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025
楊才人死
兩日後的早晨。
一道尖叫聲打破了行宮的寂靜。
聽雪步履匆匆，神色慌亂地推開門：“小主，出事了！”
“楊才人…歿了。”
安清窈驚訝地蹙眉：“什麼？”
聽雪便去取衣裳，邊道：“今日清早，落英軒的宮女照例去喊楊才人起身，可屋內一直沒有動靜，那宮女推門而進才發現楊才人懸梁自縊，早已沒了鼻息。楊才人還留一封絕筆書。而且聽下人們說楊才人死不瞑目，死狀極為可怖。”
這段時日，唯一與楊才人有過爭執的是安清窈。
“眼下，皇上和皇後娘娘她們都已經趕過去了。這行宮中已經起了流言蜚語，小主，奴婢擔心有人會將楊才人的死攀扯到咱們的身上。”聽雪給安清窈換上衣裳，她們也得趕緊到趕落英軒。
安清窈眼簾輕抬，目光落在冉冉升起的日光，她道：“你擔憂的不錯。咱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纔是。”
這是安清窈入宮以來麵對的第一個險境。
幼寧在一旁聽得腦袋發昏，她頭一次體驗到了深宮險惡，手心出汗，聲音止不住地發顫：“小主，那該怎麼辦？”
聽雪跪坐在安清窈的身側，自責地掉眼淚。
“都是奴婢不好。牽連小主了。”
安清窈握住聽雪和幼寧的手，眼神堅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到如今，咱們穩穩當當地去應對纔是。等到了落英軒，你們二人見我眼色行事。”
聽雪和幼寧二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
等安清窈到落英軒時，其他嬪妃幾乎都到了。
皇後正在審問落英軒的宮女，昨日可發現了楊才人什麼異常。
那宮女雙眼失焦，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戰戰兢兢地回話，“小主昨夜說心口發悶，身子乏得緊，喝下安眠湯藥剛過戌時便吩咐安置了，奴婢並未起疑，誰知今早卯時，奴婢喚了幾聲都沒人應。等奴婢端著熱水推門進去…就瞧見小主懸梁…麵色青得嚇人。等小主被放下來，奴婢去探小主鼻息時，小主早已沒了氣兒…奴婢還在小主的妝匣中發現了一封絕筆書。”
絕筆書上隻有短短的一行字：
受辱難捱，此生休矣。
所有嬪妃都沉默了，或許她們有這麼一瞬是在可憐楊才人。
淑妃看向安清窈：“前幾日，楊才人掌摑了安嬪身邊的宮女，而安嬪又掌摑了楊才人。安嬪你是唯一一個與楊才人有過矛盾之人，難道你不需要解釋？”
在場之人的目光投向她。
皇上與皇後一起過來，也聽到了淑妃的這句懷疑。
麵對質疑，安清窈並未著急，反而冷靜地上前幾步，微微屈膝行禮，“嬪妾不知道嬪妾為何需要解釋。此事從頭到尾，嬪妾也滿心詫異。”
顧貴嬪問：“那你是否當眾掌摑了楊才人？”
麵對詰問，安清窈抬起眼簾，平靜地對上顧貴嬪的目光，“嬪妾確實當眾掌摑了楊才人，可這就是楊才人自縊的原因嗎？”
“若非是你當眾掌摑楊才人，步步緊逼，她豈會想不開？”
安清窈撩開裙擺，跪在地上，“淑妃娘娘一字一句指向嬪妾，那嬪妾也問您兩個問題。您懷疑是嬪妾逼死了楊才人，那是敢問娘娘，您親眼瞧見嬪妾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懸梁了嗎？”
“第二，據嬪妾所知，楊才人曾三番五次去聽竹軒求見，可無一例外都是失望而歸，那麼淑妃娘娘，嬪妾是否可以理解為，您的閉門不見纔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幾個嬪妃竟然覺得安清窈說得有理，最後一根稻草足以壓死了駱駝。楊才人幾次三番的求見，而淑妃一直閉門不見，楊才人或許是沒有了生存的希望，才會選擇自縊。
淑妃臉白一塊紅一塊：“你簡直是在詭辯！”
皇後端起茶盞輕抿了一下：“臣妾倒是覺得安嬪妹妹說得有理。”
淑妃正想出聲辯駁，皇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皇上，皇後娘娘，嬪妾承認當時掌摑了楊才人，可那也是楊才人對嬪妾不敬在先。再者，楊才人昨日才自縊，嬪妾若當真有意逼死她，何必留了幾日轉圜餘地？那日掌摑之後，行宮裡多少雙眼睛盯著看？嬪妾若真要對楊才人不利，怎會選在這風口浪尖之時？又怎會讓自己成為嫌疑最大之人。”
她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眼神裡帶了點譏諷，而語氣不急不緩，一字一句慢慢地推翻了這根本不成立的猜測。
聽雪此時重重地磕了個頭：“各位主子，當日小主並非存心要掌摑楊才人，是小主心疼奴婢，再加之楊才人多次言語不敬，小主這才忍不了動手。”
安清窈抬眸看著謝晏昀，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帶著哭腔：“若僅憑‘有過爭執’便定怕嬪妾罪，便認為是嬪妾逼死的楊才人，那往後宮裡誰還敢與人說話？還請皇上還嬪妾一個清白。”
皇上沒有說話，緩緩起身，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安嬪扶了起來。
眾人瞧見皇上的動作，更不敢說話了，在皇上的心裡，已經偏向了安嬪。
皇後道：“是啊，不能憑幾句‘動機’，就平白汙了安嬪的清白，眾姐妹們先稍安勿躁。”
楊才人的宮女忽然道：“奴婢想起來了……昨夜奴婢守在廊下打盹，約莫亥時許，忽聽院牆上似有輕響，眯眼一瞧，竟見個黑影快得像陣風，翻上牆頭就沒了蹤影。當時奴婢在屋外低聲喚了句“小主”，她沒應，奴婢隻當小主是睡得沉了，可奴婢越來越怪。”
“今早，奴婢瞧見那繩索陷進了小主的皮肉中……現在一想，小主脖頸間的勒痕是被勒出來的。”
宮女磕頭：“奴婢懷疑小主或許不是自縊。”
那這麼說，楊才人並非自縊，是被活活勒死的！
謝晏昀沉思著擺手，蘇德順立刻派人去請宮廷仵作驗屍。
顧貴嬪歎氣道：“究竟是多狠心的人才會用這麼狠毒的手法。”
隻有犯了大罪之人才會用絞刑。
想看出是自縊還是被勒死十分簡單，宮廷仵作仔細地看了看楊才人的頸部後，進殿道：“皇上，娘娘，楊才人並非自縊，而是他殺。楊才人先被人勒死，那人再將楊才人是屍身放到繩索上，製造出自縊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