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苒江淩川 第208章 塵埃落定，清算舊賬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
【警告：吞噬可能導致天賦發生不可預知的異變！】
陳希眉毛都沒挑一下。
不可預知？
這詞兒聽著就像是產品免責宣告。
最大的風險不就是吃壞肚子嘛。
再說了，他陳希開掛的人生，什麼時候怕過“不可預知”？
驚喜和驚嚇，本來就是雙胞胎。
“吞噬！”
陳希的意念，乾脆利落。
山巔之上，那尊頂天立地的【人道龍皇】虛影，彷彿收到了老闆“準點下班”的指令，動作都輕快了幾分。
隻見它猛然張開那足以吞納日月的巨口，對著那顆還在同歸於儘半道上的灰綠色流星，就是“啊嗚”一口。
像極了嗦掉最後一根粉。
正發出刺耳尖嘯的“噬朝者”，聲音戛然而止。
被吞了。
甚至連個飽嗝都沒換來。
籠罩京城上空的灰綠色天幕，像是被按下了刪除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空，湛藍如洗。
天地間，重歸清明。
這毀天滅地的邪神降臨，就這麼……沒了？
沒了。
城內城外，數十萬雙眼睛目睹了這神跡般的一幕，大腦齊齊宕機。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陳希，已經開始被係統的kpi報告刷屏了。
“叮！成功擊殺【法則聚合體·噬朝者】，正在進行概念性抹除……”
“叮！恭喜宿主獲得經驗值
280,000,000！”
“叮！恭喜宿主等級提升至570級！”
“叮！恭喜宿主等級提升至571級！”
……
一連串的升級金光閃過，經驗條跟坐了火箭似的瘋漲。
但這都隻是開胃小菜。
“叮！檢測到天賦【萬法歸宗】已吞噬高純度【腐朽法則碎片】，進化開始……”
“叮！天賦進化成功！【萬法歸宗】已升級為全新天賦——【皇道吞天】！”
【皇道吞天】（主動\\/被動）：您的存在本身，即為萬法終點。
效果一【法則解析】：被動狀態下，您對一切法則類力量具備極高洞察力與抗性。
效果二【皇道吞噬】：您可主動吞噬、解析並化用一切形式的能量與法則。吞噬目標越強，解析時間越長，轉化效率越高。您可將解析後的法則力量，有限度地賦予麾下或用於強化自身。
（注：該天賦具備唯一性，小心消化不良。）
陳希摸了摸下巴。
皇道吞天？
這名字聽著就挺霸道，感覺以後跟人打架，都不用動手，直接問一句“你是什麼垃圾”就行。
係統提示還在繼續。
“叮！恭喜宿主達成史詩級成就【王朝送葬者】！”
【王朝送葬者】（被動稱號）：您終結了一個與域外邪神簽下契約的腐朽王朝，並親手吞噬了負責執行契約的“清道夫”。
佩戴效果：
一、您對所有奉行“腐朽”、“終結”、“末日”等負麵法則的單位，造成100%的額外概念性傷害。
二、您在麵對任何王朝、帝國、神權等大型勢力的統治者時，自帶“掘墓人”威壓光環，有極高幾率動搖其統治根基，削弱其國運。
陳希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好家夥。
這稱號一戴，以後自己出門見彆的皇帝，是不是人家頭頂上就得自動冒出一個紅色的“危”字？
太不友好了。
就在此時，一股龐大的資訊流，伴隨著“噬朝者”最後的哀鳴，衝入了他的腦海。
那不是記憶，而是一段被烙印在法則核心裡的“出廠設定”。
陳希看到了一片無垠的、死寂的星空。
無數比“噬朝者”更加龐大、更加恐怖的陰影怪物，如沉睡的巨獸，漂浮在黑暗之中。
而在那片死寂星空的中央，烙印著一個統一的徽記。
一個由灰燼與斷劍組成的徽記。
“灰燼盟約”。
陳希瞬間明白了。
他剛剛乾掉的，壓根不是什麼最終boss。
充其量，就是個負責上門收尾款的業務員。
人家背後，還站著一整個傳銷……不，是跨宇宙集團呢。
在那段資訊的末尾，還有一個被點亮的“法則坐標”，清晰地指向了這個世界的某個方位。
那是“灰燼盟約”預定的下一個飯票。
一個巨大的、長期的麻煩，就這麼掛在了陳希的“待辦事項”裡。
“嘖。”
陳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塵，神情淡然地從山巔走下。
他周身的氣勢，比之前更加內斂，卻也更加深不可測。
彷彿一口看不見底的深井。
山下，數十萬大軍鴉雀無聲。
當陳希的身影出現時，黑色的潮水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通往皇城的絕對中軸線。
士兵們單膝跪地，頭顱低垂，用最虔誠的姿態，迎接他們心中唯一的神。
皇宮門前。
婭娜和阿麗娜姐妹倆早已等候在此。
看到陳希毫發無傷地走來，阿麗娜那緊繃的身體才微微一鬆，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拔出彎刀，跟在陳希身後半步的位置，那雙銳利的眸子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一切。
行動，就是她的語言。
而婭娜則快步迎了上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陳希，柔聲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那聲音裡的關切，幾乎要溢位來。
“沒事，就是吃了頓便飯。”陳希笑了笑。
……
金鑾殿。
這裡已經成了大型投降現場。
倖存的世家官員、門派高手，還有那個修為儘廢、狀若瘋癲的靈虛子，全都蜷縮在大殿中央，抖得像是寒風中的鵪鶉。
