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158

    虛弱

嬤嬤拍了拍二公主的背，二公主發出幾聲微弱幾乎聽不到的哼唧。

兩位小主子隻有足月嬰孩一半大，渾身都透著弱勁兒，眼睛緊緊閉著，連眼睫都淡的看不清，指甲蓋隻長出半個，隻有湊近，才能感受到他們微弱起伏的呼吸。

接生嬤嬤按照太醫的吩咐，用三層柔滑的雲錦軟布裹住四皇子和二公主細弱的身子，又在銅盆中鋪上厚厚的絨毛毯子，在銅盆下支著小小的炭爐，炭爐隻埋著暗紅的炭火，火勢弱的幾乎看不見火苗。最後將兩位小主子放在銅盆中。

兩位小主子七月便早產，如此是最好的辦法。

但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造化。

安清窈早產是瞞著眾人的，但謝晏昀還是告知了祺妃。

祺妃聽說訊息已經是半夜了，她先去產房看了看脫力昏倒的安清窈。心疼地歎息，女子生產當真是危險，清窈麵色蒼白，氣息微弱。好在皇上一直守在旁邊，倒是不用太過於擔心。

她轉而又去隔壁小房間，房間內很暖和，七月酷暑，本應該是用冰了，可因為這兩個小家夥是早產兒，隻能燃上炭火。她湊上前一看，眼淚倒先落下來，這倆小家夥還這麼小，小胳膊小腿都很細弱。

她拭了拭淚水：“好好照顧。”

“是。”裡麵照顧的太醫和奶孃、嬤嬤很多，這幾晚他們都不敢放鬆，兩位小主子能否活下來就看這幾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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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房一股血腥味，即便點上濃濃的艾草熏香，還是蓋不住。謝晏昀原本想將安清窈抱回寢殿，可太醫說她身子虛弱，禁不起來回折騰。

謝晏昀便讓人換了床褥，又親自給她洗洗擦拭身子，換上一身乾淨的寢衣後，這才將她抱回乾淨的床榻上。

“窈窈愛乾淨，這樣醒來就不會不高興了。”謝晏昀自顧自地說。

謝晏昀擰乾溫水裡的帕子，又給她擦了擦臉，將淚痕一點點擦拭乾淨。

祺妃吩咐小廚房做了碗雞湯麵，先端到產房的偏殿，又去產房內勸謝晏昀，“臣妾聽說，皇上一直沒有用膳，皇上還是用些膳吧。”

謝晏昀聲音無力：“朕吃不下。”

祺妃勸道：“臣妾知道皇上吃不下，可你也要為清窈考慮。若是清窈醒了，你卻病倒了，誰照顧清窈？清窈也會擔心你的。”

是，祺妃說得沒錯。他還要儲蓄體力照顧清窈。他不能倒下。

謝晏昀讓聽雪寸步不離地看著安清窈，這才放心抬腳走到偏殿。

那碗雞湯麵熬得油亮鮮香，蔥花浮在金湯上看著就勾人食慾。

可謝晏昀夾起一筷子送進嘴裡，咀嚼時眉頭卻微蹙著，半分滋味也沒嘗出來，是在硬逼著自己往下嚥。

祺妃歎了歎氣。

“那兩個孩子怎麼樣？是皇子、公主還是？”那時，他根本沒有心思管孩子，也沒注意到嬤嬤報喜。

“恭喜皇上，是龍鳳胎。四皇子和二公主，四皇子比二公主早出生半刻鐘。”

龍鳳吉祥，明明是件大喜事，可他們卻提不起半點欣喜。

祺妃忍不住擦了擦眼淚：“孩子很瘦小，呼吸也弱，清窈醒了，還是不要讓清窈過去看為好。”

隻盼這兩個小家夥能熬過這道生死關吧。

祺妃想等安清窈醒後幫忙勸著，所以她並沒有回去，便在偏殿的軟榻上眯一會兒。

已經醜時四刻了，謝晏昀卻沒有絲毫睡意，獨自坐在偏殿，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謝晏昀揉了揉眉心：

“明日早朝免了。對外就說朕偶感風寒，身子違和。”

末了，他眼神沉了沉，特地強調：“宸妃生產的事，暫時不必聲張，先壓一壓。”

他擔心有人會借著窈窈早產的事大做文章，又攪得前朝後宮不得安寧，等兩個孩子的狀況穩定下來，再將這個喜訊昭告出去也不遲。

“嗻。”蘇德順緩緩退下，這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不早朝。

可見，宸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安清窈是翌日的巳時才悠悠轉醒。

她剛動了一下，生產時撕裂的痛感便蔓延全身，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喉嚨也乾得發緊。

抬了抬手指，卻發現手指被人緊緊握住。

她低頭看過去。

是皇上，皇上握著她的手指，頭歪靠在床榻邊睡下，呼吸輕淺，即便是睡著了，眉心依舊緊皺著。

其實，昨日皇上命人給她強灌催產藥時，她有些生氣。

氣他，不與自己商量。

可當看到皇上的眼淚時，她便反應過來，

皇上愛她至深，因此根本無法承受哪怕一絲失去她的可能。

而她也太任性了……

安清窈輕輕撫著謝晏昀的臉，謝晏昀在她手心蹭了蹭後就醒了。

“窈窈你醒了？”謝晏昀猛地坐起來，“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想喝水。”

謝晏昀立即去倒了一杯水，又將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白太醫進屋給安清窈診脈，眉頭漸漸舒展，對守在旁的皇上說：“娘娘無大礙，隻是產後身子虛，靜心養上兩三個月，每日用些溫補的湯膳，氣血便會慢慢補回來。”

簡單交代了後續照料的注意事項，便捧著藥箱退下了。

殿內又隻剩下他們二人。

謝晏昀不知如何開口與她說兩個孩子的狀況，就聽見她問：“皇上一直守在這兒？”

“嗯。守著你，我才安心。”

“皇上…”安清窈攥緊錦被，做足了心裡準備這才開口問：“孩子怎麼樣？”

“窈窈，是皇子和公主，兩個孩子有些虛弱。”

安清窈回頭望著他，眼裡噙著淚水：“他們會好起來的，會健健康康的，對嗎？”

謝晏昀抱著她：“會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