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快逃,那收廢品的大佬急眼了 第110章 咱們回家。
從沒有哪一刻,嚴穆會覺得眼前的屋子又大又空。
客廳裡很黑,安靜到他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他以為回來迎接自己的會是明亮的燈光,還有某個懶得搭理他的女孩子。
隻不過跟她同居了兩晚,便受不住這長達29年的寂寥了。
而另一端。
聽著電話裡長久的沉默,夏聽嬋抿抿唇:“掛了。”
“”嚴穆喉嚨梗住。
他想說他準備了她喜歡吃的菜和水果。
還有托深港客戶帶來的特產。
然而話到了嘴邊,被某種情緒卡住似的,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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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後,夏聽嬋拎著鑰匙出門,李玉芬有個十幾公裡外的老姐妹從城裡回來了,倆人難得重逢,便約了李玉芬上門過夜。
車子往目的地開時,李玉芬表情複雜:“我瞧這孩子不錯,跟你爸不是一路人。”
“”夏聽嬋眼睫簌了下,“什麼?”
李玉芬倏地住了嘴。
當年她去找過嚴穆的事這丫頭不知道,有駱眠荷失敗的例子在前,她不敢讓這個外孫女再去冒這種險。
除了嚴穆爸爸出獄的原因,李玉芬更不敢去賭人性。
她要對這個孫女負責,萬一賭輸了,會賠上小丫頭的後半生。
但眼下看來,嚴穆跟夏建樹,到底是不同的。
不過,時間尚早,現在下結論有些潦草,李玉芬還是將所有話都嚥了回去。
她隨口敷衍:“我瞧嚴穆這小夥子不錯,給個機會好好相處。”
“阿婆,”夏聽嬋專心看路,“您以前不是不同意他嗎?”
“不是不同意他,”李玉芬語重心長,“那時候你年紀小,不管誰阿婆都不會同意。”
她思考幾秒,勸道:“現在你長大了,他也有能力了,這纔是不早不晚、剛剛好的時間。”
“聽阿婆的,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李玉芬看的出來,這丫頭從沒放下過。
夏聽嬋沒搭腔,唇角扯了下。
把李玉芬送到老姐妹家後,夏聽嬋掉頭返回四方鎮。
鎮子上沒彆的消遣,大家睡的都早,此時整座鎮子都已經寂寂無聲。
兩邊的路燈嶄新,隔十幾米一杆,橘光灑在整條街道,莫名添了些安心的氛圍。
累了一天,夏聽嬋進去浴室洗澡。
浴室是特地隔出來的,很小的空間,水汽太熱的話,夏聽嬋會感覺不透氣,李玉芬找工匠來又在牆壁上特地開了個小窗,專用來給她通風。
窗戶很小,又鑿得靠上,即便是夏聽嬋自己往窗外瞧,也隻能瞧到遠處彆人家的屋頂。
因此,她沒有拉窗簾的習慣。
可這天洗了一半,一片白色的熱氣中,夏聽嬋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頓了幾秒,夏聽嬋用手拂去臉頰上的水,先自然的拎起旁邊的浴巾裹住身體,隨後佯裝抬手去關花灑。
然而她手放在開關上,卻並沒有關掉花灑,而是將水調到最燙。
緊接著,她抬眼,視線朝上,直勾勾地落到那扇通風小窗上。
窗戶的不鏽鋼防護欄上扒著兩隻手,一雙男人猥瑣的眼睛正往裡瞧。
大概沒想到會被發現,男人明顯一愣。
猝不及防間,夏聽嬋迅速握住花灑,滾燙的水直衝那人眼睛噴去。
隻聽見一聲淒厲哀嚎,伴隨著重物摔落地麵的噪音,夏聽嬋一手捏住胸口浴巾,一手摸了根鋼棍衝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一道高大的黑影從巷口趕來,夏聽嬋嘴唇哆嗦,眼睛瞬間紅了。
“有、有流氓看我洗澡。”
嚴穆不置一詞,把身上外套脫下,牢牢裹住她,冷聲:“進去等著。”
語畢,他抽走她手中鋼棍,步伐襲卷涼風,邁得又大大快,往屋子側麵走去。
男人外套溫熱寬大,能將她整個人裹住,夏聽嬋攥緊衣襟領口,腳步不穩的跟了過去。
浴室靠牆,窗戶開在側麵,與隔壁鄰居家形成一條衚衕。
夏聽嬋站在衚衕口,一眼掃見幾步之遙的牆邊靠了把小型木梯,而那男的正躺在地麵上嘶嘶呼痛。
雖然花灑的水很熱,但噴到窗戶上時溫度削減很多,不會為人體造成嚴重傷害。
而那人的痛呼,大概率是猝然被發現,驚慌失措下摔到地麵所致。
夏聽嬋嘴巴動了動,卻因受驚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她眼睜睜看著嚴穆拽住那人衣領,拎著他腦袋重重砸向青石牆壁。
一陣比方纔更淒厲的哀嚎響徹整條衚衕。
衚衕少有人路過,更惶論這種深更半夜,也沒裝路燈,漆黑又狹窄的空間內,嚴穆發了狠,拽住男人的手臂繃出青筋,一個屈膝猛而疾地頂到他腹部。
男人直接吐了出來。
鮮血混合食物殘渣,惡臭被夜風颳得到處都是。
“我、我錯了,”男人痛哭求饒,奄奄一息的音調,“嚴、嚴穆,錯、錯了。”
這聲音耳熟,夏聽嬋想往裡走,拖鞋踩到枯葉,響聲窸窣。
嚴穆立刻就聽見了,他撇過腦袋,雙眸在暗中閃著寒光與陰鷙。
夏聽嬋是頭次見他這種模樣,頓時定住。
她兩隻小手攥緊了衣襟,嗓音緊張到乾巴:“誰、誰啊?”
“回去。”嚴穆壓著聲音,嚴厲的口中帶著命令。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襯衫,彷彿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卻又因那雙狠戾的雙眼,透出要置人於死地的亡命之感。
是的。
亡命之感。
夏聽嬋心頭浮出這個詞的同時,豁地明白,嚴穆是想弄死他腳下的男人。
他完全沒想過後果,像失了理智般。
地麵上的男人腦袋受了傷,鮮血淋漓地流滿整張臉,吐出那句求饒的話後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夏聽嬋咽咽喉嚨,小心靠近,很輕的聲音,“嚴穆,他快死了,可以了,鬆開他,好不好?”
她耐心勸著,而嚴穆冷硬的臉頰動了動,似乎咬緊牙關,不甘心就此放過他。
怕鬨出人命,夏聽嬋仰起小腦袋,巴巴地求他:“咱們回家吧。”
“他看了多久,”嚴穆咬著陰狠,“第一次發現?”
“”夏聽嬋不明顯的頓了一秒,她擠出甜笑,“沒看見呢,熱氣很大的。”
她捏住他衣角不鬆,輕輕晃了晃,甜著音調哄他:
“老公,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