當陳希那平穩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時，這群人像是聽到了死神的催命符。
“咚！”
以清河崔氏家主崔文遠為首，所有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額頭死死貼著冰冷的地磚，連大氣都不敢喘。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我等都是被那昏君孫衡矇蔽，絕無與王爺為敵之心啊！”
哭喊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然而，陳希像是沒聽見一樣。
他徑直穿過這群跪地求饒的人，走到了那張象征著權力的龍椅前。
他沒有坐。
隻是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拂過龍椅的扶手，感受著上麵殘留的、屬於一個王朝末路的冰冷。
然後，他轉過身，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眾人。
那眼神裡沒有殺意，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漠然。
就像是在看一群……待處理的垃圾。
“我需要一份名單。”
陳希的聲音很平淡，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所有支援‘屠魔聯盟’的家族，他們在京城以及各地的分支。還有，他們名下所有的田產、商鋪、礦山和人口。”
“一份都不能少。”
殿內瞬間一靜。
緊接著，求生的**壓倒了一切。
“我說！我說！王爺，聞氏！琅琊聞氏是主謀！他們在城西有三座秘密糧倉！”一個尖嘴猴腮的官員，戶部侍郎趙康，第一個跳了出來。
“你放屁！趙康，你家纔是！你挪用軍餉，給你那外室在江南買了十萬畝良田！”一個聞氏的族人立刻反咬一口。
“王爺明鑒！天理宗纔是罪魁禍首！他們的道觀下麵，藏著一條通往南方的密道，裡麵全是金銀珠寶！”
“崔文遠！你個老匹夫，你昨天還想獨吞密道鑰匙！”
剛剛還同病相憐的“盟友”，此刻為了活命，為了那一絲渺茫的“將功贖罪”的機會，爭先恐後地互相揭發、檢舉。
他們將彼此的秘密抖得一乾二淨，醜態畢露。
他們天真地以為，交出這份名單，就能換來自己的活路。
卻不知道，在陳希的眼裡，他們和名單上的人，並無區彆。
他的【世家公敵】稱號，需要用整個舊階級的鮮血，來完成最後的鑄就。
很快，一份沾滿了口水與背叛的名單，呈到了陳希麵前。
陳希接過，看都沒看，直接遞給了身後的完顏璟。
“完顏璟。”
“末將在。”草原上的明月女王，聲音冰冷如鐵。
“按名單抓人。”陳希淡淡地說道，“三代以內，全部處死。”
“遵命！”完顏璟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離去，步伐鏗鏘。
大殿之內，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剛剛還在互相撕咬的告密者們，臉上的慶幸和諂媚，瞬間凝固，然後一點點碎裂，化作了無儘的死灰與絕望。
陳希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你們很會找東西。”
他用一種近乎讚許的語氣說道。
“現在，去把皇室曆代積累的秘密寶庫，給我找出來。”
“找不到，就和名單上的人，一起上路吧。”
隨著舊勳貴被連根拔起，血腥的清洗在京城展開。
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徹底顛覆一個時代的統治階級，【世家公敵】稱號效果正在升級……”
“叮！恭喜宿主獲得特殊獎勵：特殊抽獎機會x1！”
半日後。
在皇宮最深處，一座被無數禁製保護的密庫內。
陳希找到了真正的王朝秘史。
上麵用鮮血記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秘密：孫氏皇族，早在數百年前，便與來自星空彼岸的“灰燼盟約”立下了契約。
他們以王朝國運、萬民生氣為代價，換取了超越凡俗的力量，才得以開創這數百年的江山。
而“噬朝者”，正是契約中規定好的條款。
當皇權旁落，孫氏後人無力掌控江山之時，它便會降臨，將一切“清零”，確保這份“投資”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原來如此。”
陳希合上秘史，眼神冰冷。
這個腐朽的王朝，從根子上，就是一場被精心設計好的騙局。
他推翻的，不僅僅是一個腐朽的政權。
更是一個與世界之外的邪神，簽下賣身契的傀儡家族。
在秘史的夾層中，陳希又發現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用不知名獸皮繪製的全國地圖。
地圖上，除了京城之外，還有數個地點，被標注了特殊的紅色記號，散發著與之前祭壇同源的黑暗氣息。
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天理宗的山門所在。
陳希拿著地圖，回到了金鑾殿。
這一次，他毫不客氣地坐上了那張冰冷的龍椅。
他將那張地圖，在麵前緩緩展開。
他知道，真正的戰爭，或許才剛剛開始。
他的目光，落在了天理宗的那個標記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下一個，就從你們開始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