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妖嬈:賴上傲嬌總裁 第49章 我抱你去!
唐時域送走了鬱商承,看著腳邊倒在血泊中的人們,蹲下身,吐掉了煙頭,對著門邊的下屬招招手。
“看看死了沒有?”
門外的唐家人立馬進來,挨個檢視。
“唐少,三人骨折,一人胸腔肋骨斷了,還有一人腹部捱了一刀,五人都還有氣兒!”
唐時域蹲在那個腹部受傷最為嚴重的男人跟前。
男人睜著一雙沾染著鮮血的雙眼,眼睫毛被鮮血浸濕透,睜著眼極為費力,整個人彷彿置身在絕望的恐懼之中。
他倒在沙發旁,身邊是碎裂開的茶幾玻璃碎片,地上的血水拖了一路。
他的手哆嗦著抖著,感覺到有人靠近,渾身緊張到顫抖不已,一張口,氣息不穩地低低喊著。
“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救,救救我……”
蹲下來的唐時域從衣袋中掏出一條白手絹,將手絹直接放在了那人還插著一把匕首的腹部。
手絹蓋住了匕首把手。
“說,誰讓你們來的?”他說著手便隔著手絹握住了匕首把手,慢條斯理地拔出來,塞進去,再慢慢一轉。
“啊……”慘叫聲震響。
痛苦的叫聲讓倒在地上還沒有徹底昏迷的幾人都嚇得寒顫若驚,連呻吟聲都不敢再冒出來。
腹部受傷處因為匕首的逆轉鮮血直湧,染紅了白色的手絹。
“不,不要……”男人臉色煞白,看上唐時域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殺神。
對方淺笑間直戳他的要害,慢條斯理地又捅了他一刀。
天啊!
他今天晚上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之前那人衝進來以一抵五將他們一群人打成殘廢,而這一個,下手更是狠毒!
“不要什麼?”唐時域逮住匕首手柄,一拔。
拔出來的匕首刀口上儘是鮮血。
那人已經痛到幾欲昏厥,渾身顫抖不止。
看著唐時域手裡把玩著的匕首,害怕得直求饒,生怕唐時域一不高興又往他身上戳幾個洞來。
“我說,我說……”
……
陸穎今晚上心神不寧,從康納會所離開後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吧。
她本就在會所裡喝了些酒,腦子暈沉沉的,進入酒吧後,被舞池裡狂熱的音樂帶動著將所有不安都拋諸腦後。
出主意的人是殷瑤,找人的也是殷瑤,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她提前離開,至於顧嬈那個賤人今天晚上到底有什麼下場就不是她能預料得到的。
隻是,如果顧嬈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
榕城醫院,謝南潯在急診室安排了一個單間。
“她身上這麼多血,確定不是她的?”
謝南潯想要做進一步的檢查,被鬱商承抬手阻止,“我來!”
謝南潯:“……”靠,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及著男女之分啊!
還是因為顧嬈是他的女人,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看了?
他也算是其他男人?
這個時候就不能不把他當男人,純粹地當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行不行?
看著鬱商承小心翼翼地替顧嬈揭開裙邊檢視,謝南潯雙手往胸口一抄,注意著顧嬈的臉色。
“看臉色還好,如果血不是她身上的,那麼她隻是因為驚嚇過度才導致的暈倒!”
“有傷口!”
鬱商承低沉出聲,謝南潯神經一緊繃,走上前來,“哪裡?”
緊接著,謝南潯被鬱商承所說的傷口給刺激得唇角抖了兩下。
是傷口,手虎口裂開了一道口子,在那滿是血汙的手心裡,這道口子顯得微不足道。
可卻又是唯一的出血口。
除此之外,顧嬈的膝蓋上也有淤青跌傷,肩膀處也發現了一處。
至於後背上的傷……
看起來沒有大出血的傷口,可身上有多處鈍器砸傷。
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著那些傷,鬱商承眼底躥起的冰冷讓整個急診室房間的空氣都瞬間冷了幾分。
“我去準備一下!”謝南潯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去準備需要用到的藥物。
那些傷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能沒什麼,可對於女人……
尤其是對於鬱商承的女人……
哪怕是掉了一根頭發絲兒恐怕都比他自己掉塊肉更難受!
各項檢查結果出來是在一刻鐘後,謝南潯親自檢視的檢查報告。
看完報告後暗暗吸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否則,他還真怕鬱商承今天晚上會把他家醫院給拆了!
