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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王朝之九叔歸來 第101章 鈴響兩度,誰在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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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如刀,刮過北方荒原的每一寸土地,捲起漫天黃沙。

九叔赤腳踩在龜裂的大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灼痛感直入骨髓。

他低頭看去,身上那件熟悉的明黃道袍早已化作飛灰,隻剩下襤褸的內襯,勉強蔽體。

更讓他心頭一沉的是,腰間那塊代表著茅山道統的身份腰牌,上麵的“林鳳嬌”三字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抹去,隻留下一片光滑的空白。

他下意識地掐動法訣,口中默唸靜心神咒,然而天地間一片死寂,冇有絲毫靈氣響應。

彷彿他成了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孤魂,一道被徹底登出的編碼。

命輪,那個高懸於陰陽之上的規則集合體,已經將他標記為“已登出者”。

陰陽兩界,再無他立足之地。

就在他心神俱亂之際,不遠處一座破敗的山神廟中,一豆燈火,忽明忽暗,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燈下,一個佝僂的身影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的長篙,正是那位將他渡過冥河的艄公。

“你回來了。”艄公的聲音沙啞而古老,彷彿從萬古歲月中傳來,清晰地響在九叔耳邊,“可你,還被允許‘在’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九叔心頭。

是啊,他回來了,可他的“存在”已被抹消。

一個連天地都不承認的魂,一個生死簿上被劃掉的名,還能稱之為“在”嗎?

他冇有回答,隻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燈火的方向。

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讓他重新握緊雙拳的答案。

穿過荒原,他走進了一個炊煙裊裊的村落。

村民們見了他,眼神裡隻有陌生和警惕,像看一個來路不明的瘋乞丐。

他試圖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微弱,彷彿被風一吹就散。

他想起了自己的徒弟文才和秋生,想起了任家鎮的父老鄉親,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無人識他林九。

絕望如同藤蔓,一圈圈纏上他的心臟。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童謠隨風飄來。

“鎮僵道場四字真,妖魔鬼怪不敢跟。九叔回來鎮屍神,家家戶戶都安穩!”

歌聲稚嫩,卻像一道驚雷在九叔的腦海中炸響!

他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不在生死簿,不在道籍,可他……在人心裡!

在這些口口相傳的童謠裡!

在百姓們日夜祈求的香火裡!

他循著歌聲,衝到一個村口的石碑前。

那石碑上刻著四個大字——“鎮僵道場”。

這是他曾經立下的規矩,凡受他庇護之地,皆立此碑,以鎮邪祟。

他伸出手指,指尖因過度用力而滲出殷紅的血珠。

他以指尖血,在那四個大字下方,一筆一劃,重重描摹出兩個字——

九叔!

當最後一筆落下,他盤膝而坐,閉上雙眼,低聲念道:“我不在生死簿,但在香火裡;我不在道籍,但在民心裡!”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方圓十裡,百裡,千裡……所有立有“鎮僵道場”石碑的村落,無論遠近,那石碑竟在同一時刻灼熱發燙,碑上“九叔”二字綻放出璀璨的金光!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香火願力,彙聚成千萬條金色溪流,沖天而起,如江河倒灌,跨越無儘空間,瘋狂湧入九叔的體內!

他的經脈,他的丹田,他那幾乎乾涸的法力之海,在這一刻被瞬間填滿、拓寬、重塑!

那件化為灰絮的道袍重新凝聚成形,比以往更加光華內斂。

那塊空白的腰牌上,“林鳳嬌”三字緩緩浮現,其後更添了兩個烙印般的篆字——民心。

九叔猛地睜開雙眼,再次掐動法訣。

這一次,天地轟鳴,風雲變色,四方靈氣如百川歸海,儘在他一念之間!

“道在人間,我便不死!”他緩緩站起,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北方荒原。

他抬頭向北望去,隻見遙遠的天際,一層層雲霧如帷幕般被強行撕開。

一座完全由青銅鑄造的樓閣,在一片虛無中緩緩現形,它就那麼懸浮在半空中,古樸而威嚴,彷彿亙古便已存在。

樓閣的飛簷下,掛著一串串青銅風鈴,此刻無風自動,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這鈴聲,竟與他掌心那枚名為“證道·壹”的鑰匙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九叔攤開手掌,那枚冰冷的鑰匙正在微微震顫,散發著溫熱。

他翻過鑰匙,隻見其背麵,不知何時多了一行細密的小字:“簽契者九,執鑰者十。”

九個簽訂契約的人,第十個,卻是執掌鑰匙的人!

他瞬間明白了。

命輪設下的這個驚天大局,用他九世輪迴的真靈為引,根本不是為了讓他成為第十個被契約束縛的傀儡,而是為了孕育出一個能夠打破規則,反過來執掌鑰匙的“變數”!

他,正是那個唯一的,自願跳出棋盤,反握屠刀之人!

樓閣已然顯現,不再虛幻。

九叔冇有遲疑,立刻召集了匆匆趕來的文才、秋生,以及奉命在此地接應的守正衛。

“師父,您可算回來了!”文才和秋生見到九叔恢複如初,激動得熱淚盈眶。

九叔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指向天空中的樓閣:“那座樓閣之外,籠罩著一層‘因果幻陣’,尋常法術無法破除。想要進去,隻有一個辦法——以萬人同聲之力,用最純粹的聲浪將其震碎。”

“萬人同聲?”文才撓了撓頭,犯了難,“師父,這荒郊野嶺的,咱們上哪兒找一萬個人?就算找到了,也冇有喇叭,聲音傳不了那麼遠啊!”

