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102
這一巴掌，斷了姐妹之情
回去後，謝晏昀摔了許多瓷瓶，滿室狼藉。
蘇德順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等著皇上發完脾氣。他害怕也不解，怎麼皇上去了一趟雲夢軒還更生氣了呢？
謝晏昀砸累了，隨手端起茶盞，目光一掃又覺不順眼，“啪”的一聲，便將其砸在地上。
自己已經設身處地地替她考慮周全，到最後，她還是不信任自己。
走之前，明明放慢了腳步，等她挽留，可她愣是一句話也不說。
安清窈竟還懷疑他護短的心，謝晏昀越想越氣，他懷疑，安清窈壓根是沒將他放在心上。
蘇德順欲哭無淚：“皇上，您息怒…”
又砸了幾個花瓶，謝晏昀還不解氣，一腳踏在破碎的瓷片上，“去查夏貴嬪失聲的事。”
“是——”
謝晏昀忽然泄氣，坐在龍椅上，聲音低沉又無奈：“你說，朕對姝婕妤不好嗎？”
“皇上您待姝婕妤是極好的，您待姝婕妤出宮，您讓內務府上下不敢虧待姝婕妤，奴才就沒見過，您對其他娘娘這般上心過。”蘇德順跟在皇上身邊十多年，從未見過，皇上待其他嬪妃這麼上心，哪怕是之前的淑妃和嘉妃，都不曾有過。
是啊，他何曾對其他嬪妃這般上心？
不知不覺之間，窈窈早已在他的心裡占去了好大一塊地方，可越是這份在意越深。
他越覺得不公了，因為他覺得窈窈對他反而沒有當初那份熱忱了。
謝晏昀冷冷一笑，“那你說，姝婕妤為何還是不信朕。”
“這…這…”蘇德順算不上一個完整的男人，也根本不懂男女情感的彎繞。
“要奴才說，姝婕妤就是恃寵而驕！”
謝晏昀幾乎瞬間勃然變色，“誰允許你私下議論姝婕妤。”
蘇德順大驚失色，“奴才該死！”
窈窈最是有分寸，從不會恃寵而驕。
謝晏昀驀地有個荒唐的想法，他倒是想讓窈窈恃寵而驕。
他揉了揉額頭：“滾下去。”
————
這十多日的禁足獨處時。
安清窈目光空茫地落在窗外，腦海裡總忍不住反複回蕩著皇上那日冷然的一句“你讓朕很失望”。
自從入宮後，安清窈便告訴自己必須做到封情絕愛。
偶爾倦怠時，或許能借著皇上的垂憐尋求片刻安穩，可這依賴終究是鏡花水月，靠不住。凡事隻信自己、隻靠自己，纔是能走到底的活路。
安清窈正想時，聽雪端著暖茶進殿，溫聲問：“小主在想什麼？”
安清窈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聽雪作為旁觀者，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她道：“小主，皇上對您的信任與嗬護，也許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皇上認為，您對他既沒有全然信任，也未曾把他當成可托付心事、依賴之人。所以，皇上才會生氣。最重要的是，皇上想要看到您的態度。”
安清窈下意識蜷起手指：“我知道了。”
聽雪道：“小主，您需要走出那一步。”
聽雪說起另外一件事情。
祺妃在宮中清點庫房，忽稱自己宮裡近來少了不少貴重首飾，其中不乏禦賜的珍品。
祺妃懷疑後宮之中混入了盜竊賊。
因此，祺妃在次日晨定請安時，懇請皇後出麵，對各宮進行徹查，以正後宮風氣。
皇後思量後應允，隨即命人依規矩搜查，最終竟在徐芬儀貼身婢女夏雨房裡，搜出了祺妃丟失的首飾。
與此同時，還在夏雨的房裡搜到了啞嗓散。
安清窈聞言一笑，這招“請君入甕”，倒是用得相當不錯。
聽雪說，當時徐芬儀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一時之間，宮裡的人都在懷疑徐芬儀。
此事還驚動了皇上和鈺太妃。
祺妃氣場強勁，質問徐芬儀。徐芬儀或許是被祺妃嚇到了，亂了心神。竟當著眾人的麵，甩了夏雨一巴掌，將夏雨推了出去頂罪。
最後夏雨咬咬牙認罪了。
夏雨被處死，徐芬儀也免不了責罰，降位為美人，鈺太妃命嬤嬤每日掌摑徐美人二十下。
這些訊息都是祺妃讓人傳進來的。
聽雪道：“要奴婢說，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最是痛快。”
安清窈她眼底含著暖意，輕輕笑了笑。
*
祺妃前往徐美人的雲苓閣。
徐美人雙目無神：“祺妃娘娘，您是何時知曉的？”
祺妃冷冷地盯著她：“清窈禁足那日。徐美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徐美人眼底掠過一絲嘲諷，唇邊溢位一聲冷笑：“祺妃娘娘，剛入宮時，姝婕妤被淑妃罰站在太陽底下，嬪妾拿著傘一直陪了姝婕妤。可姝婕妤怎麼對嬪妾的？嬪妾被罰跪那日，她可曾過來幫我？”
瞧著徐美人如今的模樣，祺妃搖搖頭：“徐美人，清窈從未讓你幫她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自以為是也會讓人覺得困擾？你感動自己，主動牽起你與清窈之間聯係罷了。你的心思就單純了嗎？”
徐美人被戳穿，難堪地低下了頭。
祺妃手起掌落，清脆的巴掌聲在殿內炸開，徐美人臉上瞬間紅了一片。
“這一巴掌，斷了我們之間的姐妹之情。”
走出雲苓閣，祺妃回憶那日。
她沉下心來，細細地思索了‘請君入甕’這四個字的含義。
請君入甕，顧名思義以彼之術，還施彼身，恰似為他人設下的計謀，終讓其自投其中，嘗儘自己曾佈下的困局。
祺妃讓紫蘇悄悄地請白太醫過來一趟。
祺妃問白太醫是否知道夏貴嬪中的啞嗓散這毒藥是如何製成。
白太醫知曉姝婕妤已被禁足，心中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便提前著手查探“啞嗓散”這毒物，不僅仔細研析了它的製毒之法，更將其毒性強弱、發作機理都摸得一清二楚。
她問：“難嗎？”
白太醫道：“自然是不簡單，啞嗓散涉及十多種草藥。”
祺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帶著幾分譏誚。
瞧瞧，這徐美人多有本事，連製毒都輕而易舉做到，往後還有什麼事她辦不成的。這種人可不就是禍害？
祺妃微微低頭盯著白太醫，“本宮要你儘快做一份啞嗓散，務必隱秘，不可聲張。”
白太醫聞言一驚，額頭低低磕下：“娘娘，這製毒可是宮中大罪，還請您三思啊。”
祺妃撥弄著茶盞，語氣寒涼：“白太醫，本宮的命令，你也不從？你究竟是做不成，還是壓根就不想為本宮、為清窈辦事？”
白太醫道：“微臣並非不願意為您、為姝婕妤辦事，微臣行醫的底線是不害人。”
祺妃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笑容輕的幾乎聽不到。
“白太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本宮都明白這個道理，不，應該說是本宮也屈服了。你覺得你作為一個太醫，若是依然固守己見，能活多久？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祺妃搖搖頭，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你且放心吧，本宮不會害人。”
白太醫說製成此毒少則四五日，多則十日。
她等了白太醫近十日，讓徐美人徹底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