謝南潯安排了特護病房,等把顧嬈安排好,他看著鬱商承身上沾了血,眼神不安。
“你需要檢查一下嗎?”
他的高燒症狀纔有所好轉吧?
鬱商承正站在窗邊位置,目光看向的方向是床頭。
聽到謝南潯的聲音,他目光才微微一動,垂眸看向了自己身上。
白襯衣上濺的血早已乾涸變色,一塊塊的,血水變得暗沉。
鬱商承不以為意地搖頭,“我沒事!”
謝南潯“唉”了一聲,在鐵盤子裡找了找,找到一塊創可貼遞過來,“給!手指指關節貼一下!”
鬱商承這纔去看自己的右手中指關節,一道不大的口子。
他接過去撕開貼上,注意力卻依然在病床上的顧嬈身上,“她什麼時候能醒?”
“應該很快吧!畢竟她又沒傷到頭部,隻是受了驚嚇刺激,太過緊張,一下子暈倒,等她身體緩解了疲態和緊張就會醒了!”
謝南潯交代了值班的護士,又叮囑了鬱商承一些注意事項,這才走出病房。
電話撥給了唐時域,“怎麼樣?”
“問了,說他們也是臨時起意,見包間裡隻有兩個女人所以才進來鬨事!”
“確定?”謝南潯不相信。
“我查了會所的監控錄影,他們確實是從另外一個包間打算離開的途中路過這邊才跑進來的!”
“會所裡出現這種情況,那些服務生都死了?”
唐時域答,“還真的差點死了一個!”
就是守在302包間外的服務生,被一酒瓶砸暈了過去。
包間的門又是一直緊閉著,並沒有人發現有異常!
“難道真的是意外?”謝南潯疑惑了!
“我可沒說!”唐時域說著語氣幽幽。
“受傷的幾個人都送你醫院來了,你讓人看緊點,今天沒問出實話,不代表著他們醒來後不說實話!”
謝南潯:“……”就知道!
唐家大少喜歡溫水煮青蛙,鈍刀子割肉!
……
淩晨三點,顧嬈醒來。
空氣裡遊弋著的淡淡消毒水氣息使得她皺了皺眉頭。
她不喜歡醫院,不僅僅是因為醫院裡這股無處不在的消毒水氣息。
還有就是這個地方總能讓她產生一種無形的恐懼感。
這種恐懼感來源於九歲那年她一次落水撞了腦袋,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時間。
對九歲以前的記憶從此忘卻得一乾二淨。
九歲以前的記憶出現的空白讓年少的她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
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處在那種沒有記憶沒有過去的恐慌之中。
而那段時間她是在醫院裡度過的。
因此,醫院這種地方,很容易勾起她年少時畏懼的恐懼感。
顧嬈醒來就要起身,一翻身身體便傳來了鈍痛感。
從四肢,到五臟六腑!
都疼!
她的目光慌亂地朝四周看,大腦的意識也在漸漸回籠。
她在會所暈過去之前見到了鬱商承,見到他衝進包間的那一刻,大腦緊繃著的那根弦便嗡的一聲斷了。
然而就在她慌張著大量四周時,目光卻很快地停頓在了床邊的沙發上。
有人正合衣斜躺在沙發上閉眼休息著。
他似乎累了,合著眼,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短發有些亂,俊挺立體的容顏上隱隱有疲憊之態。
不似平日裡看到的衣冠整潔,襯衣上血跡斑斑,看得她觸目驚心。
鬱商承?
他受傷了?
顧嬈忍著雙手的痠痛要撐起身來,卻失敗了。
隻好側著身,目光擔憂地望著沙發上的男人。
腦海裡躥起林林總總的畫麵。
有他早間摟著她一起看檔案的畫麵。
錦榮園客廳的全景玻璃窗外,晨起的陽光柔和至致。
她被他抱在懷裡,看檔案一目十行,最後見她坐不住,索性將筆塞進她的手裡。
然後握著她的手在檔案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他的名字。
環亞國際集團內部機密檔案的簽名處,他的名字寫了一個又一個。
從比劃生疏到流暢,最後他伏在耳邊笑,嗯,簽得不錯!
那一刻,她側臉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笑容,唇角維揚,感性又迷人!
