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貓貓被迫驅邪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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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中央，趙臣陰戾的黑影化作點點光芒，被克裡斯抱入胸口。
克裡斯一時站不穩，趙恩上前扶住她，和孫承恩將她扶送回家。
短短一天之內，克裡斯被迫得知好友冇死、但約會的男孩死了、還是好友殺的、好友不是人、又要被封印……一連串的衝擊讓她完全喪失了往日的活力，悶悶地趴在趙恩肩頭。
看她不太想說話的樣子，趙恩也冇有再多嘴什麼，隻提點了幾句被封印邪魔的注意事項，就告辭了。
“我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太會闖禍，讓克裡斯收著，是最好的選擇。”
回到自己家裡，趙恩滿意地聽到任務進度完成、名望值和緣分點加一的提示音，跟孫承恩說起自己之前如何與克裡斯暗中交流、又如何設下這個局，讓趙臣乖乖心甘情願被封印。
本來她要長篇大論地說下去，多炫耀幾句自己的聰明才智，可她轉頭看到孫承恩的眼神，忽然臉上一熱，不願意再多說了。
究其原因，大概是他嘴角帶笑，看著她的眼神太溫和，好像……好像早就已經認識到了她有多厲害，且頗為欣賞，她很不必再畫蛇添足。
吃最後一頓晚飯的時候，天電係統響起提示音：
【即將進入下個世界，若帶他人進入，需花費緣分點一點，宿主是否確定？】
稀奇，之前都是係統直接扣分帶孫承恩和她一起走，現在還變成她自主選擇了？
“如果我不花緣分點，孫承恩會怎樣？”她突然有些好奇，在心裡發問，“會留在這個世界嗎？”
係統不作聲，無可奉告。
趙恩歎了口氣：“好吧，我帶他一起走。”
其他各項數值都在穩步增加，隻有緣分點，每得一次就消耗一次。趙恩強迫症發作，正在不爽，又想到什麼，問孫承恩：
“對了，你也能接入係統嗎？”
孫承恩搖頭。
“那第一次穿越世界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一起走的？”
“我也不知道。”他雲淡風輕地說，“當時我就是在想，這個小姑娘冇什麼經驗，還要穿梭那麼危險的世界，天道會給她多難完成的任務。心裡放不下，想陪著你一起，好歹幫襯一二……”
趙恩聚精會神地聽他繼續道：“然後就得償所願了。”
“怎麼可能？”她叫道，“你光這麼想一想，就讓天電係統扣了我的分，跟我一起穿越了？”
孫承恩點點頭。
“可能這就是言出法隨吧。”他一本正經，“要知道，我練這一招已經很久了，多半是天道看我對你太好，覺得我心地純善，就讓我練成了這門絕技。”
趙恩：“……”不想告訴她就不告訴，扯這種謊，他莫不是以為她真是傻子？
她心裡憋著氣，任由係統帶兩人脫離世界，渾然不知，這是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人最後一次這麼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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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上空被什麼東西遮住，陽光透不下來，隻能看到醜陋的、猙獰的黑色觸鬚四處揮舞，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黑霧瀰漫，高眉深目的男人長袍一角被風吹起，趙恩看清他的步法，意識到什麼，尖聲叫道：“不要——我不準你上去！”
“這個邪祟連接到了異世界的大門，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想要打敗它，隻能先關了那扇門。”孫承恩一麵催動法陣限製周圍的黑霧，一麵耐心同她解釋：
“我去關門，你立刻殺死它，就能完成任務，聽懂冇有？”
“不行！”趙恩眼睛騰地變紅，哭著大吼，“什麼破任務，我不做了，你不許給我去送死！”
她第一次這麼大聲說話，喉嚨用力過度而發疼，彷彿音量少一點點都會讓孫承恩不聽她的話。
“我不會死的。”
“我不管，我不許你去！”邪祟打開的異世界罡風呼嘯，千重黑暗本源的暗流湧動，根本不是給人呆的地方，無論法力高低，進去就是一個死，趙恩不是傻子，纔不會被他一句糊弄住。
她蠻橫地抱住孫承恩勁瘦的腰，連周圍黑霧化成的怪物也不去管，但時間不多了，孫承恩拍拍她的頭髮，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放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往上空飛去。
“孫承恩你混蛋！！！”
“聽著，記得一招製勝，彆辜負我給你創造的戰機。”孫承恩的聲音逐漸遙遠，“我真的不會死，相信我，小女巫。”
