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苒江淩川 第83章 人形絞肉機，草原大營血流漂杵！
陳希的名字，此刻在草原上如雷貫耳，是鋼與血交織的風暴。
他麾下的大軍，因連番勝利與新募勇士的加入，洋溢著一股悍不畏死的凶悍氣息。
百花部與明月部，這兩個曾經獨霸一方的強大部落，如今已心悅誠服地將她們最精銳的戰士，悉數獻於陳希的軍旗之下。
蕭綽凝視著陳希排程三軍的身影，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閃爍著草原女子對強者的特有敬慕。
完顏璟，縱然依舊端著女王的清冷矜持，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流連，一股與篝火無關的暖意，悄然在她心間彌漫。
他那狂野不羈的力量，以及那夜出人意料的溫柔，正一點點剝落她冰雕玉琢般的表象。
即便是阿古拉，那隻狡黠靈動的雪狐，似乎也在效忠這位如旋風般崛起的男人身上，尋到了一種全新的、令人血脈僨張的使命感。
她的斥候網路，昔日僅為雪狐部的利益奔波，如今已然構成了陳希急劇擴張領土上，最敏銳的耳目。
這些歸附部落的勇士，親眼目睹了自家女王的傾心，更見識了陳希那無可匹敵的蓋世武勇，無不爭先恐後地渴望加入他的征戰隊伍。
他們渴求那份榮耀，渴望那些戰利品，更渴望追隨一位活著的傳奇，體驗那種酣暢淋漓的戰鬥快感。
“追隨天可汗陳希的左右，便能品嘗勝利的滋味！”這呼喊，已然彙聚成他們震耳欲聾的戰歌。
陳希主帳之內，空氣因眾人的期待而劈啪作響，那是一種對下一場征服的集體渴望。
與這股蓬勃的生命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那早已破敗不堪的、所謂五王聯盟的殘餘營地裡，絕望如同一團濃得化不開的、令人窒息的濃霧。
如今，隻剩下三位王者：巨熊王拓跋力，冰狼王赫連勃，以及那匹不再那麼烈焰騰騰的烈馬王耶律洪。
呼延灼與慕容桀的鬼魂，如影隨形，糾纏著他們每一個驚醒的瞬間。
“嗷——！”
拓跋力那巨熊般的身軀怒氣勃發，蒲扇大的拳頭裹挾著狂暴的勁風，狠狠砸在那張本就腐朽欲塌的破舊木案上！
“轟！”一聲沉悶的巨響，桌案應聲碎裂，木屑與碎陶爛銅四下迸射，那些散發著酸腐餿臭的馬奶酒更是潑灑一地，將殘破的營帳內攪得愈發狼藉不堪。
“必須戰至最後一人！為了草原的榮耀！”
他那張布滿橫肉的臉，此刻扭曲成一張憤怒與困獸猶鬥的猙獰麵具。
赫連勃，那雙往日裡冰冷無波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疲憊的恐懼，他無力地搖了搖頭。
“打？拓跋，拿什麼打？我們的人心都散了，糧草也快見底了。”
“那個陳希……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上天派來懲罰我們的惡鬼！不……不止是我們，是懲罰整個草原所有部落的惡魔！”
說出這個名字時，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或許……或許我們應該和他談談。獻上貢品，隻要能活下來，什麼都行，他不是喜歡抓彆人的妻女為妾嗎？我的妻妾已經被他抓走了，拓跋、赫連，你們可以……”
耶律洪，形容枯槁，宛如自己昔日雄姿的影子，隻是呆呆地望著杯中殘餘的酒沫。
他引以為傲的烈馬部已經支離破碎，部眾或死或逃，牧場被洗劫一空。
除了保留下族人最後一點火種的執念，他已一無所有。
“談判？”拓跋力鄙夷地啐了一口，“你以為那個屠夫會聽我們講道理？”
“他以恐懼為食，以臣服為樂！他會奪走我們的一切，然後再砍下我們的腦袋！”
“可是現在就去跟他硬拚……”耶律洪的聲音細若蚊蚋，“那也是自取滅亡。”
“我的族人……我必須保全我的族人。”
赫連勃長歎一聲，那聲音如同寒風刮過廢墟。“耶律說得對。我們的力量已經垮了。現在去麵對陳希的主力，無異於飛蛾撲火。”
拓跋力怒視著他們，胸膛劇烈起伏。“懦夫！你們兩個都是懦夫！那麼，你們有什麼高見？跑？還是躲起來？”
“那我問你，”耶律洪反唇相譏，眼中閃過一絲昔日的冰冷，“你所謂的‘榮耀’，除了帶著我們僅剩的部眾去做無謂的犧牲，還能給我們留下什麼，拓跋？”
