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快逃,那收廢品的大佬急眼了 第9章 咬到舌頭了
確定舞蹈服的過程並不順利,因是一次性衣服,十幾個女生之間達不成統一。
有人建議租一套,有人不同意穿彆人用過的,舞蹈室裡吵成一團。
“可是這樣一套很貴哎,隻穿一次。”
“這麼點錢誰家沒有啊,”中間的高個女生撇嘴,“跳舞本來就費錢啊。”
角落的圓臉女生抿抿唇:“汪蘋蘋,你家庭條件好,跟咱們是不一樣的。”
“蒙慧,”瓜子臉的女生陰陽怪氣,“若是連舞蹈服都買不起,不如主動退出。”
汪蘋蘋點頭讚同:“江思同說得對,買不起的退出。”
幾個女生麵麵相覷。
班裡不是所有人家都富貴,一套舞蹈服最少也要上百,加上道具之類的東西,確實是筆不小的開支。
“誒,領舞的,”汪蘋蘋忽然調轉槍口,“你什麼意見呢?”
夏聽嬋眨巴眼:“問老師吧,我哪做得了這個主,對吧,老二。”
汪蘋蘋在舞蹈隊裡排序在第二。
“”
一群人低下腦袋,默默憋笑。
“你最好是租,”汪蘋蘋冷嘲熱諷,“連件像樣的棉衣都沒有,把錢省下來買冬衣吧。”
夏聽嬋拖著調哦了聲:“你既做不了老師的主,也做不了我的主,就隻能這樣耍耍嘴皮子了。”
“”
汪蘋蘋被懟的體無完膚。
因舞蹈服的事,排練的程式都要亂套了,最後舞蹈老師忍無可忍,吩咐夏聽嬋先去找找看,試試能不能找到價廉物美的服裝。
到了跟嚴穆約好的時間,夏聽嬋背著小包包跑到回收站。
她長發披散著,一件寬鬆的栗色毛衣長至大腿,墨藍牛仔褲把她的腿修的筆直纖細,腳上是簡單的白黑條紋板鞋。
青春洋溢到無法言說。
嚴穆凝住她一秒,冷聲問:“不冷?”
“不冷,”夏聽嬋笑瞇瞇的,“穿了兩套保暖衣。”
她矮下腰身,兀自鑽進副駕,又四處打量。
新車還留有些許真皮的味道,夏聽嬋抿抿唇角,把小包包外麵的香袋解下,遞到嚴穆麵前,小心問道:“掛你車裡好不好,可以吸異味,還有花香。”
“”嚴穆瞥她,視線短暫的停留,喉嚨裡沉出一個嗯字。
他難得願意要自己的東西,夏聽嬋眉眼一鬆,上半身直起,將香包掛在空調通風口。
車子防震極佳,坐墊厚實又有彈性,夏聽嬋窩在沉厚的座椅內,掩不住的嬌俏開心。
在路過某個坑時,夏聽嬋伸手指去:“嚴穆,壓過去,看看顛不顛。”
“”
車子直接從坑旁邊避了過去。
男人壓根沒搭理她,夏聽嬋輕哼了聲,扭過身子瞧向窗外。
四方鎮冬日的風景蕭瑟肅殺,道路兩側的樹木光禿禿的,因昨夜下過雨,樹乾濕潤發黑。
夏聽嬋兀自發呆,白皙的臉蛋上是滿滿的膠原蛋白。
嚴穆隻穿了件灰色圓領毛衣,外套脫在後排。
他手掌隨意抓握住方向盤,手背上浮著成年男人才會出現的青筋。
就是這雙漂亮又充滿力量的手,在車裡陷入沉靜時,忽地抓住方向盤打了一圈。
車子猝不及防從一個坑裡顛簸出去。
夏聽嬋被驚到,不由自主的發脾氣:“嚴穆!!”
“”男人瞥她,“顛不顛?”
夏聽嬋苦著臉:“我咬到舌頭了。”
你說顛不顛。
“”嚴穆額角抽了下,似乎未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氣氛尷尬。
夏聽嬋發完小脾氣,側過身子朝向他,頹頹喪喪的:“嚴穆哥哥,你們這邊的功課好難,我壓力大的都開始掉頭發了。”
她一向樂觀,從未抱怨過任何難處,這是嚴穆頭次聽見她的沮喪。
“以前的學校”猶豫片刻,嚴穆低聲問,“是什麼樣的?”
清晨的陽光從車窗灑落,為他細密的眼睫鎏上一層碎金。
“以前沒有升學壓力,”夏聽嬋肩膀塌了塌,“除了功課,更多的時間是用在琴棋書畫上,班裡同學都不高考的,到年紀了,就被家人送出國。”
原本她的人生安排也是這樣的。
卻沒想到意外來的這麼快。
夏聽嬋接著說:“我沒有想要出國,但可以走藝術特長生的路子”
說到這,她將其餘的話嚥了回去。
藝術特長生需要很多錢來學習。
現在夏建樹和駱眠荷都不想要她,她連生活費都要細細打算,生怕哪天這點經濟來源被斷了,她得被迫成為年邁外婆的拖累。
“算了,”她輕輕吐了口氣,“把他們都突突了。”
“”
畫風轉的格外詭異,嚴穆唇角翕動,須臾的功夫,那點異動竟然變成好笑,牽扯動他僵硬的臉頰,拉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夏聽嬋眼睜睜的瞅著他表情的變化,最後,她哀怨道:“嚴穆,這種時候笑,叫幸災樂禍,對嗎?”
男人輕咳了聲,掩飾性的開了口:“坐好。”
“嚴穆,”夏聽嬋坐直,碎碎念式的嘮叨,“我真替你愁,你不會哄女孩子,以後怎麼找物件哦。”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說完這句話後,開著暖氣的車內,卻陡然散出一股寒意。
夏聽嬋眨了眨眼,連忙噤了聲,沒敢再調侃他。
靜默兩分鐘。
“這邊沒有像樣的培訓班,”嚴穆淡聲,彷彿是在回應她之前說的“藝術特長生”的事情,“文化課跟不上叫嚴之平幫你補。”
來到四方鎮,不隻是錢的問題,是地方教育資源的差異。
若想往上走,她彆無選擇,隻能接受高考這種方式。
夏聽嬋扭過臉瞧他,男人麵頰冷硬,下顎微斂,渾身上下透著不豫。
像是在生氣。
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嚴穆,”夏聽嬋輕聲問,“你在生氣嗎?”
男人麵無表情:“沒有。”
“”夏聽嬋抿抿唇,好聲好氣道,“我如果惹你不高興了,都不是有意的,你彆跟我計較,好不好?”
嚴穆眉頭鎖住:“夏聽嬋,你不需要顧慮我的心情。”
“”
沉默。
窗外風刮過,密閉的車內隱有聲響。
淺淡的自然花香絲絲縷縷蔓延,嚴穆情緒不明,他唇角抿直,卻在下一刻,聽見女孩子綿軟進他冷血骨髓中的甜音:
“你跟我阿婆都是我在乎的人,我怎麼可能不顧慮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