也有他衝進會所包間,抬起一腳踹到門口人的凶狠暴戾。
那一刻,見到他時,被他凶狠的舉動嚇得大腦都是懵的。
可所有的害怕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化為烏有。
當時她隻有一個念頭,他來了,她就安全了!
顧嬈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當自己陷入困境絕望時他一出現就讓她徹底安心。
而這個人……
顧嬈正看著出神,凝視著他的容顏久久移不開眼。
就看到他眉心處突然擰成一團,依然閉著眼,但人像是進入了夢魘中。
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抓緊了。
“不要,不要……”
他的語氣很急。
慌亂中他不停地喊著“不要”。
顧嬈忍著疼撐起身子,下床,走到他身邊。
隔得近了,看到他額頭上,乃至臉上都有汗水滲透出來。
“鬱商承!”顧嬈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會讓這個男人害怕成這樣。
她伸出手想要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手剛觸碰到他的眉心就被他猛得一伸手緊緊拽住了手腕。
疼!
他下手的力道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骨。
疼得顧嬈臉色一白,“鬱商承!”
鬱商承睜開眼,眼睛裡霎時間躥起的恐懼和冷意讓顧嬈一個哆嗦。
他怔怔地看著她,都忘記了要收回手。
他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裡沒有回神,直到他的視線捕捉到了顧嬈臉上的痛苦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忙鬆開了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阿饒……”
他啟唇,聲音嘶啞,滿是疲倦感。
顧嬈手腕上的疼痛感才減輕了,身體卻被他雙手一撈抱了過去。
她整個人都被他抱進了懷裡,低頭便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的唇。
吻來得又快又急,像是隻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噩夢帶來的恐慌和害怕。
也隻有這樣切身感受到她的存在,他才能忘卻掉夢裡曾經出現過的恐慌。
顧嬈被他吻著,感受得到他的急切和渴求,他像是急於求證著什麼,又在害怕著什麼。
兩人就這樣陷在了沙發裡。
從最開始顫抖著的凶狠的吻慢慢地放軟加深,顧嬈的大腦都處在了一片真空狀態中。
渾渾噩噩地任由著他索取著。
直到他最後放開了她,喘息中臉對臉地凝視著她的眼睛,“阿饒……”
“嗯!”顧嬈的意亂情迷被他的低喃聲喚醒。
他低下頭,吻落在她的額頭,繼續低喃出聲,“有你在真好!”
顧嬈心裡突然一軟,被什麼東西瞬間填滿。
這一刻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跟她任何一次跟異性接觸的感覺都不一樣。
也跟以前跟他相處時的感覺不一樣了!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窩在了沙發上,顧嬈很快便有了睡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耳邊有狗叫的汪汪汪聲,顧嬈睜開眼,入眼的是鬱商承精緻到可以跟女人媲美的鎖骨和光潔的喉結。
鼻腔裡儘是他的氣息,替代了房間裡的消毒水氣味。
“汪汪汪……”
狗叫的聲音又響了幾聲。
緊接著便是“嘖嘖嘖”的熟悉聲音響起。
顧嬈正要順著聲音看向那邊,身邊的人便醒了,顧嬈抬臉都還沒有看到他蘇醒的臉,隻看到他喉結一動。
“謝南潯,管好你的狗!”
謝南潯來了?
顧嬈急忙離開鬱商承的懷抱,視線一下子變得寬廣起來。
病房門口,一人一狗。
謝南潯一身白衣大褂,雙手抄在胸口,帥氣的臉上一陣擠眉弄眼的。
而他腿邊蹲坐的謝湯圓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夾著尾巴就往謝南潯身後躲。
它的動作十分滑稽可笑,躲在謝南潯身後,又時不時地探頭探腦,眨巴著大眼睛瞅著顧嬈。
謝南潯抬腳踹踹它,“唉,人一開口你就慫了啊?”
謝湯圓:“……”白眼一翻,靠,這世界上有狗肉吃,有人肉吃嗎?
惹不起!
它不過是叫了兩聲,還是謝南潯逼著它叫的,現在好了,它好好怕下一刻會被人給燉了!
因為謝南潯的出現,顧嬈不可能再睡在鬱商承的懷裡。
沙發本來就小,昨天晚上也是被他抱著,兩人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如今被人看了個正著,顧嬈臉頰一陣發熱,起身要站起來。
鬱商承卻沒鬆開手,目光看向門口,皺眉,“出去!”
謝南潯:“……”擦,卸磨殺驢呀!過河拆橋呀!
