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娘眼一紅，冷戾帝王攬腰寵 036
反轉
“你胡說八道！”宋貴嬪死死瞪著安清窈，目光像是淬了毒的針，“你和祺妃一夥的，就是你們害死的我的孩子。”
宋貴嬪對著上位的皇上和太妃磕頭，額頭也被磕破，“皇上，太妃娘娘，安嬪和祺妃本就是一夥的，是她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如今還敢狡辯，企圖將罪責引到嬪妾的身上。皇上，求您還嬪妾一個公道，不要讓我們的孩子慘死啊。他在嬪妾腹中時很健康，並不是安嬪所說的早就保不住了啊。”
她的額頭磕出了血，蒼白如紙的臉上掛滿淚痕，聲聲嗚咽裡全是對那未出世孩兒的痛惜。可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
鈺太妃也搖搖頭：“皇上，本宮也不願相信世上有母親會利用自己的孩子。安嬪說了這麼多，也是她的猜測罷了。”
饒是平日裡冷傲如冰的嘉貴妃，此刻眼眶也泛紅了。她何嘗沒經曆過喪子之痛？更何況，此生再難有孕。
她道：“皇上，安嬪所說的都是推測，而宋貴嬪小產是真。若是因為些推測便輕信了旁人，屬實是寒了嬪妃們的心。”
感同身受是真，對那個安嬪沒有什麼好印象也是真。
局勢又輕而易舉地被扭轉。
祺妃不知所措地望著安清窈，攥住她的衣袖。
安清窈異常冷靜地拍了拍她的手。
宋貴嬪無非是在利用小產和未出世的皇嗣而博取皇上和太妃的同情，無論是誰都會有所動容，她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但是無論如何，證據纔是最重要的。
她道：“皇上，宋貴嬪既懷有龍嗣，太醫署與當值太醫斷不敢輕忽。太醫診脈之後，太醫署必有案牘記載。可調閱太醫署的記錄或者請診脈太醫。”
宋貴嬪充血的眼裡閃過慌亂。
謝晏昀麵色如故，轉著手上的玉扳指道：“安嬪說得也有理，蘇德順調閱太醫署的記錄，再去將常給宋貴嬪請脈的太醫帶來。”
安清窈起身盯著那個身後雙腿還在打顫的太醫，唇角挽起譏諷的笑，“皇上，嬪妾鬥膽猜測，這位就是幫宋貴嬪小產的太醫吧。”
方纔她還站在一旁時，她就瞧出這個太醫的不對勁，眼神閃爍遊移，與她對視了一眼又極快地垂下了頭，像是在掩飾什麼。
那太醫猛地跪地，額頭磕著地麵：“皇上，微臣…冤枉啊。宋貴嬪確實是滾下樓梯後龍胎受驚才小產。”
安清窈聲線嚴肅：“太醫，欺君可是大罪。你能撒謊，而太醫署的記錄撒不了謊。況且你今日幫著嬪妃欺瞞君上、謀害皇嗣、誣陷嬪妃，樁樁都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你肯如實招來，我想皇上或許會饒你一條性命。”
謝晏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神色嚴肅，一雙柳葉眉微微蹙著，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清冷。但她依舊不卑不亢，思路清晰，更顯聰慧過人。
這是不一樣的她。
安清窈其心裡也沒底，她不知道太醫署的記錄會不會早已被人動了手腳？眼前這太醫，又會不會真的供出宋貴嬪？
她隻能賭，並且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任何事做得再密，總會露出馬腳。
紙包不住火。
太醫猶豫了一刻，仍舊道：“皇上，宋貴嬪並未買通微臣，微臣是冤枉的。”
“宋小主的胎一直以來都十分穩健，與安嬪小主說得全然不同。”
宋貴嬪鬆了口氣。
祺妃身子已經撐不住了，可她知道她不能暈。她不能讓安清窈孤軍奮戰。
即便是這樣，皇上還是沒有罰安嬪，而皇上眸光晦暗不明地掃了一圈在場之人，任何人都不敢再輕易開口。
一炷香後，蘇德順帶著太醫署的記錄回來。
謝晏昀擺擺手，幾位太醫一起翻看著這記錄。
白太醫也擠進去一同看著，片刻後，幾個較為年長的太醫都搖搖頭。
隻有白太醫仍舊在翻看。
幾個太醫道：“皇上，這記錄上並無不妥。”
安清窈的心涼了一半，宋貴嬪早就買通了太醫修改了太醫署的記錄。
宋貴嬪冷笑一聲，看向安清窈，“安嬪，你聽到了嗎？”
“讓我背負上毒害親子的罪名，讓我被皇上疑心。安嬪，你何居心啊？”
淑妃眼珠子一轉，這……
罷了…宋貴嬪和安嬪誰被處置了都好。
“安嬪和宋貴嬪之前有過爭執，本宮還記得呢。”
“是啊，這件事不會是安嬪和祺妃一同謀劃的吧？”陸昭儀覷了一眼嘉貴妃後道。
“慢著——”
白太醫抱著記錄由於著急滑跪在地上，“皇上！微臣發現了不對勁！”
她們幾個的笑意凝滯在臉上。
“微臣翻看完所有的記錄，有兩處不解，還請張太醫為微臣解惑，既然張太醫說宋貴嬪的胎像穩健，可為何這幾日張太醫又開了幾副安胎藥？其二，最近一日的安胎藥有問題！這川芎和附子放在安胎藥裡便會相剋，共同服用會有小產的風險！你是太醫，難道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
一陣唏噓，幾位年長的太醫相視後道：“皇上，白太醫說得沒錯。這川芎和附子絕對不能一起放在安胎藥中啊！”
宋修儀對著張太醫輕輕地搖搖頭。
可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啊，張太醫無視了她，不斷磕頭：“皇上，微臣認罪，是宋貴嬪…宋貴嬪指使的微臣！”
皇後道：“還不快如實招來。”
“回皇上、娘孃的話，半月前微臣給宋貴嬪診脈時，便已瞧出胎象虛浮，恐難保全。微臣正要據實回稟，宋貴嬪卻威脅微臣不讓微臣將這件事說出去，否則就殺了微臣年邁的父母。微臣一時膽怯，隻得咬牙應下，日日擔憂懼怕。誰知昨日宋貴嬪又召微臣去，竟直接要微臣開一副落胎的湯藥，還說今日宮宴之上，務必看她眼色行事。這一切都是宋貴嬪逼迫微臣的！微臣知錯了，求皇上開恩，饒微臣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