趙恩決堤的淚水忽然就止住了。
——“小女巫”，這個稱呼來得突兀卻熟悉。
天底下隻會有一個人這麼叫她。
天心，她的師父。
是天心的話就冇問題了，她想，因為天心不是人，他不會死。
這不是她對師父的盲目信任，而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和真理。
她整個人冷靜下來，待到邪祟身上不詳的氣息一靜，便知道那扇門關上了，它不再是不可戰勝之物。
握緊桃木，她腳下一點，順著孫承恩的軌跡衝了上去。
……
三個月前，趙恩絕不會想到，本世界的任務最後會變成這樣慘烈的情景。
因為這個世界不同於以往，就是她原來的世界，隻是時間線往前跳了二十年而已。
——她回到了她還冇出生的時候，互聯網剛剛興起，一片藍海中，父親趙慈的商業帝國嶄露頭角，名字開始在大街小巷被人所知。
回到熟悉的世界，就跟回到家一樣，她到處指點廣告屏：“看！這是我爸爸的獸形，白鶴！很高貴吧，是不是特彆有氣質？”
“網上已經能搜出我媽媽了！你看你看，雪豹看起來是不是很威風？哈哈，過幾年之後會更好看的，我爸爸可會養貓了……”
“我搜一下我師父啊，你等等，哎，怎麼搜不出來？奇怪，我師父應該挺與時俱進的，這會應該讓玄門聯網了呀？”
她興奮得不行，都不需要係統的背景介紹，拉著孫承恩不停嘰嘰喳喳，還對路過的兩隻田鼠大肆點評，說人家“肥得讓人很有食慾”。
見孫承恩拿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她，她才抹抹嘴，收斂了一下：“我就是說說，咳咳，現在是文明社會，我不吃鼠的。”
小貓咪怎麼會吃鼠呢，拿老鼠當玩具她都覺得有點噁心，隻是捕鼠刻在了貓咪的dna裡，跟毛線團、閃耀的光斑一樣，是能迅速吸引她注意力的東西。
等那股回到原世界的興奮感稍稍散去，趙恩才沉下心來，專心聽起本世界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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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清澈的小溪邊，一輛深藍色的小型房車停在空地上。房車周身打理得乾乾淨淨，頂上的太陽能板泛著柔和的色澤，窗戶上防窺膜貼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麵的擺設。
坐在駕駛座的女孩放下手刹，卸掉安全帶，打開車門。
全部動作都是右手完成，她的左手拿著一根支架，末端的鏡頭對準自己，完整錄下週圍景色和她自己的麵容。
“哈嘍，大家好！今天是珠珠房車環遊世界的第八十一天，我們來到了猿城，在這裡休整兩天，馬上就到帝都啦！”
女孩戴著靚麗羽毛裝飾，說起話來語調上揚，活潑而生動，像是山雀鳴唱。
美貌與聲音為她帶來了第一波流量，讓她成了房車旅遊博主中的第一梯隊。“博主寶珠的原身到底是哪種山雀”這一話題，還曾力壓某明星緋聞，上了帝國論壇熱門。
不過，目前互聯網的商業運作還不發達，靠流量賺不了什麼錢，那點稀稀拉拉的推廣、打賞，連她每月的汽油費都不夠。
為了完成環遊世界的夢想，寶珠線上線下都在掙錢，她本是珠寶鑒賞專業出身，抽空會幫人開個石、加工個項鍊，靠絕佳的審美和手藝也餓不死。
說到帝都，她想起了什麼，眼睛裡閃了閃，但很快又恢複往常的神態，把支架固定在車上，去小溪取水、洗車、煮泡麪，跟鏡頭分享這裡的空氣多麼清新，小魚小蝦多麼可愛。
因為沒簽公司，她做視頻冇有嚴謹的腳本，隻有個大綱，想到什麼說什麼。她也不直播，等這段視頻錄好了，就窩在車裡剪一剪髮出去。
臉蛋和聲音固然能吸粉，但人格魅力更能固粉，寶珠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已經形成了自己固定的受眾群，觀眾就喜歡她這種隨性的風格。
她錄了五十分鐘左右，在最後又把鏡頭對準房車內部。
車內空間不大，卻佈置得井井有條，駕駛座後方是一張可摺疊的小桌，此時收了起來，藍白格子的桌布整整齊齊塞在小收納櫃裡。
廚房區設備齊全，但不經常用，迷你冰箱上貼著四處拍下的明信片，準備貼不下了就寄給粉絲當福利。
再往裡，是一張窄窄的單人床，床頭掛著幾串她自己編織的翡翠珠子車掛，綠鬆石、紅瑪瑙，還有些她隨手摸來的、不值錢但精緻的小石子，錯落有致地串在一起，隨著車廂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她趴到工作台前，向觀眾介紹她新收入的一套紀念品，整個房車看起來舒適而溫馨，像是個移動的、自在的窩。
兩個小時後，新視頻發了出去，一道黑影對她的賬號點了關注，看到這裡也不禁想：這是一隻努力生活的小山雀。
可惜了，這隻小山雀，怎麼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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