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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韻湄顧燁 第1114章 天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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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二境修士的嘴唇顫了顫。

腰腹間的劇痛和那幾柄仍懸停在要害處的飛劍,讓他所有反抗的念頭都化為烏有。

他毫不懷疑,隻要他現在敢說出一個“不”字。

那柄剛剛從他腰子裡抽出來的飛劍,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捅進去。

這次說不定都不是捅腰子了。

是直接朝著脖子招呼。

“……我同意。”

十二境修士艱難吐出三個字。

說得再暢快,也仍舊帶著屈辱和無法掩飾的恐懼。

寧軟也不揭穿他。

滿意地點頭,抬手一招,幾柄飛劍便化作流光飛回體內。

“你自己先療會傷,藥應該有吧?”

“……”說的好像我說沒有,你就能把我那件儲物靈器還回來一樣。

性命沒有保障的時候,就會覺得能保住性命,還能保住大部分的儲物靈器,是十分幸運的事。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不會死了。

一想到寧軟偏偏就選中了他價值最高的儲物靈器,就還是心疼得不行。

可這話,十二境修士不敢說。

他配合的點頭,“有的,有的。”

說完,就掏出一瓶瓶的丹藥挨個服用。

又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

寧軟沒再搭理他。

因為地上還昏迷著一個。

“寧道友,他一直都沒醒過,好像受傷有點重……”

墨風也將視線投向地上奄奄一息的血蝠族修士。

越看就越覺得慶幸。

還好他之前隻捱了寧道友一拳。

要是像這樣被當成沙包的打,他哪兒還能有命在?

可怕!

寧軟走到昏迷不醒血蝠族修士身旁,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踢他的側腰。

對方毫無反應。

她微微蹙眉,似乎覺得這樣效率太低。

於是,在墨風和剛剛服下丹藥、正暗自療傷的十二境修士驚愕的目光中,寧軟抬腳,看似隨意地朝著血蝠族修士肋下某處穴位踹去——

這一腳力道拿捏得極刁鑽,既不會真要了命,又足夠刺激。

“噗——!”

陷入昏迷的血蝠族修士猛地弓起身子,噴出一口淤血,劇烈的咳嗽牽動了全身傷勢。

痛得他瞬間清醒過來,渙散的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驚懼。

他剛一睜眼,就看到寧軟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近在咫尺。

嚇得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向後蹭去,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冰壁,退無可退。

“你……你……你想做什麼?”

儼然是嚇壞了。

墨風:“……”

正在療傷的十二境修士:“……”

兩人看得眼皮直跳,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尤其是十二境修士,隻覺得自己的腰子又開始隱隱作痛。

“醒了?”寧軟收回腳,語氣平淡,直截了當的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死,要麼留下來,幫我們在冰下開道。”

“你們這麼會挖洞,不多挖挖可惜了。”

“不過在此之前,為了以示公平,你先把你身上所有的儲物靈器交出來,讓我選一個。”

“畢竟他也給了,你不給說不過去,還會影響你們的兄弟感情。”

十二境修士:“……”真是謝謝你了。

“?”

血蝠族修士有些沒反應過來。

正欲開口。

腦中就傳來了同伴的警告聲:

“不想死的話,就答應她。”

“否則她是真會殺了你的。”

“也彆耍什麼小心思,她身上有能檢測出儲物靈器的東西,她說隻要一樣,那肯定就不會多拿。”

說到最後,十二境修士已不自覺輕歎著傳音過去,“就算是我們倒黴,棄財保命吧。”

“……”

血蝠族修士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劇痛和同伴的傳音交織,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一抬眼,就正好迎上寧軟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目。

她正盯著他。

唇角還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弧度。

好像是在笑,但他感受不到絲毫笑意。

‘她是真的會殺了你……’

同伴的話在腦中盤旋。

他現在也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我答應你!”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劇烈的痛楚下,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更顯嘶啞難聽。

說完,他忍著全身散架般的劇痛,顫抖著手,極其不情願地取下儲物戒。

又從懷裡摸出一枚藏在貼身內甲裡的儲物袋。

然後又從腰間解下一個個形式各異的儲物靈器。

他道:“都……都在這兒了。”

“……”仍舊在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十二境修士,眼角一抽。

急忙傳音過去:“兄弟,你怎麼還是不信我?”