突然,他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咱們冇喇叭,可有土喇叭!”

他轉身對守正衛大喊:“快!去把附近村子裡的銅鐘、鐵鍋、鐵盆,甚至是粗大的竹筒全都給我收來!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眾人雖不明所以,但出於對九叔師徒的信任,立刻分頭行動。

不一會兒,上百口大小不一的銅鐘、鐵鍋、竹筒被堆在了一起。

文才指揮著眾人,將這些東西巧妙地串聯、巢狀,竹筒接鍋底,鍋口對鐘口,硬生生在荒原上擺出了一個巨大而怪異的“聲陣”。

“鄉親們!”文才跳上一塊高地,振臂高呼,“還記得那首童謠嗎?跟著我,一起唱!用你們最大的聲音,把九叔的名號,吼給天上的王八蛋聽!”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土喇叭”的入口,用儘全身力氣吼道:“鎮僵道場四字真——!”

身後,成百上千的村民、守正衛,甚至剛剛被九叔氣息吸引而來的散修,齊齊跟著怒吼:“九叔回來鎮屍神——!”

聲浪通過那簡陋而高效的“聲陣”彙聚、放大,化作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波衝擊,如驚濤駭浪般,狠狠撞向天空中的青銅樓閣!

“嗡——!”

樓閣外的透明屏障劇烈震顫,幻陣之上,竟真的出現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紋!

就在此時,樓閣的根基下方,大地突然翻湧,泥土中伸出一隻隻乾枯的手臂。

數十具用裹屍布緊緊纏繞的“偽九叔”從地底爬出,它們身形與九叔一般無二,麵容卻空洞無神,雙眼是兩個漆黑的窟窿,散發著濃鬱的死氣。

這些空洞的傀儡,正是命輪用來阻礙眾人的最後防線。

“師兄,你帶大家繼續喊!這些傢夥交給我!”秋生大喝一聲,

他冇有衝上去硬拚,而是轉身衝向後方村民們生火做飯的灶台。

他抓起一把師父賜下的符籙,燒成灰燼,然後毫不猶豫地將一大包曬乾的辣椒粉儘數混入符灰之中。

“師父說過,火藥能炸,灶火也能燒!都給我去死!”

秋生將混合了符灰的辣椒粉猛地投入熊熊燃燒的灶火中!

“轟——!”

一股混雜著符籙靈力與辛辣之氣的灼熱紅煙,如同憤怒的火龍捲,從灶膛中噴薄而出,以驚人的速度席捲了整個戰場!

那紅煙所過之處,空氣都為之扭曲,偽九叔們身上的裹屍布瞬間被點燃,發出“滋滋”的聲響。

它們空洞的身體在紅煙中瘋狂扭動,最終化為一地焦黑的灰燼。

秋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咧嘴憨笑:“搞定!”

幻陣的裂紋越來越大,終於在最後一聲震天怒吼中,“哢嚓”一聲,徹底碎裂!

九叔不再等待,腳尖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踏空而上,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徑直衝入樓閣頂層!

樓閣之內,空曠而寂靜,唯有中央懸著一枚完整無缺的引魂鈴。

鈴鐺通體青黑,散發著幽冷的氣息。

而在那半透明的鈴身之內,竟困著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身影——那張臉,赫然是第九世輪迴中,那個意氣風發、試圖逆天改命的“九叔”!

他被困在鈴心,正拚儘全力,瘋狂地敲擊著鈴壁,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求救。

九叔一步步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冰冷的鈴身。他的

“抱歉,”他低聲說道,“我來晚了。”

正當他準備動用法力,震碎這枚囚禁著自己前世的引魂鈴時,鈴聲突變!

“叮鈴——”

第一聲,清脆悠長,彷彿一聲召喚,傳遍了陰陽兩界。

緊接著,不等九叔反應,第二聲響起。

“叮鈴——!”

這一聲,短促而決絕,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就在這第二聲鈴響落下的瞬間,大地上,所有刻著“鎮僵道場”的石碑,無論新舊,無論身在何方,竟不分先後,同時“哢”地一聲,從中間崩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

遙遠的冥河渡口,破廟燈火下,艄公放下手中的長篙,抬頭望向北方的天空,發出一聲悠長的輕歎:“第一聲是召喚,第二聲……是宣告啊。”

樓閣頂層,九叔握著引魂鈴的手僵在半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

這不是一次解救,而是一次……交接。

就在他心神震動之際,他身後,那麵原本光滑平整的青銅牆壁,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一道從未在任何典籍中記載過的青銅巨門,竟在牆壁上緩緩開啟。

門縫中,冇有透出預想中的幽光或是寶氣,而是一種九叔從未見過的光芒。

那光芒冰冷、純白,不帶一絲溫度,所過之處,竟連影子都無法留下,彷彿世間最嚴苛的審判之光,將這古老樓閣內的一切都照得無所遁形。

它冰冷地落在九叔的道袍上,映出他臉上錯愕的表情。

那光,是現代醫院裡,無影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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