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快逃,那收廢品的大佬急眼了 第43章 真年輕啊。
夏聽嬋仔細琢磨半晌這句話。
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就好像,嚴穆是在借這種方式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都是彆人的錯,都和她無關。
這種理解,讓夏聽嬋有一種被偏袒的包庇感。
是的。
偏袒和包庇。
沒有任何條件的那種。
夏聽嬋轉轉手裡的筆,悄悄抬眼覷他,嚴穆坐在對麵沙發,茶幾上擺放著斷了臂的星際熊,他正在配膠水,配完後,又拿起磨砂紙輕輕打磨斷臂處的不平滑。
這一係列瑣碎的事,他做的耐心,不慌不忙的,遊刃有餘的姿態。
已經是午後,客廳裡光線漸漸偏暗,他恰好背著光坐,將最明亮的一塊位置讓給了她。
半明半暗的角落,他全神貫注,嶙峋的手背上,屬於成熟男人纔有的骨骼脈胳明顯。
那種力量與荷爾蒙的氣息交織,又與他在細心做的事完全不沾邊。
像是兩個極端。
卻在交彙時,碰撞出性感又誘人的氛圍。
夏聽嬋目光直勾勾地定在他手指握住的星際熊上,她腦海中浮出一個孟浪的念頭。
如果被他寬大手掌珍惜握住的,是她的手,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起,夏聽嬋手裡轉動的筆啪嗒落了。
嚴穆淡淡抬眼:“轉累了?”
“”
這話好像在訓她。
夏聽嬋癟癟下唇,把筆撿起來,沒等她答話,嚴穆肅著聲:“半個小時,隻寫了兩道選擇,需要我一題題地盯?”
“”夏聽嬋嘴角抽了下,囁嚅,“你說話怎麼跟我媽一樣。”
而且駱眠荷隻在她小時候寫作業磨蹭才講過這話。
長大後就交給輔導班的老師,而老師都是以鼓勵為主。
這種話,夏聽嬋許久沒聽過了。
嚴穆皺眉:“專心點,寫完了送你回家。”
“”夏聽嬋愣了,“不能在這住啊?”
嚴穆默了默,他音調很淡,無情又乾脆:“不能。”
微弱的光線下,他眸子如一汪深潭,教訓熊孩子的口吻:“夏聽嬋,你跟我講講,能隨便跟男人住一屋過夜?”
“”夏聽嬋再次無語,“什麼男人都不行?”
嚴穆似乎被氣到了,他表麵波瀾不興,摁著火回:“不行。”
夏聽嬋恍然大悟:“我爸也不行?”
“”嚴穆頭痛,“除了你爸你親哥、親弟”
夏聽嬋瞅著被她氣到語無倫次的男人:“親老公也不行?”
“”
夏聽嬋眨巴眨巴眼,一雙杏眼古靈精怪:“你放心,親老公也不行,以後我親老公有意見,我就讓他來找你算賬。”
嚴穆額角抽了抽。
不是他說。
他真的很想揍她一頓。
偏她一點都不怕他,還膽大包天地說:“寧棟你還記得吧,就那個把車開坑裡的大傻瓜,我倆是發小,我從沒在他家過過夜。”
說到這,她唇角上抬,笑的又甜又諂眉:“那是因為對方是你嘛,要是彆人,我纔不會這麼問。”
“”
-
星際熊修完後,要等待膠水晾乾,嚴穆移了位置,坐在夏聽嬋身側,像他之前說的那樣,一題題盯著她寫作業。
在這緊迫盯人的視線下,夏聽嬋不得不打起精神,也不敢胡亂說話了,將注意力全部投入到試捲上。
直到最後一題寫完,她氣哼哼收拾東西:“你走開,我寫完了。”
“”嚴穆唇角很輕地抬了下,“阿婆什麼時候回來?”
夏聽嬋:“明天,我兩個舅舅要回來走訪親戚。”
嚴穆喉嚨裡低嗯了聲。
他起身,試了試星際熊接好的手臂,發現已經牢固之後,才把它遞給對麵的女孩子。
“那晚飯怎麼吃?”嚴穆低聲問。
夏聽嬋抱住星際熊,故意跟他頂嘴:“餓著。”
“”
沉默良久。
大概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孤孤單單的,再真的不知道搞點東西給自己吃,嚴穆眼睫沉沉垂下:“再寫張試卷。”
“”夏聽嬋麵無表情抬頭,“我要跟你絕交。”
嚴穆鼻息淡哂,主動提道:“一個小時。”
夏聽嬋:“”
剛收拾好的書包又開啟,夏聽嬋嘴巴裡碎碎念,仔細聆聽,全是數落某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
而在她寫試卷的功夫,嚴穆進廚房搜羅一圈。
很快便有切剁菜板的聲音勻速響起。
又一張試卷寫完,屋外已經臨近黃昏,鹹蛋黃色的夕陽從乾枯的樹梢半隱半露。
廚房門口有了動靜,夏聽嬋挑起眼尾,分了絲心神過去。
男人不慌不忙的從廚房走出,他手裡還拎了個三層的保溫盒,黃昏的日光鎏金似的罩住他。
他整個人都暈染在淺金的光圈中。
不知何時,夏聽嬋的注意力已經完全移到他身上,等嚴穆走到她身邊,低磁的嗓音從高處降落到她耳畔:“晚飯,涼了就自己加熱。”
原來他是去幫自己準備晚飯了。
夏聽嬋心緒恍惚,總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她花朵似的唇輕動,有些話就這樣沒過腦子地冒出來:“嚴穆,我17歲了。”
已經過了新年。
她又長了一歲。
嚴穆頓住,虛瞇起細眸望住她。
被他鷹隼似的眸子攫住,夏聽嬋的勇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嚥了回去。
但這麼突來一句莫名的話也奇怪,夏聽嬋乾巴巴笑了兩聲,話頭一轉:“真年輕啊。”
嚴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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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方鎮後,夏聽嬋悄無聲息的回了外婆家。
她之前寄來的快遞都到了,要自己去快遞站拿。
夏聽嬋從家裡找了個小推車,推著往快遞站走的時候,碰見了林霜和她媽媽。
母女倆不知在爭吵什麼,周圍幾個鄰居在看熱鬨。
走近一些,夏聽嬋冷不防聽見林霜媽媽嘴裡嚷道:“他的回收站還敢開門,把我女兒害成這樣,看老孃不弄死他。”
“媽你在說什麼!!”林霜尖叫,她臉上全是眼淚,“不是人家!!你還嫌我不夠丟臉??”
林霜媽媽尖酸刻薄:“不是他他躲什麼,整個年都不在鎮上,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眾說紛紜中,一道輕甜的嗓音從嘈雜聲穿透而過。
“他沒在躲什麼,”夏聽嬋杏眸很潤,無畏無懼,“他隻是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