“她真有那鬼玩意兒,你瞞不過他的!”

血蝠族修士:“……”

他沉默著不說話。

此時此刻,他確實也很難再相信彆人。

都是半途結識的罷了,本就不可信。

更何況對方還明顯一副早已投靠了寧軟的模樣。

寧軟盯了他一瞬,緩緩啟唇,“真沒了?”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真沒了。”

寧軟輕笑著不再回答。

反手就從儲物戒裡掏出一物。

“有沒有,可不是你說了算了的噢。”

血蝠族修士心下不安,但還是故作鎮定,沉聲道:“真沒了。”

寧軟也不廢話,直接就將手中探測器對準對方腦袋。

從頭開搜,一路往下。

剛開始都無異常。

可在對準他鮮血淋漓的胸口時,探測器突然異動,發出刺眼的光。

血蝠族修士臉色一白,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同伴。

十二境修士默默翻了個白眼,傳音過去,“都說我沒騙你了,你非不信,我害你有什麼好處?”

“看來你不誠實哦!”

寧軟幽幽開口。

眼見她抬起左手,血蝠族修士下意識躲了一下,急忙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薄如蟬翼的儲物玉片。

“這次……真沒了!”

大抵是他動作幅度太大,口中又噴出了幾口鮮血。

眼看著就要再次昏迷過去。

寧軟抬手就是一記治癒術落下來。

“呃……”

血蝠族修士悶哼一聲,渙散的眼神驟然清明瞭幾分。

可治癒術隻是淺嘗輒止。

見他清醒,寧軟就快速收了手。

生怕將他給治好了……

這種感覺,還不如昏死過去。

至少感受不到痛苦了。

哪裡像現在?

痛楚依舊清晰,甚至因為精神的強行振奮而顯得更加尖銳。

“我知道你撐不住了,但你得先撐撐。”

“咱們的事還沒談完,你可不能暈了。”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然後他就看到寧軟又拿著那件奇奇怪怪,但又確實管用的鬼東西,在他身上繼續搜查。

“……”

這次他是真沒了。

他再不信同伴的話,也不會真蠢到留下太多的儲物靈器。

頂多留一件最重要的。

如此,方有可能矇混過關。

可他是真沒想到,竟然會真有這種探測儲物靈器的東西存在!

怎麼就能有這種東西呢?

創造出他的人,難道就是為了更方便殺人奪寶?

寧軟將他從頭到尾搜了一遍。

探測器都沒再有反應。

她便收了起來。

然後將所有儲物靈器一股腦的拋還給生無可戀的血蝠族修士。

唯獨留下了那枚玉片,在指尖把玩著:“行了,說了隻要一個,就絕不要你兩個。”

“我就要這個吧,其他的你拿回去。”

“……”

倒是希望你能把彆的全要了。

隻要把這一件留下就行。

血蝠族修士絕望的接回那些遞還回來的儲物靈器,心裡在滴血。

這裡的全部加起來都抵不上那一件玉片中存放的東西。

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現在,給你們半個時辰療傷,然後咱們就繼續趕路。”寧軟垂眸看向還癱在地上如同爛泥的血蝠族修士,“你沒問題吧?”

“……”

說有問題,你又不會放人。

說不定還會來一句廢物沒用,不如殺了……

血蝠族修士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嚇得一個激靈,強撐著劇痛坐起來。

手忙腳亂地掏出丹藥往嘴裡塞,生怕慢了一步,寧軟又會邦邦給他兩拳。

“……”

寧軟很想勸他一句,小心彆被丹藥給嗆死了。

真要是這麼個死法,估計都能登上人族的娛樂版副報……

一時間,冰層下方恢複寂靜。

寧軟隨手掏出雷擊木凳坐下。

朝著一旁早已看呆的墨風道:“反正都要耽擱一會兒,你現在做飯吧。”

“噢,好……好的!我馬上就做。”

他連忙應聲。

寧軟將食材和鐵鍋一並遞過去後,就先拿出那枚褐色珠子和玉片,嘗試著用神識挨個衝擊了一下上麵的禁製。

禁製有些堅固,以她目前的精神力而言,耗費點時間就能破開。

但儲物靈器的主人都還在,她乾嘛要耗費時間?

