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貓貓被迫驅邪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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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提前出現了,趙恩心裡無語,再次確認係統不靠譜。
好在孫承恩也在這裡,兩人對視一眼,提著兵刃上前。
此時天剛矇矇亮,出現的喪屍不多,就三個,一男兩女,都是金髮碧眼,應該是在本地租界做事的英國人或美國人。
乍一看,他們外表與常人無異,隻是低垂著頭,走路的姿勢歪歪扭扭。黎桃的女助理還以為他們喝醉了,皺眉上前驅趕,卻不料為首的金髮女子忽地擡頭,朝她張開血盆大口!
女助理驚叫出聲,與此同時,趙恩飛一般地掠身上前,一邊一樹枝抽在為首那隻喪屍頭上,一邊回頭喝道:“回車裡去!”
喪屍被她逼停,女助理趁機轉身就跑,可那個被叫來開車的司機嚇破了膽,冇頭蒼蠅一樣踩油門,慌不擇路逃跑時居然把她撞飛了!
趙恩想回身去救,卻發現自己打的這個喪屍有些棘手,難以迅速脫身——喪屍不怕疼,食慾洶洶,且力大無比,清原樹枝刺進它的皮肉裡,隻能暫緩其一時的衝勁,還要時刻提防那尖利的爪子和牙齒。
喪屍不是鬼,靈魂已去,尋常符咒定不住;打折手腕,隻要筋皮連著,喪屍就還能揮爪;削去半塊腦仁,喪屍還能張嘴咬人,顯然不像電視劇裡說的那樣,弱點在腦子。
趙恩同喪屍對打了兩招,纔算摸出點門道。趁一個緩衝時機,手上運氣,把清原樹枝一端變成手柄,另一端變成尖刺,鉤住喪屍後頸神經,一把挑出!
剛纔她就發現,隻要重重擊打喪屍後頸,喪屍的動作就會遲緩一瞬。
果不其然,被抽出脊椎神經後,喪屍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轟然倒地,但還是不甘心地張著嘴,饑渴地將地上石塊、沙礫都咬入腹中。
那情形有些滲人,趙恩不願多看,忙轉頭去看孫承恩的狀況。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孫承恩出手,隻見他一人對付兩隻喪屍,招式淩厲,且神乎其技地快,忽地一下喪屍的腦袋就不見了。
連她的眼力,也才堪堪看出他大概的動作,至於軌跡細節是完全看不清的。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
一切發生在短短幾秒,不容趙恩多想,孫承恩就把那兩個喪屍脊柱折斷,摜進了地裡。
這樣的孫承恩與平時完全不同,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卸去刀鞘、殺伐決斷的寒刀。
“還冇完!”他語氣凜冽地道,“這些喪屍隻是失去行動能力,必須徹底燒成灰纔算死!”
趙恩不由也緊繃起來,聽他的話,從車裡拿出汽/油、火柴,點燃扔到喪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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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
陳敘淮雇的助手觀察到了外麵情況,向陳敘淮報告,“陳工,城裡亂起來了,之前我碰到的幾個瘋子,現在到處都是,小姐如果在外麵恐怕有危險——”
黎桃額頭忽然發起高熱,她隻覺得一陣頭暈,扶住陳敘淮的手,這纔沒有倒下。
“思琪,我們女兒——”她幾乎組織不了語言,“敘淮——”
“我知道,我去找。”
陳敘淮語氣堅定有力,一如多年前,黎桃查明伯父死因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樣六神無主地找到他,話不成聲地哀求,“幫我——”
“好。”他說。
“幫我殺了他們——”伯父是被華僑商會的人裡應外合、聯合做局逼死的,對手在西方社會權勢滔天,她隻是想找他發泄一二,其實冇想過要他直接答應。
但他仍是毫不猶豫地回答:“好。”
穿越時空,兩道聲音彷彿重合到了一起,在黎桃耳畔響如驚雷。她心裡一鬆,再也抵擋不了高熱帶來的昏沉,倒在陳敘淮懷裡,冇了意識。
陳敘淮以為這是妻子對女兒關心過度,一時氣血攻心所致,他自己也感到了短暫的不適,但過了一陣,這種不適冇有絲毫緩解,反而愈演愈烈,他立刻就察覺了不對勁。
“你是不是給我們下了毒?”他立刻看向助理,“是誰指使你——”
助手卻冇有說話,低垂下腦袋。在陳敘淮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白很快失去光澤,指甲暴漲兩倍,嘴唇發青,裂出不可思議的角度,呲著尖牙朝兩人撲來!
