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113
失憶了？
最終，皇後被幽禁於鳳儀宮；大皇子遷出鳳儀宮，暫居上書房，並欽點太傅專授其課業教導。葉才人被打入冷宮，有關太監宮女皆被處死。
太後得知後，隻輕輕地歎了聲氣。
這些年來，皇後在外人眼中的確端莊大氣，稱得上一句“好皇後”。
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皇後她對後宮嬪妃間的明爭暗鬥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之下，後宮爭風吃醋，針鋒相對之事愈演愈烈。
而這一次，她終究是觸碰到了皇上的逆鱗。
謝晏昀說，他遲早廢後。
然而，若真要廢後，可沒那麼容易。
一來，皇後並沒有犯下天理難容的滔天重罪，廢後關乎社稷禮法的大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並非皇上一人能獨斷。
二來，皇後育有大皇子，後宮子嗣單薄，若是廢後，需重新考量皇嗣傳承之事。
不得不慎。
太後一向不愛插手皇上的決定，可這件事，她特意出麵勸皇上慎重考慮。
太後問道：“皇上還在雲夢軒？”
嬤嬤道：“是，這兩日除了早朝，皇上一直在雲夢軒，連摺子都搬去了雲夢軒批閱。”
太後歎氣：“姝婕妤也是個可憐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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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徐才人自然是要去告知嘉妃，她穿著黑色鬥篷，又去了玉瑤宮。
嘉妃瞧著比上次見麵時更憔悴了些，臉頰明顯凹陷進去，今日她過來時，嘉妃還險些沒站穩，往後摔去。
徐才人壓下心裡的疑惑，徐徐道：“娘娘，葉才人謀害姝婕妤，已經被賜死，大抵與皇後脫不了乾係，皇後被禁足，而姝婕妤昏迷不醒，娘娘，嬪妾認為這是您出來的最好時機。”
嘉妃手捧參茶，衣袖微垂，不經意間滑落，露出了纏著紗布的手掌與胳膊，布上隱約滲出幾縷血跡。
嘉妃從容不迫地掩住。
徐才人當做沒看到，微微低下了頭，倒是有幾分刻意。
嘉妃不緊不慢道：“如今還不行。”
“娘娘，眼下是最好時機。”徐才人不解，眼下是除掉姝婕妤的最好的時機啊，而且皇後也被禁足了，皇後和姝婕妤都處於最好對付的時機。
嘉妃的眼神慢慢染上了幾分狠厲，那股寒意直滲人心，徐才人見狀，更不敢多嘴了。
嘉妃笑道：“你繼續盯著，有任何訊息就來稟告本宮。”
“是，嬪妾告退。”徐才人斂衣退下，心想嘉妃的病太蹊蹺了，她一定要弄清楚嘉妃的病。
茗雪端著紅棗烏雞湯進來，嘉妃喝了兩口，“咱們那隻狗似乎有些多管閒事了，做乾淨點，彆被人發覺了。”
狗不聽話，留不得。
茗雪福身：“奴婢明白。”
一日一夜過去了，安清窈還在昏迷。
高熱總不見好，退了又起，反反複複地折騰著。
謝晏昀擰乾帕子，將帕子放到她的額頭。握著她的手，看著安清窈因為發熱而紅撲撲的臉上。
如果窈窈…沒能邁過此劫，他會怎麼辦？
他想，他會廢後，再殺了皇後。那他會追隨窈窈一起去嗎，或許不會，他是帝王，他要撐起帝王的責任，天下黎民百姓全都仰仗著他。
這也是窈窈之前許的願望——海晏河清。
但是等百年之後，他會留下一道遺旨，讓她與窈窈死後同葬。
待見到了窈窈，他再向窈窈道歉。
這般想著，謝晏昀靠在床榻旁，疲倦地閉上眼睛。
忽然感覺到手掌裡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謝晏昀立刻坐起身，見安清窈的睫毛顫抖，悠悠轉醒。
謝晏昀臉上的倦意一掃而空，語氣急切又驚喜：“窈窈醒了，過來把脈。”
白太醫連滾帶爬地過來把脈，他驚喜道：“小主沒事了。”
安清窈隻覺得腦袋昏沉，睜眼看到陌生的地方，心下很茫然。
這是在哪兒？
她的手被人用力攥住，她偏頭看過去，有一個男子握著她的手。他眼裡通紅，臉上卻凝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身著著墨綠色長袍，袍角還繡著幾隻龍。
他是皇上？
“窈窈，你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窈窈？
她怎麼在這兒？這是宮裡嗎？
安清窈覺得頭疼欲裂，下意識將手輕輕抽了出來，指尖微微發顫，避開了他的觸碰。
謝晏昀笑意一怔，窈窈還在怪他…
安清窈望著他的眼神迷茫又抵觸，小聲問：“你是誰？”
謝晏昀身形一僵，徹底怔住了，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哐當”一聲，幼寧手裡的水盆掉在地上，幼寧撲到床榻前，“小主，您…您還記得奴婢是誰嗎？”
“幼寧。”
窈窈還記得幼寧，可不記得他了。
安清窈抓著幼寧的胳膊，有些崩潰地掃視著周圍：“我這是在哪？幼寧，我這是在哪？”
謝晏昀不敢置信，又鎮定下來，柔聲道：“窈窈，我是阿昀啊，你不記得我了？”
安清窈往幼寧的身後躲了躲，望向他的眼神滿是陌生和疏離。
幼寧護著安清窈，哽咽道：“皇上，求您恕罪。小主失憶了，求您不要怪罪小主。”
安清窈身子都輕輕發顫，心裡的害怕更甚。
他真是皇上，那皇上的脾氣是不是不好？會不會遷怒於她？她什麼時候進的宮？現在又是哪一年，父親還好嗎？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問題。
慢慢的，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謝晏昀察覺到她的不安和抵觸，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嘶啞：“她這是怎麼回事？”
白太醫也懵圈：“回皇上，小主落水後又昏迷了好幾日，或許是小主落水時腦袋受到撞擊，或許是昏迷期間體虛而失憶…”
謝晏昀咬牙：“朕要你有何用。”
她失憶了？
安清窈眼裡閃過迷茫，“幼寧，我害怕。”
謝晏昀立刻止住怒火，溫柔地看著她：“窈窈彆怕，朕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