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109
“我恨你”
安清窈心驟然一縮，她痛苦地捂著胸口，腳步踉蹌地往後退。
父親意圖謀反？被囚禁在大牢裡？
不可能，父親絕不可能謀反。
假的，一定是假的。
聽雪扶住安清窈踉蹌的身子，通紅的眼睛瞪著婉婕妤，“主子，您不要信旁人的閒言碎語。”
安清窈耳邊嗡嗡的，怒視著婉婕妤：“你騙人。”
“這是前朝之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婉婕妤垂下頭，眼裡閃過懊惱，她怎麼一衝動將這些都說出來了。
安清窈漸漸冷靜下來，父親絕不對謀反，去年皇上還帶她回府與父親議事，若是父親真的有二心，皇上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一定是假的。
她不能慌，要冷靜。
至於虎符之事……
父親與皇上從未與她說過。
她不敢確定，皇上對她的這份心意，究竟如婉婕妤所言是愧疚，還是僅為對父親的彌補。父親已將虎符交還陛下，皇上必然會對父親施以安撫，以穩其心、固其勢。
這前朝後宮牽一發而動全身。
恩寵與製衡，真真假假。
皇上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心裡隻有她。
到底有幾分真？
還有更重要的事弄清楚，婉婕妤是如何知曉父親入大牢之事，為何她沒有聽到一丁點的流言蜚語？
安清窈上前抓住婉婕妤的手腕，一點點用力，“這些，你都聽誰說的？”
婉婕妤避開目光。
安清窈迫切地想知道，於是‘故技重施’，故意道：“婉婕妤，你得不到皇上的心，又嫉恨皇上對我的寵愛，所以才捏造出這些，對嗎？你如此，更不得皇上的垂憐！”
這番話再次激起婉婕妤的怒火，她狠狠地推開安清窈，“姝婕妤，你彆再自欺欺人了，哪怕我得不到皇上的心，那皇上也未必喜歡你，你隻不過是一顆權衡利弊之下的棋子。皇上壓根不喜歡你，而我說的全都是真的，你就等著吧。”
聽雪接住安清窈的身子，怒道：“婉婕妤，你與小主同為婕妤，怎麼能推小主。”
婉婕妤揉著發痛的手腕，“是她先來攥住我的手腕。”
“皇上駕到！”蘇秉安早早地將訊息傳回承乾宮。兩位主子爭吵，隻能由皇上出麵了。
這一道聲音，婉婕妤徹底清醒。
她慌亂地福身，懊悔又不知所措，她猛然醒悟，是…是姝婕妤這賤人故意刺激她說出這些話的。
安清窈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在地上。
謝晏昀匆匆趕來，麵色陰沉地可怕，他扶著安清窈的肩膀，柔聲問：“窈窈，起來。”
發現安清窈的肩膀在止不住的發抖，謝晏昀沒有猶豫，將安清窈打橫抱起，“回承乾宮。”
他厭惡地睥睨了一眼婉婕妤，“將她帶上。”
婉婕妤看到這一幕，雙腿更軟了。
皇上有意壓下此事，而她…將這件事說出去，皇上…皇上一定會生氣的。
她怎麼就著了道，腦子一昏，將這些話全說出去了。
如今後悔也無用了，她忙吩咐身後的婢女：“快去建章宮請姑母救我。”
謝晏昀抱著安清窈回到承乾宮，將她放下時，才發現安清窈已經淚流滿麵，死死咬著牙。
“怎麼了？彆哭。”
謝晏昀心一慌，剛要抬手去抹她的眼淚，安清窈帶著一絲抗拒，避開了他的手。
安清窈抬頭盯著他，她的眼神很暗，像是被人奪走了光，那雙眼裡盛滿了失望與抗拒，看得讓人心頭發緊。
謝晏昀不解：“窈窈，你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朕？發生了何事？你告訴朕，好不好。”
說著，他又要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這次，安清窈打掉了他的手，安清窈低低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自嘲，朝他大喊：“彆碰我。”
“朕不碰你。”謝晏昀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不敢再靠近安清窈，怕她情緒過於激動。
心裡怒火中燒，轉身怒指著蘇德順，“將她帶進來。”
這個她是婉婕妤。
婉婕妤被帶進來，觸到皇上眼裡的寒光，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謝晏昀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聲音帶著怒氣：“發生了何事？你對姝婕妤做了什麼？”
婉婕妤也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這般生氣，她嘴唇顫抖，不敢說，“嬪妾…沒有……”
謝晏昀指著聽雪，“你來說。”
“還是由嬪妾來說吧。”
軟榻上的安清窈忽然說話，她的雙眼空洞，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絕望的氣息。
“皇上，嬪妾的父親意圖謀反，被關進了大牢裡，這事是真的嗎？”
謝晏昀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都下去，讓她出去跪著。”他指著婉婕妤。
殿內的下人都退下後，謝晏昀上前握住安清窈的肩膀，“窈窈，你聽朕說，這是朕與你父親做的局，不是真的。”
此時本是絕密，絕不能讓第三人知曉，可他見窈窈這樣，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安清窈鬆了口氣，不再是那副絕望的模樣，可慢慢的，她眼眶通紅，眼裡盛滿了崩潰的淚水。
“虎符，回到您的手裡，是嗎？”
謝晏昀握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是。”
不等他接著說，安清窈又問：“您為嬪妾的好，到底是因為愧疚，還是為了彌補的不得已而為之？嬪妾是不是隻是您權衡利弊之下的棋子。”
謝晏昀眸色一暗。
當時，定遠侯說：
“清窈是微臣獨女，微臣隻願她過得好些。”
“微臣也懇求皇上能在清窈孤立無援時能給予她幾分信任。”
所以，一開始，他對窈窈確實是因為定遠侯的請求，也是為了安撫、彌補，穩其心、固其勢。
可後來不是。
他是真的喜歡窈窈。
謝晏昀不願欺騙她，打算慢慢解釋給她聽：“一開始確實是……”
安清窈猛地推開他，“騙子。”
“你說的喜歡我，隻喜歡我，都是騙我的。我早就該意識到的，你是帝王，是沒有真心的，偏偏我不斷淪陷，愛你勝過愛自己。我就是笑話。”
謝晏昀慌亂地抓住她的手：“不是，朕是真的喜歡你。窈窈，你信我。”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安清窈崩潰地甩開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神空洞又破碎，“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