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舊雨還念卿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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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卿姝紮完針,才慢條斯理地挑開裴臨川的衣領,用匕首不留情麵地剜開皮肉取血,動作熟練不帶感情。
她卻冇理睬裴臨川的懷春心思,隻想生啖其肉。
血液一點一點地滲出、滴落。
坊中的小廝都覺得駭人,悄悄躲走,裴臨川卻絲毫未覺疼痛。
他看著卿姝,她曾經失憶,幾乎將他都忘儘了,那些他造的孽和為數不多的真情也都忘儘。
那是不是也說明上天對有情人是有眷有德的所以不忍心拆散他們。
這次回京,是給他一次彌補挽留的機會。
裴臨川招呼了屬下,八十八個鎏金大箱砰地砸落地麵,儘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將臨時搭建的重疫坊擠了個水泄不通。
宛若她被剜了十碗心頭血那天,裴臨川高抬十裡紅妝給謝娉婷下聘禮的樣子,不過遲來都隻是無謂地效顰。
卿姝眼皮都冇抬一下,蹙眉淡聲:
擋路了。重疫坊都是重症的百姓,煩請太子殿下為災民考慮。
裴臨川見她神色不悅,立刻差人撤走,試探性開口:
神女尚為婚娶,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一些禮物。
自發現卿姝就是神女後,他不曾再用一次孤,彷彿在她麵前他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隻是與她真心相愛過,又念念不忘的裴臨川。
卿姝沉默。
他又忍不住抓住卿姝的手,眸子裡沉沉地映滿了眼前人,輕聲道:
神女,我這半年來總是心悸,像是有人攥著我的心往外扯......可奇怪的是,每次見到你,那疼痛便消停了。
裴臨川苦笑,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而聽到裴臨川自以為動人的搭訕時,她幾乎快忍不住在心裡放聲大笑出來。
什麼相思病,什麼心疾
那是我為你種下的蠱蟲,蠢貨。你負了我,所以見不到我的日日夜夜都會痛如鑽心。
那時她還不確定大疫之時,還有冇有機會回京親手了結了裴臨川,所以設計下了這隻蠱蟲,以備不患。
無論如何,裴臨川這條狗命,她都是要親自來取的。
裴臨川啊,必須死在她手裡。不管過去,不止今天,或是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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