帥帳內的空氣，因這無言的指責和失敗的酸臭，變得愈發沉重。
他們那曾經不可一世的宏大聯盟，如今隻剩下三個驚弓之鳥般的男人，為著他們破碎野心的殘渣，徒勞地爭吵不休。
驟然間，一陣巨大的喧嘩聲從帥帳外席捲而來。
呼喊聲，尖叫聲，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兵刃交擊之聲。
“外麵到底特麼的怎麼回事？”拓跋力怒吼一聲，抓起了他那柄巨大的狼牙棒。
一名衛兵連滾爬帶地衝了進來，臉色慘白如紙。
“大……大王！是……是陳希！”
“陳希？”赫連勃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帶大軍殺過來了？”
衛兵驚恐地連連搖頭。“不，大王！就……就他一個人！還有幾個女人！其中有百花王、明月王！”
“什麼？！”耶律洪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嗆得連聲咳嗽，“就他們六個人？”
三位王者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六個人？就敢衝進他們這尚有七八萬殘兵敗將的大營？
這陳希，莫非是狂妄到了失心瘋的地步？
他們急忙衝出帳外，親衛們手忙腳亂地緊隨其後。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場控製得恰到好處的混亂，一道道優雅而致命的死亡旋風。
陳希，穩坐於他那匹神駿非凡的戰馬之上，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悍然撕裂了他們那連綿不絕的營寨。
他手中的偃月刀，舞動如風，每一道匹練般的寒光掠過，便是一次銀色的收割。
那些前一刻還仗著人多勢眾的士兵，此刻卻如同見了老鷹的雛雞，四散奔逃。
箭矢如雨點般向他射去。
陳希卻渾然不懼，有些箭矢被他隨手用長柄的偃月刀磕飛，更多的則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開，詭異地偏離了方向。
“臥槽！他連演都不演一下的嗎？！”附近一名百夫長尖叫出聲，隨即一道寒光閃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根本不是在戰鬥，他就像是一台人形的推土機，橫衝直撞的將擋在他眼前的所有敵人全都碾碎！
沒有任何人，能夠在他的手下走過一個回合。
甚至沒有任何人敢再擋在他的麵前！
他的身後，是一條由無數屍體鋪就的猩紅道路。
而伴隨在他左右的，正是那五位風姿綽約卻殺氣凜然的女子。
蕭綽，手中長弓連綿不絕地發出嗡鳴，每一支羽箭都精準地射入那些膽敢瞄準陳希的敵兵的眼窩或咽喉。
完顏璟，雙手的彎刀化作兩道銀色的旋風，帶著令人心悸的效率，切開皮革，撕裂血肉。
阿古拉，身形出乎意料地靈動迅捷，她手中長矛使得矯若遊龍，每一次迅猛的突刺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無匹地貫穿敵人的胸膛或咽喉。
草原雙姝阿麗娜與妹妹婭娜同樣勇不可當，她們護衛著隊伍的兩翼，手中的兵器正高效地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這般景象，其大膽狂妄之處，簡直令人窒息。
區區六人，竟在一座駐紮著數萬大軍的營寨之中，硬生生的犁出了一條血路。
“他這是在羞辱我們！”拓跋力氣得滿臉通紅，幾欲滴血，他怒吼道，“他以為這裡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圍住他們！截斷他們的退路！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三王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下達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