當即就將東西一一扔向療傷中的兩人:

“先將禁製收了吧。”

血蝠族修士:“……”

另一名有著十二境修為的青鱗族修士:“……”

這算什麼?

搶了東西,還要讓他們親手開啟奉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真是難受!

可再難受,也不敢拒絕。

強行破除禁製需要時間。

而作為主人去掉禁製,卻隻是一個念頭的事。

寧軟很快接過失去了禁製的兩件儲物靈器。

挨個檢查。

第一個就是血蝠族修士的玉片。

裡麵確實東西很多。

可多是對他自己修煉有益的。

再不然就是靈器丹藥。

有意思的東西都沒看到。

就更彆說她最想要的靈果了。

隻看了一眼,就頗為失望的將玉片隨意掛在腰上。

又神識投入那位青鱗族修士的儲物珠子中。

這次運氣儼然好上不少。

總算發現了幾枚不同品類的靈果。

她將靈果取出,褐色珠子也隨意掛在腰間。

隻有靈果被放回了她自己的儲物戒中。

墨風在燒菜之餘抬頭看她,“寧道友,你很喜歡靈果嗎?”

“你也有?”寧軟反問。

這態度,顯然就是喜歡了。

墨風搖頭,“我沒有,但我族中有,沒什麼太大的功效,不過煉丹師常用來穩定藥性,也還算有點用。”

說完,他補充道:“不過蜜果口感挺好的,族中幼崽都很愛吃。”

“你若是需要的話,等我以後回到族中,一定帶上一大批送你。”

寧軟抬眸看著他,“好啊。”

都叫蜜果了,那必然是好吃的。

至於墨風突然這麼說,顯然不可能真的隻是想送她靈果。

寧軟隻是不喜歡動腦子。

但又不傻。

這家夥一直都怕被她嘎掉。

這麼一說,彷彿就能增加活命機會似的。

“……”

默默療傷的兩人第一次正視這個區區螞蟻族修士。

修為且不論。

種族也且不論。

可這副狗腿又上道的架勢,他們還真學不會。

新到手的儲物靈器寧軟已經沒了興趣。

手中終於拿過了燈盞旁邊的羽扇。

灰黑色的羽毛製成的扇子。

不用想也能猜到,這十之**就是某個咒鴉族的羽毛。

她拿著羽扇,對準右後方的冰層一扇。

仍舊沒什麼反應。

和燈盞一樣。

明知是靈器,但不知道如何才能使用。

……

吃完飯。

寧軟啃著新到手的靈果,朝著那兩個免費的工具人道:“半個時辰過去了,你們可以走了嗎?”

“放心,要是傷勢實在撐不住,就告訴我,畢竟我也是光係靈師,我們光係靈師,就是這麼心善愛救人。”

“……”愛不愛救人不知道,但肯定愛殺人是真的。

青鱗族修士率先站起身,點點頭,“我沒問題了。”

血蝠族修士也緊跟著道:“我也可以了。”

不可以也得可以。

真要是說不可以,天知道她會乾出什麼事兒!

兩人起來就準備開始‘乾活’。

寧軟則一手拿著羽扇,一手拿著靈果,頗為悠閒的跟在後邊。

大有一副彆人是來曆練,她是來享受的既視感。

然而——

就在此時。

剛剛才明亮起來的天,忽然又暗了。

暗得猝不及防。

還不等眾人做出反應,冰川之下,突然開始震動。

聲勢駭人。

“寧……寧道友!”墨風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此時也顧不上詭異不詭異了,他死死攥著手中那盞之前還被他嫌棄的燈,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這天怎麼又黑了?距離天亮都還不到兩個時辰啊,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的話音剛落,腳下的震動陡然加劇。

冰屑簌簌落下,四周的冰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彷彿隨時都會徹底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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