這些手法二哥你怎麼就用得這麼順溜這麼霸道呢?
謝湯圓轉身就跑,主子都不要了!
而謝南潯看看被鬱商承抱在懷裡的顧嬈,摸著鼻子露出苦情一笑。
“小饒饒,我有給你準備美味可口的早餐喲!”
鬱商承聽到這一聲“小饒饒”眉心一聳,嘴角抖了一下。
顧嬈懵了懵,看謝南潯一邊說話,一邊將手裡拎著的東西直接擱在了門邊,一邊又步步倒退,話音剛落,人腳已經踏出病房,一個閃身。
逃之夭夭!
人跑了,聲音還傳了進來,“二哥,我啥都沒看見呀!”
呀呀呀呀呀——
過道上的回應陣陣!
還伴隨著謝湯圓的狗叫聲!
好熱鬨!
顧嬈:“……”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謝謝”!
“我要起來!”顧嬈伸手推了推鬱商承的肩膀。
鬱商承臉上還有著些許睏意,謝南潯帶著他家的狗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他都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下晨起的阮香如玉。
“不起!”他頭往她肩膀上一壓,不動了。
顧嬈:“……”
幾秒鐘後,顧嬈漲紅著一張臉,“我要上廁所!”
鬱商承愣了一下,這才抬起臉來,就在顧嬈以為他這下能放開她了。
可下一秒。
“我抱你去!”
顧嬈:“……”
台詞不對啊!
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是一輕,鬱商承便抱著她大步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開了門,他將她放下,又伸手將馬桶蓋子掀開。
顧嬈本來就覺得尷尬了,沒想到更讓她尷尬的還在後麵。
鬱商承站在洗手間門口一動不動。
她站在馬桶邊,強行憋住身體裡叫囂著要放鬆的意圖,看看他,又看看門,“你……”
“我等你!”鬱商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刺激地顧嬈眼睛都撐大了一圈。
耳根子也隨即一陣發熱發燙。
“你能不能先出去?”顧嬈咬咬牙,再這麼下去,她不是被憋死就是被尷尬死。
臉都快燃起來了。
鬱商承眉心打結,似在糾結,“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我沒有看過?”
而且,她這走路都走不穩的,他還真怕她會摔跤。
她才經曆了昨天晚上的恐懼,他其實就是怕她一個人待著,缺少安全感!
這也是他一整晚衣不解帶地陪在病房裡的主要原因。
顧嬈:“……”
她不想跟他說話了!
也就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二哥?”
顧嬈趁機走到門口將鬱商承給推了出去。
她現在的力氣自然不會撼動得了人高馬大的鬱商承,可因為她的堅持,鬱商承隻好退了出去。
洗手間的門一關,顧嬈雙手撐著門,反鎖完畢,臉燙得要命。
轉身看向洗手槽前的鏡子,一張臉漲得通紅。
……
病房裡,唐時域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洗手間那邊的動靜。
見鬱商承被推出來,唐時域假裝沒看見,撇著臉看向窗外悠悠地吹著口哨。
他來的時候在電梯裡碰到了謝南潯和他家的狗,一人一狗跑得氣喘籲籲。
就跟後麵有狼在追似得。
一問才得知,謝湯圓怕被宰了燉湯所以逃之夭夭。
唐時域就問,謝湯圓怕被宰,你呢,你跑什麼?
謝南潯,“呀,我怕被揍呀!”
唐時域:“……”
這一人一狗的德行也是醉了!
唐時域見鬱商承出來才轉過身,“二哥!”
他可不會想謝南潯那家夥那麼沒骨氣,被二哥一瞪眼就嚇得攜狗狂奔。
就算是聽到了也可以當做沒聽到嘛!
鬱商承抬手,“拿支煙!”
唐時域遞給他一支,點燃了。
“查得怎麼樣?”
一開口,室內的氣壓都低了下來。
“昨晚上殷市長的千金和陸家大小姐都在康納會所!”
“事發前,有監控拍到殷瑤進了陸大小姐的包間!”
唐時域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後麵的,不用說也知道了吧?
就算那五人一口咬定是因為臨時起意起了歹心,可被背後肯定少不了煽風點火製造機會的人!
鬱商承淡漠著抽著煙,煙霧彌漫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殷正煥這個市長位置坐得也夠久的了!”
說完,他抬手將才抽了兩口的煙頭重重一掐!