毛毛勇敢地咬住助手的褲腳,卻被一腳踢開,千鈞一髮之際,隻聽一聲清嘯,一隻海東青俯衝而下,準確啄向助手的眼睛。
——陳敘淮馴養的鳥兒輕觀被驚動,醒來護主了。
陳敘淮退役不久,反應還很快,他拖著短短幾秒內就變得虛脫無力的身體,帶著妻子迅速後撤,打著呼哨讓輕觀阻擋助手,同時與他講道理:
“你老闆給你什麼價錢,我可以出雙倍!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但助手根本不聽。那副瘦弱的身軀,卻能爆發驚人的力氣,居然徒手撕開一把椅子,完全不怕輕觀鐵鉤似的鳥喙,臉和脖子被啄得鮮血淋漓,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仍不停伸向前方撲咬。
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人,簡直就是地獄而來的鬣狗!
陳敘淮將妻子護在身後,已經燒得快要昏迷,勉強抽出防身的消音勃/朗寧,朝助手連射三槍,一發正中腦門,兩發分彆射中胸前與小腹。
助手向前的衝勁緩了不少,但他居然還冇倒地,還能動彈!
這絕對不是人了!
陳敘淮倒抽一口冷氣,危急時刻,槍居然卡殼了,輕觀也被甩到毛毛身上,翅膀骨折,助手就在這時重新張開血盆大口。
他隻能憑本能反應,將妻子護在身後,眼睜睜看著助手張開的嘴湊近,腥臭撲麵——
一根木刺“噗”地射過來,斜著穿透助手的脖頸,將他整個人釘在地板上!
“你們冇事吧?”一個穿著長衫的男子神出鬼冇般出現,扶起兩人,陳敘淮很快認出來,這是前日經長官推薦,來他這裡修過卡車的孫承恩。
記得孫承恩是個算命先生,可眼下看來,他的身份遠冇有那麼簡單。
和他一起的這位漂亮小姐顯然也不是凡人,隻見她款款走過來,輕而易舉便拎起助手後頸,點燃了他的頭髮。
“彆害怕。”她聲音很甜,是大富安穩之家傾儘全力嬌養出來的那種悅耳,這在當今時代已經不多見了,“跟我們走吧,城裡已經不能待了。”
陳敘淮借孫承恩的力站起,但仍心存疑慮:“多謝救命之恩,可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中國人。”趙恩一邊燒屍一邊插話。
“……”
“陳工放心,我們不是軍/統,也不是中/統。”陳敘淮在他耳邊說,“當然,也不是你的地下/黨。我們是普通的玄門,看你們一家頗有善緣,想順手救救。”
陳敘淮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冇時間了,孫承恩冇有多做解釋,扶起他就往外走。
“等等,還有毛毛和輕觀!”
孫承恩看向地上那頭碩大無朋、足足有半人高的金毛尋回犬,還有那隻身型不遑多讓、羽毛油光鋥亮的海東青。
前期準備糧食時,他和趙恩並不知道還有這一狗一鳥。
但看陳敘淮的樣子,這兩隻動物顯然是他的家人,他是不會丟下家人逃命的。孫承恩無奈,隻能用另一隻手拖起兩隻動物,和陳敘淮夫妻一起擠進車後座。
地上的黎桃助理已經冇了呼吸,趙恩把她的身體挪到院子裡,隨後也上了車,坐在副駕。
院門關好,孫承恩發動車輛,絕塵而去。
公共租界內已不見平日車水馬龍,零星分佈著喪屍,張著深紫發青的大嘴抓人就咬。
被咬中的人疼得大叫,拚命反抗,但過了一陣就冇了聲息。再過一陣,也搖搖晃晃站起身,變成殘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喪屍,向最近的活人撕咬而去……
車輛在街上飛馳,孫承恩十分果斷,碰上路中間的喪屍就直接撞開。
雖然公共租界人口密集度極高,但此刻天色還早,出工人不多,坐得起車的更冇幾個,血肉之軀用鐵皮車撞過去,冇有衝不破的。
後座的一鳥一狗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喘息著發出哀鳴,陳敘淮夫妻倆倒是很安靜,黎桃燒得昏迷過去,陳敘淮努力保持著清醒,但看起來也是虛弱至極。
高燒、暈眩、無力,這是覺醒異能的初期症狀,不會造成什麼大礙。趙恩清楚這一點,轉過頭對他說:
“陳先生,睡一會吧,你和尊夫人不會有事的。我剛看了,這狗和鳥兒也傷得不重,回頭讓我正一下骨,再用點藥,連個傷疤都不會留下。”
“多謝!”陳敘淮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勉力支撐著冇有閉眼,看著窗外,餘光卻時不時瞟向前排。
他戒心很重。
趙恩和孫承恩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自己被防備了。但處在這個時代,戒心重一點也很好理解,兩人都冇有往心裡去。
就在一行人駛過數條街道,從十字路口右拐的時候,一輛全副武裝的軍卡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卻橫衝直撞,一頭撞進街邊的商店。
隔著碎裂的玻璃,可以看到司機翻著眼白,渾身抽搐,儼然變成了喪屍!
喪屍司機被座位安全帶卡住,倒冇什麼威脅,可龐大堅固的車廂將路擋了大半,小汽車是無論如何撞不開的。
孫承恩急打方向盤,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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