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001
殿選(公主們請加書架)
景和三年,帝令大選。
定遠侯府的正廳時而傳來一陣爭執聲。
少女坐在椅子上輕輕掉著眼淚,原本亮如秋水的眸子此刻蒙著一層水霧,她麵容姣好,眉眼之間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嬌美靈氣,眉如新月她身著茜色襦裙,頸肩的羊脂玉墜更襯得她肌膚如雪,她並沒有過多的打扮,仍舊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定遠侯無奈地扶額,放柔聲音:“囡囡,爹爹方纔不是在凶你。”
他拍著手背:“爹爹,隻是不理解,你為何非要進宮啊?”
安清窈抬起含淚的杏眸:“爹爹,女兒也想為您分憂。”
她不敢與父親說,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遵從父命,她嫁給了單小侯爺,十裡紅妝,也搭上了她的一生。
旁人隻當單小侯爺是知禮守矩的貴公子,可成婚後,她才發現小侯爺的彬彬有禮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幌子,褪去這層偽裝,內裡是個手段狠戾之人。小侯爺寵妾滅妻,甚至在她患病後,將她送到了偏遠的莊子上。
單家野心勃勃,竟利用她設下陰險詭計,致使聖上對父親起疑心。父親被削爵奪職,流放遠地。
眼瞧著這一世的軌跡與上一世的命運一點點地重合。
安清窈明白,她不能再等了。正好宮裡缺少一個安家的嬪妃。
重生一世,她不僅要改變自己的運數,成為皇宮裡最尊貴的女人,且要護住定遠侯府所有人的將來。
定遠侯瞭解他女兒的脾性,一旦決定了一件事,不會輕易更改。
他隻好搬出他故去多年的夫人,“那後宮豺狼虎豹…你叫你娘在地下如何能安心?”
“爹爹隻盼你圓滿地過完一生,若是你不想嫁給單小侯爺,爹爹可以為你另擇佳婿。”
安清窈望著父親泛紅的眼圈,她背過身去,無聲地落淚:“爹爹,女兒想進宮,您就滿足女兒這個心願吧。”
定遠侯望著亭亭玉立的長女,不由想起十幾年前,有一位自稱江湖神運算元的狂僧曾為清窈算命,神運算元說清窈命格非凡,紫微星庇護,此為鳳命。當年他並不信,隻當做是狂僧討一口美酒的戲言,畢竟他當時不過一個小小的副將,他的女兒如何能成鳳。
可如今他不得不重新思量這番話。
過了許久,安清窈對他微微屈膝:“女兒就先下去準備了。”
定遠侯嗤笑一聲,成鳳又如何,他不稀罕。
他走到夫人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夫人在天之靈,一定保佑咱們的囡囡迴心轉意,落選。”
然而,事與願違。
安清窈在初選中脫穎而出,並拔得頭籌。
初選既過,便是殿選。
殿選當日,春日晴好,天朗氣清,幾縷白雲在如湛如洗的天空中悠悠蕩飄蕩。
微風拂過,馬車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眾秀女聞聲望去,隻見兩匹神駿的黑馬並轡而立,正牽引著一輛華貴馬車緩緩行進,車篷一角垂落著的布幔上,一個蒼勁的“安”字格外醒目,眾人便知曉了,這是定遠侯府的馬車。
馬車裡的隻能是定遠侯的女兒——安清窈。
仆從掀開車簾,一女子拱身而出,她立在馬車旁,眉眼如畫,鼻梁秀挺,淺笑時唇角梨渦淺淺,一身藕荷色羅裙,鬢邊斜插著一支白玉蘭簪,流蘇垂下更襯得人清冷又不失高貴,行走時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女。
一旁的秀女頓時黯然失色。
單家的長女單明溫見狀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單家和安家兩家都有聯姻的想法,甚至父親都開始挑選去安家定親的日子,可安清窈為何又選擇了選秀?
安清窈見到她對之頷首淺笑。
單明溫頷首相應。
京城貴女如雲,可她心裡清楚,唯有安清窈能真正地壓過她的鋒芒。
今日的殿選格外順利,六人一組,極快的輪到了安清窈。
進宮選秀之前,安清窈便向父親打聽了皇上的性情。
先帝在位時奢靡無度,晚年更是被美色所誘惑,荒廢了朝政,引得群臣不滿怨懟,是以皇位傳到當今皇上手中時,國庫早已空虛見底,朝堂內外亦是動蕩不安。
然而皇上名為謝晏昀,二十四歲,他手段格外狠戾果斷,登基後不過是一年光景,便將動蕩不安的朝政整頓得井然有序,往後的兩年,重現繁華氣象。
百姓都道,當今聖上乃勤政愛民的賢明之君。
也正是如此,聖上無暇多分精力於後宮,膝下隻有兩位皇子、一位公主。
幾輪殿選下來,不僅太後和皇後,便連皇上都覺得疲倦了。
謝晏昀心裡想著:這些秀女容貌瞧著都差不多,竟無一人能讓人眼前一亮。
“定遠侯之女安清窈,年十六。”
“吏部郎中庶女徐晚晴,年十六。”
……
在聽到‘定遠侯’三字時,謝晏昀挑了挑眉,端起手邊的茶盞,與鈺太妃打趣道:“定遠侯還真捨得將女兒送來選秀。”
定遠侯是個癡情之人,一生從未納妾,夫人離世後亦是如此,這麼多年隻有一個女兒陪伴在身邊。他沒有想到,定遠侯竟捨得將女兒送來選秀。
鈺太妃眉眼舒展開:“依本宮對定遠侯的瞭解,他心中定是不捨的。”
“清窈,是哪兩個字。”鈺太妃問。
秀女不得抬頭直視皇上,安清窈隻是微微抬頭回話:“回太妃娘孃的話,‘醉來疑夢裡,夢入梅花,歌徹青衣聽清窈’,臣女的名字便是這兩個字。”
她聲音如春日剛抽芽的柳絲,吳儂軟語,輕輕拂過人心尖。
謝晏昀放下茶盞,隨意瞟了一眼她卻怔住了。
她生得極好,一眼望去便讓人挪不開眼。
皇後細細打量著皇上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倒是個美人胚子,那便留牌子吧。”
“嗯。”謝晏昀輕輕地點頭。
鈺太妃覷了眼皇上沒說話。
“定遠侯之女安清窈,留牌子,賜香囊。”
遠在侯府裡的定遠侯出門時忽然被門檻絆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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