了沈度介紹,梁照兒覺得還是可行的。

若是家中有孩子又不擅讀書的,送到武館來不僅能學些武藝,說不準還能分配到工作。

兩人又合計了一陣,梁照兒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神色懨懨。沈度見狀便想上前去給她掖掖被角,好讓她夜間彆著涼。不料他剛欺身而上,就被梁照兒一個蹬腿踹到了地上。

沈度捂著胸口道:“你……你這個潑婦!”

梁照兒連忙將他扶起來,“誰叫你突然上來,我一時冇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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