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167
番外1-孩子們
大婚後的翌日,謝晏昀和安清窈都起晚了。
謝晏昀在卯時醒了,可一想今日不用上朝,便閉上眼睛接著睡了。安清窈則一覺睡到隅中,她是真的累壞了,昨日封後大典,累了一整日,等到了夜裡又折騰了兩個時辰。
灝兒和寧寧手牽手走到寢殿外,灝兒問:“母後呢?”
聽雪蹲下來,對他們道:“皇上和娘娘還在睡呢。”
“我要母後。”寧寧委屈地撇唇。
聽雪哄道:“公主晚些來可好,公主先去花園玩一會兒。等娘娘醒後,再過來一同用午膳。”
幼寧哄著兩個孩子去花園追蝴蝶,兩個孩子這才肯離開。
而寢殿中的謝晏昀已經醒了,本以為兩個孩子還會鬨一會兒,他低頭看了眼懷中還在深睡的女子,眼中寵溺,輕輕地將她腦袋放回枕頭上,輕手輕腳地起身了。
聽雪和蘇德順進殿伺候。
謝晏昀道:“不用叫醒窈窈。”
“是。”
穿戴整齊,謝晏昀走出寢殿外,肩背先向後轉了兩圈,“兩個孩子去哪兒了?”
“回皇上,幼寧帶四皇子和二公主去花園了。”
謝晏昀點頭,抬腳朝花園走去。
禦花園,日頭正暖。
灝兒追著蝴蝶跑到牡丹叢前,伸手去抓時,卻被寧寧抓住袖子,二人倒在花叢中,笑個不停。
幼寧急忙跑去:“殿下,摔疼了嗎?”
灝兒扶著幼寧的肩膀站起來,笑嘻嘻地說:“不疼。”
大皇子立在禦花園的雛菊旁,將花瓣扯下來,眉峰卻擰得極緊,眼底亦是化不開的戾氣。
父皇新派的太傅不僅日日拘著他埋首書卷,不許半分停歇。
更要日日讓他學‘兄友,弟恭’的大道理,聽得他滿心煩躁。
今日好不容易得閒卻遇到了兩個他最討厭的奶娃娃。
這兩個奶娃娃的母妃成了繼後。
而他的母後被廢,終身隻能留在皇覺寺。
灝兒穿著一身鵝黃錦袍,邁著小步伐,慢慢悠悠地晃到大皇子麵前,好奇地仰著腦袋看他。
奶孃連忙上前蹲下身,溫柔地握著他的胳膊,輕聲細語道:“殿下,這個是你的哥哥,是大皇子,快叫哥哥呀。”
“哥哥。”灝兒晃悠著小短腿,圓乎乎的小手抓住大皇子的衣擺。
大皇子厭惡地拂開他的手。因沒有掌控好力度,灝兒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坐在地上。
灝兒不明所以,不哭不鬨,依舊好奇地盯著大皇子。
奶孃卻慌了神,將灝兒抱起來,“殿下,摔疼了沒有?”
大皇子瞥了眼灝兒,喉間溢位一聲輕嗤,眼底滿是不耐:“未免太小題大做,不過是往後倒一下,哪裡就會摔著?”
說罷,他拂了拂衣袖,帶著幾分不屑轉身就走。
可這厭惡又不屑的模樣,恰好落在不遠處的謝晏昀眼裡。
謝晏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冷冽的聲音陡然響起:“給朕站住!”
大皇子停下腳步,心想:真是麻煩。
但他心中還是怵這個父皇,姿態恭恭敬敬地給謝晏昀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
謝晏昀邁步走近,目光沉沉下垂,看著這個已經長到自己腰間的兒子,心底翻湧著說不出的失望。
快兩年時間過去了,這孩子不僅沒有半分長進,甚至對親弟弟排斥、厭煩,顯然把“兄友、弟恭”的道理全拋在了腦後。
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
江氏(廢後)犯的錯,他又不是不清楚,難道在他心裡,一個犯錯的母後,竟比手足親情、君臣法理還要重要嗎?
“你弟弟才兩歲,聽話地叫你哥哥。”
大皇子輕聲嘟囔:“纔不是我弟弟。”
謝晏昀目光緊鎖:“謝承霄!”
他耐下性子:“即便江氏犯錯,但在朕心裡,你依舊是朕疼惜的長子。”
大皇子輕蔑地撇撇唇角:“父皇說錯了吧,您疼惜的隻有四皇子和二公主,兒臣和其他弟弟妹妹是得不到你的疼惜了。”
謝晏昀臉色驟沉:“謝承霄,不要試圖試探朕的底線。”
“兒臣知錯,兒臣還有功課未完成,就先告退了。”話音落,他便帶著幾分不屑轉身離開。
謝晏昀搖搖頭,將搖搖晃晃走來的寧寧抱在懷裡,陷入沉思,他確實虧欠其他幾個孩子。
他回頭看了眼蘇德順,“得空,常將二皇子、三皇子和大公主帶來與四皇子和二公主一起玩耍。”
這樣一來,既能讓幾個孩子多些相處的時光,慢慢培養手足情誼,等他們將來長大,也能避免爭權奪利、手足相殘的悲劇。他也能借著這些機會,多陪陪另外幾個年幼的孩子。
至於大皇子……罷了,他今年已八歲有餘,性子早就定了型,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母後!”寧寧喊一聲。
“好,回去找母後。”謝晏昀笑了一下,抱著寧寧回去。
安清窈已經梳洗好了,午膳也擺上桌。
謝晏昀將提議與安清窈說,想問問安清窈的意見。
安清窈答應地很快,“那自然最好。”
安清窈也想到了這點,等孩子們長大後,儲位之爭便會不可避免地到來,曆朝曆代手足相殘的先例太多。
從小起培養幾個孩子的感情,哪怕將來有衝突,也會念及年少時的情感,念及舊情。
看著兩個孩子圍繞在安清窈身邊,謝晏昀又道:“灝兒和寧寧太粘人了。”
安清窈笑道:“皇上吃醋了?”
謝晏昀嘴硬:“沒有。”
其實是有些。
“我是想等去南巡了,這兩個孩子這麼粘人,可怎麼辦?”
安清窈道:“帶他們一起?”
謝晏昀不高興了,滿眼控訴:“你答應過我,隻你我二人的。”
安清窈將兩個孩子放在地上,坐到他身邊哄他,“我知道的,我隻是說笑呢,我也想就你我二人呢。”
謝晏昀哼笑一聲,“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