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155
引產？
謝晏昀眼尾一挑，原本微斂的眸子瞬間睜大，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指節泛白，眼眶通紅：
“你是讓我拋棄你，選擇孩子們？”
安清窈握著他的手，慢慢鬆開他的拳頭。從前的她從沒想過，將來有一日，她會甘願舍棄自己，而護住腹中胎兒。
從前凡事隻圖自保，可自從有了孩子後，一切都變了。
若隻是一個孩子還不會那麼心痛，可，是兩個孩子，兩個小生命。
安清窈眼裡蒙上一層水汽：“皇上，是我甘願舍棄自己。這兩個孩子護了我兩次，先前異常天象時護我一次，這次蠱蟲，又護我一次。真到不得已的時候，也該我這個母親，護他們一回。”
謝晏昀抬眸望她，一副傷心模樣：“那我呢？”
“你就捨得留我一人在世上？”
安清窈翕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
謝晏昀見狀，雙手扣住她的肩，眸中帶著猩紅的偏執：
“安清窈，你聽好了。”
“如果你出了事，我絕不獨活。那兩個孩子，我也不會多瞧一眼。”
安清窈怔住了，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是覺得意外。皇上對她的愛，原來已經這麼深了嗎？深到願意舍棄如今的一切，沒她便不能獨活的地步。
安清窈靠在他心口，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和起伏的胸膛。
“不說這些了，我和孩子們一定會好好的。”
謝晏昀輕輕地歎息，揉了揉她腦袋：“窈窈，答應我，永遠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安清窈點點頭。
————
回宮之後，謝晏昀先是親自送安清窈回關到雎宮安置，待她歇下，才轉道去瑤華宮，祺妃和玄塵子則隨同前往。
不出幾日，溫雨瓷便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著溫雨瓷的胳膊，不顧她掙紮的幅度，半拖半架地將人帶了下去。
“放開我。”
溫太傅見狀跪在地上伏地叩首：“這一切的過錯都在小女，是臣教導無方。臣甘願以死替小女贖罪，隻求皇上看在臣與您往日師生情分上，留小女性命。
謝晏昀麵無表情：“朕已經看在多年師生的情分上，沒有當即下旨抄斬溫家九族。溫雨瓷在宮中下蠱害宸妃，已經是將宮規拋諸腦後，犯下不可饒恕的逾矩之罪。朕絕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地死去。”
溫太傅承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溫雨瓷被帶到偏殿，祺妃一等人早在偏殿等候。
溫雨瓷剛被帶進來，她瞥見桌上的匕首，旁側還握著泛著金光的蟲子，瞬間慌了。
她踉蹌著轉身就往外衝，可剛跑兩步，就被人揪著頭發，硬生生地拖拽了回來。
“跑？你能跑到哪兒去？”
“你們想做什麼。”溫雨瓷爬到角落，害怕的蜷縮著。
祺妃輕笑：“怕什麼？”
侍衛拖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回桌案旁。
“知道這是什麼蠱蟲嗎？”祺妃指著通體金黃的蟲子問。
“這是陽心蠱，可解噬心蠱的毒。你以為我們真的找不到解藥了？”
“可是我聽到一種說法，陽心蠱鑽進人體，那疼可不是一般的狠，比噬心蠱啃噬五臟六腑的滋味，還要痛上整整一百倍！”祺妃一番話擲地有聲，直叫溫雨瓷臉色煞白。
溫雨瓷尖叫了一聲，“放我走。”
玄塵子勸道：“祺妃娘娘，可彆將她嚇死了。”
玄塵子撚起蠱蟲放在溫雨瓷的百會穴上，蠱蟲很快地攥進她的頭皮中，溫雨瓷蜷縮在地上，雙手狠狠的拍著自己的頭，淒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祺妃冷冷地盯著她。
自作孽不可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日頭漸漸爬至天頂，毒辣的陽光潑灑下來，正是一天中最熱的午時。
玄塵子道：“時辰差不多了。”
侍衛拿起匕首，刀刃貼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壓，開始放血。
祺妃道：“這七日好好看著她，彆讓她死了。”
以血為引，再搭配朝露、珍惜雪蓮煎湯服下。如此七日，噬心蠱蠱蟲便會枯死，身上的毒自然而然便能解開。
————
關雎宮。
謝晏昀端著剛煎好的解藥進來，安清窈看著那顏色，頓時吐了出來，時隔四個月，又開始孕吐。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隻有喝了這個才解毒。”
安清窈屏住呼吸將那碗藥一飲而儘。
藥汁剛入喉，腹中便驟然翻江倒海，一陣惡心直衝喉頭。謝晏昀見狀，慌忙遞過一杯溫水，掌心覆在她後背輕輕安撫。
等緩過來，她問：“溫雨瓷怎麼樣？”
“至少這幾日，我不會讓她死了。”
腹中孩子們又動的厲害，她連忙垂下眼，輕輕撫著肚子。
謝晏昀貼著她的肚子，清晰感覺到小家夥們用力踢了踢，他輕聲安撫：“乖乖的，父皇和母妃都在，不鬨了。”
安清窈撫著小腹輕笑：“兩個孩子是在抗議呢。”
皇上湊過來貼著她的肚子聽了聽。
“一定是灝兒在鬨。”
他的寧寧一定乖乖的。
安清窈和謝晏昀都想要龍鳳胎，也希望是一個公主一個皇子。
晚膳後，玄塵子過來道：“再讓我為娘娘把個脈。”
搭上她的手腕，玄塵子認真把脈，眼裡劃過一抹驚訝，謝晏昀注意到了。
玄塵子道：“娘娘很好，皇嗣也很好。娘娘安心養著便可。”
安清窈聞言也安心了。
謝晏昀一直保持著沉默，在安清窈去梳洗時，將玄塵子叫到了前院。
“出了什麼事。”
“這段時日，娘孃的胎動是否更頻繁了？”玄塵子問。
謝晏昀仔細回想：“還真是。”
玄塵子神色凝重，“娘娘腹中胎兒基本成型，原本的‘先天清氣’已經變成‘後天血氣’，對於蠱蟲而言是溫養的最好的地方。”
“若是不及時引產，恐怕這蠱蟲怕是沒那麼容易除掉。”
“引產？”謝晏昀大為吃驚。
“是，請皇上抉擇，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玄塵子也覺得殘忍，可不得不再提醒他。
“蠱蟲不會覆在胎兒的身上，可胎兒的後天血氣溫養蠱蟲，若是蠱蟲孵化，一切努力全部白費。皇上最好在這幾日就做出決定，是保娘娘還是保兩個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